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頭條板塊處配着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是一男一女,有正面照和側面照,地點是在一座酒店的大廳。
男人緊緊的摟着女人,女人帶着鴨舌帽,上身穿着寬大的西裝外套,外套衣襬下露出的是一雙凝白纖細的腿。
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衣,將女人的頭緊緊的按在自己的懷裡,再加上帽子的遮掩,女人的模樣倒是看不太清楚,只能看清半個側臉,但是那個男人的模樣卻是清清楚楚,正是秦子言。
周纖纖的眸色沉了沉,看來昨夜秦子言帶她去酒店的時候,無意中被有心之人給拍下了。
下意識的朝着張美雲看去,只見那個女人脣角的冷笑越發的明顯,隱隱還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
周纖纖收回視線,扯了扯脣,眸色冰冷異常。
半響,她站起身,拿着一份資料不緊不慢的朝着總裁室走去。
秦子言伏在辦公桌上批閱文件,模樣認真。
周纖纖抿了抿脣,緩步走過去,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他的面前,盯着他垂着頭的模樣低聲問:“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看了。”秦子言頭也不擡的吐了兩個字,末了,又淡淡的問,“怎麼了?”
周纖纖遲疑了半響,低聲問:“報紙頭條上的那幾張照片,你……你不擔心嗎?”
秦子言沉默了一會,擡眸看着她:“你很擔心?”
看着他淡定的模樣,周纖纖怔了半響,忽然笑了起來,如平常那般的嫵媚輕笑:“我當然不擔心了,畢竟那幾張照片,完完全全曝光的可是你,我只露出了半個側臉,誰能認出那個女人是我。”
“這就是了。”秦子言勾脣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看着她,淡淡的道,“那幾張照片只能說明我秦子言有女人了,至於那個女人是誰,那就要媒體自己去挖掘了。”
周纖纖微微彎腰,湊近他的面前嫵媚的笑問:“子言,如果這體挖掘出照片中的那個女人真的是我,那你說……我倆的曖昧關係能否洗清呢?”
秦子言眸色幽深的盯着她,低笑道:“這個問題,你就等着媒體挖掘出你的時候再問吧。”
周纖纖勾了勾脣,直起身子衝他笑道:“子言,你好像很篤定沒人會懷疑那照片中的女人是我?”
“不是我篤定,只是我知道,就算有人說那個女人是你,只要你極力的否認,又有誰敢硬說那個女人是你,你說對嗎?”秦子言淡淡的說着,脣角忽然勾了勾,盯着她輕聲笑道,“當然,你若是故意向媒體承認那個女人就是你,那麼我也沒辦法。只是,我相信五媽再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就是照片中的那個女人吧,不然你處心積慮嫁入秦家的夢豈不是破碎了。”
周纖纖渾身一顫,沉沉的盯着他,心底微微有些慌亂。
看來秦子言應該早就懷疑她進秦家有什麼目的了,哪怕她極力的將自己
僞裝成一個貪慕榮華富貴的輕佻女人,這個眸光銳利的男人依舊能發現些端倪。
壓下心中的慌亂,她衝他魅惑輕笑:“嫁入秦家的夢怎麼會破碎呢?”說完,脣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假若你愛上了我,娶了我,那麼我就是秦家的大少奶奶,到時候我還不是在秦家享受那榮華富貴,你說是嗎?”
秦子言諷刺的扯了扯脣,輕笑道:“這天都還沒黑,五媽就開始做夢了,可見五媽平時一定很喜歡做夢。”
周纖纖笑得嫵媚:“子言,難道你不知道嗎?夢做得多了,終有一日,那虛幻的夢會變成現實。”
“是嗎?”秦子言扯了扯脣,淡漠的笑道,“可惜我從來都不做夢。”
盯着他淡漠的臉色,周纖纖笑了笑,說:“子言,其實適當的做一下夢挺好的,點綴生活嘛。”
秦子言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冷笑道:“我的生活挺好的,不需要那無聊的點綴。”
“哦……”周纖纖點頭哦了一聲,將尾音拖得老長,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明白,像你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確實不需要那些無聊的點綴,不然再好的點綴也會被你弄得平淡無奇。”
秦子言的臉色咻的沉了下來,盯着她輕笑的臉,冷漠的開口:“現在是上班的時間,周秘書沒事情可做了嗎?”
周纖纖好笑的盯着他,又生氣了,這男人還是這麼容易生氣。
慢慢的止住笑,她的視線落在那個男人的左手臂上,發自內心的問:“你的手臂還好吧?”
秦子言垂首繼續查閱文件,無所謂的回了一句:“不礙事。”
周纖纖抿了抿脣,遲疑了一會,還是忍不住湊到他的身旁,抓住他的手,低聲開口:“讓我看看吧。”
她自己的手臂上也有牙印,還有抓痕,總是隱隱作痛,碰水的時候更是疼得人抽氣,而這個男人手臂上的牙印比她手臂上的牙印還要深,那一定比她更疼。
秦子言面無表情的抽回手,淡漠的吐了兩個字:“出去!”
周纖纖蹙眉,執拗的抓着他的手,沉聲開口:“讓我看一下不行嗎?不然我的心裡老不安生。”
畢竟這個男人的手臂是被她咬成這樣的,而且,若非是這個男人害怕她咬她自己的手臂,他又怎麼會將手臂送給她咬。
如今,她是越發的看不懂這個男人了,分明那般的厭惡她,卻又要這般的救她。
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是秦家除了秦邵峰之外,最穩重的男人,可她卻又總能輕而易舉的調戲他,挑撥起他的怒氣。
現在想來,秦子言這個男人真的很複雜,很難讓人看懂。
秦子言盯着她認真的模樣看了半響,終究沒有再拒絕她,任由她拉着他的手臂,將那條手臂的袖管給挽了起來。
隨着袖管挽起來,那深深淺淺的牙印頓時露了出來,有的淺一些
的已經結痂,有的深一些的泛着紅色的血肉,看起來有些可怖。
周纖纖皺眉,沉聲問:“你怎麼沒包紮一下?”
秦子言將手抽回,淡漠的道:“不需要。”
“怎麼可能不需要,這樣傷口很容易被感染的,也很容易留疤的。”周纖纖微微有些急促的說道。
秦子言懶得理她,拿筆在文件上籤了幾個字。
周纖纖見狀,心裡有幾分鬱悶。
秦子言頭也沒擡,只冷冰冰的吐了兩個字:“出去!”
周纖纖眸光沉沉的盯着那個淡漠的男人,半響,忽然輕笑了起來:“子言,你之所以不包紮這牙印,是不是想故意在手臂上留下這疤痕,爲的就是能永遠記住五媽啊?”
秦子言扯了扯脣,諷刺的笑道:“五媽好像又在做夢了。”
周纖纖笑着應道:“是呢,而且這夢裡還有你。”
秦子言冷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周纖纖蹙眉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牙印,隨即轉身走到茶几前,將茶几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還真的找到了一個醫藥箱。
秦子言擡眸看了她一眼,淡漠的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來吧,我幫你包紮一下吧。”周纖纖走到他的身旁,拿出酒精和紗布認真的說道。
秦子言有些反感,表情淡漠的道:“都說了,不需要。”
周纖纖沒理會他,執拗的拉過他的手臂,然而正當她用棉籤蘸着酒精往他手臂上的牙印擦去時,總裁室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了。
秦子言皺了皺眉,擡起頭,一眼就看到臉色蒼白的秦子悅帶着一臉幽怨之色走了進來。
秦子言下意識的推開周纖纖,起身走到秦子悅的面前,低聲問:“不是發燒了麼,怎麼突然到公司裡來了。”
“我的燒今天早上就退了。”秦子悅哀怨的低吼着,一臉難過的看着他,“大哥,你昨夜說過會在醫院陪着我,哪裡都不去的,爲什麼你又會跟這個女人搞在一起?”
秦子悅傷心欲絕的嘶吼着,擡手就將一份報紙扔在了他的面前。
周纖纖沉眸,原來秦子言沒有去參加飯局是因爲要在醫院裡陪着秦子悅。呵,那個妹妹在他的心裡果然重要。
秦子言垂眸,視線淡漠的瞥過那份報紙,然後看向周纖纖,低聲開口:“你先出去吧。”
周纖纖點了點頭,眸光淡漠的瞥了秦子悅一眼,然後擡腳往總裁室外面走。
然而當她剛經過秦子悅身旁時,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
周纖纖捂着半邊紅腫的臉頰,冷冷的盯着秦子悅,諷刺的輕笑:“好歹我也是你的長輩,難道你的教養就是這般目無尊長?”
“長輩?”秦子悅冷哼,脣角盡是諷刺和厭惡,她指着地上的報紙,沉聲嘶吼,“說,那上面的女人是不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