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語默的話,震得衆人心靈一顫!
羅燿收回視線,平靜地看向袁子厚和楊彪。
兩人明白他的意思,立即表態道,“這件事學校一定會徹查並嚴肅處理,在結果出來之前,大家不準私下議論,聽明白了麼?”
“明白!”衆人大聲喊道。
“田莫宇,帶隊返回休息處,維持紀律。”楊彪說道。
狠狠瞪着白牧的田莫宇收回視線,雙腳立正答“是”之後,帶着衆人出去。
田宜欣揹着藥箱跑進來,先檢查白牧的傷勢,急切道,“藥水進了眼睛和口鼻,必須馬上用大量清水沖洗,羅隊,附近有可用的水源麼?”
羅燿用眼神示意手下的兵。這傢伙立即會意,上前拎起白牧,快步跑了,田宜欣也急急地跟了出去。
現場,只剩下羅燿幾人。
羅燿剛要開口,就見葉靈靈忽然擡起頭,指着兩個特種大頭兵問道,“小師姐,你怎麼知道他們看到了?”
特種兵甲盯着地,面容尷尬。
舒語默抿抿嘴,“他出現時就帶着這個表情,所以我知道他看到了。”
葉靈靈氣得眼前發黑,指着特種兵甲罵道,“你這個,你這個流氓!人間敗類!”
特種兵乙悄悄後退一步,再後退一步,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被稱爲人間敗類的特種兵甲掩藏在油彩後的臉直髮燒,“草那麼密,我看不到的。”
葉靈靈頓時尖叫,“你居然還看草密不密!”
其餘幾人不是望天數雲彩,就是看地數麻衣。特種兵甲趕緊解釋,“我沒看。”
“你沒看怎麼知道草密不密?”葉靈靈纔不信他的鬼話,“流氓,變態!”
“你們進來之前,我看過,所以知道。”
“那你心虛什麼?”葉靈靈氣沖沖地瞪着他。
特種兵甲無力垂頭,任打任罵。
羅燿的眼睛,只看着舒語默。
舒語默則瞪了他一眼,上前拉走葉靈靈,“算了,他也是執行命令,咱們走吧,趕緊吃飯休息,下午還有四個小時呢。”
葉靈靈狠狠瞪了羅燿一眼,臨走時又狠狠踩了特種兵甲一腳,“不準說出去,否則,滅口!”
特種兵甲趕緊點頭。
待羅燿三人也走了,特種兵乙纔過來,同情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人間敗類,咱回位,繼續監視。”
特種兵甲狠狠地瞪着一個戰壕裡的兄弟,“這事兒,要敢說出去,滅口!”
特種兵乙一臉嚴肅地舉起狙擊槍,“兄弟放心,我有原則的。這件事,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說!”
特種兵甲一臉生無可戀。
特種兵乙則笑彎了腰,“敗類……這個比你的代號好聽多了,我覺得,給你換了。”
舒語默回到異常壓抑地隊伍裡時,方言已經找了木柴回來,架鍋燒水,故意輕鬆道,“那邊有條特清澈的小溪,咱們吃水煮泡麪吧?”
她們每人背了一包泡麪充當午餐的,這也是邊蓅準備的。葉靈靈也撐起笑,“我去找幾顆能吃的野菜下面,有點滋味才吃得下去。”
舒語默拉住她,從揹包裡翻出幾個真空錫紙袋,遞給方言,“這是脫水蔬菜和牛肉,還有需要的調料,你放到面裡一起煮。”
方言神奇地地接過,“小學姐,你是哆啦A夢麼?”
拿着脫水蔬菜剛送過來的田莫宇,又一屁股坐下,把錫紙袋交給旁邊同宿舍的兄弟郭尋,鬱悶道,“加進去吧。”
郭尋悶笑接過,快速撕開灑進小鍋裡,衝着其他幾個人擠眉弄眼,“小學姐用不上,便宜咱們了。”
香味散開,啃着麪包或餅乾的二隊兄弟們湊過來,都想蹭口熱湯喝。田莫宇也不是小氣的,給舒語默留了下午路上的水果,其餘的都取了出來,與大家分着吃了。
有了好吃的,衆兄弟一掃因白牧引起的壓抑,歡聲笑語不斷。舒語默三個也是吃得飽飽的,洗過鍋和茶缸,託着麻木的雙腿走回來。
方言和葉靈靈把揹包在地上一放,坐在上邊相互依靠着打盹。舒語默則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包,取出一塊輕薄的小毯子鋪上,枕着揹包側躺休息。
特種兵丙和特種兵丁對視兩眼,深深覺得這小姑娘的背景不簡單,單是她身下的這種極薄隔潮的墊子,一般人就沒有。
不只是因爲它價格高昂,而是這種墊子,在國內市面上就沒有公開銷售。
另一邊靠着樹休息的田莫宇偷偷睜開眼,移動位置,癡癡地看着舒語默的睡臉。
遠處,通過望遠鏡觀察情況的羅燿,也把舒語默收在鏡片內,然後慢慢地調整焦距,看着她沉沉睡着的小臉,又仔細查看她白細的腳踝,才放下胳膊,嘴角微掛笑意。
旁人遇上那樣的事,很難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情入睡的,這小丫頭的心理素質,相當不錯。
“頭兒,白牧要見你。”棋盤傳話。
羅燿頭也不回,冷冰冰地吐幾個字,“讓她去找楊彪解決,以後這種事,不要來煩我。”
“是。”棋盤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轉身就走,傳話時臉也冷得能掉冰渣子。白牧這樣的,是他們最瞧不起的一類人。
臉上依舊有斑駁紅藥水的白牧聽了,咬咬牙去見楊彪,“隊長,我想繼續參加下午的拉練。”
楊彪瞪着她。
白牧倔強地踢打石頭,“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你不能剝奪我參加軍訓的權力。”
楊彪的火爆脾氣壓也壓不住,“去,你去!如果你再折騰幺蛾子,就給我滾犢子!”
白牧一臉固執地立正行禮,然後挺直腰桿,大步歸隊。
袁子厚看着她的背影,滿眼嘲弄,“白師長的寶貝千金,果然非同凡響。”
楊彪立即瞪起牛眼,“我不管她是誰的千金、誰的寶貝,犯了軍紀,就得罰!”
袁子厚點頭,嘆一口氣,“咱們倒沒什麼,羅燿這段日子,怕是耳根子難得清靜了,我聽說這丫頭不光是白師的千金,還是老首長的最疼愛的寶貝外孫女呢。”
楊彪冷哼一聲,“羅燿有今天都是他拿自己的腦子和命拼出來的,堂堂正正,當之無愧,跟家庭背景,沒多大關係。”
看着大樹的枝幹和樹頂的嫩芽,袁子厚點點頭,不再說話。羅燿的今天,的確是他自己拼出來的,但是若要再往上走,則需要更多的東西。
正在與手下覈實情況的羅燿,忽然接到彙報,“頭兒,對面半山腰九點十分方位,有幾個人用專業設備,偷偷觀察咱們的隊伍。”
羅燿準確找到位置,“派人過去看看,隨時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