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尋直接上了返回A市的車,他激動又害怕,激動是因爲這麼多年的尋找終於又有眉目了,害怕是因爲怕這次又是假的。他不敢給父母打電話,不敢給羅燿打電話,思來想去,決定先聯繫舒語默,聽聽她的主意。
正在公司忙碌的舒語默聽到這個消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真的麼,你確認過了?郭尋,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郭尋的聲音還在顫抖,“張師傅能認出羅隊長的父親就是當年那個換過孩子的司機,但是我沒有更多的證據。小學姐,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敢找羅隊長,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畢竟張師傅的話也不能算是確鑿證據,我沒有調查過張師傅的背景,但是我,我想,羅隊長他......”
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會害怕,舒語默很理解郭尋的激動心情,安慰他說,“這件事先別告訴你媽媽,省得她跟着擔心。你一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現在就去找羅燿,你們不是在數據庫裡錄入了基因信息麼,我帶去他驗DNA確認對比,就知道結果了,很快的。”
郭尋又哭了,“羅隊長他會去嗎,小學姐,你說羅隊長會去嗎?”
舒語默肯定地說,“會的,他會的,你放心,平緩一下情緒,一定要注意安全知不知道?”
在電話裡,舒語默還能平靜地安撫郭尋,但是她自己也激動得不行了,掛了郭尋的電話,立刻就給羅燿打電話,加過又是無人接聽。舒語默在公司待不住了,拿起包推開辦公室的門,“邊蒗、邊夜,走,跟我出去一趟!”
正在刻苦鑽研黑科技的兩個傢伙立刻站起來跟上舒語默的腳步。董秘何優跑過來,“舒董,您現在去哪裡?十五分鐘後......”
“能推的推,不能推的讓茳叔代替我出席。”舒語默直奔電梯。
能讓舒語默這麼着急的,一定是大事了,邊蒗到了樓下立刻打開車門上車握住方向盤,“舒董,讓我開車吧,您現在的情況,不適合開車,咱注意安全。”
“好,去特種旅二大隊。”舒語默坐在後邊,低頭查找本市公安部物證鑑定中心的地址,迫不及待地想帶着羅燿去做鑑定。
在特種旅,舒語默的知名度已經高到可以刷臉的程度,等級連證件都不用查了。在門口的車裡等了沒兩分鐘,羅燿就大步出來了。全副武裝的羅燿,英氣逼人,舒語默心一空,知道今天是帶不走他了,從醫藥包裡取了一個小試管,握在手裡下了車迎上去。
“怎麼到這裡來了,出了什麼事?”羅燿看着舒語默失望的小臉,低聲問。如果沒有事,她不會這麼急匆匆地跑過來的。
“你又要出去麼?”靠近了,舒語默更能感受他這一身冷兵器的殺傷力,不會讓她覺得壓迫,只有安全感,十足的安全感。
羅燿擡手幫她戴好帽子,“野外拉練,馬上就出發。”
他是要帶隊出去的,舒語默不能亂了他的心,故意俏皮地說了個謊話,“我爸研究室來了一位專家,可以用父母的DNA測試他們將來的孩子的各種特徵,比如身高、遺傳病發生概率等,我想跟你去測測。”
一句話讓羅燿笑達眼底,忍不住又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臉,低聲說,“放心,繼承了咱們兩個的優秀基因,咱們的孩子一定身體健康。”
舒語默張開手晃晃小試管,開始耍賴,“試試嘛,又沒有壞處,低頭!”
羅燿縱容地低下頭,舒語默從他頭上拔了幾根頭髮小心裝進試管裡,才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很快就回來了,等我回來就打電話給你,一起看咱們的孩子的‘健康報告’......”羅燿擡手看看時間,再次確認,“真沒有別的事?”
舒語默偷看了一眼哨兵,擡手拉下羅燿帥得讓她心動的臉,快速親了一口,“你保護好自己,快點回來,知不知道?”
這一幕被躲在後邊的兩個看得真真的。等羅燿走回軍營,博延立刻跳出來,摟住羅燿的肩膀,“這才幾天功夫,就如膠似漆了?”
真空也忍不住感嘆愛情的魔力,“小學姐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談戀愛了也會變得這麼可愛,頭兒好運氣啊!”
博延一腳把真空踹開,“叫嫂子!”
左右兩個人熱鬧着,中間的羅燿卻低着頭大步走。小丫頭今天的行爲太反常了,她公司那麼多事,不會爲了好玩去測這些東西,那她要自己的DNA數據做什麼用呢?
想不通的問題,那就乾脆不想,羅燿正了一下軍帽,嘴角含笑。小丫頭無論做什麼,一定是爲了他好,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舒語默拿着試管進入車內,立刻對邊蒗說,“去公安部物證鑑定中心。”
邊夜回頭偷瞄舒語默緊緊握在手中的試管,提醒說,“小姐,用頭髮測試DNA靠的是頭髮根下的毛囊,晾曬乾才行,您把它秘封在試管裡,沒有好處的。”
“啊?哦,謝謝。”舒語默拔開試管的密封蓋,心情很忐忑,很期待。到了驗證中心,舒語默隱去羅燿的姓名,填了表格請公安部的工作人員做DNA測驗,“請問結果幾天能出來?”
“三到五個工作日。”
舒語默一臉焦急,“要這麼久啊?”
工作人員耐心地解釋了一遍,舒語默只好垂頭喪氣地出來了。
她給郭尋打電話時,郭尋也是一樣,覺得這樣等着,實在太煎熬了,“小學姐,墨子還在深圳找,你說我是不是該通知他回來?”
自從得知了羅燿可能是自己的哥哥這個消息後,郭尋的大腦就當機了,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沉浸在羅燿是自己的哥哥該有多幸福;羅燿不是自己的哥哥,他該有多失望、該怎麼辦的情緒中。
舒語默想了想,“在結果出來之前,先不要打電話。田莫宇之所以去,是想體驗你們這些年的辛苦,想爲尋找失散的親人盡一份力,讓他待幾天吧。”
“好的。小學姐,怎麼辦,我一刻也等不了,我不敢回家,不知道該怎麼跟我媽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郭尋依舊是語無倫次。
這一等就是五天,週五下午兩點,舒語默終於等到了鑑定中心的工作人員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