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之下,易圖根本不看,奔向第二人。
那人嚇得扇動翅膀,快速躲開,見到易圖追不上,才鬆了一口氣。
“你的敵人不止一個,戰場分心,廢物該死!”嫋奮出現在此人身後,擒住翅膀,雙手用力,咔嚓一聲將對方翅膀折斷,順手將人扔掉。
“你過去把他埋了!”嫋奮指着一人道。
那人面色蒼白,心神被嫋奮完全震懾。
“還不去!”嫋奮提高聲音。
“殺敵!”主事大喝道,聲音響徹茶樓,驚醒衆人。
“他讓你們殺敵送死,而自己卻躲在後方,你們居然還未這樣的人送死,難道你們的性命,就如此卑微!”嫋奮道。
這話一出,手下一愣,動作有所停頓。若是平時,其他人不可能動搖他的心,可嫋奮瘋癲的表現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或者說已造成心理陰影,嫋奮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皆會影響到他們。
“衆人聽令,只管殺敵,凡有停手者,殺無赦!”主事道。
“那你爲何停手不動,你應該自殺!”嫋奮轉頭看着他,“不過我知道你不會自己,那麼就由我來處理你!”
說罷,轉身攻向主事,易圖同樣揮動右臂攻來。
一力一快,主事應付起來要困難多了,每每躲閃易圖的拳頭之時,嫋奮便會出現在躲閃的方向給他來一擊,導致他節奏大亂,力量銜接不連貫,幾輪攻擊下來,他顯得相當狼狽。
“先殺你!”主事下定注意先解決嫋奮,速度驟然爆發。
嫋奮本就不及,加上身上有傷,更加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轉眼間,已出現幾處險情。他立時來到易圖身邊,圍繞易圖而轉,讓主事難以全力出手。
主事翅膀上羽毛齊齊射出,包圍兩人。
受過秦觸這一擊,易圖知道此招厲害,身體血霧爆發,同時一拳轟出前方,從包圍之中破開一個缺口,身體衝出。
他一離開,羽毛根部出射出細絲,密密麻麻相互交纏連在一起,形成一個球將嫋奮困於其中。
同時間,易圖後背劇痛,順勢轉身甩手,動作還未完成,左臂再次一劇痛。眼角見到主事一閃而過,他心中明瞭,對方殺嫋奮只是計謀,實質是要先擊殺自己。
“各個擊破,易如反掌!”主事說話時身影快速閃動,轉眼間亦將弄得滿身鮮血。
每當易圖想要散發血霧之時,主事便用風力將血霧吹散。
易圖處於極爲被動的局面,他目光落在羽毛之上,心中已有決定,轉身右臂發力轟向羽毛,同時身上血霧散發。
“無用的!”主事翅膀一動,風捲而來,將血霧吹散,人出現在易圖身後,骨刺對着心臟位置刺去。
易圖猛然轉身,右臂轟向對方。
“小伎倆!”主事嘲笑道,身體輕盈後退,他知道易圖會殺回馬槍。
易圖雙腳一蹦,射向對方,右臂同時暴漲,縮短攻擊距離。
主事面上嘲笑更爲強烈,翅膀輕輕扇動。然而,他卻發現風力 出現混亂,反而纏繞阻礙了翅膀的動作。
他心中吃驚,全力集中於翅膀,將阻力震散,只是很小阻力,翅膀無礙,他心頭鬆了一口氣。
不過節奏已被打亂,後退的速度慢了,隨後他發現易圖的速度突然快了好幾倍,一瞬間已來到身前,對方張開手掌,一個白物按在胸膛之上。
隨即,他見到白物完全陷入胸膛,耳邊還聽到胸骨碎裂的聲音,然後,便沒有然後……
致命一擊將主事轟撞牆壁,破開一個大洞,主事身體繼續飛出。衆人驚駭之下,紛紛出去,不只是逃跑還是查看主事傷勢。
易圖能夠確定主事已死,羽毛落地,嫋奮衝出。
看見易圖的身體以及神情,知道事情依然解決,心中對於易圖的佩服又再提升。他張開大叫,“殺主事是我嫋奮所爲,你等告知族人,我與飛族情絕,別再惹我,否則我下手無情!”說罷,嫋奮大哭幾聲,隨後與易圖離去!
兩人一路飛奔,來到荒涼之地才停下恢復身體,經過這一戰,兩人身體再次受傷,而易圖的傷勢明顯要比嫋奮嚴重。
兩人的戰力再次削弱,在此環境之下,若不小心行事,恐怕連自保亦有困難。
嫋奮苦澀一笑,“我成爲了叛族罪人,我被飛族追殺!”
易圖看着他,並無絲毫表示,對方能夠苦笑,說明心境還能承受。
“不過,這又有何不好,子飛族之中,除了地位以及身份,我能夠得到什麼?”嫋奮自問。
易圖默然,他可是最卻地位以及身份,正因爲缺少這兩者,他必須隱姓埋名,必須時刻提防他人的追殺。
人與人不同!
“飛族本應在天空中飛翔,不該被束縛在一個種族之中!”嫋奮語氣一轉,生出無比豪氣,不過隨即又眼圈紅紅,大哭幾聲。
易圖不再理會,開始恢復傷勢。
兩人不敢在此久留,畢竟飛族不同於玄族,他們可以大肆搜索,第二日兩人便離去,更換地方療傷。
幾日過後,兩人終究被追上,不過他們小心地繞開了追尋之人,並未讓對方發現。只是,他們亦不敢肆意控風離開,只能在附近躲藏。
這個情況,與當時何其相似,易圖不禁想起了髮絲帶有五根果嫩芽的芳香。念及此,看看身旁渾身傷勢,時而瘋瘋癲癲的嫋奮,心中覺得十分不是滋味,不應該與此人一同逃難。
追來之人雖然爲發現他們,但是亦能夠推斷出他們就在附近,一直細察。
兩人成功躲了兩日,對於傷勢的恢復起到關鍵的作用。
“是時候離開了,不然人會更多!”嫋奮道。
易圖點頭同意,兩人身邊風起,身體爆射離開。嫋奮抓住易圖的肩膀,一來提速,二來麻痹其他人,讓他們保留易圖速度不快的錯覺。
走了一段路,風力凝固,嫋奮身體停下。
前方出現一羣年輕人,擋住去路,爲首是一名青年,“嫋奮,你逃不掉!”
“秦流,我正想殺你!”嫋奮殺意突然迸發。
秦流爲之一愣,想不到對方如此直接,在他的印象之中,嫋奮隱忍謹慎,即便被冤枉,亦會隱下來,束手就擒回到族中再等候發落。
即便如此,反應過來後,他亦不懼,此時的嫋奮傷勢未愈,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嫋奮翅膀扇動,人已來到秦流身前,大聲喝道,“此乃我倆舊怨,往各位族兄莫要插手!”
衆人下意識退後,因爲兩人的確有過節,此事不是秘密。
“你死吧!”嫋奮十指齊出,骨刺尖銳。
秦流同樣伸出十指,骨刺突出,這是他們二人此前經常使用的招數,接下來便是爪子相交,發力鬥力之時。
此時的嫋奮不再是之前的嫋奮,他雙手錯開,抓住秦流手腕。
秦流先是一愣,隨即亦抓住對方手腕,剛想發力,手腕劇痛。刺激之下,秦流全力扭動,同時扭折嫋奮的手腕。
不過,他已失去先機,這一擊,顯然未有嫋奮的威力。而且,嫋奮對於劇痛的忍耐,以及對敵經驗已遠遠超過秦流。手腕受傷,他腳擡起,重重擊中秦流小腿,咔嚓聲響,把秦流小腿踢斷。
翅膀皮肉收縮,翅骨顯現,向着秦流胸膛刺來。
手腳受創,秦流大聲痛哼,叫聲驚醒了周圍同族,衆人催發風刃劈向嫋奮。
易圖一拳轟擊地面,震動外擴散,同時施展控風技巧,將衆人的風力阻延片刻。
僅僅片刻,對於秦流來說,已是死亡時間,翅骨刺入其胸膛之內。一擊得手,嫋奮翅膀扇動,身體快速後退。
飛族風刃到來,全數記在秦流身上,失去防禦的秦流,被風刃瓜分。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衆人的耳多,直入衆人心頭。
“秦流,你死得好慘,嗚嗚……”嫋奮突然痛苦起來,眼睛帶着憤怒的火焰落在同族身上,“你們爲何要殺死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太狠心了,他是你們自小玩大的族弟,嗚嗚……你們可知道,殘殺同族的罪名,等同叛族!”
衆人大驚失色,秦流的確是死於他們的風刃之下,而心神混亂之下,他們亦不能細想前因後果,反而被嫋奮反咬一口。
“你們等着被族令追殺!”嫋奮的語氣冷下來,陰陰地看着他們。
衆人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還不跑,莫非要等族人前來追殺你們!”嫋奮提醒道。
這話空幽,極具誘惑力,有人承受不住,轉身往外跑。
“站住!”不知何時,遠處出現一隊人,呈一個大圈包圍之勢。
易圖目中寒光閃過,對方這兩天之中,亦無閒着,在附近佈下天羅地網。
這一聲喝醒了發愣的飛族青年,衆人彷彿找到了依靠一般。
“秦感族叔!”嫋奮一聲悲呼,“秦流他死了,你的兒子被這些人殘暴殺死,屍體還被分屍了,嗚嗚……”
衆青年面色蒼白,連忙解釋,“感叔,不要誤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