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漫緩緩走在作坊偌大的院子裡,望着四下裡鬱鬱蔥蔥的花花草草,心裡感到很是高興,現在作坊已經漸漸進入了狀態,儘管每天的出貨量不少,但是還是供不應求,尤其是蜀國那邊,好多商家甚至都親自上門來拿貨,一向不溫不火的魚嘴鎮也變得熱鬧起來,每天人來人往,客棧餐館常常爆滿。
一個作坊竟然帶動了整個鎮子的發展,這讓所有的人感到很是意外!
包括林雪漫。
想不到自己的一個無意之舉,竟然造就了魚嘴鎮的繁榮,當初她在大齊開飯館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動靜,掙的錢也是隻夠維持自己的開銷而已!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綠成蔭!
魚嘴鎮上的人都知道多虧了這個林娘子,纔有了他們生意的火爆,許多人甚至想去魚嘴村親自一睹芳容,可惜白馬行的劉老闆嚴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魚嘴村,說是爲了作坊的安全衛生着想,衆人才只得作罷。
林雪漫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在月氏這個偏僻的小鎮上聲名鵲起,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作坊大院的花木假山涼亭,也是林雪漫一手設計的,她覺得作坊裡的人在工作之餘,在院子裡走走,欣賞一下花花草草是很有必要的,只有保持衆人的身心愉悅,才能激發起來他們的工作熱情,從而使作坊更加紅火。
她踩着鵝卵石小徑上,慢慢溜達了一會兒,便進入涼亭裡坐下來,低頭看着自己日益隆起的肚子,臉上不禁漾起開心的笑容,還有什麼比孩子在她腹中茁壯地成長能更讓她感到興奮的呢?
前幾天,鎮上的大夫來給她把過脈,不但說孩子一切都好,而且還隨口告訴她,說這是一個女孩。這讓她欣喜了好幾天,不禁想起去年在幷州的時候,跟蕭成宇一起去求子廟的那個晚上,看來,幷州求子廟的確很是靈驗。
她輕輕撫摸着肚子裡的孩子,內心突然涌起一絲感動,自從生了兒子以後,她很長時間都不想要孩子,甚至對生孩子很是排斥,所以纔想方設法地避孕。想要過幾年清靜的日子。
可是這次無意中有了身孕。卻讓她感到很是高興。是這個孩子陪伴着她度過一個個無眠的夜晚,也是這個孩子給了她太多的喜悅和希望!
“孩子,雖然現在是咱們母女相依爲命,可是你卻並不孤單。你不光有娘,而且你有爹,有哥哥,他們在海的那邊,一定在盼着咱們回去。”林雪漫自言自語地說着,嘴角揚起一絲笑,“只是你爹還不知道娘已經懷了你,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非常高興的。也許,你就是他在求子廟求來的,你哥哥比你大一歲,以後他會跟你玩耍,所以。你以後很幸福,因爲爹孃和哥哥都會寵着你,愛着你!”
說着,她又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只是現在娘還不敢冒着風險帶你回去見他們,或者是還沒有勇氣回去,娘已經寫下和離書,是不會再回那個皇宮裡去了,你不會埋怨娘狠心,不讓你見你爹吧?”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
。
“林娘子有心事?在下見你坐在這裡好一會兒了!”劉玄武信步走過來,淡淡一笑,“沒有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林雪漫衝他笑笑,“閒來無事,只是隨便坐坐。”
最近,劉玄武一直在鎮上忙着接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客商,林雪漫也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我有些事情,想找林娘子商量一下!”劉玄武大大方方地坐下來,雙手交叉,展顏笑道,“雖然蜀國那條流水線,不愁銷路,可是另一條流水線下來的貨卻一直沒怎麼賣,目前倉庫裡全是那種微辣口味的,我想把這些貨裝船,到大齊和北詔,南蜀那邊去走走,把那邊的銷路打開。”
“這個主意不錯。”林雪漫點點頭,輕笑道,“畢竟蜀國離這裡近,只有一天的路程,那些客商上門取貨也方便,而大齊北詔南蜀那邊跟月氏隔着一片海,所以要打開銷路,只能這樣多跑幾趟才行!”
“既然林娘子也贊同,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只是在下這次可能出去的時間長一些,說不定三兩月,說不定半年,所以作坊就全權交給林娘子來打理了!”劉玄武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放在她面前,說道,“在下擬了一份合同,不知道林娘子有沒有興趣?”
林雪漫疑惑地接過來,細細看了一遍,感到很是吃驚,擡頭望着他,說道:“劉老闆,我早就說過了,我來作坊幫忙是因爲我閒來無事,找點事情做而已,如今,你跟我利潤各半,顯然我是不能答應的,畢竟我是大齊人,遲早要回去的,再說,我臨盆在即,是不能再給幫上什麼忙的!”
“這些我都考慮過了!”劉玄武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正色道,“林娘子在月氏幫我打理作坊,還手把手調教菜花,無非是想在你走後,菜花能接替你的位置,可是我早就看出來了,有些本事是教也教不會的,菜花永遠都不能取代林娘子,我知道我走後,這個作坊只能靠林娘子一個人支撐,這一點毋容置疑,因此,你我利潤各半,林娘子拿得問心無愧,退一步說,以後林娘子如果回了大齊,那我就回月氏守着作坊,因爲林娘子會把大齊北詔那邊的銷路做得更好,所以希望林娘子不要推辭。”
他說着,見林雪漫沒有說話,便頓了頓,又道:“在下是生意人,生意人有生意人的想法,凡事都要講究利益,而不會看人情,如果不能給在下帶來利益的人,在下是不會以重金相聘的,就是在下的外甥女也不行,相反,像林娘子這樣的人,在下自然不能虧待,俗話說,拿多少銀子就出多少銀子的力,在下說了這麼多,想必林娘子心裡已經明白在下的意思了吧?在下只是想讓林娘子把這個作坊當成自己產業一樣的看待而已!林娘子放心。在下留了足夠的人手任由林娘子差遣,你只需要動動嘴就行!”
“劉老闆放心,在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你打理作坊,至於利潤各半什麼的就算了,這個合同我不能籤!”林雪漫不動聲色地把那張紙推給他,說道,“因爲我是個女人,以後也不想以生意爲重,畢竟我要照顧孩子。侍奉夫君。所以只能讓劉老闆失望了。還希望劉老闆能體諒我的難處!”
“林娘子這麼說,倒是在下魯莽了!”劉玄武只得收回那張紙,起身拱手作揖道,“那以後就有勞林娘子了!”
林雪漫忙起身還禮
。告辭而去。
“主子明明知道了她的身份,爲什麼還要如此厚待她,別忘了,她已經寫下和離書,可能再也回不了皇宮了!”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走到劉玄武面前。
“你錯了,我之所以厚待她,看中的並不完全是她的身份,我是個生意人,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就看她能不能給我帶來更大的利益,我調查她,是想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爲我不能接受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呆在我身邊!”劉玄武望着林雪漫的背影,又低聲道。“再說了,世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今天落魄,也許明天就會飛黃騰達,許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預料到的。”說着,他嘴角揚起一絲笑。
“屬下明白了!”那身影頓時眼前一亮!
乾心宮。
“殿下,臣等無能,沒有找到太子妃的下落!”秦三郎風塵僕僕地站在蕭成宇面前,沉聲道,“恕臣大膽猜測,太子妃並不在大齊!”
數萬人馬已經快把大齊翻了個底朝天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知道了!”蕭成宇聞言,心裡輕嘆一聲,坐下來,把懷裡的孩子放在腿上,端起桌子上的碗,拿起勺子,給孩子餵了點水,掏出手帕,給他拭了拭嘴角,說道,“吩咐下去,立刻停止在大齊境內的尋找,兵分兩路,一路去北詔,一路去月氏,有什麼線索,馬上回來跟我報告。”
“是!”秦三郎忙應道,繼而又問道,“殿下,許大人在月氏住過一段時間,對那裡比較熟悉,而且前幾天也曾經奉命去找過一次,這次去月氏的人馬是不是統一到許大人那裡去?”
“就按你說的辦吧!”蕭成宇皺了皺眉,說道,“許大人去月氏,那你就去北詔吧!記住,有什麼消息,不能借他人之口,要親自回來向我報告!”
“是!”秦三郎忙應聲退下。
“成宇!”待秦三郎退下,楊氏才從屏風後走出來,上前接過他懷裡的孩子,嘆道,“這個雪漫,到底去了哪裡?怎麼連孩子都能捨下?”
自從麟麟週歲那天住進了乾心宮,蕭成宇便命人把楊氏從龍潭村接了過來,讓她幫自己帶孩子,他對宮裡的人心懷牴觸,誰都不相信。
蘇皇后對此很是生氣,帶着蘇錦,去了寶華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
“她是傷心了!”蕭成宇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女人脾氣倔的很,看來這次是真的傷心了,要不然,怎麼會消失得這麼徹底?
竟然連夫君也不要了!
你個狠心的女人,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要讓你加倍彌補我這些日子以來獨守空房的寂寞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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