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輝在死亡島上經歷的東西,換做任何心智不堅定的人,都早就崩潰了。
無論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是心靈上的,都遠遠超越人這個生物所能承受的極限。
可儘管如此,他卻依舊活了下來,並且繼承了鳳凰座的聖衣,成功擁有了不死不滅的能力,無論受到多嚴重的傷害,都可以通過聖衣的力量復活過來。
作爲以精神作爲主要攻擊手段的聖鬥士,他自身的精神力強度是毋庸置疑的,最起碼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就被人拉入幻境,甚至連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可現在卻是,他連對方是怎麼出招的都不知道。
“你你.”
一輝擡起頭,臉上已經沒了之前的驕傲,取而代之的是疲憊跟心悸,“你爲什麼.要毀掉聖衣!”
他這個時候不懷疑了。
安柏都沒搭理這小子,自顧自的把事情做完之後,便開始打掃衛生。一直等到快到十二點,一輝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有人想拿這個坑我,我還不能反擊一下?”
他一隻手抓住一輝的衣領,像是提菜籃子一樣,輕描淡寫的把人給帶着走了出來:“你應該慶幸,我個人並不喜歡殺戮,不然你也好,你弟弟也好,在看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啪!
隨手將一輝給扔到了馬路上,安柏將店門口的垃圾處理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與其浪費時間跟這些腦子裡都是肌肉的傢伙打交道,還不如去看漫畫呢。
跟以前那個世界一樣,霓虹如在這條路上依舊遙遙領先。
嗯.各種類型上的。
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在心中沸騰着,一輝死死的捏住了拳頭。
自己還是太弱了嗎?連被正視的資格都沒有。
“艾絲美拉達我經歷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另一邊。
黃金聖衣的風波持續發酵,教皇撒加對於這一點也沒有隱瞞,畢竟這對整個聖域來說,也是一個挑釁。
因此,白羊座的穆,金牛座的阿魯迪巴,獅子座的艾歐里亞一起踏上了前往霓虹的道路。
前兩者目的不明,至於艾歐里亞則完全是因爲射手座的聖衣乃是他哥哥所穿,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過來看看的。
只是纔剛離開聖域不久,便被攔住了。
“停下吧。”
童虎那蒼老的聲音在三人耳中響起,哪怕不知道相隔了不知多好萬里,卻依舊無比清晰。
“老師!”
穆先是恭敬的叫了一聲,隨後皺眉道:“爲何要讓我們停下。”
“難道大師認爲憑我們三個,還無法將毀掉聖衣的兇手抓住嗎?”
阿魯迪巴皺起了眉頭,完全無法理解童虎的行爲。
這次的事情不僅教皇重視,他們這些黃金聖鬥士也非常的在意,在經過商量之後,纔有了三人一起的行動。
白銀聖鬥士都是無比驕傲的,而作爲凌駕之上的存在,說是俯瞰人間或許誇張了,但除了彼此之外,還真沒有將別人放進眼裡過。
所以在聽到童虎的話之後,一股被小看的憤怒在他心裡沸騰着。
至於獅子座的艾歐里亞,雖然沒有吭聲,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無論怎麼樣,毀掉射手座聖衣的兇手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那個人的小宇宙”
童虎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到這裡時,他的語氣已經變得無比凝重:“算了,你們自己感受吧。”
就在三人尚處於疑惑之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渺小。
就像是處於一個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面前,這種發自本能的無力感,是三位黃金聖鬥士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們停下了吧,在那個人沒有對這個世界,對人類產生惡意之前,如果貿然開戰,很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童虎再次說道,一向深不可測的老人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虛弱的味道。
“教皇那邊.”
穆已經不想去了。
“我會說的。”
童虎開口道。
滿頭冷汗的阿魯迪巴沒有開口,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就在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艾歐里亞忽然朝身旁一揮,在劃出一道空間裂縫之後,竟直接跳了進去。
“唉”
童虎長嘆一聲,顯得非常無奈。
“這下不去也得去了。”
穆輕聲道:“老師伱放心吧,我會看着獅子座,不讓他激怒那個人的。”
“嗯,我也會看着。”
童虎說完,念力如潮水般褪去。
“穆,你打算怎麼做?”
阿魯迪巴澀聲問道。
從成爲黃金聖鬥士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無力感。
雖說十二個星座有強有弱,但無論對上誰,他都不會產生任何畏懼的情趣。
可剛纔,他竟然害怕了。
“盯着艾歐里亞,不讓他衝動,另外把射手座的殘骸收斂一下,或許還有修復的可能。”
穆說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話,重新踏上了旅程。
與此同時。
每天過着三點一線生活的安柏,遇到了一點點波瀾。
“請問,你這裡有租房嗎?”
提着密碼箱,滿臉知性氣息的女人有些靦腆的問道。
安柏看了看因爲一時沒有注意,還沒有被撤下來的招租廣告,直接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這裡已經不出租了。”
他不差這點錢,目前也沒有找女人的想法,吃飽了撐的才讓陌生人住家裡。
“真的嗎?爲什麼呢?”
女人語氣變得有點急促,“是因爲有什麼困難嗎,還是房子出了問題?我可以降低要求,提高租金的,”
“你爲什麼一定要租我這?我記得隔壁街也有很多出租的房子吧。”
安柏皺着眉頭問道。
老頭子留下的房子有兩層,一層除了客廳廚房衛生間之外,還有一個主臥室,而二樓則是兩個獨立的小房間,其中一個還有浴缸。
以前是爲了留給孩子的,但種種意外之後,變成了租給客人的租房。
“我”
女人打量了安柏一下,“我身上的錢只夠租你這裡了,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只能去”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了出來。
安柏聞言後沒吭聲,而是看向了那個被老頭子親自提筆寫出來的廣告,以及記憶中的一些畫面。
“幫助別人本身就是我們身爲人應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看他能給我們什麼,就像以前的你一樣,如果你遇到了類似的事情,記住我今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