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頭百般不解,但是面對劫後餘生的喜悅這些統統都被拋到腦後。不見傲狂有何動作,火勁依照心中感覺從新生經脈中行走一圈,按照以前從未行走過的路線傳至右手。一道雪亮的刀芒霎時升起以傲狂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
‘吱吱…吱…吱吱’眼看着刀芒所過之處,四周數十顆燃燒着的大樹緩緩傾倒,傲狂帶着有些茫然喜悅的笑容任由方圓三十餘米內的樹木向自己所站立之處倒下。周圍的樹木最細的一顆,讓一名成年人環抱都未必抱的壟。傲狂此時看着倒塌的數十顆樹木,心中興奮若狂,一刀,僅僅一刀,用的是刀芒而不是威力更強的刀罡,呵呵,周身三十米呵呵,三十米呵呵呵…
“碰”“咔嚓”,一顆被火焰燃燒的只剩下主幹與衆多分支的樹木倒在傲狂左側兩米餘外。其中五六米長,大腿般粗細的分支無巧不巧的砸在傲狂頭頂上應聲而斷。這一擊如當頭棒喝驚醒了陷入極度喜悅而呆立中的傲狂。揉了揉有些發懵的腦袋,趕忙躲避那數十顆傾倒的大樹。
橫七豎八雜亂無序的數十顆樹木壘落在一起躺在地上濺起了濃厚的灰燼,眨眼間這些灰色的木灰便被熊熊燃燒的火焰所吞噬。一道紫色的火焰從樹木中間亮起,緊着着幾顆疊壓的大樹被震開,一身黑衣的傲狂現出身形,甩了甩有些疼痛又暈沉沉的腦袋站在火海中打量四周。
嘗試着再次將火勁從新生的經脈中運行而過,感受那如水入江河奔流到海般的自然貼切,傲狂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中長刀發出陣陣‘嗡鳴’之聲。傲狂突然仰天長笑‘哈哈哈’。面上因笑容抖動不斷地將先前凝結的血跡抖落。長笑之後是大笑,大笑之後演變成狂笑。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傲狂捂着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即便如此也依然發出陣陣低沉喜悅如同窮鬼發現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一般的笑聲。
經過剛纔的感覺傲狂幸喜若狂的發現,那一條莫名其妙出現的經脈並沒有給自己的行功路線造成任何改變,以前是如何現在依然如此,除非刻意讓罡氣進入其中,否則罡氣哪怕是運行至經脈入口處也不會進入。而另傲狂真正興奮的卻是罡氣進入新生經脈中後,一切便脫離了傲狂掌握,霎那之間就沿着一套前所未知的行功路線運行一週天。
罡氣通過新生經脈後立即暴漲一倍,當運周天行至末尾的時候相當於原先兩倍的罡氣立即被壓縮成一點。試想,如果將鐵棍壓縮成繡花針般大小,兩者相比哪一個穿透力更強?又或者是拿着一根平頭的木棍直刺與一杆尖銳的鋼槍相比哪個殺傷力更大?
以剎那間的速度提高一倍的功力並且凝結成一點瞬間爆發,這便是傲狂所得到的。
時間在流逝,傲狂依然在喜悅中歡笑。可是一道殺氣騰騰的話語破壞了傲狂此時的心情。擡頭看着面前八名釋放護體真氣站在火海中大內侍衛,傲狂語氣陰寒的說道:“你剛纔說什麼?”
“小雜碎,你可真是讓我好找。”面上有着刀疤的老者,盯着傲狂以同樣的殺伐語氣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語。
深吸一口氣傲狂擡腳走向這八人的同時緩慢的說道:“我最討厭別人以這種語氣這種話語跟我說話,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非死不可。”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走到老者身前七米外的傲狂感受到這八人不俗的功力,稍一思索後繼續如閒庭散步般在火海中慢慢向前走去。
三米距離時,站在左側的一名中年大漢突然暴吼一聲道:“大哥動手吧,殺了這小子給老十與老四陪葬。”
看着左側向自己從來的中年大漢與另七位攻來的大內侍衛,傲狂有心實驗自己此時的攻擊力凌厲到什麼程度,心神一動罡氣立即通過新生的那條經脈,剛剛感覺到罡氣的暴漲,一縷剛猛銳利近乎極致的罡氣也透過手臂傳入長刀之中,原本森寒雪亮的刀鋒此時竟變成妖異的紫色。擡手隨意一揮後,傲狂立即以輕功爆退躲過另外七人攻向周身死穴要害的招式。
一招落定傲狂低頭怪異的看着手中的長刀,自從左臂受傷以來傲狂已經習慣了與人動手便施展《百戰刀法》可是剛纔近乎下意識的擡手傲狂沒有動用任何招式的,在那一刻傲狂沒由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自信自心頭升起,那種抹殺一切分裂萬物的霸道自信。在那一瞬間前面就算是座鋼鐵所鑄造的大山傲狂也有信心將其一分爲二。而傲狂也理所當然的遵從心中的指示,霸道的信心之下無視中年壯漢頂峰境界的武學修爲隨手揮刀。
剛纔的一切在其餘七人眼中卻與傲狂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全然不同。他們自攻擊的信號響起同時以雷霆之勢出手,而對面的傲狂卻是立即爆退遠遁戰圈之外。
看到傲狂逃退,包括那名中年壯漢在內八人理所當然的趁勢追擊,可詭異的事情卻超乎意料的突然發生,中年壯漢凌空躍起如翱翔天際的蒼鷹一般,居高零下的向傲狂蓋來。剩下七人見得如此狀況立即分散包圍以防傲狂用輕功逃脫。
對於七人的動作傲狂毫不方在心上,身形如千年古鬆一般筆直的紮根在大地之上看着空中的中年壯漢,傲狂相信自己心中那種可以抹殺一切的感覺,看着上空泰山壓頂而來的一掌就如同看到一片毫無攻擊力的隨風落葉一般。
當那名壯漢凌空躍到傲狂身前一米時,首先落地的不是身軀也不是功力不凡的一掌,而是一顆面容充滿殺伐神色的頭顱。微微側身後退半步避免屍體碰觸到自己,而後看着跌落在右腳腳尖前的無頭屍體傲狂自信的對着周圍驚駭中的七名大內侍衛微笑着。
從頸部涌出的鮮血剛剛沾染到傲狂的長靴上便被無處不在的火焰蒸發。這些人需要施展護體真氣避開火焰而傲狂卻是不用,細心之下可以看到只要火浪到達傲狂體外一寸處,便被《狂言烈焰心》吸入體內轉化成罡氣。趁着屍體上的護體真氣還未散去,傲狂擡腳踩住滾落在腳旁的頭顱,看着其眼神中那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緩緩的說道:“原來我的出招速度你們根本就無法觀察到,甚至當長刀已經斬斷你的頭顱你也無法感覺。呵呵,剛纔那凌空一掌施展的不錯,挺有氣勢的。只不過,呵呵,可惜了。”
這番沒有針對性的話語好像是對屍體說的,也好像是對周圍的七人說的又好像是明白了一件事而自言自語。此時傲狂話風一轉看着周圍的人笑道:“我以前只知道人被斬殺而死之後,屍體會無意識的輕微抽搐,今天卻發現屍體不光會抽搐,並且還會做出攻擊招式。哈哈哈,你們說,你們死後能出幾招?”
透過稀薄的護體真氣傲狂清晰的看到刀疤臉老者憤怒,驚愕,疑惑,悲痛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的面容。此時一名老者驚恐的看着地上正被大火燃燒着的屍體畏懼膽怯的向刀疤臉老者說道:“大哥,這,這小子太詭異了。老七死的不明不白我們退吧。”
聽完這話,刀疤臉老者眼眸中決然神色一閃而過大聲喝道:“退?你忘了老四是怎麼死的嗎?退了我們會受到無窮無盡的追殺,既然後退是個死倒不如拼了。”
話語說完老者看也不看其餘六人,擡腳踢飛一截粗壯的樹幹使其奔向傲狂胸膛。雖不明白老者的話是什麼意思,但看着這攻擊傲狂心中除了不屑以外還是不屑。同樣踢飛腳下的頭顱射向攻來的樹幹,緊接着步伐向右一踏,刀鋒瞬間切開這人體外的護體真氣,感受手中長刀從頭頂劃至身體下側後,緊接着身形平移,手腕微微抖動揮刀橫掃向另一人的腰際。
此時傲狂故意放緩幾分出刀速度,使得可以確切的感受到堅韌的刀鋒分開血肉斬斷骨頭的不同觸感。這一會使得衆人可以看到一抹細微的紫色線條將兩人一個從頭頂中間一個從腰部中間分成兩段。
連出兩刀後從這二人中間衝出包圍圈,傲狂低頭看着刀刃上慢慢隱退的紫色罡氣不屑的看着剩下五人。手指撫摸着白森森的刀刃傲狂屈指一彈。
‘叮’清脆的聲音傳開之後,無聲無息之中那二人的身體頓時散開。一人好似被劈開的木柴,整齊均勻的從中間分割成兩半,兩份半邊屍體上各自的一隻眼睛到死都充斥着恐懼的神色。而另外一人與之相比就要悲慘許多,雖然同樣的是腸子胃等等內臟流了一地,但是卻不如前一人死的痛快。腰斬是一種刑罰,凡是受刑之人雖是必死無疑但卻是在血液流光之前活活痛死。此時身居火海之中,護體真氣已被傲狂擊碎,無處不在的火浪煅燒着散落一地與身軀相連的內臟,一股股火焰從那人斷裂的傷口處傳入空蕩蕩的腹部,其痛苦可想而知。
耳邊迴響着悽慘哀嚎聲對傲狂來說沒什麼,可是在剩下的五人耳中卻是來自地獄勾魂奪命的喪鐘聲。傲狂的動作施展的太快,手段更是狠辣無情置人於死地。剩下五人皆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大此時面對傲狂卻真的怕了,膽寒了。
使得他們竟然因爲恐懼一時之間僵立在原地,先前踢飛的頭顱與樹幹對撞雙雙爆裂,木屑混雜着粘稠的腦漿濺散開來也使得他們毫無所知。
人在恐懼中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所有的責任,命令,名聲等等與之性命相比都變得一文不值。剛纔揚言拼死不退的刀疤老者,狂吼一聲:“分開。”
其身形立即向身後爆射而去。
‘呵呵’一笑之後傲狂輕聲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語氣懶散至極身形也隨意自然,但是一道道刀罡卻是對準頸部,頭顱,胸膛等等要害,毫不留情的揮刀而出。五個人分別想着五個方向而逃,隨着五道狠辣的刀罡發出,瞬間切下兩人的頭顱。剩餘三道則分別被人躲開。
微微的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還是不太熟悉此時的行功路線,要不然殺這五人只需五道刀罡既可。看着剩下的分散而逃的三人將要消失在視線之後,傲狂身形一動緊追一人而去。
感受到背後傳來的殺機,這名大內侍衛腳下的步伐更加急速。‘呵呵,停下吧’悠閒之中吐露一句之後,傲狂的速度猛然暴漲,身後帶出片片殘影越到這人身前一腳直踹其胸膛。護體真氣在此時顯得比紙張還要脆弱,在這一招下絲毫的沒有防禦力。
等着人身軀落地,嘔出大灘血跡之時,周圍的火焰趁着護體的真氣破散瞬間點燃其衣物。正在頗有興致的看着這人渾身起火的翻滾嘶吼,傲狂身後頓時傳來一聲悲哀的呼喊聲,只聽悲切的聲音道:“三哥,”
話音傳入耳中傲狂感受到身後勁風襲來的同時,頭也不回的反手向後一會手中長刀。緊接着除了面前之人的哀號與樹木燃燒時發出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外,再無絲毫動靜。感受到長刀刀尖上傳來貼在血肉之上的觸感,傲狂轉身輕緩的問道:“你們怎麼回來這裡?別告訴我你們一直跟蹤至此。”
傲狂說完良久未有答覆,除非冷‘哼’也算是一種迴應。
看着長刀透過淡青色的護體真氣抵在那人咽喉處,傲狂輕輕一抖手腕使得刀鋒微弱的震動一下。微笑着看着血柱從細小的傷口處流出,這名大內侍衛的雙眸中除了憤怒,悲痛的神色外總算多了一死恐懼與膽怯。
至到此時傲狂依然用着冷淡的語氣道:“告訴我,我便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