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啊,你看着那麼多,其實變化成了生活中的錢,也就是我工作的那麼些工資而已!”她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力,應該是因爲生活壓迫的緣故,人難做啊。
那些人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同樣疑惑的望了我們一眼,然後沿着一條小路,朝遠處走去,我看着他們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悟,有些人是信仰的發出者,有些人是信仰的載體,這種信仰的力,就在這個世間這麼輪迴着。“咱們再往那邊去轉轉?”我提議道。
“好吧,雖然現在累死了,但弟弟提議的話,就去轉轉唄!”她說到。
幾個小時之後,她開始撒嬌的說到:“我要搭車!”之後,又開始抱怨,“下次再也不和你一起出來玩了,走這麼遠的路,簡直太累了!”
也的確是這樣,我把整個假日海灘的海灘線沿着走了一圈,這一來一回,大概有七公里的樣子,作爲一個女生,她投降了,不過我總是在她耳邊鼓勵:“別急,馬上就到了,你想想,這纔多遠嘛,繼續走吧!”
渾身疲憊的到校之後,終於宣佈了這次清明遊的結束,她一臉不悅的回了自己租的房子,我也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後,各幹其事。
以後的日子,就很少和許芳見面了,五一也在不久之後到來,同學們都在商量去哪裡玩的時候,紀亮提議:“要不大家都去葉春家吧,她家有一個很大的農場,一起過去熱鬧熱鬧!”
這無疑成了我們這些不知道該去哪裡玩的人最好的指引,不過大家還是有些擔心:“這麼多人,過去是不是有點多了?”
“擔心多餘了吧,既然有農場的話,還怕人多麼?”馬上就有人反駁。
紀亮點點頭:“我跟葉春商量過了,她家也同意,所以大家就儘管去吧,趁這個五一,大家一起熱鬧一下,以後機會就少了!”
“好!”大家馬上做了回覆。
但到了要去的那一天,又有一些人改變主意了,最後,過去的只有我,老二,濤哥,小鹿,我們宿舍的那兩位,似乎是宅的太久,早就習慣了,所以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也不想外出,王應瑞因爲是當地的,所以每到放假的時候,消失的首先是他。和我們圈子熟的人,換上一個圈子又不熟了,比如姚景,他和紀亮的關係就不是那麼好。
不管怎麼說,有我在,那麼沿途的故事就一直被我感受,其實我一直在心底還在擔心一件事,就是關於紀亮降頭的事情,趁這次機會,說不定可以完全解決這件事,從葉春的神情來看,似乎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她一直都給人一種不冷不熱的感覺,這種感覺的背後,讓我不知該不該懷疑她。
車停在了路邊,我們一行人跟在葉春的身後,沿着一條小路,到了農場裡,一種鄉土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夏天鄉野的味道,這算是我到了海南之後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感覺比起城市來又是另一番景象,而比起老家的鄉村也不同,農場和農村不一樣,人口很少,但是耕地很大,這個時間點正值中午,所以在田野中見不到人勞作的身影,“快點快點,天氣比較熱,大家別中暑了,我家就在前面!”葉春在前面喊起來。
老二裝怪了:“咦,不是就你走的最慢麼,怎麼還叫我們快點?”
葉春白了他一眼,不說話繼續往前走。從那些濃密的樹中透出的光影,模模糊糊的形成了一戶人家的模樣,房子很大,已經有人站在院子中,朝着這邊張望,穿過樹林之後,我完全看清了,這,算是富貴人家吧,我開了個玩笑:“葉春,你家是地主啊?”
我們走過的這一片林子,應該是檳榔林,遠一些還有椰子林,那些田地裡,又是一些木瓜什麼的,反正品種很豐富,也長的很茂盛,海南的農業真是發達呢,我不禁由衷的感嘆。
“爸爸,我帶着同學們過來了!”葉春老遠就喊道。
她的爸爸馬上招呼:“趕快,天氣比較熱,水果都給你們準備好了,來了就進屋坐!”熱情的聲音和動作,瞬間就給人一種好感。
“那就多謝叔叔了!”濤哥始終帶着一種古禮的姿態,說這話時,還不忘拱拱手。
“哇,來了啊!”一個婦人從裡屋出來,手中拿着一隻籃子,籃子裡滿是水果,那些見過的就別說了,還有一些我都沒見過的,這一幕讓我搖搖頭,這兩年真是在海南白待了,“過來,先吃些水果解解暑!”她在把籃子遞給我們的時候說到。
海南人的熱情感覺和別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差別,紀亮基本就算是她們家默認了的女婿一樣,站在一旁湊合着招呼,一點外人的意思都沒有。在吃過水果之後,又是很長一段時間的聊天,一直聊到太陽西斜,葉春才提議:“大家到我們家農場去看看吧,很大哦!”
她所說的農場,自然就是整個這一片土地,初來時,因爲都是平地,而樹又很多,所以根本看不清全貌,在印象中,就是感覺大,到底有多大也沒有什麼概念,這下,既然葉春都說出口了,那麼就能一睹全貌吧。
從這棟房子的後門出去,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很大的一片平地,連接着一座小山包,山包上生滿了樹,那些樹我卻是叫不出名字,葉春領着我們,在這片平地上彎彎扭扭的繞着,不停的向我們介紹:“這是西瓜地,這是木瓜地,這是青菜地……”那些從小對於蔬菜和水果的瞭解,到了此時,我發現自己成了小白,原來還有那麼多種。
濤哥指着遠處的小山包問到:“葉春,那座山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那啊,沒有什麼,就是一片林子!”葉春回答。
濤哥似乎來了主意:“一片林子的話,那咱們幾個就上去看看,反正也沒什麼事嘛,出來就是玩的。”
葉春顯得有些爲難了:“那裡一般父母都不讓去的,不過既然你們要去,那就去唄,不過說好啊,被蛇咬了可不怪我沒有提醒!”
“還有蛇啊?”老二似乎是怕了,聲音都說的有些顫抖。
“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去了的話蛇早就跑了!”濤哥馬上給大家打氣,似乎是害怕反對的人太多而讓自己錯過了一處風景。
到了山包下,有一條小路一直往上,我們也就沿着這一條小路上去,樹木越來越密,把這傍晚的天色都襯托的更加暗了,紀亮的神情變的有些奇怪,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問葉春:“你們家的這裡我從來沒有來過啊,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好像什麼時候來過一樣!”
葉春換做了一種冷淡的語氣說到:“或許是你的幻覺吧!”
到了頂上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一個搭建的草棚,裡面有一張桌子,四周還燒了紙什麼的,濤哥上前仔細的查看了一番,有些奇怪的問到:“怎麼,這裡還有人求神拜佛?葉春,你家信這個?”
“不是!”葉春冷冷的說了一句。
見她這種態度,我本來還想問什麼的,不過馬上就住嘴了,地上的落葉堆積的很厚,但掩蓋不了曾經的痕跡,我能清楚的在落葉上看到一些東西,就是那種在宿舍裡經常能見到的千足蟲,這下,我完全明白了。
大家因爲來山包上這件事弄的有些不愉快,下去之後,又繞着農場轉了一大圈,雖然這個農場真的很大,但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看路邊的什麼風景了,我在找一個機會,和葉春單獨聊聊,因爲施降人要解降的話,還得在原來的位置。
晚上,自然是住在她們家。晚飯的時候,爲了我的計劃,我拉上濤哥不停的敬紀亮酒,這麼一來,到時候就可以好好找葉春談談,我敢肯定,紀亮身上的降頭一定沒有完全解開,因爲他在林子裡的那句話,沒有什麼感應的話他一定不會那麼說。
“葉春,我找你有事!”飯後,他們都去睡覺了,我叫住葉春說到。
她優雅的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的招牌語氣,輕鬆的問到:“嗯?凱子,什麼事,說吧!”
“這裡不方便說,你能跟我出去一下麼?”我問到。
她有些詫異的看着我:“什麼事啊,那麼神秘?”不過還是跟父母招呼了一聲,到了院子裡。
“這下說吧!”她表現出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我一直盯着她,冷冷的問到:“降頭這個詞你一定很熟悉吧?”
她一驚:“你想表達什麼?”
“沒什麼,有些事情大家心裡都明白,我就是想告訴你,紀亮的降被我解了一些,但沒有完全解乾淨,我就害怕那個施降的人是你,今天在那片林子的時候,我才確定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麼你要這樣對他,但是,我只希望你們都好!”說完之後便轉身回到了屋中,留她呆呆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