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間,凌風便聽到阮玉清落井下石的聲音“玦情,你在做什麼?右邊,左邊,注意上邊也有...唉,玦情,你還是人嗎,居然用雪遇當擋箭牌...玦情,不是告訴過你,不能傷到它們,怎麼這麼多見血的...”
就連周劍也在那兒痛心疾首地說道:“情小子,怎麼你自己都見血了,不就是幾隻小東西嗎,記着啊,以後到了外面別說你是魔教中人,魔教丟不起這個臉啊!”
“......”
聽着阮玉清和周劍一個說得比一個毒,玦情簡直想上前把阮玉清和周劍拉下來,狠揍一頓,本來他的實力便不能和阮玉清和周劍比,現在阮玉清還給了他諸多限制,面對幾十只猛獸,還被束手束腳,他要是不受傷,那他估計都和阮玉清和周劍他們一樣強了...但是爲何,心裡竟有些高興的感覺,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壞...
清晰地感覺到玦情愉悅的心情,凌風奇怪着,玦情,你現在可是正在被玉清和賤老頭連手欺負,爲什麼卻會高興,爲什麼...呵,凌風疑惑想着的時候忽然間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其實也是很簡單的,玦情,你一定沒有過這樣的生活,魔教,本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江湖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朝堂同樣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但是玉清也比玦情好,因爲軍隊是比這三個地方都要純粹的地方。
笑容不變,凌風看着雪地上發生的一切,不知道玉清和玦情玩過雪沒有,想着,凌風也就問了出來“玉清,雪,你玩過雪嗎?”
微微一愣,阮玉清搖了搖頭“風,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凌風含笑輕聲說道:“我就是想說,你如果沒玩過雪,那玦情肯定也沒玩過,而賤老頭肯定...玉清,我們來玩吧,我們來玩打雪仗,好嗎?”
“嗯”
阮玉清點頭應着,接着拉着周劍落到了地上,因爲血腥味,變得更加狂躁的狼羣,有些也不管玦情和雪遇了,看到阮玉清和周劍從高處落下,便快速地襲向阮玉清和周劍。
躲避着狼羣的襲擊,周劍不解地看着阮玉清“玉清丫頭,不在上面看熱鬧,我們下來做什麼?”
看熱鬧!玦情再次差點氣得吐血,凌風更是忍不住吐槽,要不是有那沒有人可以匹敵的武功,賤老頭這是作死的節奏啊,不過,接下來阮玉清也開始作死了“光看熱鬧,一點都不好玩,前輩,玦情,我們來玩打雪仗吧,難得有這麼多的‘人’陪我們完”
阮玉清說着,便抄起地上厚厚的積雪,對着狼羣,對着周劍,對着玦情擲去。身上因爲雪帶來絲絲涼意,周劍和玦情都愣了愣,然後反擊了回去,開始了三人的混戰,在此之間三人還要躲避着狼羣尖銳的牙齒和鋒利的爪子。
不過因爲玦情身上帶着雪遇,所以壓力比阮玉清和周劍都大,凌風見此便對玦情大喊道:“玦情,把雪遇給玉清!”
玦情聞言自然是毫不猶豫,直接把雪遇從半空中扔了過去,雪遇竟也不害怕,在半空中興奮地揮舞着它的小爪子,阮玉清自然是不會讓雪遇落在地上,躍起將雪遇穩穩當當地接住了,於是狼羣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在了阮玉清身上,過了一會兒,凌風又讓阮玉清把雪遇給周劍,於是,雪遇就在阮玉清、周劍和玦情三人手中轉換着。
雖然沒有像三人一樣直接參與進去,但是凌風也感覺很開心,真的很開心,而他知道阮玉清、周劍和玦情也一定很開心。隨着時間的流逝,三人都已經大汗淋漓,連狼羣的速度都明顯地降了下來,但是比玦情更有體力的阮玉清和周劍感覺都還沒有盡興。於是自然兩人又拉着玦情和一羣‘幸運’的雪狼,又玩了很久,直到兩人的內力都基本用盡之時,才停了下來。
和已經脫力的雪狼羣一起躺在雪地裡,周劍笑道:“哈哈...這樣竟比捉迷藏還要好玩,又是風小子的注意吧”
“嗯”阮玉清應了一聲,看了看天邊的晚霞,然後將唯一還精力充沛的雪遇高高舉起。已經完全一動也動不了的玦情,看着阮玉清的動作,在看了看一隻還在倔強地拖着疲憊的身體向阮玉清靠近的雪狼,喚道:“玉清...”
阮玉清轉頭看去,把雪遇放在地上,雪遇興奮地撒開腿,便想向那隻唯一還站着的雪狼跑去,但是下一刻,雪遇又被阮玉清,不,是凌風抱了起來,接着凌風在玦情和周劍的凝視下,往那隻雪狼走去,玦情甚至擔心地喚道:“風!”
但是凌風沒有迴應他,慢慢地走到了那隻雪狼的旁邊,雪狼齜着牙叫着,聲音因爲疲累,讓人聽起來倒像是撒嬌,將雪遇遞到雪狼眼前,凌風笑道:“雪遇是你的孩子吧”
不過自然是沒有得到回答,但是卻有迴應,因爲雪遇叫喚着,在舔着雪狼,雪狼也迴應着,舔着雪遇,將雪遇放在地上,雪遇便開始在雪狼周圍轉圈,雪狼的目光跟着雪遇轉,此時凌風也明顯看到雪狼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於是凌風輕聲喚道:“雪遇”,聽到凌風的聲音,雪遇跑到了凌風的面前,搖着它的小尾巴,在那一刻凌風明顯感覺,雪狼看着他的目光有着兇光。凌風完全不在意地笑着伸出了手,雪遇便開始用它那粉嫩的舌舔着凌風的手。
溫柔地撫摸着雪遇的小腦袋,凌風對着前方減少了不少敵意的雪狼說道:“不用擔心,我們是不會傷害雪遇的,那麼可愛的小傢伙,我們也捨不得,所以...”凌風笑得更加溫柔“我們停戰,握手言和,怎麼樣”
凌風的話一說出口,周劍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風小子,你跟畜生說這些,有什麼用”,而凌風卻是完全都不理周劍,甚至將手往雪狼的腦袋上探去。
坐起身來,玦情頓時露出擔憂的目光,接着又因爲知道阮玉清必然不會讓凌風受傷,才稍微放下了心,看着凌風成功地將手放在了雪狼的頭上,說道:“對不起,毫無理由地將雪遇帶走,讓你擔心了”
不知道它聽沒聽懂凌風的意思,但是雪狼似是感覺不到凌風的惡意,於是用頭蹭了蹭凌風的手掌,接着趴在了地上,繼續舔着在它面前的雪遇。輕輕彈了一下雪遇的小腦袋,凌風以責備的口吻說着:“調皮的小傢伙,可不能因爲自己一時高興,便玩離家出走的戲碼,你看,都讓你老爸如此興師動衆地來尋你,明明有這麼關心你的老爸,明明那麼幸福,就不要讓自己的老爸擔心啊!”
“風...”阮玉清擔憂地喚着,凌風說過,他沒有父母,那麼現在...玦情看着此時有些傷感的凌風,雖沒有說話,但是眸中也閃爍着憂色。
將自己傷感的眼淚逼回去,凌風再次揉着雪狼的腦袋“等體力恢復了,就帶着雪遇離開,下次可要把這個小傢伙看緊了,它還小,要是發生什麼危險,他一定跑不了”
說完,凌風站起身向玦情走去,對着看着他,擔憂着的玦情笑道:“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雖不如你們,但是面對一隻脫力的雪狼,我還不至於會敗”
“風,難受的話,不要一個人憋着,玉清也很擔心”
“是嗎”凌風聞言問着阮玉清“玉清,你不會現在和玦情一樣的神色吧,告訴你們,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感慨,我也好久沒有玩雪了,剛纔都是玉清在玩,玦情,你現在起來,我也要玩,還有賤老頭...”
凌風一提周劍,周劍便起身,毫不留戀地往洞穴內而去“老夫年紀大了,沒有你們年輕人的體力好,你們慢慢玩,我去休息了”
“唉,賤老頭,臨陣脫逃可不行,你們倒是玩盡興了...”可是周劍卻加快了速度,一會兒便不見身影了。玉清則偷笑道:“風,你這麼想玩,剛纔怎麼不說,我一定會讓你的”
“玉清,你現在一定是在笑吧,剛纔!我還要命呢!我要是和你換,我就不是玩,而是在玩命...”凌風說着的語氣很衝,但是阮玉清卻大笑了起來。
“哼哼...”玦情聞言也掩脣笑了起來,身體一顫一顫的,凌風一看,先是一愣,然後立即對阮玉清大驚小怪地喊道:“玉清,你得給我作證,笑了,玦情笑了,不過看着爲什麼和我的笑,這麼不一樣呢,玦情,要笑就大方點,這麼秀氣做什麼,你當你是小姑娘啊!”
停住笑容,玦情說道:“風,不管以前你經歷了什麼,有着怎樣悲傷的過去,你要記着,現在的你不是一個人...”因爲,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了,阮玉清都一定會和你在一起。
“突然之間,說這些做什麼!?”凌風彆扭地偏過了頭,但是卻對玦情伸出了手“外面很冷,我們回去了”
“嗯”
玦情握住了凌風伸出來的手,凌風用力地想將玦情拉起來,但是卻因爲身體不穩,和玦情一起跌倒在了地上,趴在玦情的胸前,不知爲何,剛纔壓下的悲傷再次浮上心頭,凌風緊緊抓住玦情的衣服,將頭深埋在玦情的胸前。
“風”玦情喚着,身體一動不動,也在玦情話音落時,凌風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起來,不知在笑還是在哭。於是就連阮玉清也更加擔心起來“風,你到底怎麼了?”
在阮玉清的話語中,玦情和阮玉清此時都聽到了凌風壓抑的哭聲,兩人都沒有說話,玦情也在悄無聲息間,抱住了凌風,在一片雪白之中,看起來很美,但是卻也有着一份單調的悲傷,風,別哭,我們都在,所以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