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血符破陣

“你什麼意思?”白穎激動的說道,她心中已經隱隱有幾分明白了,但是還是不敢相信楊木衣竟然會讓他們這麼做。

“我們先前聽到花非霖說只要你們殺了我,他還是會認你們做徒弟,到時候你們有機會的時候還可以偷偷的溜出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諸於天下,也讓花非霖不會僥倖逃脫,更不會讓馨姨身敗名裂”楊木衣淡然的說道,他不敢看白穎與白翼的眼睛,因爲他怕那麼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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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白穎將手上楊木衣遞過來的筆記往他身上一砸,轉過身子就要遠遠走開,白翼連忙一把拉住了白穎,這赤濛濛的深處可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現在可不是發怒的時候。

“楊木衣,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白翼脾氣也爆發了,往日裡他總是那樣一副無大喜大悲的神情,除了從前在白穎病牀之前有過失態之後,似乎總是這樣的一副淡然的情緒,今天是實在被逼得情緒爆發了。先前是見到了自己的師傅滔天的孽障,現在又見楊木衣竟有讓他們奪命逃生的打算,這簡直就是在一次次的侮辱他的人格,讓他忍無可忍了。

“我當然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了,要不我纔不會那麼傻呢。”楊木衣伸手搭在了白翼的肩膀之上,白翼掙脫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動彈了,楊木衣去拉白穎剛剛盪開的手,白穎卻是怎麼也不肯讓他牽上,臉上滿是不虞與憤慨,讓楊木衣很是無奈,“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麼?有辦法我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現在的形式是由不得我們了,等到兩小時一過,花非霖肯定就會動手了,到時候我們不是白死了麼”

“死就死,有什麼好說的,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們苗家兒女從來都不貪生怕死”白穎挺着胸膛大聲的說着,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我知道你不怕死,白翼也不怕死,可是我們不能白死啊”楊木衣終於拉住了白穎的手,示意他們說話小聲點,這樣一個陣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隱藏住他們的聲音,“我們全死了怎麼辦,沒人知道我們怎麼了,甚至花非霖還會用我們來威脅我們的家人,這樣不是更糟糕麼再說了,我們死了,讓馨姨怎麼辦?她現在被花非霖控制着身不由己,以後如果花非霖被其他高人殺了之後,他看上去是死了,但是我們都知道他將靈魂轉移到了馨姨的身上,到時候他用馨姨的身體興風作浪怎麼辦?以有心算無心,肯定會有不少人吃虧甚至喪命,到那時更是讓馨姨身敗名裂,我們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麼?”

白穎根本不聽從楊木衣的解釋,她的手很是冰涼,她反手握住楊木衣的手:“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讓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不如我先死在你的面前,也少了那麼多的冤孽”楊木衣的心一熱,看着白穎的眼睛很是感動。

“傻瓜,死有什麼好爭的,我只希望你以後碰到蕭麗華對她替我說一聲對不起”楊木衣柔情的看着白穎的眼睛,那一聲小小的傻瓜卻也是白穎多年未曾聽到過的甜言蜜語。

白穎聽到楊木衣的話語,臉上愣了一下,然後眼中淚水涌了出來,將自己的腦袋慢慢的靠進了楊木衣的懷抱當中,聽着那有力的心跳,這是夢中常有的情節。

“我不管,要活命讓白翼活去,反正……反正我是跟定你了,要死我們一起死”白穎閉着眼睛靠在楊木衣的懷抱當中,感受着楊木衣胸懷的溫暖,呼吸着那熟悉的氣味,喃喃的說道,在這已經是生死關頭的時刻,白穎終於不願意再顧慮其他任何的事情了,只願意將自己的心意對着楊木衣述說清楚,剛纔楊木衣那近乎於遺言的話語當中只是提到了蕭麗華,並沒有半句提到白穎,但是白穎卻是感受到了楊木衣是真真正正的將她當成了自己人,不再需要有言語上的補償,而對蕭麗華則只能是對不起,雖然這樣的時間似乎來的有些晚似乎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但是白穎還是覺得自己被幸福所包圍着,就算是現在身處絕境也仿若置身於春暖花開的幸福天堂。

“醒醒,現在可不是你們自己胡思亂想的時候,要親熱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們去親熱好了,別擋我眼前。”白翼雖然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也不願意打擾到這兩位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人,但是現在真的不是什麼恰當的時機,“楊大哥,你還真的是被花非霖的一番話語就給矇蔽了,他那麼說無非就是讓我們陷入現在這種情景之中,而白白浪費我們的時間我是想通了,我們還是試試破陣吧要是破陣,說不定我們早就將這個陣法破掉了,畢竟這只是馨姨隨手佈下的陣法,沒有什麼太多的佈置,肯定不是很難,只是我們的心思被花非霖給玩弄掌控罷了。”

“楊大哥,你真的以爲我們把你殺了花非霖就會不計前嫌的繼續當我們是他的徒弟?要是從前,我或許會這麼想,但是今天我看見了他的真實面目,他根本就不是那種人,要是他留着我們肯定是因爲我們還有着利用的價值。我想就算我們殺了你,最後的下場恐怕和馨姨差不多,變成他的傀儡了,所以不用想那些沒用的東西,趕緊破陣吧,寄希望於他人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抓住希望。”

楊木衣這番被困住在陣中只是剛開始草率的看了一番就沒有繼續研究,未嘗不是被花非霖與易雅馨的手段給嚇得,也是心底隱隱就起了殺身成仁的念頭,此刻聽到白翼這麼一說,幡然醒悟了過來。沒錯,以花非霖的心機手段,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那肯定就不會讓他存在,而有利用價值肯定就會牢牢的掌控在他自己的手心,還虧自己被豬油蒙了心,差點白死冤枉了,那可就真的是輕如鴻毛了。

白穎將頭從楊木衣的懷中擡了起來,柔情的看着楊木衣,那眼睛中彷彿有着一灘清水:“白翼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儘快的想辦法從這個陣法裡面離開吧,已經過了一些時間了,花非霖嘴上說是兩小時,說不定不到兩小時他的事情就完成了。”

楊木衣點點頭,正要沉心靜氣的仔細打量起這個陣法來,他身邊的白穎突然對着他說道:“木衣,不管以後怎麼樣,我的心意已經告訴你了,只望……只望……”白穎鼓起勇氣對着楊木衣說起話來,但是說着說着,她又說不下去了,並不是她的勇氣喪失了,而是她的心底念起了一個人,一個她曾經對她雖未承諾但也近乎承諾的人。

楊木衣又怎麼會不明白白穎的心中所想呢,這何曾不是他自己內心中的糾結呢,但是此刻,當他面臨着生死考慮的時候,他的心思從未如同現在這般的清晰明瞭。楊木衣微笑着在白穎的嘴脣上輕輕的印了一個吻,那嘴脣突然而來的冰冷觸感讓白穎愣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楊木衣微笑着說道:“你不用考慮那麼多了,我已經想清楚了,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心中最深處都只有你一個人。是我的優柔寡斷傷害了你,傷害了麗華。不管今天我們能不能逃出生天來,如果能夠活下去,我回去之後一定當面同麗華講清楚,不管她怎麼對我,就算是她殺了我,我也不會再讓我們三人在揣測中傷害彼此”

白穎愣住了,她是徹徹底底的愣住了,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在做夢呢,白穎甚至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疼痛的感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比起先前在竹林之中的那個幻境都要來得真實,或許,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另一個幻境呢,不過管他呢,就算是幻境之中,這樣的幻境就讓它留的長久一點吧。白穎的淚水順着臉頰不斷的流了下來,而臉上卻是漸漸變得無比燦爛的笑容,看得楊木衣心中很是痠疼,這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卻是因爲自己而受到了如此這般的折磨,只望以後能夠有時間可以彌補自己的過錯了。

楊木衣伸手拭去白穎的淚水,但是白穎的淚水怎麼也擦不盡,一邊笑着一邊源源不斷的流着。白穎拍了拍楊木衣的手:“好了,別管我了,一會就好了,我們還是尋找破陣的方法吧,我可不希望才聽到你這麼幾句懺悔的話語就算了,我還想罰你以後天天對我說呢”白穎一邊說着一邊淚水流的更是歡快了,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似乎都要從眼淚中流下了,特別是想起這兩天因爲花非霖與楊木衣父親的緣故,楊木衣對白穎甚至是惡語相向,此刻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白穎更是一邊覺得委屈一邊覺得開心了。

楊木衣深深的看了白穎一眼,然後仔細的探查起這赤濛濛的一片天地來了,此刻他心中不爲其他的什麼大事,只是想着以後能天天看見白穎的笑容就已經足夠了。

陣外天空之中大雨依舊瓢潑般的下着,天空之中隱隱有悶雷傳來,錢二安靜的盤膝坐在雨水之中,任由這潑天的雨水在他的身上潑落着,他整個身子已經完全溼了,衣服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短短的頭髮上更是積攢了不少的雨水,順着他的臉頰脖子流了下來。錢二就那麼安靜的坐着,有些詫異的看着那四面小旗子圍成的相對而言簡直是樂天的空間裡面那三個人,看着他們不再聚首在一起探討了,而是手牽着手在那裡小心的探查起什麼來。

一陣冷風隨大雨吹過,錢二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看着陣中的三人眼睛裡一閃一閃的,似乎在想着什麼。他身後的那一排小木屋當中,中間那一間房間裡面依舊閃爍着妖豔的藍光,而一陣陣yin聲浪語伴隨着瓢潑大雨以及陣陣悶雷之聲傳入他的耳中。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白穎問着停下腳步來的白翼與楊木衣,白穎並不知道這陣法之途,只能乾瞪眼並等着白翼與楊木衣的回答。不過其實問了也白問,看着兩人那無奈的表情就大致能猜得出來其實兩人並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

楊木衣敲了敲腦殼,皺着眉說道:“這陣法真的是太奇怪了,以前跟着馨姨,她告訴我陣法就是幻象與機關的結合,糾結匯聚着天地的靈氣,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識當中,讓人五識不正常而產生幻覺。但是這個陣法實在是詭異,我都感覺不到有靈氣的存在,要不是眼前所見,我真的懷疑這裡根本就不是一個陣法了,只是這樣的一片天地,實在是詭異。”

白翼點點頭說道:“我對陣法就更不熟悉了,只是以前聽花非霖說守住心中正義,邪魅自然避逸,見到陣中之靈,當屬陣法之眼”白翼想起花非霖說着的心中正要,不由的咧着嘴微微的搖頭苦笑,“我在這陣中仔細的找過了,根本就無邊無垠,所到之處都一片紅色,似霧非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找不到其他什麼東西,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沒見有陣中守陣之獸或靈氣什麼的,真的是怪異”

楊木衣搖頭說道:“走多遠倒是不用懷疑,陣中我們就是走上一天兩天也不過是在花非霖前面的那個院子之中罷了,要是真的能走很遠的話,我還真的就希望一直走下去,走到他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呢,不過實在是妄想啊。”

“那怎麼辦?”白穎忍不住的問道,她的心裡有些着急,如果沒有楊木衣與她說的那番話那也就罷了,反正目前她的生命之中並沒有什麼必須執着的信念,她這年齡段的女孩最喜歡的就是將愛情當作自己的所有,失去了愛情她心底隱隱就有了那麼一種輕生的念頭,只是因爲有着家人的眷念所以纔沒有冒出頭來,但是被花非霖先前一激,白穎當時就變得大義凜然起來,死就死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此刻聽到了楊木衣的內心,她心中一下子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白穎的心中忍不住的又變得期盼起來,期盼着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別急”楊木衣拉着白穎的手稍微的用力,讓白穎感知到他內心的鄭重與穩定,果然白穎焦急的情緒很快的穩定了下來,小鳥依人般的依靠在楊木衣的身邊。

楊木衣的腦海中似乎有那麼一絲靈感一觸即發,他停住了腳步,仔細的思索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白穎剛要說話,白翼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楊木衣的樣子是找到了陣法的邊緣了,可不能打攪了,要是打攪了可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白穎也是知道的,只是關心則亂,見狀連忙安靜的站在一邊,仔細的看着微微蜷着眉頭的楊木衣,看着他那蜷着的眉頭,閃爍着智慧光芒的眼睛,高聳的鼻子,幾天沒刮有些渣滓的鬍鬚,看着看着白穎不由的有些癡了。

楊木衣此刻卻並不知曉白穎在一個勁的瞅着他看,他自己此刻腦袋之中卻是在飛快無比的轉動着,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抓住。

楊木衣苦思了許久,卻是總找不到突破的重點,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白穎一直關注着楊木衣的神情,此刻見楊木衣的眉目間騰起一股頹然的表情,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木衣,不急,想不起可以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說着用衣袖擦了擦楊木衣還有着水跡的臉龐。

楊木衣看着白穎露出會心一笑,然後拿起先前被白穎砸過來的筆記本,翻看着那赤血混元大陣,可惜的是上面只記載了一個名字,至於裡面什麼內容楊木衣都完全不記得了,甚至於大巫一生之中的重要大事似乎都沒有這陣法的瓜葛。

“我剛剛好像想到了什麼,卻是想不起來到底想到了什麼”楊木衣鬱悶的對着白穎與白翼說道,眼中滿是內疚的情緒,不是因爲自己,兩姐弟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可是他此刻卻是無能爲力。

“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就算是我們逃脫不了,這也就是我們的一個大劫罷了。”白翼淡然的說道,他倒是看得很開。

“木衣,我們再找找這上面的筆記,看有沒有什麼武功速成的方法,不用太長的時間,只要讓我們等下能逃離這裡就行了,就算是事後再牀上躺個一年半載也沒有關係”白穎想起了鳳凰寨中那個巴羅,他在最後的時候使出的那大招簡直就是無敵光環,如果可以,她願意用那樣的方法將白翼與楊木衣送出這裡。

楊木衣顯然不知道白穎的這種極端的想法,他微微的皺眉並翻着那本筆記,低聲的說道:“速成的辦法?這個不好吧,速成有利必有弊,更何況還是大巫的功法呢,他的功法都是些邪門歪道,不怎麼使用靈力,但是比使用靈力還要來的悲慘,他的功法都是使用的生命力。”

楊木衣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話語,眼中一亮,嘴裡喃喃的反覆咀嚼着一個詞“生命力”。終於,楊木衣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着白穎與白翼說道:“哈哈,說不定我已經找到了破解這個赤血混元大陣的方法了”

白穎一蹦,臉上滿是歡愉的神彩,她用力的搖着楊木衣的手說道:“真的?你真的想到了解決方法了麼?”而白翼則看着楊木衣的眼神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赤血混元大陣肯定也不是用靈力佈置而成的,而是用生命力和鮮血作爲陣法的能量而佈置的這個陣。”楊木衣肯定的說道,“大巫他傳承的秘法都是比較邪惡的,用我們現在的觀點來看,純粹全部都是些邪術,動輒需要殺上幾十上百的人,基本都是利用的生命的獻祭來獲取能量,我們先前用靈力來尋找破陣的方法肯定找不到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的。”

“啊?那剛剛是馨姨佈置的陣法,她不會像巴羅一樣吧”白穎眼前閃過了巴羅的慘狀,然後回現出易雅馨的臉龐,想着要是易雅馨變成了那樣老態的樣子,等到易雅馨醒悟過來肯定會很傷心的。

楊木衣搖搖頭說道:“放心吧,現在馨姨是花非霖所控制着的替身,他是不會讓馨姨出任何問題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陣法肯定是花非霖自己臨時練祭的,至於用的生命力,我想他敢用八十一個嬰兒來練藍靈功,肯定不會捨不得人命來煉製這個赤血混元大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白翼眼中光芒閃爍,仔細的品味着楊木衣這句話的意思,楊木衣無心之言卻讓他有所瞭解,只是越是瞭解他的心裡就越是忐忑,看着楊木衣的眼神也變得很是複雜起來。

“好了,不用解釋你的什麼生命力啊靈力什麼系統了,你找到方法破這陣法了沒有?”白穎可沒那麼多心眼,她此刻只想着知道是不是能迅速的破了這個陣法然後逃離這裡,至於花非霖與易雅馨,知道了他們的秘密之後,自然會有高人來收拾他們的。

楊木衣仔細的思索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嗯,應該可以試試的”楊木衣拔出腰上的苗刀,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一道血線隨之掉落在了地上。

白穎連忙撲過去,用手去捂住楊木衣的手腕,眼神之中滿是慌亂,大叫着喊道:“楊木衣,你瘋了啊爲什麼要這麼傻啊,不是和你說了就算是你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逃脫花非霖的掌控的麼”說着說着,白穎忍不住的就哭了起來,那樣子十分的悽慘。

楊木衣連忙用力的拉住白穎,剛纔她的這一撲碰到了楊木衣胸部斷裂的肋骨處,一股刺疼突然生起,腕上剛剛有的那一點疼痛頓時變得微不足道了,楊木衣的額頭上原本的水跡未乾,現在又不斷的冒出冷汗來:“嘶,白穎,我是要自殺,別衝動。白翼,快點將白穎拉開”

白翼不等楊木衣說話他就已經動手了,但是白穎很是瘋狂的掙扎,直到楊木衣說出自己並非要自殺她才變得有些冷靜下來,但是還是瞪着楊木衣那不斷流血的手腕,聲音有些沙啞:“你幹什麼?爲什麼割自己的手腕啊,還說不是自殺我告訴你,你死了我也不會活了。”

楊木衣看到如此慌亂的白穎除了感動就只有感動了,他柔聲的對着白穎說道:“知道了,乖,先冷靜一下子。我要自殺抹脖子快多了,何必割手腕呢?”聽到楊木衣的勸說,白穎總算是沒有在使勁的折騰楊木衣了,楊木衣胸口處的刺疼也緩和了一些。

楊木衣見到白穎還是滿腹疑問的樣子,連忙說道:“我這是在試着破這赤血混元大陣,以我看來這陣法是以生命力和鮮血作爲代價構築的,也只有用鮮血或生命力來破解了。”看到白穎一臉駭然的樣子,連忙補充道,“其實萬法不離其宗的,我用鮮血做引,以靈氣破陣,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白穎終於放下了心來,不過還是在一旁埋怨着:“要血你說啊,你先前才受了傷,還吐了血,我直接割給你不就好了麼”

楊木衣臉色有些蒼白,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熟這個陣法,肯定用自己的血施法威力來的大些,更何況如果讓你流血我還算男人麼。”白穎的臉上微微一紅,沒有了言語,只是站在白翼的身旁,擔憂的看着還在那裡不斷流血的楊木衣。

錢二透過厚厚的雨幕看着彷彿玻璃房子中的楊木衣三人,當看到楊木衣割脈流出鮮血的時候,錢二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他賭命一般的看了一眼楊木衣等三人,然後側頭回望了一眼那充滿妖異的房子中間,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漸漸的沉下心去,很快,那瓢潑般灑落在他身上的雨水已經不知覺了,身後那陣陣嬌嚀的喘息聲他也聽不見了,他的心慢慢的沉浸了下去,漸漸的進入了一片虛無當中。

楊木衣回頭看了一眼白穎與白翼說道:“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破了這個赤血混元大陣,而且很有可能我們破完陣法,外面花非霖就在那裡獰笑着等着我們,你們真的不後悔麼”楊木衣說的後悔是指先前花非霖開出的條件,雖然可能會失去自由甚至是生命,但是也很有可能存活下來,花非霖的感情還是很真摯的。

白穎走到楊木衣的身邊抱住了楊木衣沒有受傷的胳膊,她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觀點;而白翼則抽出腰間的苗刀站在了白穎的身旁,冷冷的對着前方:“好了,開始吧,你血多是麼”

楊木衣苦笑了一下,從白穎懷中抽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然後拿起苗刀,用着地上流着的鮮血在空地之上畫着神符,全身靈氣隨着地上的血液跟隨着苗刀在地上刻畫着印記,楊木衣並不怎麼擅長畫符,但是他還是懂得畫符的。楊木衣以前畫符從來沒有如同現在般感到乏力但是也沒有如同現在般感到得心應手,也許是材料就是他自己的鮮血,靈力滲透在鮮血之中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很像是個字卻又並不是人們見識過的字的圖案,當最後一筆畫好之後,地上那圖案隱隱之中似乎有着紅光閃爍,看上去比起那硃砂要瑰麗得多。

看到楊木衣收刀回鞘,白穎忍不住的四處觀望着,但是四周依舊是赤濛濛的一片,沒有任何的變化。白穎甚至都忍不住的想要問詢楊木衣到底這個方法有沒有什麼作用了,白翼卻是一臉肅然的拉住了白穎,不讓她多言讓楊木衣分心。

楊木衣用右手一擠左手手腕,剛剛已經漸漸停止流出來的鮮血又被他擠出了許多,滴滴滴落在地上的血符之上,而楊木衣也閉目養神,嘴裡喃喃的唸叨着什麼,然後使了幾個法決,用手沾着鮮血一指地上的血符,嘴裡喝道:“急急如律令,叱”一股紅光閃過,楊木衣忍不住的就要摔倒在地了,白穎用力的掙脫開了白翼的手,將楊木衣扶在了懷中,至於陣法什麼的她都不在意,她只是緊張的看着面色蒼白看上去很沒有精神的楊木衣,嘴裡不停的呼喊着楊木衣的名字。

楊木衣勉強一笑,對着白穎說道:“沒事,只是脫力了罷了。”白穎方纔心中大定,撕下身上衣服上的一塊布料,在楊木衣的左手手腕上包紮了起來。

白穎與楊木衣沒有注意這陣法中的變換,但是白翼卻是注意到了,當地上血符之上紅光閃爍的時候,他就警戒的站在了白穎與楊木衣的身邊,手上的苗刀橫握着,謹慎的看着四周。地上的紅光閃爍了幾下,然後那鮮血如同有着靈魂一般沿着四條筆直的顯露朝着前方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了那赤濛濛的混沌深處。即便是在一片赤紅色,這四條血線也依舊是那麼的清晰明朗,睜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白翼甚至似乎遠遠的還看見那血線的盡頭碰觸到了那一面黃色的小旗子。

突然之間,天空中雷鳴大震,雨水瓢潑着灑落下來,待到白翼再要去尋找那赤濛濛的邊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陣來,甫一出陣白翼連忙環顧四周,原本光明的草地上因爲澎湃的大雨變得有些迷糊,遠處的燈光之下更是騰起了一層白茫茫的水霧。原本四周都亮着的燈泡估計因爲這場大雨而熄滅了幾個,陰暗交錯的草地上只有一個盤坐的人影,安靜的坐在他們背後不遠處的地方,既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彷彿死了一般。

當雨水灑落在楊木衣與白穎的身上的時候,他們也醒悟了過來,白穎忍不住的想要雀躍着歡呼卻被楊木衣給組織了下來,沒有受到任何的襲擊已經很是走運,沒必要再激起花非霖或者易雅馨再來將他們一一擒拿。

很快的白穎與楊木衣也發現了坐在他們身後的錢二,錢二那單瘦的身子在這滂湃的大雨之中彷彿那周邊的青竹,看似柔弱實則堅韌。當然,同樣的,楊木衣三人也聽見了房間裡面易雅馨那一聲賽過一聲的春意呻吟,也見到了那不是閃爍着妖異藍光的房間窗戶。

楊木衣心中騰的升起了一股怒火,這漫天瓢潑的雨水也無法將他的怒火熄滅,自己無比敬愛的宛如母親一樣的易雅馨此刻卻是在花非霖的魔掌之下被肆意着,楊木衣抽出腰上的苗刀就要衝進房間去將花非霖給了結了,但是白穎趕緊的抱住了楊木衣,身體虛弱的楊木衣此刻的一番怒火也只給了他很短的力量,很快就不敵白穎而被白穎拖拉着到了一般。

白穎對着楊木衣說道:“木衣,別衝動,現在最安穩的做法不是你衝進去找花非霖拼命,誰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樣一個情況。我們必須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外界聽,讓他們有所準備,不要讓花非霖給欺騙了,並且讓他們一起來清楚花非霖這個敗類”白穎其實心裡面也很是痛恨花非霖,對於易雅馨她的感情同楊木衣差不多,易雅馨可是幫了她與楊木衣許多。

楊木衣大口的呼吸着,頭上的雨水不時的流進他的嘴中,甚至一不小心還將自己給嗆住了。楊木衣看着安坐在雨中入定了的錢二,咬着牙說道:“放開我,就算殺不了花非霖,讓我先收點利息”他抽出苗刀就要向坐着地上的錢二砍去。

白翼不願意節外生枝,或者說他的心中對錢二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疑慮的,當日那個與錢多多一起玩笑的錢二始終讓他無法相信錢二的所作所爲。他拉住楊木衣低聲的說道,其實不用低聲也沒關係,這大雨掩蓋了許多的聲音,除了易雅馨那一聲聲看似低沉的呻吟,其實卻是透過重重雨幕穿透到了衆人的耳邊,“別衝動,說不定他的身上花非霖下了什麼禁制,只要出了什麼事情花非霖就會發現了,我們的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從這裡逃出去,其餘的事情,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來和他們好好算賬。”

楊木衣一吐嘴裡苦澀的雨水,不說話了,半依靠着白穎朝着竹林小路走去,雨水之中,三人的背影蹣跚着淡去,最終消失在路口不見了。

錢二沉寂的心中微微一動,從入定中醒悟了過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再看向旗子中,旗子已經倒了,中間的那地面上也已經溼漉一片了,最主要的是旗子中間的那人不見了。錢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很快就斂去了,然後滿臉慌亂的朝着那充滿呻吟誘惑的房間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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