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誰叫了聲:“哎呀!我的媽呀,這是到了鬼門關了!”
這明明就是天堂,比白晝還要亮,不是天堂是哪兒?顧銘在心裡苦笑了一聲。
就在全車人還沉浸在恐懼與不知所措中時,電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顧銘從座位上給甩了出去,不住向前衝倒過去。顧銘一路手腳並用,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抓住,等他想再次立起來時緊急情況發生了。
顧銘感覺自己的臉撞上了什麼東西,而這東西似乎不是個硬物,柔柔軟軟的,所以纔將他的大半傾斜力道給攔住抵消了。
所以這才避免了磕磕碰碰的受傷。
可是接下來情況似乎不妙,顧銘打死也不敢相信的一幕發生了。
隨之一聲歇斯底里的聲音叫了起來:“啊!臭流氓!”
顧銘心知大事不好了,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雖然還沒弄清楚到底怎麼了,但肯定與他有關。他慌忙定睛一看,同時頭也擡了起來。
顧銘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自己撞上的是一個女人陡高的胸脯。
而胸脯的主人現在正怒目萬分的看着顧銘,不是誰,正是先前那對令人憎惡的情侶其中一個。
“死樣,你還怔着幹嘛?沒見你的甜心被人污辱了?!”死樣是叫她那受氣包的男朋友,那男的剛纔像個陌生人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但他現在總算反應過來了,正向顧銘走過來。
顧銘早已從那女人的胸脯間離開,此時正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到底哪跟哪啊,自己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尷尬的事情,還是在這兇險未知的緊張路途中,顧銘也不想解釋了,眼看着未知的死亡將近,他沒有那個心情解釋這一令自己也感到離譜的事情。
這多少有些違和感,但現實往往就是這樣充滿着荒唐與離奇。
那女人的男友已經快到顧銘面前了,顧銘就站在原地,一臉心事重重,眼睛不停打量着什麼。
此時電車已經停止了行駛,只是車裡的人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都向車外打量着什麼,而顧銘也表情凝滯的看着車窗外。
但是女人的男友現在正直直的向着顧銘走了過來,當走到顧銘面前時,顧銘等待着對方的野蠻行動。
可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要來的拳腳卻遲遲沒有落下,那男的並沒有走,就站在顧銘面前俯視着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無奈,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絲毫感覺不出上車那一刻令全車人反感的人就是他。
他盯着顧銘看了幾秒鐘,顧銘感覺他的瞳孔裡並沒有任何東西的倒映。幾秒鐘後意外的事發生了,他居然轉過身筆直無聲的向車門走去。
顧銘不禁覺得奇怪,這男人怎麼彷彿丟了魂似的,目光呆滯無神,走起路來也是像塊木頭似的,似乎一下子被什麼沉重的物事打擊了似的。
那男子第一個下了車,車上的人一時安靜的如同水面之下的世界。每個人面上都是茫然的表情,但目睹着下車男子的背影,車上的人又立馬反應過來,於是便一個緊接一個的逃離這輛詭車,生怕一個不小心這詭車又自己啓動起來。
但下了車卻又不是那回事了,顧銘剛下了車門,周遭的環境令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只見目力所及之處全是冷色的白,就像醫生的白大衣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像電影切換回憶的鏡頭一樣,紙上被渲染的漸漸發白發白。遠處的一切就像罩在白霧中。只看得見近處的朦朧建築。
沒錯,這是一座城市,因爲就在顧銘仰起頭來時,他看見了一座摩天大廈,外面一例的透明玻璃。一層疊着一層的辦公間,估摸着也有五六十層,而且遠看遠處的輪廓,這樣的大廈好像也不止一座。也就是說,這地方絲毫不落於任何一座頂尖的城市。
那我們怎麼會到這裡來呢?這到底是哪?爲什麼我從沒來過這裡。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應該還是屬於省內吧,可這裡明明就是一座絲毫不遜色於美國洛杉磯的城市。那總不該會是穿越到了洛杉磯吧?!雖然之前聽說過有時空穿梭這麼回事,說是誤入蟲洞,轉移到了另一地方,然後時間也變了。可是這終究只是沒有根據的假說,也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驗證這一點。
顧銘心道:想着也是頭疼,姑且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時全車的人已都下了車,很多人的臉上透着一股懼怕,顧銘不禁將瞳孔對準了穿黃色運動衣的女孩,女孩的神色依然非常的淡定,看不出有任何的害怕與擔憂,她向四周觀望着,就像在觀望一隻羊似的,看看羊長得到底如何。女孩看着看着突然向顧銘這邊看了過來,然後只是稍縱即逝的一眼便將目光轉開了,顧銘神色茫然,很是奇怪,不知道這一眼代表着什麼,他不明白女孩的腦海裡此時想着什麼。
“啊!快看,車要開走了!怎麼辦?怎麼辦?”大嬸的聲音再次響起,可這次沒了絲毫的底氣,嗓門也沒先前大了。有的只是亂了分寸的膽懼。想上車離開這個陌生之地,又對那輛詭車有恐懼之感。
來不及等大家猶豫,詭車像只自主的動物一樣,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突然一個機械似的粗魯聲音響起:“遊戲開始!”
遊戲開始?咋回事?這是什麼意思?顧銘猶如一下子給人擊了一棒,頓時懵了。
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裡?顧銘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永遠都不可能出去了。
當然,這只是顧銘的自我感覺而已。
想那麼多也無事於補,顧銘看了看周遭的環境,遠處的白霧還是彌留不散,讓人感到一陣彷徨無措。
顧銘下意識的向前走去,這裡了無人煙,分外寂靜,只有自己踏出的步子聲清脆地響起在空曠的城市。
後面的人看見顧銘自個先走了去,他們也都迷惑地緊緊跟上,一個個彷彿丟了魂似的軀殼,不由自主起來。
女孩依然很淡定,面色稀鬆平常,寵辱不驚。
顧銘不由越發對她感興趣起來。
邊走邊望着那直插雲霄的高樓,顧銘不禁有陣離合感,這裡雖然是一座現代化的都市,但他就是感覺似乎哪裡不對,這裡的所有似乎都與現實格格不入。
突然,顧銘的眼瞳睜大了,直直目視着前方。
“那裡,好像有人!”
顧銘叫了聲,大家都朝着一處望去,前方一個身影顯現,穿着什麼看不清楚,只知道是個人。
那個身影背對着他們,現在正有規律地跑着。
沒怎麼想,顧銘撒腿便向前追趕而去,潛意思裡告訴他,說不定這便是這地方唯一的人,若是輕而錯過此次詢問的機會,說不定他們就得困死在這塊地方也說不定。
顧銘剛跑起來,後面的大部隊也緊緊跟了上來,他聽得見一疊聲的腳步聲。
“別跑,站住!”後面有人大聲喊道,顧銘聽得出,那是提公文包的大叔。
只是這聲喊聲毫不起作用,前面的人影依然我行我素地向前跑着,非但沒有腳步聲,簡直連氣喘聲也沒有,若不是看其背影像人,顧銘真的要胡亂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