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鬼,我已經不小了。”道清認真地糾正。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餓了沒呀,我去做飯。”話音剛落,人已經在一尺開外,而身體還在繼續向內部走去。
道清摸摸肚子,也的確是餓了,於是,重新躺會牀上,閉上眼睛睡覺。
雷震天搖搖頭,心裡面覺得十分好笑,這三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危機感?竟能就這麼躺在陌生的地方,而且還能睡得着。
等如花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的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
道清先她一步醒了過來,正被段寒雨逼着吃飯,如花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段寒雨揀起一個東西就往道清嘴裡塞,而道清死活不願意的場景。
“喂,你幹什麼,想對我家道清幹嘛?”
段寒雨瞥了一眼如花,不理她,繼續手中的大業。
桌子上面倒是有一些飯菜,差不多也夠四個人吃的,但是如花現在關注的重點並不是這個,而是道清已經有了淚痕的眼睛。
不說二話,上前兩步,直接將道清抱在懷中,戒備地盯着段寒雨,“你別亂來,我警告你,管好你的手。”
段寒雨偏過頭,斜視了一眼如花,“這小孩身體嚴重虧損,你怎麼好意思的?真不知道你們這兩個大人到底是怎麼想的,讓這麼小的孩子跟着你們吃苦,良心呢,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不,這麼說實在是太侮辱狗了,你們的良心狗都不吃。”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難以停下來,顛過來倒過去就是一個主題,那就是道清的身體受到了很重的傷害,必須時時刻刻修養,然後對離塵和如花進行了長達一個時辰的謾罵。
他在說話的空檔之中,如花早就餓了,於是很順便地經道清抱在了板凳上面,給他不停地夾菜。
等段寒雨罵完想要繼續吃飯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已經全部消失不見。而那個他要維護的小孩非常滿足地拍拍肚子,笑的十分開心。
“喂,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是不是太囂張了。”段寒雨從牙齒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他剛剛罵的實在是太過癮,因而倒是忘記了自己還未吃飯。
對於這個行爲,如花表示,反正被罵罵又不會少塊肉,看在他幫助了道清和離塵的份上,也就不打算跟他計較了。
“哎呀,吃你一點東西而已,不要這麼小氣。”如花說道,雖然說不計較,不過看他吃癟的樣子也很大程度上能夠取悅她。
段寒雨的眼睛已經泛紅,他可是辛辛苦苦做了好幾個菜,他竟然都沒有吃多少就沒了,這樣的行爲,怎麼能忍?
道清見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對於自己吃光他做的飯菜的行爲表示了極大的悔恨之意,“大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段寒雨的一口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別提多難受了,而他對於這個孩子,是真的沒轍,只好啞巴又黃連,有苦也說不出。
“咳咳,好了好了,大丈夫不要介意這些東西,如果讓別人知道你跟一個女子計較這些東西,肯定討不到媳婦。”
段寒雨聞言,噌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着如花說道:“我告訴你,就算不這樣,我也討不到媳婦,這個地方根本不適合。”
如花淡定地開口說道:“我說也是,你都這麼大了,還是一個人,估計也是一輩子討到媳婦的。”
這話說的可就氣人了,自己說是自嘲,這別人說可就是**裸的嘲笑,段寒雨手指着如花,氣的手都在發抖。
而如花還嫌不夠似的,一直在刺激他。弄的道清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愧疚。
“夠了。”雷震天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再嚷嚷,直接砍。”
“放屁,這是我的地盤,你們全部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們,立刻馬上。”段寒雨也發怒了,指着門口喊道。
然而他話一出口,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只能聽見“嘭通嘭通”的心跳聲。
“聽不懂人話呀,趕緊給我滾。我不歡迎你們。”段寒雨再次重申了一遍。
本是霸氣十足,但是正好看到了對面的一個迎面而來的官差,所有的勇氣全部消失殆盡,弱弱地坐在了凳子上,如果不是因爲此時關門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他估計已經快速地將門關上了。
囂張的氣焰頓時之間消失無蹤,讓如花很是好奇地順着他的方向看去,然後就看到了讓人十分火大的一幕,外面的那個官差竟然在毆打百姓,從他們的手中搶過錢袋。
曲阜縣是這麼混亂的嘛?天子腳下,不說保護百姓,竟然還剝削,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如花絕對是忍不了這樣的事情,當即就站了起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要不然,你和他都會惹到麻煩。”段寒雨小聲地提醒道。
如花怎麼可能聽他的話,這樣的事情她竟然看到了就絕對沒有不管的道理,這個天下是離塵保護的天下,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她飛快地出了門,一腳將那個正在拽着錢袋的官差給踹到了地上,將因脫手而飛起來的錢袋拽在手中,“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該打。”
話音剛落,拳頭已經揮了下去,如花發現,打壞人的時候,還是親自來比較爽,可以從頭到尾感受到激動,而用法術的時候卻是不行。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我給你一個機會,趕緊給我放開。”那個官差被踹翻在地,也不覺得尷尬,從地上爬起來之後還有心情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呸~”如花啐了一聲,嘲諷般地揚揚手中的錢袋,“我管你是誰,讓我不爽了,照打不誤。”
如花做事比較衝動,有時候也有些不計後果,她也不想想,能夠讓官差在大街上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這個縣的任何地方都安定不到哪裡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縣令授權的。
她這麼做,如果不能讓曲阜縣從裡到外換一遍,那麼這些百姓就會遭殃,她也就間接地成爲了罪人,即使她的本心是好的。
“好大的口氣,那我倒想讓你看看,什麼叫禍從口出。”那位官差拔出手中的刀,衝着如花大喝一聲就上。
如此虛假的招式如花根本就不看在眼裡,唬唬平常的老百姓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在她的面前耍弄,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找死。
待那官差靠近之時,如花向後退了兩步,一個迴旋踢直接將刀踢下來,然後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他的鼻樑骨之上。
如花吹了吹自己的拳頭,囂張地從地上將刀撿起來,隨手這麼一扔,準確地落在了她想要其落在的地方,恰好就是那官差的兩腿之間。
一股腥臭味傳來,如花的臉色徹底變了,這一個兩個都是這麼慫的人,在人前囂張的不得了,一旦出了事情,也就只會呼天喊地地求饒。“真是沒用,就憑你這樣的人,竟然也敢做這樣的壞事,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告訴我,我知道一個地方對於你這樣的人可是十分有效果的。”
那官差的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只是他渾身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果然如如花所說,外強中乾,一點苦都吃不了,只會欺負比他弱的人。
“你,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官差惡狠狠地丟下這麼一句,狼狽地逃走了。
待人走之後,如花將錢袋還給被搶的百姓,本以爲會得到感謝的她卻遭到了那人的一個不善的眼神,“多管閒事。”
那人留下這麼四個字之後,便離開了這裡,只留下已經風化的如花,這是什麼情況?幫了人還要被說管閒事?要不是看在那個官差那麼囂張的份上,她會動手?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不明所以的如花很是糾結,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說成這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爲什麼這裡的百姓跟富陽城的不一樣。
“你不瞭解,曲阜縣本就是被上面拋棄的,在這裡也只好自力更生,但是一旦得罪了這些官差,那日子可就一點都不好過了。”當如花回去的時候,段寒雨解釋道。
如花憤怒地一拍桌子,朝他吼道:“難道他們就這麼無法無天嗎?不行,一定要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否則,我這不是白救了嘛?”
原來她這麼積極,只不過是因爲剛剛被人下了面子?果然是她的風格,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而如花還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成爲了那樣的人,她還在想着如何才能整治整治那些個做壞事的官差。殊不知最大的壞人往往披着一副善良的臉孔。
“我說你能不能安分一點,那個官差是管理我們這一片的,得罪他可沒有一點好處,現在好了,我估計按照那個人瑕疵必報的性格,我們接下來的兩三年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雷震天呀雷震天,你不回來還好,一回來就帶回來這麼一個人物,我該說什麼纔好呢。”
段寒雨嘆息般地說道,原本他可沒想出頭,生活不容易,能有一席之地已經算是很好了,他可不想像雷震天一樣,成爲被人追殺的對象。
如花拍怕自己的胸脯,然後用拳頭錘了兩下段寒雨的肩頭,笑着說道:“你怕什麼,我告訴你,只要他們敢來,我就不怕,敢在我手底下動人,除非我死了。”
這種明顯是混混頭頭能說出的話,從如花口中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有一種讓人想要流淚的感覺。難道說,她有成爲老大的潛能嘛?
段寒雨被自己一瞬間涌起的年頭給嚇到了,他竟然會覺得面前的這個瘋女人可靠,這絕對是能媲美死亡的驚悚的事情。
他嘲諷般地看着如花,說道:“別說的那麼簡單,這些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可是有後臺的,你如果能連帶着後臺一起端了,纔算你有本事,要不然也就是隻會說空話的人而已。”
“行,你告訴我,他們的後臺是誰?看我一鍋端了他們。”
“他們呀,可不是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