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喬煦白還在睡着,他昨晚喝了不少酒,因爲李瑩茹的關係,把他中途弄醒了,後來再睡下,估計是沒那麼快醒來。
我微昂頭,看向喬煦白的睡顏。
面容俊逸,呼吸平穩。他幫我把頭髮吹乾了,卻沒有管他自己的,經過一晚上,頭髮自然的風乾,髮絲蓋在他的額頭上,遮擋住他的眉,同時也隱去一些他的冷傲,讓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不少。
想到昨晚他說的話,我心裡像喝了一大口的蜜,脣角不自覺的上揚,露出幸福的微笑。心情如窗外的好天氣一樣,烏雲散開,露出明媚的陽光。
這個男人是我的,真好。
我探頭,想去親吻他的脣。
爲了不把他弄醒,我故意將動作放的很輕,可卻依舊把他弄醒了。
喬煦白察覺到懷裡我的動作,狹長的鳳眸半眯,掃我了一眼,然後收緊雙臂,將我禁錮在他懷裡。十分自然的低頭,吻落在我額頭上,聲音帶着清晨剛睡醒的沙啞,還有幾分慵懶,“老婆,別動,再睡會兒。”
我覺得我就像一個大型的抱枕,喬煦白頭微低,臉貼在我頭頂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
我側過身,伸手想要抱住喬煦白的腰,可剛轉過身。
我身體一僵,小小白可比他的主人精神多了。
我已經不困了,被喬煦白抱着又不能亂動。我偷偷低下頭。
我還擡頭看了眼喬煦白,見他依舊在睡着,我才放心下來,笑了一下。像個做了壞事沒被發現的孩子。
玩心大起,我低下頭,剛擡起手,手腕就被喬煦白抓住了。
“嗯?!”沒有說一句話,一個簡單的鼻音,所概況的情緒已表達的淋漓盡致。
我臉一紅,擡頭看向喬煦白。可看到喬煦白含笑的漆黑眸子,我就後悔了。
現在裝睡,還來得及麼?
喬煦白抓着我手腕,翻身,將我壓在他身下,挑眉看我,“老婆,早上好。”
我脣角扯動兩下,“老公,早上好。你肯定還沒睡醒吧?我先起牀,不打擾你睡覺……”
說着,我向旁邊打滾就想溜。
喬煦白雙臂往我身側的牀上一支,給我來了一個完美的牀咚。
見左右跑不了。我對着喬煦白笑笑,身體一點點的往上蹭,想從喬煦白身下出來。
可還沒挪動多少,喬煦白一隻手又放在了我肩膀上方的牀上。
我果斷的往下滑。
喬煦白見我往下縮,壞笑一下,“你確定要這麼做?我可不保證,你滑到什麼地方的時候,我會支撐不住。”
我掃了眼喬煦白的身下,頓時僵在了原地。無處可逃,只能擡眼看向喬煦白,“老公,你不睡了嗎?”
他對着我壞笑,“老婆,運動過後,睡眠質量更高。”
我現在真是,有一種給自己手兩巴掌的衝動。
話落,喬煦白的脣壓了下來,他沒有急切的進攻,而是很有耐心的引導我,引誘我回應他。
這時,放在牀頭,喬煦白的手機突然響了。
喬煦白動作停了一下,但他卻沒有放過我,短暫的停頓後,繼續他的動作。顯然他不想管手機。
“老公,你手機……”
“別管它!”
喬煦白的吻落在我鎖骨上,繼續往下滑。
我側頭看向喬煦白手機,來電顯示是尹正陽。
“是正陽的電話,他是不是有事找你,你去接一下。”
我一直推着喬煦白。喬煦白無奈,從我身上翻身下來,拿過手機,接通電話,“什麼事?”
“老闆,李越去大理了。”尹正陽嗓音壓低,怕被別人聽到似的。
喬煦白眉頭輕蹙,“什麼時候來的?”
“聽李家人說,是前天晚上走的,昨天應該就到了。”
怪不得李瑩茹昨晚會出現在大理,原來李越也來了!
“唐顯兵呢?”喬煦白一隻手輕柔着自己太陽穴,應該是睡眠不足,頭有些疼。
我爬起來,到喬煦白身後,伸手幫他按。
到喬煦白身後時,我才注意到,他背後又很多抓痕,位置在脖頸下方和身體兩側,肩頭還有被牙齒咬出的印記。曖昧的痕跡顯示出昨晚兩個人的瘋狂。
看到這些痕跡,我有一瞬間的晃神。昨晚在浴室,喬煦白因爲藥物的關係的確很激烈,但我有咬他,抓他麼?還是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愣神時,喬煦白微側頭看我一眼,拉過我一隻手,放在他脣邊輕吻一口,脣角淺笑寵溺。
“在軍統。”尹正陽回道,“唐顯兵計劃沒變,年後,我會和唐顯兵一起回大理。”
聽完尹正陽的回答,我都有些懵了。唐顯兵來大理是爲了勸喬煦白重新回軍統,爲他所用。而李越是因爲唐顯兵要來,他纔來的。現在他反而比唐顯兵來的還要早,來了之後還沒來找喬煦白!
“我知道了。”喬煦白掛斷電話。
我有些擔憂的看向喬煦白,“老公,李越怎麼會比唐顯兵還要先來,而且他都來大理了,爲什麼沒有找你?”
“他永遠不找我纔好呢。”喬煦白轉過身,伸手把我攬入他懷裡,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垂眸看我,“別想他了,咱倆繼續。”
繼什麼續啊!
我抓住喬煦白的胳膊,“你不困了是不是?那我們回家吧,今天大年初一,睿睿和Betty肯定等着給我們拜年呢。”
喬煦白抱着我沒鬆開,話鋒一轉道,“老婆,我可不可以有新年願望?”
聞言,我趕忙點頭。要知道,喬煦白可從來沒有給我提過任何要求。
“當然可以有。”
聽我這麼說,喬煦白脣角一勾,翻身將我壓倒在牀上,“在回家之前,先幫我完全我的新年願望吧。”
察覺到喬煦白的新年願望是這個,我無奈的笑一下,“你的新年願望也太容易實現了點。”
喬煦白脣貼在我耳畔,吐出溫熱的氣,低聲道,“是每天。”
我剛出院,身體還處在恢復的階段,再加上昨晚激烈,喬煦白與我溫存一會兒後,並沒有真的要我。
“記賬,以後全給我補上。”
說完,喬煦白去了浴室。
他在浴室洗澡時,手機又響了。這次來電的是蘇顧言。
我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他在洗澡。”
“你倆還在酒店嗎?”蘇顧言聽到我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估計花琦找到他,已經將我來找喬煦白的事告訴他了。
“在……”
喬煦白聽到我打電話,從浴室探頭出來,“誰的電話?”
“顧言的。”我道。
“讓他送衣服過來。”喬煦白說完,又回了浴室裡。
“聽到了?”我問蘇顧言。
“聽到了。”蘇顧言道,“半小時左右,去找你倆。”
說完,蘇顧言掛斷了電話。
二十多分鐘後,傳來門鈴響。
喬煦白穿着睡袍,用毛巾擦着頭髮,走出去開門。
我衝完澡後,穿好睡袍,走出臥房去了客廳。
客廳裡,蘇顧言和花琦都在,桌子上放着兩個紙袋,一個紙袋裡裝的是喬煦白的衣服,另一個紙袋裡裝的是我的。旁邊還放着買來的咖啡。
喬煦白坐在蘇顧言和花琦對面的沙發裡,“昨晚究竟怎麼回事?”
我走過去,坐到喬煦白身邊,也疑惑的看向蘇顧言。
喬煦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酒店的,蘇顧言總不能也失憶了吧?
蘇顧言遲疑了一下,才道,“你昨晚喝多了……”
“說實話!”喬煦白冷聲打斷蘇顧言,“昨晚我怎麼會被李瑩茹帶走?”
蘇顧言依舊有些遲疑,像是在顧慮什麼。
“這裡只有我們四個,”喬煦白道,“我已經知道李越來大理了,跟他有關?”
聽喬煦白這麼說,蘇顧言神色微怔,稍後才道,“是,昨晚你其實是李越帶走的。”
喬煦白和蘇顧言離開家,來到酒吧。酒吧里人爆滿,年輕人都在狂嗨着跨年,喬煦白素來不喜歡大廳的熱鬧,就跟蘇顧言一起去了包廂。
因爲人多,氣氛也嗨。酒保們都加入了跨年Party,酒吧變成了自助,想喝酒的,去前臺記賬。
喬煦白等在包廂裡,蘇顧言去前臺拿酒的時候,遇到了李越。
李越攔下了蘇顧言,讓他的人僞裝成酒保,給喬煦白送去了酒。酒裡下了迷藥,但劑量不大。
李越讓人鬆開蘇顧言,蘇顧言跑回包廂的時候,李瑩茹已經在了。李瑩茹帶着人將不省人事的喬煦白擡走,蘇顧言想攔,但他哪是李越保鏢的對手,不僅沒攔下喬煦白,還被灌了幾口下了迷藥的酒。然後,蘇顧言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醒來,已經是今天早上。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還以爲是李瑩茹自願的,她爲了得到喬煦白給喬煦白下藥,現在一聽,竟然是李瑩茹的親爹用這樣的手段,將自己的親女兒送上男人的牀!
爲了聯姻,能做出這種事。
單從這件事來看,李越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爲了權勢地位,什麼都可以犧牲!問題是,李家的地位已經很高了,軍統第一大家族這個虛無的稱號,就這麼重要麼!
“煦白,我不是要瞞你,是昨晚李越太可怕了,他都拿槍了,他不讓我告訴你。而且你跟李瑩茹也沒發生什麼,我覺得沒必要因爲沒成的事情去得罪李越……”
“李越看着,李瑩茹把我帶走的?”喬煦白眉頭緊蹙起來,聲音清冷,也變得嚴肅。
蘇顧言點頭,“怎麼了?”
喬煦白站起來,“我們現在就回家。”
我和喬煦白提着紙袋子進臥室換衣服,換衣服時,我問喬煦白,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看出我的緊張和擔憂,喬煦白手攬在我後頸,將我的頭拉近他,在我額上輕吻一口,“沒事,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