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作一般人,恐怕刻下就會被這雙眼睛所迷失,太清澈了,太容易讓人失去心智,轉瞬間被目光所俘獲。
風絕羽知道,這是上官若夢在商場中鍛煉出來的能力,並非一般邪門的玄功妙法,完全是對人性瞭解到極端透徹自行領悟出來的能力。
只可惜上官若夢註定要失敗了,因爲她遇到可不是一般人。
“有關聯?若夢妹妹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風絕羽狐疑着說道,眼神比起上官若夢更加清澈。
殺手之王,另一個強大的本能,就是僞裝,無疑的,風絕羽在此道上的修爲遠不是上官若夢可比。
怔怔的盯着風絕羽看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撒謊,上官若夢方纔站起,這小小的動作仍舊沒有逃出風絕羽法眼,看來這妞不是故意接近我啊,還以爲他對我改觀了呢。
上官若夢見此計無用,重新恢復了智珠在握的神情,嘆道:“看來風大哥真的不知道,風大哥……”
她轉過身,悠然的笑道:“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若凡的劍法爲何進步神速呢?”
風絕羽知道自己可以瞞住一些事,同時有些事想瞞都瞞不住,於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好吧,我也不瞞你了,你猜的沒錯,的確有人讓人教導若凡,想讓他成爲一名高手?”
風絕羽拋出了殺手鐗……
想讓一個人不去注意某些事情,就要用另一件事來吸引她的注意力。
這一招,無論男女老幼,對任何人都適用。
上官若夢露出一個釋然的表情,微微一嘆:“看來爺爺猜的沒錯,上官家果然來人了,風大哥……”
“哎?”不等上官若夢說完,風絕羽掀開被子翻身下牀,出言打斷:“若夢妹妹,你不要問我他是誰?來歷又是怎樣的?莫說爲兄不清楚,便是清楚,想必他也不想讓人知道。”
風絕羽披着衣服走到窗前,確定小樓四周沒人偷聽,方纔說道:“上官家在天南城的確首屈一指、無人敢惹,連皇上都要忌憚三分,但畢竟只是一個帝國中的世家,這片天地有多大?想必妹妹比爲兄更清楚,爲兄雖然不懂玄功,但每次通過那位高人的指點,再言傳下去都能感覺到不同的心境,這一點,若凡比你們還要明白很多。說句不怕傷你的話,依我看,那位高人的手段可比上官家高明的多了,有這樣一個人想要成就若凡,豈非是一件好事?”
上官若夢靜靜的打量着風絕羽,不知怎的,她發現眼前的懦夫突然間有高大起來的徵兆,這些話隱喻着一些東西,又不想讓自己知道,偏偏聽他說完,自己還不能開口詢問,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退路阻死,這還是那個懦夫、廢物嗎?
上官若夢嘆道:“只可惜,這件事在我們在看,還不知是福是禍?”
她頓了頓,說道:“剛剛若夢沒說,那被殺的三個殺手,皆是身體潰爛而死,死狀之慘,風大哥也許沒有看見,也不想看,雖然他們是被一擊必命,但妹妹懷疑當初三人並沒有死,反而身中劇毒,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不得不伸手去抓自己的身子,直至斷氣。由此可見,那殺人的人手段殘忍,絕對當的上“邪皇”二字,小妹就是怕,那人與教導若凡的人乃是同一人。”
風絕羽暗暗發笑,心說,你猜對了,他們的確中毒,還是世間最恐怖的“毒”,而本少就是那位“邪皇”。
看着上官若夢,風絕羽言道:“是一個人又如何?需知是福不是禍,是禍射不過,爲兄覺得,着眼於眼前的利益纔是最重要的,大家有目共睹,若凡在近一段時間內修爲突飛猛進,這難道不是好事?”
上官若夢剛要反駁,風絕羽擺手止住,接着道:“我們再換個角度,如果他們是一個人,那更好,這說明他在暗中保護若凡,或者是我,這就間接的說明,他對上官家沒有惡意,那不就行了?”
上官若夢微一沉思,豁然開朗,對啊,我怎麼糊塗到沒有想過這一點。要真是那人,即便出手狠辣了一點,也是爲了若凡,天底下殺人如麻的傢伙多了,行俠仗義的未必就比無惡不作的人殺人少,只要對上官家沒有惡意,不就行了?我想這麼多幹什麼?
“看來是我多慮了。”上官若夢站起身,由衷的說道:“多謝風大哥指點。”
說着,上官若夢盈盈一禮福下,風絕羽笑容可掬的回身點頭,卻發現上官若夢小臉煞白、搖搖欲墜,突然有要栽倒的架勢。
風絕羽心裡一突,連忙走過去攙扶,恰好上官若夢身子向前倒在了風絕羽的懷裡。
呀?這妞怎麼了?
風絕羽訝然,問道:“若夢妹妹,你這是……”
上官若夢臉色蒼白宛若一張白紙,十分疲憊的靠在風絕羽的懷裡,強顏歡笑道:“沒,沒什麼?”
“還沒什麼?”風絕羽伸手一摸,額頭滾燙,明顯是發燒了,度數還不低,擱在眼下的世界,那叫風寒,可大可小啊。
“你犯了風寒?快去牀上躺着。”風絕羽皺了皺眉,將上官若夢扶到了牀上,隨後大聲向着樓下喊道:“杏兒,杏兒……”
上官若夢一隻手抓着風絕羽的胳膊,半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坐在牀上,心裡忽然像是闖進了一隻小兔子左突右撞。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牀上,也是第一次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感受着風絕羽身上的雄性氣息,臉部隱隱發燙。我這是怎麼了?我不能躺在他的牀上啊……
“我回房。”保守的貞潔意識迫使着她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卻被風絕羽強行的按了下來。
“還逞能,都燒成什麼樣了?先躺着,我讓杏兒去找大夫……”
說着,風絕羽把被子掀開,乾脆將上官若夢抱上了牀放置好,並體貼的蓋上了被子,隨後跑到窗邊又喊了幾聲“杏兒”,然後徑自走到水盆那摘下條毛巾浸溼擰乾,折成了長條狀敷在上官若夢的額頭上。
這些步驟是再正常不過的降溫方式了,風絕羽沒想其它的,但他卻沒有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上官若夢的眼裡。
從被風絕羽抱上牀的那一刻開始,上官若夢就有點甜蜜的錯覺,不知怎的,自己好像特別喜歡這種依賴感。
然後風絕羽替他蓋上了被子,動作即柔且輕,溫存體貼,讓人心懷感激。
之後從牀前走到窗前,一邊浸着毛巾,一邊喊着杏兒,再把毛巾敷在額頭帶來一絲絲清涼,每一個步驟都表現出風絕羽的細心和關懷。
難道他竟是這樣一個人?一個細心、有膽色的真君子嗎?
爲什麼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還是他一直在掩飾着什麼?故意作出那般紈絝的姿態?
爲什麼他判若兩人?
上官若夢靜靜的看着,熟不知此時此刻,她眼中的風絕羽正在一點點的偉岸,從一個不堪入目的紈絝子弟,變成了一個敢擔當、有責任心的君子……
杏兒從外面跑了進來,進到屋子看到上官若夢躺在牀上,不禁有些愣神兒。
不是吧,小姐和姑爺發展的這麼快?都睡在一個牀上了?
哎呀,羞死人了,這可是白天啊……
小丫頭顯然誤解了屋中的景象,同時也沒發現風絕羽站在他的身後。
“喂,丫頭,想什麼呢?你家小姐惹了風寒,還不去叫大夫?”風絕羽催促道。
“啊?風寒?”杏兒猛的驚醒,跑到牀上伸手一探,的確很熱:“真的是風寒啊。一定是小姐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才這樣的。”
風絕羽說道:“所以,快去叫大夫,出去的時候順便把樓下的門關上,別讓風吹進來,到外面吩咐下人,去熬一碗薑湯送過來……”
風絕羽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所有都考慮的面面俱倒,一時間看的主僕二人彷彿不認識他一樣。
風絕羽回過身,見杏兒還在牀邊站着,微一皺眉:“還愣着幹什麼?快去啊?”
杏兒驚醒,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上官若夢,抿着嘴一樂,道:“是,姑爺。”
說罷,杏兒衝着上官若夢眨了眨眼,小聲道:“姑爺真體貼。”
“去,鬼丫頭。”上官若夢裹着被子嗔怪的啐了一口,隨即小臉通紅的在風絕羽身上多看了兩眼,心裡甜的好像吃了兩罐蜜糖。
這時,風絕羽從櫃子裡抱着兩套被子走了過來,放在牀上平鋪開,一層層的蓋在了上官若夢的身上。
“幹什麼?”
“多蓋點被子發發汗,好的快。”說話間,被子蓋好,風絕羽伸手將毛巾取下摸了一摸,還是很燙,將毛巾翻了個個重新敷好,對上官若夢說道:“我去換盆水,你在這好好躺着。”
若是放作往常,想讓上官大小姐老實巴交的在一個男人的牀上躺着,壓根就不可能。可是今天有點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反而看着風絕羽的背影,脫口而出道:“你……你快點回來。”
她的聲音很輕,像剛剛嫁人未嘗禁果的小媳婦,尤其說完之後,她更是下意識抓緊了被子擋住了臉,只餘眼睛在被子外面一副不捨得的樣子看着風絕羽……
端着水盆的風絕羽腳步一頓,回過身來,與上官若夢對視了一會兒,嘴角勾起陽光般的笑容:“放心,很快。”
給讀者的話:
ps:睡覺了。。。今天晚上回來再寫。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