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辦漸散尖,噶爾丹黃閱傷去那此脫離戰場的恤、玉山回部、哈薩克各部,剩下的準噶爾騎兵不過五萬人,其中的傷殘更是超過了半數,士氣一瀉千里,方纔大家鋇覦城內的財物,悍不畏死,可是一場大戰下來,死傷無數,哪裡還提得起士氣拼殺,噶爾丹與扎西多吉二人謀劃了片刻,二人縱使千算萬算,可是巧婦無米,能有什麼辦法。
“這瀋陽恐怕是攻不下了,大汗。看來當務之急的,是該如何謀戈退路了。”扎西多吉的聲音嘶啞,今日他說話的底氣少了不少,畢竟方纔決一死戰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折損了這麼多人,準噶爾部的精銳幾乎蔣亡殆盡,別說什麼爭奪天下了,恐怕就憑着這些人連漠南都守
。
“那麼,上師的意思是?”噶爾丹在此刻反而冷靜下來,形勢如此。再如何瘋狂也是白搭了,這些年來順風順水,憑一己之力奪得了部落的領導權,又征服了漠西、漠南、漠北,如今陡然一敗塗地,反而有着對失去權力的恐懼。
“走吧,漠南是呆不住了,漠南漠北各部既然敢逃走,那麼大汗這點兵馬就算回去,恐怕也不能讓他們服氣,唯有回到漠西去,那裡畢竟是大汗的家鄉,部族中還有不少的勇士,只是若要回頭,必然要經過漠南。在那裡有大明的二十萬兵馬堵截。更有可能遭到那些反叛的漠南各部追殺,今時不同往日,老弱病殘是不能帶回去的扎西多吉嘆了口氣道。
如今的傷殘兵員至少有一半以上。真正完好的士兵恐怕不會超過三萬。捨棄掉兩萬多的傷殘確實需要極大的勇氣的,帶着他們,要想順利回到漠西,其難度可想而知,噶爾丹咬了咬牙,拔出彎刀朝着瀋陽城一指:“漢狗,我噶爾丹總有一天會殺回來的。”
隨後,他對扎西多吉道:“上師,就按你的意見辦吧。”
準噶爾人也開始向西撤退,城內的明軍並沒有追擊,只是城外還遺留了兩三萬人的人馬,開始時,城樓上的王秋還以爲是準噶爾人留下的斷後部隊,防止明軍追擊用的,可走到了後來,越來越發現不太對勁了。遂帶了一隊人馬出城查看,哪知道接近了準噶爾人的營地,對方一點兒打仗的意思都沒有。倒是哀鴻聲響徹一片,終於,幾個看似頭領摸樣的準噶爾人從營地裡出來,瑟瑟的給王秋行禮,要求投降。
王秋這才知道這兩萬餘人盡是傷殘,有的只是斷了拇指頭,便被無情的拋棄,他沉吟了片玄,對於這些傷殘的處置他還真拿不定主意,只能飛報城內。請皇上處置。
朱駿正在與周慕白還有個隨軍而來的禮部官員鬥地主,未穿越之前。朱駿可是極好鬥地主的,穿越之後因爲沒有閒暇,大多的時間都放在了正事上,如今閒暇的時間越來越多,便叫巧匠制了幾幅撲克來,拉着幾個文臣武將們玩,開始時周慕白倒沒有什麼,到是那個禮部的官員一臉的不太樂意,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堂堂皇帝。竟然沉溺於玩樂。這倒還沒有什麼,皇上竟還提出要有個彩頭,十兩銀子一局,可憐的禮部官員雖說還是個四品,一年的薪俸有四百五十兩銀子,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十兩一局的牌局可是三十天的餉銀啊,而且他孃的有了炸彈要想翻番,他比不上皇上有錢。就連人周慕白一年的薪俸也有千兩啊。更何況周慕白原本就是個理財高手。投資了不知多少生意,一年的分紅也有萬兩以上的銀子,自個兒這點小錢,哪裡夠輸的?
被皇上和不懷好意的內閣大學士強拉着,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認真的學如何出牌,打了十幾局,就輸掉了數百兩銀子,額頭上冷汗直流。當真是如坐鍼氈,越是這樣,輸的也就越多,這時,正好有侍衛前來告稟城外準噶爾人的事,他纔好不容易鬆了口氣,心說這回總該完了吧,輸了近一年的薪俸,他是不敢再玩下去了,可是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還有個內閣大學士參合。他可不敢推掉牌局直接走人。
朱駿手裡握這牌,認真的聽完了那侍衛的轉述,撇了撇嘴道:“這也要來直稟嗎?告訴王秋,把這些準噶爾人通通看押起來,讓通古斯大酋長叫什麼崇安的奴才去給他們登記造冊,先讓他們養養傷,過些時候。等關外的工程奠基時,豈不又是一批極好的勞力。”
周慕白正好甩出一對王出來。叫嚷一聲:“炸彈翻倍。”說完不懷好意的朝那官員看了一眼,這一次是這個官員做地主,那官員的臉色很是難看,看了看自己的牌,眼瞅着四十兩銀子就要沒了,乾笑一聲,這個時候周慕白才擡起頭來:“皇上。讓通古斯大酋比看。倒不如給額哲這份差卓。皇上可以以滿人爲藍本建??心哈爾部落嘛,這額哲跟了皇上,一直也沒有什麼爵個,可憐巴巴的,就讓他做酋長了,豈不是好?”
朱駿點了點頭:“這到是個主意,嗯,明日頒旨吧,喂,劉愛卿,該你出牌了
那官員心裡說,額哲可憐巴巴的,我這個做臣子還可憐呢,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搖了搖頭:“皇上,微臣過了。”
朱駿點了點頭,一邊玩着牌。心裡卻在思量着額哲做大酋長的可能性。說起來察哈爾人人數如今並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萬人,還有一萬的騎兵,若是將來要去除草原民族的後患,那麼就必須要讓關外的這些少數民族全部放下弓箭,不許騎馬,更不允許他們放牧。可是要這樣做談何容易,唯一的法子倒是讓他們做工去,專門組成一個察哈爾大工程隊,就算是給這些蒙人多一些生活必需品,給他們足夠的工錢也是值的,只要他們逐漸放棄了從前的生活方式,早晚會成爲軟弱的民族,朱駿心裡思量了片刻,倒是覺的周慕白的主意確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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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噶爾丹率領三萬騎兵,向西逃竄,一路上經遼東、漠南,前些時候他也是從這裡進軍遼東的,一路上暢通無阻,可是撤退之時,卻突然冒出了無數隊大明的騎兵,以及步兵方陣阻隔,一路上不斷的拼殺。又損失了不少的人馬,人困馬乏,可是堵截的大明騎兵源源不絕,這些曾經在漠南燒殺搶掠的戰士。在之前或許還不懂得如何殺戮,可是如今,經過一次次的作戰很快的成熟起來,他們以千人爲一隊,策動戰馬,不斷的襲擾準噶爾人,而且在作戰結束之後,無論是否佔據了優勢,也絕對不做任何停留,一陣風似的來,一陣風似的去。
這樣的作戰方式與蒙古人作戰方式簡直如出一轍,可是偏偏噶爾丹拿他們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現在逃命要緊,他也不可能派出追兵去追擊那些騎兵,只能打落了門牙往肚子裡咽,埋頭繼續趕路,等進了漠南。大隊大隊的明軍不見少了,而且還有一夥夥的漠南騎兵對他們發起攻擊,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當年漠南各部向準噶爾人稱臣原本就是無可奈何,噶爾丹打遼東,各部也都派出了自己的兵馬跟隨作戰,最後眼看這仗打不下去,只能煌煌的先行退走,這一退,也就意味着他們與噶爾丹徹底的反目了,將來有朝一日,噶爾丹捲土從來,還會讓仙們有好日子過嗎?恐怕白癡都知道這其中的干係。所以,對於那些背棄了噶爾丹的各全部落來說,當務之急的是絕對不能讓噶爾丹和他的騎兵回到漠西去,否則大家都得遭殃,逃竄回來的各族各部人馬立即形成了共識,先走向大明表示了徹底的歸順,隨後攔截在此,專門等準噶爾人路過截殺。
這一路上過來,對於準噶爾人來說實在是有些九死一生的味道,這一路上過來,三萬人僅存下五千人不到,其實大多人都是未死的,只不過受了傷,對於逃跑的人來說,哪裡還願意留着傷員一起行動,只能捨棄。
經過了半個月的長途跋涉,這五千人又困又餓,一路上搶不到牛羊。只能殺那些傷者的戰馬爲食。後方仍有大量的追兵,不過令噶爾丹鬆了其氣的是,再往前,便是漠西了,那裡是自己的地盤,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奉命守衛在這裡,爲了穩住漠西這個大後方,噶爾丹留下了三萬人於此,雖然三萬人在從前對於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卻是保住自己在漠西統治地位的救命草。
“上師,就要到部族了,哈哈。我噶爾丹大難不死,將來定然還要回來將這裡鬧得天翻地覆的,那些漢狗等着吧。”一路上噶爾丹壓抑的心情今日總算有了些起色,心緒也開朗起來。
扎西多吉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着回去之後的事,他並不只是單純的噶爾丹謀士,另外一重身份卻是個西藏的大喇嘛,如今噶爾丹眼看是不成了,將來達賴喇嘛的政策將是什麼?繼續支持嘭爾丹與大明對抗嗎?
“快看,我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派人來接我們了口葛爾丹哪裡想到扎西多吉的心裡還存着這樣的念頭,眼看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隊人馬自西邊出來,早已認定是字跡的侄子帶人來接應了,興奮的大叫起來。
策妄阿拉布坦是噶爾丹的哥哥僧格的長子,僧格在十年前被準噶爾貴族暗殺後,噶爾丹自西藏返回。在達賴喇嘛以及和碩特首領鄂齊爾圖車臣汗的支持下登上了準噶爾大汗之位,當時的策妄阿拉布坦由於父親被殺,率領一批部下流亡在外,見自己的叔叔
“?? 勾爾蔣奪得了大個,遂率部返回部族。
??因此,這一次噶爾丹東征,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讓策妄阿拉布坦鎮守自己的老窩。
“果然是策妄阿拉布坦,我們有救了。”葛爾丹身後的護衛和士兵們都歡呼起來,這一個月來,他們受到了太多的苦難,如今終於生命有了保障,不由得齊聲歡呼起來。
對方的騎兵開始向這邊靠近,上萬騎兵組成的馬蹄聲很是急促,噶爾丹已經下了馬,準備迎接自己的侄子,他身後的親衛和騎兵也紛紛從馬上下來,每個人都放下了心,從此之後,他們不再擔心捱餓了,更不必擔心追兵了,一切都結束了,就當是個噩夢吧,反正就要結束了,從此之後,他們或許會成爲一個牧民,或者仍然成爲大汗的勇士,不過不管如何,只要不讓他們再去遼東,他們還是彪悍的男人。
上萬匹戰馬搭載着騎士逐漸靠近。甚至噶爾丹能放眼看到隊首那行。颯爽的年輕臉龐了,這就是他的侄子。當年他的哥哥僧格被部族裡的貴族殺害,他從西藏回來,手刃了仇人,成爲了準噶爾部的首領,這個侄子。也就是他大哥僧格的長子率人前來依附,到現在,葛爾丹都還記得那個場面,策妄阿拉布坦典淚盈眶,不斷的向身爲叔叔的噶爾丹致謝,聲稱沒有了這個叔叔,他這個侄子恐怕一輩子也別想報仇了,那是噶爾丹最激動人心的一天,自此之後,整個準噶爾部全部團結在了他的周圍,他的馬鞭所向,便是無數騎兵兵鋒所至之地,如今,他的侄子聽說他有了危險,也帶來了兵馬前來接應了,口葛爾丹的臉上竟浮現了一絲溫馨,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好好給這個小夥子一個擁抱。
接應的準噶爾騎士越來越近了,那年輕矯健的騎士卻突然朝後揚了揚手,做了個止步的動作,後面的騎兵立即緩緩減低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策妄阿拉布坦還很年輕,鄂下蓄着一縷山羊鬍子,並沒有準噶爾人常見的彪悍,反而頗有些文弱的氣息,只是此刻,他的眼眸中卻閃露出無限的殺意,他讓他身後的騎兵停了下來,百丈之件的噶爾丹仍然還滿懷着希望的等候着他的侄子。
策妄阿拉布坦高吼一聲:“勇士們,搭弓”
刷刷策妄阿拉布坦身後的騎兵紛紛拔出了弓箭,拉開了弓弦。箭鋒所指之處,正是百丈之外的噶爾丹等人。
噶爾丹炙熱的眸光一下子變的冰冷起來,他的胸膛起伏不定,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身後的親衛和騎兵也突然發現了什麼,紛紛開始向後退避,噶爾丹使出了最後的力氣大吼:“策妄阿拉布坦,你想做什麼?難道你要殺你的親叔叔嗎?準噶爾的勇士們,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要跟着策妄阿拉布坦一起做出這樣的事?”
策妄阿拉布坦顯愕氣定神閒,他身後的騎士完全無動於衷,或許是出於戲虐的心情,策妄阿拉布坦大聲道:“叔叔,您已經老了。這麼多的準噶爾勇士爲你的愚蠢而死。難道你不該受到懲罰嗎?全部聽從我的命令,射,??”
或許,”如果噶爾丹所帶領的部衆做好迎敵的準備,還有一戰之力。至少還有逃跑的希望,可是如今,他們卻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那無數遮天蔽日的飛箭鋪天蓋地的射過來。立時便有無數人被當場射殺,許多騎兵箭指的方向正是噶爾丹,因此,噶爾丹也是中箭最多的一個,頃刻之間,便被射成了篩子。
策妄阿拉布坦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親叔叔被射殺,這才鬆了口氣,他又招了招手,大吼一聲:“停止射擊。”
他開始策動馬,帶着一隊親衛衝了上去,趾高氣昂的點了點那些未死的人,高聲道:“從今往後,我便是準噶爾部的新汗丹,你們,,”他指了指遍地的哀鴻,沒有一絲的憐憫:“你們從今以後,必須聽我的,聽懂了嗎?”
那些僥倖未死的騎兵紛紛跪下求饒,策妄阿拉布坦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隨後,他的目光鎖定住了馬蹄下腳上中箭的一個喇嘛,他嘴角冷笑道:“扎西多吉上師,你是願意陪着我的叔叔一起死,還是效忠於我?”
扎西多吉腳上中箭,鮮血流的下身到處都是,他呻吟了幾聲,最後痛苦的道:“扎西多吉願意爲策妄阿拉布坦汗效力。
“哈哈
??策妄阿拉布坦狂笑一奐,隨即對身後的護衛道:“去,給上師包紮。””,
總算什麼事都忙完了,不需要趕了,哈哈,每天更新不斷的記錄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