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政府軍第八零一步兵旅在佔領塔格羅安鎮以後,將二、三營佈置在塔鎮到薩蓋鎮大路的南北兩側,守護着一營兩邊的側翼;由第四營和旅部進駐鎮子。這樣佈置,就造成東重西輕、前重後輕。哥答也沒有想到敵人會這樣擺出一副向東邊攻擊的架勢。哥答判斷:可能是敵人這個旅長太看不起人民軍了,沒有顧忌自己的後路。還有可能是他們以爲將人民軍已經趕到了東邊。自己的身後無需顧忌。
在鎮子內,敵人第四營是反過來佈置的。第一、二連分據鎮子的南北面,靠近旅部;第三連守護着鎮子西部。炮兵連在鎮子的中央靠近西部。
偵察排長已經將敵人在鎮內的部署及時報告給了哥答。
大爆炸就是攻擊的命令!在鎮子埋伏的偵察排戰士立即從民宅裡衝出來,向據守鎮子西南角的敵人一個班發動攻擊,並迅速地殲滅了敵人,接應一營主力攻進鎮子。
哥答帶領主力從西南的防守死角處衝進鎮子後,命令一連配合偵察排的戰士去襲擊敵人炮兵連。自己帶着二連從鎮內往西攻擊敵人四營三連。由人民軍三連從鎮子西部防線的側翼橫推!這些陣地都是一營構築的,哪裡有缺陷、哪裡可以躲人大家都一清二楚。戰士衝進去後,朝幾個可以躲人的地方扔*,爆炸聲一陣接着一陣,將敵人的防線頓時衝擊得稀里嘩啦。而防守的菲律賓政府軍士兵,還沒有從大爆炸的震驚中驚醒過來,就面臨着兩面的夾擊。堅持了一會便迅即崩潰,該敵被聚殲大部,一部分投降,少量的士兵逃到敵人其他連的防守區域。
敵人炮兵連正在一個操場吃早飯,聽到大爆炸聲以後,紛紛端着碗出來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從鎮子口衝進來大量的人民軍,敵人這些炮兵剛縮回到那個操場內,還沒拿起武器。人民軍就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有幾個士兵下意識去拿槍,被偵察連的狙擊手在高處將其擊斃。其他士兵一看,就知道還有狙擊手在瞄着他們,那些士兵頓時便不敢再有所動作,乖乖地舉起了手!一起做了人民軍的俘虜。
敵人一、二連原本就在旅部的周邊佈防。看到旅部被炸得狼煙四起,便衝過來在那一片瓦礫中搜尋存活者。在聽到鎮子西部響起了槍聲時,一、二連因不明情況,營長、副營長又不在,兩個連長只能先保住自己的防區再說,隨即就地組織向西防禦。這樣,就給了人民軍一營從容撤退的時間。
在鎮子東邊佈防的敵人二、三營的部隊,當聽到鎮子裡發生大爆炸時也懵了頭。不知道鎮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隨後,幾個連長來營部請示,發現正副營長都不在。這樣,幾個連長在營部急的團團轉;隨後,一個連長派出通訊兵去鎮內瞭解情況,等通訊兵回來告訴幾個連長,他們的正副營長已經被炸死時,鎮內的槍聲已經停止了。
哥答當然沒有一口吃掉敵人四營的想法。他就是想趁大爆炸產生的短暫混亂,以及自己部隊對鎮子內外地形的熟悉,襲擊敵人,撈一把就走。絕不會跟敵人戀戰。他看到一連已經押着俘虜過來了,便下達了全營撤退的命令。一個小時後,人民軍第一營已經撤到了南面的叢林裡。
哥答粗略估計了一下,這次襲擊敵人,全殲敵人一個炮兵連,約八十餘人;基本殲滅敵人一個步兵連,約一百餘人。完全摧毀了敵人一個旅部,炸死敵人一個警衛連以及四個營的正副營長和通訊員,約一百五十餘人。共計殲滅敵人約三百三十餘人。
一營各連清點了一下人數,自身傷亡達二十八人,其中犧牲十三人。在林子裡,早已等待在那裡的鎮政府組織的擔架隊,將傷員和犧牲戰士的遺體擡走。
在叢林裡,還有人民軍第七營營長坎妮在等着,她帶着一個架子連準備在這裡接受俘虜。哥答在俘虜兵裡挑了二十八人補充進一營。其餘的俘虜都交給了坎妮。
坎妮帶來的這個架子連是個步兵連,但是,這次俘虜的敵人步兵已經大部被哥答挑走了。剩下的七十多人大都是炮兵。坎妮看到繳獲了六門六零炮、三門八一迫擊炮,還有大量的炮彈。她牙一咬,說:“炮兵連就炮兵連吧!”隨即,將敵人這個炮兵連的俘虜整編進那個架子連中。一個小時後,一個還算標準的炮兵連就這樣組建起來了。坎妮也喜滋滋地將這個連隊帶到了東部山區。
那些俘虜被這個人民軍女軍官搞懵了,怎麼我剛纔還是政府軍,這軍裝還沒換,就變成了人民軍了?坎妮也不管這些,等到了營地,她有的是時間做這些俘虜的思想工作。再說,這些俘虜都是炮兵,手裡又沒有槍,危險性要小得多。何況各個班的班長都是人民軍的骨幹,暫時控制住部隊應該沒什麼問題。
敵人在塔格羅安東邊的一營,知道旅部發生了變故後,立即將部隊帶出了叢林。阿帕裡沒有放棄尾追敵人的機會,又趁機幹掉十多個落在後面的敵人。
該營於中午回到了塔格羅安鎮,鎮守着東邊。其他三個營也將部隊收縮到鎮子內駐守。等待上級派旅長過來組建旅部,再重新投入攻勢。
哥答立即將這次作戰的具體情況向李遂做了彙報,李遂沒想到這個黑虎掏心計劃會取得這樣大的戰果!他這時多少有點後悔!要是當初詳細地分析了哥答的這個方案,就可以調集全旅的兵力,趁亂將敵人八零一旅殲滅在塔格羅安鎮周邊。
西塞看到李遂有點懊悔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走過來,笑着說:“你是人心不足啊!話又說回來,你不是不喜歡跟敵人打那種硬碰硬的仗嗎?如果真的調集整個旅來圍殲敵人八零一旅的話,敵人有可能因爲羣龍無首而崩潰;但也有可能將這一仗打成膠着狀態,畢竟敵人還有二千餘生力軍。我們的兵力並不佔太大的優勢,這也不符合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的原則。”
李遂憨憨地笑了,說:“你說的也是!我們四零一旅還沒有跟敵人決戰的資本。萬一這一仗打得膠着了,敵人九零一旅又趕過來內外夾擊,說不定會傷了我們的元氣。從而耽誤了一號作戰計劃。”
阿帕裡也將早間襲擊敵人的戰果向李遂做了報告。擊斃敵人一百二十餘人,繳獲了敵人一個炮兵連的裝備。李遂立即安排第八營派一個架子連去接收裝備。
李遂判斷,敵人第八零一旅因爲沒有了旅長、營長,暫時不會向前攻擊了。對於南路的敵人,李遂暫不作考慮。他命令哥答立即帶着部隊翻越南部大山,向山區南部邊緣集結。而李遂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北線。
敵人第九零一旅的攻擊時間稍稍延後一些,是爲了給八零一旅創造一個偷襲的外部環境。在二十三日天亮後,九零一旅擺出了一字長蛇陣,由第一營作爲前鋒,殺氣騰騰地由西北方向朝薩蓋鎮殺來!
薩蓋鎮西北這一段路,絕大多數都是平原,只有在快到薩蓋鎮時,纔有兩三公里的丘陵。在平原地區,無遮無攔的,不利於襲擾敵人。
馮志剛制定出的計劃是:在北路敵人抵近薩蓋鎮時,重點利用鎮前那一段丘陵地帶襲擊敵人。輔助攻擊方案是在夜間實施偷襲!馮志剛根據路程判斷,敵人來攻擊薩蓋鎮,應該會在平原跟丘陵交界的地方宿營。他在那一帶已經佈置了一個天羅地網。馮志剛有弟弟這個炮兵營長的便利,他的計劃是炮擊加夜襲。
如果敵人夜宿在空地上,敵人的帳篷就是炮擊絕好的目標。然後,部隊再趁亂突襲。部隊會根據敵人混亂的具體情況決定突襲的規模。目的也不是殲滅敵人一個營什麼的,能多殲滅一些敵人更好;否則,只要給敵人造成一定的混亂和心理壓力就可以了。
在那一帶,還有一片孤立的樹林。馮志剛帶領四營的戰士,將樹林中的雜草都除掉了。給敵人準備了一個絕好的宿營地。然後用燃燒彈炮擊那個樹林,火燒連營。爲了增加大火的效果,馮志剛還在樹林裡堆了四大堆乾草。敵人紮營時一定會將這些乾草鋪在地上打地鋪。大火燒起了後,這些乾草會迅速將火勢擴大。
埃斯佩森上次吃了人民軍的苦頭,令他記憶猶新;這次他不再狂妄,而是格外地小心!本來,襲擊塔格羅安鎮的應該是地頭蛇九零一旅。埃斯佩森找到師長叫苦,說自己這個旅是新編的,戰鬥力有限。這樣,襲擊塔鎮這個光榮的任務才落到了八零一旅的身上。
早晨,在埃斯佩森得知八零一旅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塔格羅安鎮時,心裡多少有些泛着酸水!但隨後聽說敵人將八零一旅旅部一鍋端了,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有了經驗,沒有去跟敵人硬碰硬,這才躲過了一劫!同時,他呼叫前鋒巴多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在得知八零一旅已經收縮到塔格羅安鎮,不再向東攻擊以後,埃斯佩森不願意再孤軍深入了。他立即命令各營開始找地方紮營。正好,他所在的第三營路過一個村莊,他馬上將旅部紮在這個村莊裡。第三營隨即擔負起外圍的警戒作用。
三營長是個很負責任的人,他命令部隊在村子周圍除了水田以外的地帶,全部拉上鐵絲網。將各部平均部署在村子的四周。爲了保證旅部的安全,三營長還將村民集中在北面的幾戶人家裡,不允村民許在村子裡隨意走動。
沿途偵察敵人動向的偵察員向馮志剛詳細彙報了敵人紮營的情況。第一營紮在一個小村子裡,離薩蓋鎮有十公里。第二營紮在第一營後三公里的一個椰子林裡。那裡樹木粗大,密度也不夠,無法實施火攻。第三營和旅部紮營在一個較大點的村子裡,離第二營有五公里。第四營在旅部以北四公里的一個小村子紮了營。
馮志剛有些犯難了!自己已經準備了戰場,但敵人不來。而敵人紮營的村子,第四營雖然都非常熟悉,但是,村裡畢竟還有村民,這些村民都是薩蓋鎮的人,都是向政府交公糧的,必須保護!要是等敵人再來攻擊薩蓋鎮,那麼,其前鋒離預設戰場僅僅七公里的距離,部隊行軍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敵人就不可能在自己預設的戰場宿營了。
馮志剛跟幾個營連幹部商量後,決定還是幹敵人一下子,不求最大的殲敵效果,也要讓敵人付出一定的代價,目的是讓敵人知道人民軍的厲害,至少讓他們對攻擊薩蓋鎮有些寒膽!
馮志剛到底決定夜襲哪一坨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