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喜歡你現在的女人味,可是心裡又有點留戀你的鬼精靈,這隻能怪我太貪心。”羅蘭反省自責。
維羅妮卡非但不批評他的貪心,反而開心地蹦了一下,胸前那雙明顯比兩年前更爲飽滿茁壯的“白兔”也隨之起伏盪漾,不輕不重的撞在羅蘭胸口,彷彿在宣稱自己也在成長。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這兩年在家裡裝淑女裝得我好辛苦,好懷念從前跟你一起旅行的時光,每天都有新的冒險,哪像現在這麼無聊!”維羅妮卡訴苦過後想起一件要緊事,“這次你來帕爾尼亞打算待多久?”
“主要是來探望你,順帶談公事,大概會停留一週左右。”羅蘭微笑,“這段時間就拜託你了,帕爾尼亞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你都帶我領略一下,往後你來寇拉斯堡,我也會好好招待你。”
“只有一週啊……”維羅妮卡大失所望,嘟起粉嫩的櫻脣在他懷裡翻滾撒嬌,“我不要你那麼快就走嘛!要麼你在帕爾尼亞多待兩個月,要麼我跟你一起走!我不要一個人在家整天被爸媽管教,無聊死了啦!”
羅蘭笑着哄她:“那我找機會跟你爸媽說說,邀請你去寇拉斯堡做客,不過有些話要說在前頭,我平時工作很忙,不能一直陪你玩,怕你待不了幾天又嫌我無聊。”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那麼不懂事!”維羅妮卡白了他一眼,有點羞答答得吐露情愫,“放心,我不會妨礙你工作,只要在你身邊就覺得很安心……”
或許是因爲太難爲情,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跳起來打開酒櫃,問羅蘭想喝點什麼。
既然來到葡萄酒之鄉,當然要乘機多喝點高檔紅酒。羅蘭理直氣壯地說:“給我來一杯你們這裡最貴的!”
維羅妮卡抿嘴笑,一邊幫他選酒還泰然自若地胳膊肘往外拐:“這裡的酒其實都一般,真正的好酒都在我老爸的地窖裡珍藏着,等我找機會偷兩瓶出來請你喝。”
“偷自己家的藏酒,這不太好吧?”
“我是忍者啊,幹這個屬於磨鍊職業技能,有什麼不好的。”維羅妮卡振振有詞地反駁。
“你的三觀很不端正啊,再不好好接受教育就要走上邪路了!”羅蘭喝了口紅酒,一臉嚴肅地批評忍者妹子。
維羅妮卡也給自己斟了杯酒,與羅蘭碰杯過後抿了一口,借酒壯膽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接受你的教育,就怕你不給我機會。”
羅蘭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借喝酒遮掩尷尬。
維羅妮卡又給他斟滿酒,自己也晚上一杯,對着透過窗簾縫隙流瀉進來的月光照了照猩紅的美酒,舉杯一飲而盡。
“你和米拉怎麼樣了,有沒有訂婚?”
“暫時還沒有……”維羅妮卡突如其來的大膽問題使羅蘭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可不可以給米拉寫信,問她一件事。”半吸血鬼公主粉靨酡紅,水汪汪的眼眸泛起醉意,“如果她成爲寇拉斯王國的太子妃,能不能讓我當個副妃?看在姐妹情分上,她應該不會狠心拒絕吧?”
羅蘭目瞪口呆。過了許久才確認這丫頭不完全是在撒酒瘋,帕爾尼亞的宮廷傳統裡的確有“副王后”或者“副王妃”這麼個奇葩頭銜,勉強類比的話,就好比地球上封建時代的“貴妃”或者“西宮娘娘”。
維羅妮卡這麼說或許有開玩笑的成分,但是也流露出內心的酸楚,寧可委屈自己也想抓住身邊的男人。這份深情厚愛令羅蘭既感動又愧疚,然而他虧欠的又豈止維羅妮卡一人而已?這錯綜複雜的情債到底要如何償還,他實在理不出個頭緒。
馬車在紅石宮外的廣場上停下來,宮廷總管馬克西姆斯靠近車窗,恭敬地請公主殿下協寇拉斯王子下車。
“可惡……居然有點暈,我的酒量不至於這麼差吧?”維羅妮卡扶着羅蘭的肩膀站起來,仍有些醉意朦朧。
羅蘭伸手在她額頭輕輕一拍,施展“復原術”幫她驅散醉意,“小醉貓,往後可千萬別在外面喝酒,怕你被人灌醉賣了。”
維羅妮卡吐舌羞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裙和頭髮,打開車門,挽着心上人的臂彎,精神抖擻的下了車,以優雅得體的儀態出現在前來迎接的卡羅爾親王、賽奧多拉夫人以及帕爾尼亞的廷臣貴胄們面前。
遠東建國迄今還不到兩年,王室成員皆爲草根出身,且建國以來致力於破除傳統貴族階層奢靡鋪張的墮落風氣,朝野上下都以清廉樸素爲風尚,羅蘭貴爲王儲,日常的飲食起居其實遠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奢華,自己也對簡單樸素的生活方式樂在其中。
然而今天來到帕爾尼亞宮廷,受到領主夫婦的盛情款待,在公主殿下的陪伴下步入金碧輝煌的紅石宮國宴大廳,不由爲親眼目睹的奢華排場深深震撼,感覺自己像個初次進城的鄉下青年。
帕爾尼亞是一個非常富有的城邦。暮光谷地的豐富魔晶礦藏,近海和遠洋幾乎取之不盡、撈之不竭的魚蝦,在整個遠東地區處於壟斷地位的絲綢紡織業,還有久負盛名的榨油和釀酒兩大傳統產業,依託高度發達的海上貿易,源源不斷的爲帕爾尼亞帶來金山銀海,其中很大一部分流入王室。哪怕卡羅爾親王本人是一位具有精神潔癖的劍道修行者,相當反感奢靡浪費的生活,哪怕賽奧多拉夫人將大部分王室產業收入轉換爲“帕爾尼亞投資局”的股份,並且理財有道,仍然無法改變上流社會普遍熱衷於炫耀財富、崇尚奢華的風氣。特別是在“國宴”這樣的場合,每個細節都必然與熱情好客乃至彰顯國力畫上等號,富有的半吸血鬼王室當然要爲最尊貴的來賓安排最高檔次的款待。
從羅蘭步入國宴大廳那一刻起,宮廷樂隊就管絃齊鳴。羅蘭稍稍駐足,驚訝的發現那幾乎就是一支交響樂團的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