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的另一件小事,就是給小米和甘甜甜安排一處住所,學校的兩人間當然是首選,學生入住量比較多,安保措施比較到位,不大可能出現上次一樣那種,連釘子那種人都會竄進來找麻煩的可能。至於像袁石開和袁厚這種披着人皮的渣滓,雖然靠安保來阻止他們不大可能,但那麼多學生住在這裡,也算是衆目睽睽,再怎麼皮厚心黑,這兩位也得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至於亂來纔對。
這件事安知迴應的很爽快,不過要以蕭雨的學生身份來租住這處兩人間,另外的,就是等着拿錢來就好了。
蕭雨反正也用不着自己的學生身份租房子住,索性就這麼決定了。在後勤處繳納了一筆不菲的費用之後,蕭雨得到了一處兩人間的鑰匙。
至於甘甜甜的學生身份,先走一步算一步,找證據這種事,還的要從袁石開和袁厚這父子兩人身上下手,最好是這兩人直接承認了,那才真的是萬事大吉。
蕭雨拿定了主意,攥着那把花錢買來的鑰匙來到游泳館,準備安頓小米和甘甜甜姐妹倆搬家。甘甜甜不悲不喜,沒有表現出太興奮或者太悲傷的情緒,也許還是在想着她自己上學的事情。小米卻是歡快的很。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東西了。
“這個娃娃小米要帶走。”
“這個卡片是小米最好的朋友送給我的,小米也要帶走。”
房間的角落裡有一個碩大的沒有蓋子的紙箱子,小米也想着一起帶走。蕭雨驚訝的跑過去看了看,裡面嘰嘰嘰嘰嘰嘰的養着三隻黃呼呼肉呼呼的小雞,正在那裡啄食着散落在裡面的小米兒。
“這東西帶着有難度啊。”蕭雨撓了撓頭說道。租住學校的雙人間,比不得在這裡完全屬於兩人的天地,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在屋子裡養小雞,虧得她小米有這份閒心!
“不嘛不嘛,小米就要帶着,沒有小米,他們會餓死的!”小米展開撒嬌**,一個縱身撲進蕭雨的懷抱裡面,雙手掛在蕭雨的脖子上,一邊晃着一邊嘟着嘴說道。
甘甜甜在一邊默默地收拾着屬於自己的東西,看着兩人打鬧,抿着嘴笑了笑,迅速的又低下頭來。
甘甜甜的東西全部放在一個半人多高的編織袋子裡,鼓鼓囊囊的裝了滿滿的一袋。
“這東西,都不好搬運啊!”蕭雨看着大大小小的散件,掏出手機給白展計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找一個大一點的旅行箱來,就是那種下面有軲轆,上面有拎着的把手的那種,盛放多少東西,一個人也能拉起來就走。
白展計立刻應了,反正在教室裡坐着也是枯坐,現在是選課定課的階段,正式開課要等下週一纔可以。時間不長,蕭雨就見到白展計拎着一個深棕色的大行李箱走了過來,身邊自然焦不離孟的跟着五塊五塊的張小山。
來了兩個免費的勞力,事情就簡單的多了,蕭雨把鑰匙分給白展計一把,讓他先把小米整理好的東西包括衣服玩具書包等等,和張小山一起先搬運一回,兩人自然屁顛屁顛的去了。白展計道:“我搬這個最大的。哎呀沉死我了。小山你拿那邊的玩具書包衣服什麼的。”
張小山看着白展計抱着的這個箱子確實不小,也沒起什麼疑心,自己一個人就把小米剩下的東西全背在身上,在鄉下的時候,比這個再沉重的東西也不是沒做過,每年過秋過麥熟的時候,靠山屯那邊沒有機械化收割裝備,都是人力和牲口一起幹活,幾大捆麥秸或者玉米秸,背起來就走,能壓得最後看不見人了,似乎就是麥秸自己的田間向前移動一樣。
小米就在一邊吃吃的笑。白展計噓了一聲,說道:“不許說。”
蕭雨笑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不就是抱了個雞窩,裡面養着三隻小雞麼。”
張小山個子比白展計高,踮着腳一看,果然是白展計這個傢伙偷懶,當時就把小米的書包跨在了白展計的脖子上,白展計叫道:“五塊五塊!拿走拿走。”
張小山不爲所動,悶聲悶氣的說道:“物價上漲。食堂裡饅頭上次還是五毛一個,今兒去打飯,變成一塊五倆了。”
白展計於是說道:“十塊十塊!拿走拿走。”
“先給錢。”張小山笑呵呵的說道。
“你個老財迷!現在騰不下手來,沒看見抱着箱子呢麼,回頭指定給。我什麼時候欠過別人的錢了?”白展計笑罵道。
“上次五塊一巴掌,你打了五巴掌,給了二十塊。”張小山算計這個門清門清的。
“草,老子不想在美女面前罵街,你非逼着老子罵你不成。現在什麼東西不許打個折?五巴掌,打八折,正好二十塊。”
兩人一路吵吵嚷嚷的走得遠了,蕭雨和小米,甘甜甜姐妹倆捧腹大笑。這倆活寶,真是太可愛了。
蕭雨打開那個大行李箱,對甘甜甜說道:“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那個編織袋子,有些不好搬。一個人扛不動,兩個人擡不走,學生住宿區那邊又不許過去車輛。”
“我……這個……”甘甜甜欲言又止,低着頭玩弄自己的衣角,兩隻小腳內八字的腳尖併攏在一起,互相蹭了兩下,腳上穿着一雙廉價的涼鞋,原本應該是米黃色的色澤,現在已經有些微微發白,腳尖的位置,還破了一個小口子。
“扔了吧,扔了吧。”小米在一邊鼓動着說道。
“那怎麼行?”甘甜甜終於擡起頭來說道。“這都是我喜歡的衣服什麼的。蕭雨哥哥你——別過頭去,不許看。”
“這有什麼不能看的?”蕭雨疑惑不解。
“全是破爛!”小米沒有風度的大笑起來。
甘甜甜的編織袋子裡,全是些舊衣服,已經過時很久了的。甚至有一件的確良的短袖上衣,大概是上個世紀十年代流行過的東西。
蕭雨迷惑了,看來有時間要和二師傅溝通一下,這甘甜甜的生活環境,不說如何貧窮,至少也並不富裕。如果說這樣的家庭能給蕭家帶來什麼災難性的後果,或者說試圖刺殺蕭雨的父親一類的活動,蕭雨說什麼也無法想象。
甘甜甜拿拿這個,看看那個,終於一件也沒捨得丟棄,一股腦的塞進白展計拎過來的大行李箱裡。滿滿當當的塞了一箱子。
留戀的看了一眼生活了好多天的游泳館小宿舍,甘甜甜眼裡流露出幾分不捨的味道。
“走啦!”蕭雨招呼一聲,“用不了太久,先解決了你上學的問題,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裡重新開業。相信我,會有很大一筆盈利的。”
“買新衣!買玩具!”小米歡快的笑着,無憂無慮的日子,真好。
“上學的問題,很好解決麼?”甘甜甜遲疑的問道。
“包在我身上。”蕭雨笑着打了包票。
“好吧,我相信你!”甘甜甜露齒一笑,頓時陽光無限。又甘又甜,像極了她的名字。
走了幾步,小米便嘟着嘴吵鬧着走不動了,腳疼。蕭雨蹲下身子揹着小米,小丫頭這才高興了。
揹着小的,領着大的,一路行來,卻也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不多時,來到學生們的宿舍樓區。
遠遠地,就看見白展計和張小山兩個人守在宿舍樓區外面的鐵柵欄門一邊一個,十分恭敬的樣子等候在那裡。
看到蕭雨和兩個小姑娘走了過來,張小山和白展計連忙迎了上來。張小山還好,白展計的雙眼似乎是直勾勾的看着甘甜甜,一眨不眨的樣子要多yin賤就有多yin賤。
張小山接過蕭雨手裡的大行李箱,蕭雨嘆道:“還是咱小山兄弟實在。雞哥嘛時候都想着耍滑頭,——啊我想起來了,怪不得叫雞哥,搬家都首選搬着那幾只小雞。同宗同族啊。”
白展計對蕭雨嘲笑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兩眼依舊直勾勾的,看的甘甜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閃身躲在蕭雨的身後藏了起來。
然而,白展計兩隻眼依舊是那麼直勾勾的,並沒有什麼改變,連方向都沒有改變,顯然,並不是看的甘甜甜。
“哦,程馮馮!哦,程馮馮!”白展計雙手捧心,嘴裡喃喃自語的說道。
幾人身後的不遠處,童顏巨、ru的程馮馮和另外一個女生聯袂而來,一邊走着,一邊嘻嘻的笑着說着悄悄話。那女生忽然大聲說道:“不跟你說了,你家的穆哥哥在等着你了!”
蕭雨順勢看過去,果然見到那個帶自己熟悉校園的學生會幹部穆南方正在衝着程馮馮招手。程馮馮滿臉寫滿了幸福,與失魂落魄的白展計簡直是判若兩人。
“哦,程馮馮,哦,程馮馮。”白展計說道。
“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她程馮馮有什麼好的?回頭兄弟給你介紹幾個。”蕭雨一把摟住白展計的肩膀,白展計搖搖晃晃了兩下,這才站穩了。
“不一樣,不一樣,哦。我的程馮馮。你看她,長得那麼漂亮,肩膀上還停着一隻小鳥——小鳥,小鳥,你是不是也覺得程馮馮長得漂亮呢?”
蕭雨一看,大吃一驚,那隻長得不大的鳥,他是認識的,是太陽鳥!就是導致王東英的小孫子差點喪命的那種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