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她,別讓她逃了。”獻王妃陰沉着臉吩咐,繼而轉向洛千歡,眼神轉爲感激,“若非娘娘及時察覺,臣婦今日恐怕難逃她們母女的毒計,娘娘,臣婦……”
“都是一家人,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洛千歡勾着紅脣媚笑,“按理說,這是王妃的內務,我不該參與,不過……”
“什麼?”獻王妃疑惑看她。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洛千歡抓了抓頭髮,臉頰微紅。
獻王妃笑了,微嗔道,“娘娘說得哪裡話,既然說都是一家人,那這也算娘娘的家事,我們共同商議如何處理便是,哪來的不該說?”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洛千歡輕咳,看齊毓殤一眼,猶豫道,“是關於祁豔的處罰,她並不是罪魁禍首,再加上這件事情上她只是執行母親的命令,罪不至死,所以我覺得……”
“臣婦明白,豔兒還是個孩子,她當然罪不至死。”獻王妃目光掃過嚶嚶低泣的祁夫人,眼底全是淒涼,“雖然我這個妹子不爭氣,豔兒卻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並非那般心狠手黑的人,叮嚀一番,給她尋個人家,嫁出去好了。”
尋個人家,嫁出去?
不錯,是個好辦法。
只是……
齊毓殤皺眉,“這是你們女人的事,朕本不該開口,但女人都比較長舌,王妃還是叮囑好,別讓她將此事說出去才行,不然皇家的顏面就被她的淫蕩母親丟光了。”
“臣婦明白,臣婦會注意的。”獻王妃再次行禮。
“我已經將給她下的解了,也將她叫醒,剛纔跟她分析了利弊,王妃再找人好好教導她一番禮儀吧,如果她想嫁入皇家,我會想辦法滿足她的心願,但條件是,這件事爛在肚裡也不能說。”洛千歡眉心浮現優雅冷狠,看着獻王妃道,“王妃,這件事就麻煩你了,如果她陰奉陽違,下場絕非她一人可以承擔。”
“臣婦明白。”獻王妃屈膝行禮,“娘娘放心,臣婦會處理好的,其實臣婦現在恨不能給她一包藥將她毒啞了,省得她到處亂說,不成器的妹子教養出來的女兒,臣婦怎麼也不放心。”
她臉上飄過憤怒,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祁豔母女氣得不輕。
說着無意聽着有心,齊毓殤寒眸一亮,偏頭看洛千歡,“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師叔好像有研究能讓人失去部分記憶的藥物,秦宇走的時候,有沒有給你留?”
洛千歡搖頭,氣哼哼瞅他,“最後跟他說話的是你,我都沒有跟他單獨相處的時間,他就算想留藥給我,也沒那個時間啊。”
小手一攤,她嫵媚俏臉上全是無聲的控訴。
齊毓殤摸摸鼻子沉默了,好吧,他忘記了,沒有給阿歡和秦宇獨處的時間。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秦宇喜歡她,她又一直依賴秦宇呢?
讓他們倆單獨相處,就算相信自己的妻子和兄弟,相信他們倆之間只有友誼,兄妹之情,他還是心裡飄醋。
他的女人,心裡只能有他,多一個人都不行。
“其實,腹黑齊你也別太擔心了。”漂亮杏眼轉啊轉的,洛千歡腦海裡捕捉到一條剛纔被完全忽略的信息,俏臉瞬間神采飛揚,仿若枯萎的花朵重新綻放,明媚而張揚,“我仔細想了想,這裡發生的事情,祁豔並不知道,我們何不騙她說,祁夫人不小心感染時疫,需要隔離治療,她現在並不能見她,等過三五個月,我們再告訴她,祁夫人不治身亡,隨便做個假的墳塋,讓她去祭奠。”
齊毓殤寒眸也亮起璀璨光芒,詢問看齊敏,“王叔,你覺得呢?”
“此計可行,只是豔兒並非癡傻,一定會有所懷疑,然後質問的。”默了默,齊敏提出自己的疑惑,“到那時,老臣是告訴她真相,還是……”
“這個無恥的女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了,祁豔,交給我吧。”洛千歡看一眼齊毓殤,眉心飄過冷意,“我答應你們,不會要她的命,還會讓她得償所願,但前提是,她一輩子不能見祁夫人。”
“爲什麼?”齊敏夫婦不解。
“前幾收到西雲傳來的消息,說是小皇帝已經成年,雲琛有意跟我們聯姻,我們這裡並沒有適齡公主,就將她封爲固倫公主,跟西雲聯姻吧。”洛千歡雲淡風輕道,“梅,將祁豔帶回坤寧宮看押,等我回去處理。”
外面傳來冰冷得跟臘月寒風有一拼的女聲,“是。”
只有一個字,齊敏夫婦卻無端打了個寒噤,齊齊將詢問目光看向洛千歡,“娘娘,宗親朝臣中有不少適齡姑娘,我們……”
“西雲是當權,小皇帝只是個傀儡罷了,讓她過去富貴一生,也算滿足她的心願了。”洛千歡冷哼一聲,瞅一眼齊毓殤,轉身往外走。
齊毓殤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對夫婦二人道,“皇叔不必擔憂,我會安排人照顧好她的餘生,至於這個女人,你們自己處理吧。”
說完,他深深看一眼齊敏,也負手走了出去。
齊敏抿脣,想了想跟妻子交代幾句,將這裡交給她處理之後,也跟着他的步子走了出去。
“皇上。”見齊毓殤負手站在廊下,偉岸身材散發出無形威嚴,豔紅衣角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齊敏悄然走了過去。
“房裡的狠毒女人,不能留。”齊毓殤轉過身來,寒眸如刃射在他身上,“她能設計王妃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可是她現在,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考慮到妻子的關係,齊敏想要求情。
齊毓殤擡手製止他,冷聲道,“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皇叔,她是王妃的親生妹妹,讓王妃動手有些殘忍,王妃也下不了手,所以這件事,還需要您親自來做。”
齊敏心裡是拒絕的,可讓妻子做這件事,他更擔心妻子心裡承受不了。
求饒看齊毓殤,他滿是滄桑的臉上全是無助,“皇上,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