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動作一頓,“只是羅莎嗎?這毒怎麼來的?”
修只是望着白箐箐笑,開始渙散的視線望向柯蒂斯,又移到帕克身上,還看了穆爾一眼,“保護好她……千萬……別離開她……”
“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白箐箐執着地道,繼續揉捏修的身體。
猿王帶着人姍姍來遲,粗粗看了眼滿地的虎獸殘肢,走向白箐箐等人:“發生了什麼?”
白箐箐對猿王的到來恍若未聞,半跪在地上給修按摩,淚水不斷打在修赤-裸的身體上。
修的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大張着嘴巴,卻無法滿足缺氧的身體;大睜着眼睛,也似乎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只有緊緊拽住白箐箐衣服的手顯示出了他的意志。
帕克看着白箐箐的模樣,心裡不忍,也蹲了下來,“我來。”
“那你輕點。”白箐箐哽咽道。
有獸人跟猿王說了剛纔的經過,猿王怒哼一聲,道:“那些虎獸死了活該,竟敢殺害雌性!”
猿王走到白箐箐身邊,看了看修的情況,沉痛道:“別難過,他爲你而死是他的榮幸,此刻他一定是幸福的。”
白箐箐淚眼婆娑的仰頭看向猿王,不想多說任何話,只道:“你救他!”
猿王深深地嘆息一聲,“來不及了。”
狼王望着地上自己的雄崽,臉上的悲傷不像是僞裝,卻也沒說話。
明眼人都清楚,這頭狼獸救不回來了。
白箐箐見猿王不準備幫忙,就不再看他,低頭繼續按揉修的身體,柔聲道:“你怎麼樣?聽得到我說話嗎?”
修微微一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突然脖子一哽,嘴巴如跳上岸的魚一般張開,急促又艱難地喘息起來。
白箐箐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修喉間發出古怪的“赫赫”聲,一口氣沒喘上,身體一挺,縮短成了狼形。
白箐箐怔怔地看了修好一會兒,顫抖着手摸上黑狼的心臟,然後脫力般軟了身體,捂着嘴哭出了聲。
“修喜歡你,他的屍體就交給你們處理了。”狼王沉聲道。
白箐箐擡頭看向和修有五分相似的狼王,閉上雙眼逼落了兩串飽滿的淚珠,“好。”
見修死了,柯蒂斯的耐性告竭,一手拉起了白箐箐,對帕克道:“你去處理。”
“我也要去!”白箐箐哭着道,柯蒂斯抱住白箐箐的手臂緊了緊,透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他是替我死的嗚嗚嗚……”說着白箐箐哭得更厲害了。
柯蒂斯頓時力道更大,彷彿要將白箐箐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好讓她不再受任何傷害。白箐箐也不鬧,就身體一抽一抽的哭泣。
許久,柯蒂斯終於放開了她,薄脣緊抿,眼底騰昇起嗜血的殺意:“有些人,該收拾掉了。”
白箐箐沒管柯蒂斯要做什麼,傻呆呆地讓帕克抱着,穆爾提着黑狼,一行人朝萬獸城外行去。
他們把修埋在了一座風景秀麗的山腰上,沒有耽誤多少時間,回來時虎王堡已經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