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再也按耐不住了,斗膽問領她來的中年男子,“是不是沒有人家要她。”
中年男子樂了,笑哈哈大笑,笑得婉兒毛骨悚然。
“有,別急,這幾家都是訂好了的。”正在說話的功夫,一戶人家來人了。
來的是位毛頭小夥子,看着也不像是家主,是來帶人去做工的,還是來相親的。
一來,一雙鼠眼偷盯着婉兒看。
婉兒心想這山區人是沒有見過人,還是都是這個樣子的。
她真的想說一句:沒見過美女呀,可她在這裡一點心情都沒有。
“你就跟他走吧。”
“跟他?”
“哈哈,他是那家人的少東家。”
“現在這裡還興這個?”
“不興,是那家人的兒子。”
“就她?”
“怎麼啦不就採茶嗎?嫌她小呀,你家不要,有幾家人
等着要人!”中年男子,很不高興的對狼崽子這麼說。
狼崽子也沒有辦法,好的都被人帶走,山上茶再不摘就老了,老了就不值錢,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再一個,狼崽子看着婉兒清秀可人,心裡猴急就想帶回家,只是怕父母親罵他,怎麼找一個花瓶回來,是來幹活。
狼崽子是有名字的,他姓夏,叫林海。
周邊的人都這麼叫,一叫就叫了二十年,大名常常被人忘記。
事出有因,就是那年他出生時,母親難產,那時都是鄉下老婆子接生,直到現在還是這樣,還有在家生孩子,不到醫院去生。
接生婆有點無奈,也怕會出人命,接了無數個孩子,這個孩子,怎麼就難產,小孩橫在母親肚子裡。
接生婆拿出最後的殺手鐗,好在接生婆生得一雙小手,正在中年的接生婆,經驗還是很足的,就將小手伸進去,慢慢來順產。
怎麼順還是順不過來,接生婆上衣溼了半截,還是不能順利生產。
接生婆準備最後一試,若是這樣拆騰下去,不說小孩,大人的命都難保了,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屋背後山上傳來狼嚎聲。
說來也怪,順過來了,順利、平安生產。
後來人們就叫他狼崽子。
婉兒來到這戶人家,菜飯都上了桌,就等他們一回來吃飯。
婉兒怎麼也想不到這是狼崽子的家,雖然有些零亂,但在鄉下還算過得去。
“孩子,餓壞了吧,快坐下吃飯。”坐在上面的老奶奶很慈祥的說道。
婉兒中午就沒有吃飯,餓過了,見到飯,肚子還真餓得有些痛。
吃着吃着,老奶奶還夾菜給婉兒,便問她讀過書沒有,婉兒聽到這,就有些害羞,吞吞吐吐低着頭說:“只讀了小學三年級。”婉兒的話音剛落。
奶奶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反而高興地開腔道:“好,好,讀了點書好就好,女孩識點字就行了,書讀多了也不好。”
婉兒沒完全懂老奶奶話的意思。
婉兒一門心思,就是想着明天上山採茶葉的事,多賺點錢早點回家,其他的她想都不想,也不問。
婉兒吃過飯,早早的洗洗就睡下了。
她沒想到,自己想來採茶的事,就這麼糊里糊塗成了。
她感到很慶幸,想要做的事,不費吹灰之力,成了。
夜裡很安靜,不一會兒,婉兒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她醒來,窗外有朦朧的月,從窗口射了進來,忽悠一個黑影從窗前一閃,隨後便聽到“呯”的一聲,因婉兒在這陌生地方,睡覺心是提着的。
婉兒便輕手輕腳下牀,來到窗前想探個究竟,不料黑影早就無影無蹤。
婉兒身子一緊,忙關上了窗戶,拉上窗簾,隨後又去看看房門閂好沒有,心想大概是偷腥的貓吧。
她是憑着在家裡時的經驗,可這是在陌生的人家,她感覺不像是貓,貓也沒有那麼大的黑影。
她將她將毛坦緊緊的裹在身上,臉也不敢露在外面,大氣也不敢出。
她只盼着老天,早一點天亮。
從這一刻起,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想好了,要是再有動靜,她就會大聲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