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淞如今本身的實力大約爲神將後期,這要歸功於凡淞心神境界是神將級別,即便神元還不夠壯大,仍舊能發揮出十分驚人的實力,而通過真魂契約,凡淞跟墨凌之間的神元力仍舊可以互補,凡淞匯聚兩人的神元力後,能夠將實力催升到神將後期,甚至跟神將巔峰也相差不遠。只是普通的神將巔峰是十分神元,十分心神,而凡淞則是十二分的心神,八分的神元。畢竟凡淞在神界的時日太短,神元需要長時間的修煉來壯大。這也造成了凡淞的神將巔峰消耗過快難以持久作戰。
此刻,凡淞正一邊若無其事的看着周圍的攤子,一邊和五人交流着,“對方七個神將全部出動了,怎麼樣,這次有挑戰性吧。”
沈思跟凡星相視苦笑了一下,後者說道:“我們兩人能夠接下一個,跟杜青大哥比,我們差的還遠呢。”
凡淞嘿嘿一笑道:“杜青肯定是能者多勞,如此其他的五個我跟丁駿、丁騏接下了。不過一上來我們需要掩護,如果能秒殺掉一至兩人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丁駿贊同道:“我這裡有幾件大範圍攻擊的法寶,小騏那有威力強大的法寶可以輕易破開極品神衣,如果凡淞殿主能夠發揮出巔峰實力,那一開始便擊殺一人也是可以實現的。”
凡淞微一點頭道:“我已經調整好狀態了,等一下我會用虛魂幻真直接進入戰鬥形態,合我們三人之力,組織一至兩次強力攻擊完全沒有問題。”
衆人商量間,已經出了西門,凡淞看到西南有一片山林,正是適合己方的戰鬥環境,因此帶頭往林中緩步走去,唯恐身後的張家神將跟丟了自己。
就在凡淞諸人進入林中不久,張天峰冷冷的聲音從凡淞身後傳來,“前面可是鳳族的凡淞護法?在下張天峰有理了。”
凡淞臉上閃過一絲興奮,轉身平靜的對張天峰應道:“正是在下,張兄你好。”
“在下久聞護法實力超卓,洛鈞是大爲佩服,今日得以見到護法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那就是想見識一下護法的神通,還望護法大人成全。”
凡淞微微一笑道:“洛鈞神將,你怎麼也來了?”
就在面前的七人驚訝回身時,凡淞發難了。丁駿那一套定風珠捲起萬千風刃攻向了七人,而凡淞則化成了一隻火鳳如同一顆流星瞬間到了張天峰的身前,鳳爪微張抓向他的天靈。而凡星和沈思以及杜青也選定了對手,纏住了兩個實力稍差的神將。
張天峰畢竟失了先機,而且對凡淞等六人膽敢攻擊己方七個神將,他是完全沒有料到。因此在凡淞攻向他時,他無法將神元提聚到全盛,青鋒雖然擋下了凡淞的一擊,可卻不由的退了兩步。然而丁騏的裂元槍又到了身前,勉強挑開了這一槍,凡淞的鳳爪又到了。
凡淞在攻出第一擊後便放出了大片的滅世神火,配以丁駿的風刃,一時間張家的五人都有些手忙腳亂,之後凡淞身形一晃,速度提至極限,又攻向了張天峰,正是張天峰擋下那一槍之時。
就在張天峰不解的望着被擊飛的凡淞時,一道暗之本源形成的短劍跟他的護神符劇烈的撞擊了一下,繼而張家號稱可以抵擋三個同級神將進攻的護神符第二次碎在了凡淞手裡。
凡淞低罵了一聲後身形左右一晃,再次把速度提至極限,攻向了跟丁騏戰的平分秋色的一個張家之人。隨着凡淞土源力涌動,此人發出一聲怒吼,腳踝一下骨骼被完全壓碎了。之後纔是凡淞的鳳爪疾掠而過。護神符碎。
“他媽的,好得很。”凡淞低罵了一聲,有些焦急的看着漸漸穩住陣腳的五人,這一仗他有些失算了,並不是說會輸,只是如今的局面想要不付出點代價來打破六對七的劣勢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凡淞不是不敢受傷,而是不能,因爲墨凌自從到了隱神界,也在不斷應付着各種挑戰,雖然有肖家家主撐腰,墨凌僅是需要跟人比試,但是隨着千年一次的盛會來臨,墨凌需要的是以最佳狀態參與到其中,自然凡淞是傷不得的。
這也是爲何凡淞能夠三次擊碎張家護神符的原因,凡淞那壓制神元來感悟神將境界的託詞自然是不可信的。凡淞幾次被人看破實力,疑惑其爲何連神侍初期都有些不如,那正是墨凌在隱神界接受挑戰的時刻。
此刻凡淞已經有些灰心了,最佳的時機因爲這該死的護神符給耽誤了,之後在與神元深厚的七個神將拼鬥,勝算只會每況愈下。
丁駿和丁騏也大感倒黴,沒想到張家煉製不易的護神符居然會分發給所有來參加比武之人。早知道如此,他們或許會改變一下計劃,提前佈置一個困陣,而不是發動突襲。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終於對方五人穩住了陣腳,凡淞跟丁氏兄弟也互成犄角,成三角而立。丁駿淡淡的說道:“我召集人手吧,兄弟,雖然不會差太多,但是我們贏不了的。”
凡淞微微皺眉道:“還是我來吧,他們挑戰的是我。”說着凡淞就要將護法令圖案印到半空中。而就在此刻,毫無預兆的,張家的五人同時使出了傲世無言劍的最後一招無言傲世,瞬間空間似乎要崩潰了。
就在凡淞想要拼着重傷護住丁氏兄弟時,敖溪月出現了。四個夜天衛加上敖寂寥輕鬆的接下了這驚天動地的五劍。而敖溪月則看着凡淞笑着諷刺道:“護法大人這就是你的計劃嗎,差點就沒命了哦。”
凡淞看了看地上那兩塊護神符的碎片,淡淡的說道:“我高估了他們的膽量,低估了他們無恥,僅此而已。”
張天峰滿面羞紅,狠狠的說道:“凡淞護法今日之賜,天峰他日必有回報。”
凡淞毫不在乎的說道:“張兄好說,提醒你最好動作快點,如果我從神侍突破成爲神將,你便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還有,下次再多帶幾個人,多帶幾塊護神符。對你來說,跟我鬥,九條命都不夠用。”
丁駿和丁騏同樣不屑的看着五人,丁騏淡淡的說道:“你們應該感謝溪月神將救了你們一命,如果接那一劍的是我,此刻你們五人中至少有四個人非死即傷。”
敖溪月轉眼看了看丁騏,突然驚訝的張大了嘴,而後贊同道:“確實,如果我不出手,他們五個人會死,但是你也會魂飛魄散,這麼說你欠了我一個人情了。”
凡淞揚手射出護法令,一隻火鳳在衆人頭頂盤旋,不到十息時間,十幾個鳳族的神將破空而至。凡淞嚴肅的說道:“諸位兄弟,在下凡淞,今天張家之人尾隨我至此,激戰中我又碎掉了張家兩塊護神符,這不是小事,理當儘管將此事告知離煊長老,勞煩諸位兄弟了。”
其中一個神將拿出一支金羽,對凡淞說道:“護法大人,這是我族的傳訊金羽,你可以將詳細情況錄入其中。”
凡淞道了聲謝,結果金羽錄入了剛纔的全部過程,包括那張家的一招無言傲世以及夜蒼穹輕鬆接下五劍的過程。凡淞將金羽交給那個神將,只見鳳火燃起,金羽已經不見了蹤影,“護法大人,金羽已經交到了離煊長老的手上,還有別的吩咐嗎?”
凡淞客氣道:“多謝這位兄弟了,如今在下事情已經辦好了,改日請大家喝酒,諸位請回吧。”
那神將略一猶豫,看了看周圍的張家、敖家之人,一揮手帶着衆人掠空而去。這是對護法的尊重,對他的信任,顯然凡淞跟張洛鈞一戰後,在鳳族的聲望可謂是平步青雲,得到了大多數鳳族中人的認可。
之後凡淞看了看敖溪月和敖寂寥,淡淡的說道:“多謝了諸位龍族的朋友……丁兄、師弟我們回去。”
敖溪月看着凡淞的背影,突然喊道:“氣死我啦,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給我站住。”
……
半個時辰後,凡淞苦着臉在玲瓏居的雅座內,桌上是各種美味佳餚,還有龍族名酒海玲瓏。杜青等人此刻都非常的高興,自顧自的喝着酒,似乎沒有發現凡淞一臉愁容。
又嘆了一口氣,凡淞將自己杯子裡的醉神火一飲而盡,機械的說着,嗯,啊,是啊。而敖溪月仍舊興高采烈的說着,看着凡淞心不在焉的樣子,她第三十四次問道:“爲什麼你一個神侍能夠擁有堪比神將巔峰的實力,而我查探你神元不過是普通神侍等級。”
“秘密。”凡淞第三十四次回答道。
“是不是你練過什麼非常霸道的心法,嗯,定是這樣的,你教我好不好?”敖溪月自顧自的說道。
“不好。”
“我拜你師傅爲師好不好,這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學了。”
“不好。”
“也許你師傅很願意收我這個徒弟呢,我可是神界天才修士之一呢。”
“我師傅是仙人。”
“你騙人。”
“對,師兄,也許師傅此刻已經飛昇了呢,畢竟我們半年沒有跟師傅通過消息了。”凡星突然一臉壞笑的插嘴道。
凡淞佯怒道:“你是我師弟還是她師弟,重色輕友的傢伙。”衆人聞言均笑了起來。
凡星迷茫的看着師兄,猜測道:“該不會是怕嫂子不高興吧?”
凡淞正言道:“我跟你嫂子心有靈犀,她不會誤會的,倒是你,胳膊肘往外拐,下次見到師尊,少不了我要請他老人家管教管教你,我這個師兄說話是不好使了。”
凡星聞言立刻苦着臉道:“師兄我錯了還不成嗎,這點小事就不必驚動師尊了。”
杜青則嘿嘿一笑道:“好在我知機早早的就離開家族,否則有我大哥看着我,此刻我也是這般愁眉苦臉吧。”
沈思則一針見血道:“你們都是想親人了吧,兄弟再好,也替代不了親人的。”
凡淞點了點頭道:“同樣親人也替代不了兄弟,有些事情,跟親人在一起便沒了那份豪情。”
一時間衆人都沉浸在了對親人、朋友的回憶中。“你們是朋友、兄弟嗎?”終於,敖溪月打破了沉默,對衆人問道。
“是。”六個聲音異口同聲道。
“寂寥大哥,我們是朋友嗎?”敖溪月對虛空中輕輕一語,雖然她不知道敖寂寥在哪,但是她卻知道他能聽到。
“小姐,你沒有朋友。”是敖寂寥的聲音。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讓我在人前也有點面子。”敖溪月無奈的笑了笑,不復平常的活潑。
凡淞卻像是在自語般的望着酒杯說道:“上蒼是公平的,沒有人可以做到萬事如意,天資超卓之輩往往出身貧寒,一代梟雄往往虎父犬子,豪門之子往往少年老成,修真的道路是孤獨的,不是環境的孤獨,是心的孤獨。”
敖溪月看着凡淞,心中默默的回想着凡淞的話,不覺間敖溪月脫口而出道:“如果你沒有道侶,你敢不敢娶我,對九霄城三千五百神將宣佈你要娶我。”
敖溪月此言一出,在座的六人都呆住了,凡淞苦笑了一下道:“你還不知道什麼是愛,何必自討苦吃,弄這個招親出來呢,你又知道道侶意味着什麼嗎?”
敖溪月僅思索了片刻,便堅定的答道:“也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今生可能不會有道侶了,我不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凡淞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半晌也想不起該說些什麼,最終只得緩緩的將杯中的酒送入喉中。三杯酒後,凡淞似乎清醒了一點,“溪月神將,在下不勝酒力,先告辭了,失禮之處還請海納。”
敖溪月強笑了一下道:“多謝護法大人賞臉纔是,既然如此,我送諸位一程吧。”
凡淞並沒有拒絕,只是在走出玲瓏居時,凡淞停下說道:“溪月神將便送到這吧,多謝款待,後會有期。”
敖溪月淡淡的笑道:“好吧,護法大人路上小心,後會有期。”
看着凡淞離開的背影,敖溪月一臉的落寞,敖寂寥嘆道:“修真之人怎可多情呢,小姐,我會勸大人取消招親的,只是你別做傻事,最好……能夠忘了他。”
“也許有一天我能忘掉他,但不是現在。”敖溪月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出玲瓏居,往九霄龍居走去,黑夜中敖溪月那淡薄的身影讓敖寂寥覺得她是那麼的孤獨和無助。可是,他知道,感情的事情是絲毫勉強不得的。
此刻凡淞心中卻也不好受,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拒絕別人,當年他跟梅湘雨是互相有一點好感,而梅湘雨表現的更爲明顯。凡淞因此便向梅湘雨求婚了,對凡淞來說,可以跟一個好女孩子慢慢培養默契,在他看來,結成道侶只是剛剛開始,幸福和完美是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點點積累的。
如今凡淞心頭很亂,他忘不掉敖溪月那失望的眼神,但是他卻也無可奈何,自己絕不想將自己的愛分成兩份。丁駿見此不由的勸道:“兄弟,冥冥中自有安排,你也不必自尋煩惱。”
丁騏卻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種事情最是亂人心神。”
凡淞突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淡淡的笑了笑道:“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沒想到會是這麼心亂的,我一生經歷心魔強一些的沒有百次也有八十,不礙事的。”
沈思此刻嘆道:“心魔難消啊,我心中有執念,能夠飛昇神界全靠殿主相助,想一想,我心中的心魔已經根深蒂固了,每當我以爲已經戰勝心魔了,其實是它藏得更深了。”
凡淞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我的心魔形形**,因爲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強者,我在掙扎中生存,用智慧跟敵人周旋,面對強大的敵人,產生負面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如今我已經能夠克服了。沈兄弟,你心中的心魔便是恨吧,這也不是無法解決的,只是不知道你的仇人是何方神聖?”
“是一個叫做金乾宗的劍派,我所在的並不是你們的一界,而且上次我便說了,我在冥界萬年,想必他們都已經飛昇了,根本找不到的。”沈思無奈的說道。
丁駿和丁騏聞言卻一臉驚訝的看着凡淞,丁駿開口問道:“兄弟,你不知道金乾宗嗎?”
凡淞迷茫的搖了搖頭,丁駿解釋道:“這是一個附屬林家的宗派,似乎宗主是戰羽堂的一個隊長。”
凡淞聞言喜道:“好,等再有一批兄弟飛昇,我們便去取利息,只要能找到債主,什麼都好辦了。”
沈思神情複雜的猶豫了片刻道:“還是他日我修煉有成自己上門挑戰吧,爲了我搞得殿主家族不和,這怎麼行呢。”
凡淞一揮手道:“這是我們組織的事情。”繼而對沈思一笑道,“你沒有決定權,我纔是殿主。”
沈思聞言心中感激,雙腿一曲,同時哽咽道:“多謝殿主……”
凡淞早已將沈思扶住,淡淡的說道:“不必謝了,都是自己人。而且,給我二哥一個深刻的回憶,似乎是一個非常動人的誘惑呢。”
丁駿聞言不由的望了弟弟一眼,意思是,你們都是一類人啊。丁騏自然知道哥哥的意思,難得的微微一笑,轉而望向了凡淞,贊同的說道:“別忘了答應我們的,下次帶我們去鳳族,找人比武。”
凡淞笑着點了點頭,衆人談笑中回到了那間酒店。自然六人不能擠在一套客房中。好在凡淞有百戰沙場圖,凡淞將畫卷空間展開,本來五十平米左右的客房成了一個廣闊的密閉空間。看到凡淞的空間,丁駿用專業的眼光看了看後,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道:“淬火算是一等,材料是二等,手法只能算三等,難得對淬火的把握如此精確,這空間勉強可以同時承受五個神將的攻擊,可惜手法太外行了。”
“咳,大哥。”丁騏小聲將丁駿喚醒,後者尷尬的說道:“我隨便說說的,兄弟你別介意。”
凡淞呵呵一笑道:“能得天工丁家之人的指點,我是求之不得啊,如果能將此神器改進一番,那是再好不過了。”
丁駿毫不猶豫的答應道:“等有機會去我的煉器室,那裡有趁手的工具和材料,如此可好?”
凡淞高興的說道:“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此刻凡淞滿面笑容,似乎對於敖溪月之事已經忘在了腦後。但是正如沈思所說,凡淞此刻只是將其埋在了內心深處,對於這份愛,他也無可奈何。沒有人能夠萬事如意,即便是身受上蒼眷顧的凡淞也是如此,總有一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讓他煩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