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喊狗叫,惹得一羣小屁孩兒遠遠地圍觀,卻沒人敢近前。大黃狗虛張聲勢的狂喊幾聲,兇猛的緩衝緩慢下來,見若離沒有退讓的意思,低頭嗷嗷叫了幾聲,轉了幾個圈退回至小財主身邊。
小財主看見若離呲牙咧嘴手足狂舞的樣子,笑得喘不過氣來,旁邊的張牙舞爪的狗腿子他也跟着前仰後合。
“大黃,去咬她,看看誰咬誰?一個女人像只狗,有意思。”小財主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對着大黃狗的屁股踢了一腳,大黃狗得到了命令,再次狂叫着撲了過來,兩隻前爪高高舉起,老虎般的兇猛。
若離嚇得閉上眼睛,下意識的蹲下身子,手在地上亂抓。
黃狗在她面前落下,卻沒有撲上來而是轉過身子吱吱嗷嗷亂叫幾聲退後,只在周圍躍躍欲試。
腦子裡猛然想起以前看過一篇文,說是在狗面前,一定不能怯場,它兇要它更兇,蹲下來它會以爲是要拿石子打它。
還真是抓到了一塊石子,猛然站了起來,黃狗被嚇了一跳轉身叫着往回跑,尾巴緊緊夾在屁股後面。
“真是沒用,連一個女人都咬不着,連福去把老黑帶出來。”小財主見大黃狗敗下陣來,狠狠地對着它的屁股踹了一腳。
“快走。”老黑,一定是條黑狗,若離拉着甄一脈,對身後一直持觀戰狀態的鮑天麟小聲吩咐一句,轉身就跑。
鮑天麟明亮的大眼睛看好戲般的看着再次瘋狂的衝了上來,卻不靠近遠遠地幹叫的大黃狗。
“快走了,還看什麼?”若離拉着甄一脈跑了幾步聽不見後面的聲音,轉身一看鮑天麟還在原地,又回來拉了他一把。
“金若離,你先跑在前面等我,你知道我跑得快。”鮑天麟一點都沒動。
想起那天鮑天麟躲避扁擔時的腳底生風,若離拉着甄一脈繼續跑,邊跑邊叮嚀一句:“一定要小心。”
“快點跑,看什麼?小心被咬腳後跟。”
只跑了幾步,甄一脈便抽回小手,轉過臉去看後面,若離只好返身將他拉起來。
甄一脈。被若離拉着,很不甘心的繼續回頭看,卻看見大門開了,一個粉團般可愛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門口,後面兩個丫鬟站在兩側
“哥,你又幹壞事了,大黃,回來!不要咬着人家。”女孩聲音悅耳動聽很婉轉。
“馨蘭,女孩子家家的不回繡房繡花,攙和爺們的事,回去。”小財主衝着少女大聲訓斥。
“好,哥,小心我告訴爹,讓爹揍你,連福,你要是敢將老黑帶出來,我就告訴我爹打斷你的腿。”馨蘭一點沒受小財主的威脅,轉身威脅準備進院子帶大黑的連福。
連福膽怯的看了眼小少爺,乖乖退回少爺身後。
“好好好,好男不幹女鬥,回去繡花去,總是拿爹來壓我,小心我揍你。”小財主對着妹妹似怒非怒的說了句,手臂一揮:“連福,接副我們去別處。”
“哥,你要是再讓大黃咬人,我就讓爹把大黃勒死吃了狗肉。”馨蘭對着小財主的背影說了句,身後兩個小丫鬟抿着嘴笑。
“這位小哥,剛纔嚇着你了吧,我哥就這樣喜歡捉弄人,每天都有人來告狀”
馨蘭看哥哥走遠,亭亭玉立的下了門前的臺階,來到鮑天麟身邊。
“被那麼只大狗追着咬當然是害怕了,小姐是不是該安撫一下在下?”鮑天麟看了眼黎馨蘭,嬉皮笑臉的問了句。
黎馨蘭粉色的臉瞬間爆紅,嘴裡嚅嚅道:“都說了是我哥捉弄人了。”
鮑天麟同樣粉白的臉湊近一點:“小姐,你長得真是好看看,人好看聲音也好聽,名字更好聽。”
“你?”黎馨蘭驚異的擡起頭,鮑天麟粉雕玉琢般的臉,明亮的讓人眼前一亮的眼睛,漆黑的眉毛,柔潤的嘴脣,身上一股淡淡的清爽味,心裡一慌,急忙轉身往回走。
“山那邊的!我們小姐好心好意問你,不知感謝還出言不遜,真不知好歹。”一個俊眉俏眼的小丫鬟上前對鮑天麟脆生生的說了句,跟着小姐進了門。
鮑天麟眯起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黎馨蘭進了院子,轉過身看見若離和甄一脈睜大兩雙眼睛含義深刻的看着他。
鮑天麟臉一紅:“走吧,不是跑了麼,怎麼還杵在這兒。”
若離嘻嘻笑了起來:“走了不就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戲了?哈哈,從來都是英雄救美,今天是美人救英雄,可惜你那凌波微步還沒來得及時。”
“什麼凌波微步?還飛步呢?走了。”鮑天麟大跨步向前走去。
“鮑天麟,剛纔那女子還真不錯,說話溫柔長相甜美,是不是啊?”若離緊跟幾步,很八卦的問,這些天生活得很悶,有點花邊新聞也好放鬆了一下。
“不錯嗎?還真不錯,不過要說長得甜美,比起春枝差了一點。”若離的語氣帶着明顯的戲謔,調侃,鮑天麟卻一點都不在意,還假裝沉思了一下。
“比起甄貝兒就用更差得遠了。對不對?”若離見他裝作一本正緊,接着調侃。
“那是,比貝兒妹妹長得美的女子估計還沒出生。”鮑天麟誇張而又肯定的點了點頭。
“早知道你對貝兒沒安好心,不過貝兒長的那麼美,能看上看不上閣下還說不定呢?”若離邊笑邊說,甄貝兒是她見過的最美的女子,那種美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就是她一個女子都會驚歎。
這些天她也看出來,鮑天麟的目光總是隨着甄貝兒轉,雖然甄貝兒不太出屋,也幾乎不和她說話,但是她沒有甄珠兒那麼跋扈,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老王爺沒說要她照顧兩個孫女,但是他也只有這麼三個孫子,她們兩人不鳥若離,若離還是將她們當做家人。
“她看不上不要緊,你能看得上嗎?”鮑天麟沒受若離的打擊,反過來厚着臉皮問。
“你看上的是她?我願意能做什麼?她又不理我。”若離不解的問。
“這你就不懂了,你的態度很重要,現在她是不理你,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嗎,你就是家長,本人會帶着聘禮來向你提親的,到時候方便方便了。”鮑天麟半玩笑半認真地說。
“家長?太擡舉本姑娘了吧,好像只有一脈能用這個稱呼。”若離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你只是定安王的義女,卻是上了家譜的,到了一定的場合就是地位,所以姑姑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鮑天麟有模有樣的,說的跟真的似的。
“那你還不好好巴結巴結姑姑大人,先將這個包揹着……”若離和甄一脈對視一眼,這孩子一直默默的聽着,對於鮑天麟這樣說自己的姐姐毫無反應,順手將身上的揹包塞進鮑天麟手裡。
忽然前面又傳來人喊狗叫聲,三人擡頭看去,那隻大黃狗在不遠處又追趕着一個小男孩,小財主和幾個狗腿子在後面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