風絕羽沒打算一指要了“兔爺”的性命,他只想點住“兔爺”問個清楚明白,沒想到那“兔爺”竟然身懷絕藝,關鍵時刻佝僂的身子綻放出淡白真氣,凝實成了半身的白甲,這可嚇噴了風大殺手的火眼金精,兩隻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瞪出去。
“氣甲?”
風大殺手一指受阻,騰空後躍而出,表情、目光皆是呈現着駭然的震驚。
眼前的“兔爺”身上泛起的白甲真氣,實在讓他除了從公羊於口中想起的“氣甲”二字之外,再也猜不到其它的東西可以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了。
這個“兔爺”居然身懷氣甲……
氣甲!
打公羊於口中,風絕羽隱約得知太玄大陸上有這樣一種靈物,所謂的氣甲乃是武道中人的一門武技秘法,利用天地間的靈物,將真髓化於真元之內,按照特殊的運功法門在體表之下隱藏着一件似有若無、防禦驚人的靈物寶甲。
此種寶甲以無形真元的狀態存在於武者體內,危機時刻可以隨心所欲的使出,成爲保護武者的最後一道堅實的屏障,極爲神秘和珍貴。
對於氣甲,公羊於所知也就這麼多,但無異讓風絕羽羨慕不已。
之前在西麟湖底,風絕羽得到了水月麒麟孵生後留下的蛋殼,據說就是凝練氣甲的靈物,只是拿回來以後,公羊於也沒有凝練氣甲的法門,便被風絕羽一直擱在洪元空間中不聞不問。
他萬萬沒想到,在西綠林的總堂烏雲山莊裡,居然會遇見身懷氣甲的人……
可氣的是,這個長的跟“兔爺”似的老油頭,竟然只有氣武境修爲……
震驚之餘,風絕羽迅速的清醒,眼下可不是追問氣甲何來的好時機,先想辦法弄清楚皇甫凡一的下落逃出去纔是正道啊。
“媽的,再跑老子弄死你。”想到這裡,風絕羽大罵了一聲,渾身上下青光直冒,宛若一頭林中狼首飛身撲出,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兔爺”的屁股上,直將此人踢了個狗搶屎……
“兔爺”後面中招,一張油頭粉面跟白無常似的大臉拍在地上,兩顆白牙掛着鮮血淋漓的肉絲宣佈當場報銷,那一身氣甲只是曇花一現,再沒發揮出傳聞中應有的作用。
而明知道不是眼前高大公子對手的“兔爺”,大呼了一聲:“英雄饒命啊!”後,抱着腦袋蹲在了角落裡打起了哆嗦。
風絕羽見狀走了過去,火冒三丈的一把拎起了“兔爺”,用着噴着火苗的雙眼狠狠的瞪住了他,問道:“說,你是誰,爲什麼陷害我?”
“兔爺”嚇的臉色慘白,壓根就沒有半點視死如歸的膽氣,直接和盤托出道:“英雄饒命,小的也是身不由已,都是恨無忌讓我這麼做的。”
“恨無忌?”風絕羽咬了咬牙,勾起了一絲冷笑,還真是讓王同說對了,恨無忌這個人簡直就是笑裡藏刀的卑鄙小人。
想了想,風絕羽追問道:“恨無忌讓你陷害我,罪名是什麼?是不是皇甫凡一?他究竟是死是活?”
其實風絕羽中伏之後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既然外面金子軒哭天喊地的給自己扣下一頂大大的謀害長老的帽子,那就說明皇甫凡一早就不在人世了。但皇甫凡一怎麼死的?爲什麼死?恨無忌在密謀什麼,風大殺手必須要知道。
不出所料,這個臉如白紙、跟塗了三斤白麪的“兔爺”知道很多東西,而且根本不需要嚴刑拷打就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皇甫凡一,他早就被恨無忌害死了,恨無忌想坐擁西綠林,暴露出狼子野心,皇甫凡一不肯,被其下毒散去了一身的功力,數日前死在這個地宮裡。”
“那上面的屍體呢?”
“那個是恨無忌準備栽贓給你的替身,長相有九分相似的假皇甫凡一。”
“什麼?”風絕羽聽完大驚,看來上官老爺子的部署比恨無忌慢了不止半拍,人家開始着手吞併西綠林了。
“不好。”想到這裡,風絕羽不能自己的打了個機靈,將青候火信從懷裡掏出來,不等他仔細辨別。就聽那“兔爺”說到:“不用看了,火信被人調包了,這是假的。”
“操!”
風絕羽爆了句粗口,憤恨間擡掌就要將“兔爺”斃掉,正這時,就聽身後不遠處轟隆一聲,彷彿有很少人擠進了暗道,吵雜的腳步裡在下暗道的階梯上凌亂的響起,然後地宮中充斥了恨無忌埋伏在宅院四周高手的迴音。
“風絕羽逃進了長老的地宮,你們幾個把好入口,其它人跟我進去搜……”
“上官凌雲好生卑鄙,趁着長老身體欠佳,居然派人暗算謀害,不能就這麼算了……”
“捉住風絕羽,將他三刀六洞、千刀萬剮……”
……
擡掌未落的風絕羽聞聲回頭,心下微涼,聽腳步聲進來的沒有五十也有二十,要在不大的地宮裡找到自己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不能再待下去了,衝出去……
剜了“兔爺”一眼,風大殺手哪還有功夫惦記氣甲的凝練方法,殺心四起。
不過那“兔爺”十分機警,眼看着風大殺手殺氣逼人,心頭肉直跳,連忙搶先說道:“我也是被關在這裡被逼無耐啊,英雄你放過,我知道一條道能夠從地底離開烏雲山莊。”
“什麼?地宮還有一個門?”風絕羽聽着面露喜色,然後惡狠狠抓住了“兔爺”的領子威脅道:“龜孫子,你要是敢騙我,老子就讓人後悔到這世上走一遭。”
“兔爺”滿頭大汗,雙腿亂顫,忙道:“不敢,不敢,英雄,快走吧。”
“頭前帶路。”
“哎!”
“兔爺”狂點其頭,邁開兩條小短腿撒開腳丫子飛奔而起,帶着風大殺手輕車熟路的在地宮裡轉起圈來。
左拐右突,走了好大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間密室,“兔爺”閃身而入衝着風大殺手招手道:“快進來。”
風絕羽掠進……
“關門!”
密室大門厚石所造,兩人合力將大門關嚴,隨後那“兔爺”在牆角掀開一塊地板磚,竟然露出了一條通道。
風絕羽一愣:“這通向哪裡?”
“兔爺”雙手亂刨道:“後山,離財神寨不遠。”
下了密道,風絕羽大爲吃驚,這密道沒有經過仔細挖掘,四周皆是潮溼的泥土,通道口也不大,只夠一個人爬行,最多能擠二人,顯然不是地宮結構之一。
見風絕羽有些吃驚,“兔爺”邊爬邊說道:“皇甫凡一老匹夫爲了黑鎢甲的制甲術關我了十六年,這條密道是三年前皇甫凡一身負重傷臥牀不起的時候開始挖的,通向後山的一個封閉的山洞,要不是我推不開山洞口的大石,三個月之前就跑了,也不用被恨無忌利用,那一對父子,沒一個好東西!”
風絕羽跟在後面聽完,不由對“兔爺”的經歷心生憐憫,問道:“你是說黑鎢甲是你造的?”
“兔爺”頓了頓:“當然,天下傳聞皇甫一族制甲天下無雙,其實都是放屁,沒有我匠周子賈木,他們制個屁的甲。”“兔爺”義憤填膺的說道,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風絕羽想了想“兔爺”一臉的衰相,才知道油頭粉面從何而來了,十六年被關在地宮中不見天日,能健康纔怪。
跟在兔爺的身後,風絕羽忽然問道:“你的制甲術如此厲害,是祖傳所學嗎?還有剛剛擋下我那一指的,莫非是傳說中的氣甲?”
“你知道氣甲?”“兔爺”聽着恍如雷擊,猛然間回頭盯住了風絕羽。
“果然。”風絕羽眼前一亮:“我也是道聽途說,沒想到真有此物。”
“兔爺”彷彿遇到了紅塵知已,滿是泥污的大手握住風絕羽的手,激動道:“沒想到天下間除了賈某之外,居然還有人識得氣甲?”
風絕羽道:“氣甲在江湖上偶有傳聞,只是相信的人少之又少罷了。”
“兔爺”瞭然,嘆道:“也是,當初那人給我氣甲訣的時候也是這麼說,這些年我苦心修煉,好不容易凝出了氣甲,卻是因爲修爲不夠而威力極弱,可悲啊,都怪皇甫凡一,要不是他關了我十六年,老子現在早就是絕頂高手了。”
風絕羽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這番話他深信不疑,畢竟剛剛他已經試過了氣甲的可怕,“兔爺”的修爲只有氣武境,跟自己差上了兩大品階,居然單靠氣甲就能擋出自己迅電一指,氣甲之威不言而喻啊。
想到這裡,風絕羽靈機一動生出個想法,循循善誘道:“兔爺,你打算就這麼孤身一人逃走嗎?你覺得恨無忌會放過你?”
“兔爺?”賈木被風絕羽起的外號鬧的一愣,恍然不知“兔爺”二字代表的含義。
風絕羽暴汗,他是看這廝長的“三瓣嘴”,又油頭粉面的像極了那些同癖之好的基者,纔想到的貼切稱呼,實際這個世界上還不流行這等前衛的用辭呢。
“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我是想問你以後怎麼辦?”
“我?”
兔爺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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