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還真是怪啊!”羽汐搖了搖手裡的黑鈴鐺,“不知那老頭說得無回谷是什麼地方?”如果可以,她還真想到那裡去看看。無回谷,真得如它的名字般恐怖,讓人有去無回嗎?
“小七,快過來見過鏡吾先生和芸姑姑。”羽軒清冷的聲音拉回了羽汐的思緒。
大名鼎鼎的鏡吾先生果然長得仙風道骨,長衣飄飄,白髮白鬚。
羽汐微微地向他福了福,眯縫着雙眼,打量起眼前這個老人來。
“你就是南宮羽汐,南宮家的大小姐。”鏡吾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長鬍須,說得是陳述句,並不是問句。
“是,你就是鏡吾先生。”羽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偏着頭也明知故問起來。不就是裝深沉嗎?誰不會啊!
“羽汐,不得無禮。”大夫人輕輕呵斥。真是一個既威嚴又不失慈祥的嫡母樣子。
“是,夫人。”羽汐微微一笑,恭恭敬敬地頷首萬福,有禮地讓你挑不出一絲毛病。
林如月恨牙根真癢癢,卻莫可奈何。
“果然厲害!”一旁一直未曾開口地芸姑姑不由得多看了羽汐兩眼,“只這簡單地一個回答,既沒有當面駁了大夫人的面子,又不留情面地撇清了自己跟大夫人的關係。你只是南宮家的夫人,卻不是我南宮羽汐的親孃,沒有什麼資格
教訓我。殺人於無情,纔是爲人的至高境界。這樣的人兒,如果進入深宮與人鬥計,絕不至於落敗。”當時的她,對於自己這個未來的主子還充滿自信。可是她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有跟人斗的能力,卻未必有跟人斗的心。
聽到羽汐恭恭敬敬地回答,鏡吾先生拈鬚直笑,未置一詞。那臉活脫脫就是一張狐狸臉,讓人恨不得一拳砸過去。不過,大家都只是這樣想想而已,倒沒有一個人真得敢動手。不但不敢動手,臉上還都得裝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
“小姐雖不是國色天香,卻生得眉清目秀,靈俐乖巧,將來必定是大福大貴之人。奴婢採芸,見過南宮家的小姐。”芸姑姑不拜大夫人,卻先屈了膝向羽汐行禮。
“不敢當,不敢當!姑姑是宮裡來的,行此大禮,小女子實不敢受。”嘴裡雖這樣說着,羽汐卻也沒有什麼受不起的表示。
“小姐遲早是做主子的人,奴婢並沒有越禮。”芸姑姑含笑說道。臉上神色平和,不卑不亢,看起來倒不使人討厭。雖說得是恭敬討好之語,卻沒有並點諂媚之色,只覺得她的一言一行都發自肺腑。
“姑姑此話怎講?羽汐怎麼聽不明白?”羽汐一臉錯愕,不解地看着芸姑姑。
羽軒卻心頭一震,俊顏瞬間蒼白,父親是真的開始要行動了嗎?
可是,他還沒有準備好。江南七省之行,看來是迫在眉睫了。
他的手不覺微微地攢成了拳。
“小姐大喜,陛下親自遣奴婢來教養小姐宮中禮儀。聖上雖沒有明確說明小姐鸞喜何處,但總歸是要到宮裡做娘娘的。”
芸姑姑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卻細聲細氣地向羽汐解釋起來。
羽汐只覺得自己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聖上親派芸姑姑來,必是很重視這件事。那麼,她會被指配給誰?
南宮家在朝庭和江湖的位置都很微妙,這樁婚事,對大家來說都很有利。朝庭跟南宮家聯姻,既能獲得最精良的武器開疆拓土,又能拉攏不少的江湖人士爲它賣命。而南宮家藉助朝庭的力量,不但可以穩固自己在江湖的地位,還可以在朝庭上佔據很重要的一席之位。
爹爹,絕不是一個沒有野心的江湖人!只是那個人,會是他嗎?
羽汐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心“怦怦”地跳得厲害。如果真是那個人,該有多好。
是棋子也罷,被利用也罷,只要是那個人,就一切都好!
“汐兒,在我心裡,你是天下最美的人兒!”他粗糙的大手,拂過她的臉頰,把她飛揚地一縷髮絲,溫柔地別在了她的耳後。那一刻,她怦然心動,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