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場是戰場

可斯日波又返回來,拋下一句話:“海日古是個反賊!他去哈喇和林幫助漢人去破壞大元皇脈!”

乖乖~子龍吃了一驚,沒想海日古那麼英雄!造反,我喜歡!他孃的海日古,這狗日的,怎麼不拉我到抗元陣線裡去?反正元朝時日不多,在起義軍後面搖旗吶喊一下,等腐朽的元朝一倒,就可以過上超級腐敗的封建貴族生活了……

斯日波把岱欽的神情全收入眼裡,那吃驚的神情當非作僞,就是料不到他內心裡根本不是所想的一回事。但這人精靈古怪,還是難說,接着道:“剛接到伯顏丞相之令,誰能殺了海日古,賞百戶,活捉海日古,賞千戶!”

“難怪他老是被人追殺啊——”子龍這才明白,爲什麼阿拉格巴日帶着軍隊來殺海日古,然後海日古開頭是馬幫,再後扮成馬販子,說是去大都卻沿着太行山跑下來!

斯日波看見岱欽醒悟的神情,那麼岱欽很有可能不是海日古的人,不過好感還沒有一會,那廝很沒志氣地道:“賞千戶這麼好的差事,肯定很多人頭破血流地爭着去做……我這人很懶的,還是在帳篷裡睡覺抱美女的好!”

斯日波終是鄙夷地走開了,沒想這人是繡花枕頭稻草心,空有其表,再和他說下去斯日波覺得會忍不住砍死這位鐵木爾脫歡的安答!回到他昨夜睡的帳篷,一個四十餘歲的蒙古大漢正在收拾行囊,斯日波道:“察罕帖木爾大叔,就急着要走?住多幾天吧。”

察罕帖木爾搖頭道:“你布仁楚古拉叔叔邀請我去河南敘舊,我十年沒見他了,再說,海日古極有可能往河南跑,我去幫幫你布仁楚古拉叔叔也是好的,他幹了那麼多年,還是個百戶!”

斯日波道:“可惜大叔你被小人陷害,讓你進不了怯薛,不然,依你的本事,早就是千戶了!”察罕帖木爾笑道:“好馬不在鞍韉,人美不在衣裳。我察罕帖木爾雖沒在朝做官,如今也是穎川的大財主了,做財主有做財主的好,不用東奔西跑,不用被上司臭罵,活得逍遙自在!”

斯日波不擅詞令,無語了一下,把岱欽的事跟察罕帖木爾說了,並向察罕帖木爾求教。

察罕帖木爾沉吟了一下,道:“照你的說來,這岱欽極有可能是個故意扮出傻呆相的傢伙,若要他現形,有兩條計策,一條是驅狼吞虎,一條是引火燒身!如果岱欽過不了這兩關,那是他既沒資格做鐵木爾脫歡的安答,也是他該死。如果過了還有問題,那麼,還有一條借刀殺人之計!”

當斯日波聽完三條計策,萬分欽佩,就差眼淚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道:“大叔,你就留在宣讓王家吧,小侄願意將職位奉送給您!”察罕帖木爾大笑道:“孩子,好羊要養,好馬要跑,大叔我有一幫朋友,可以活得很好,而你卻需要這樣的職位去鍛鍊。大叔也不是比你聰明多少,只是特別留心周圍的事物而已,記住,留心身邊的事,不要把事情強加上自己的喜好去理解,你才能在緊要關頭使出智慧。哎,走了,得趕路了。對了,他日你遇到我那兩個孩子,叫他們早點回家。”

斯日波眼裡盡是興奮,急問:“擴廓鐵木爾和索隆高娃也出來了?”察罕帖木爾點頭道:“是啊,今年過完年就跑出來的。對了,他們都各自取了個漢名,擴廓鐵木爾叫王保保,索隆高娃叫蘇慧!你跟人打聽到這倆個漢名,找上去準沒錯。”

斯日波有些不滿,道:“怎麼去取低賤漢人的名字?”

察罕帖木爾瞧着這太過直的侄子,委婉道:“畢竟穎川是漢人集聚的地方,他們又愛和漢人俠士遊俠。我知道你很喜歡索隆高娃,可如今我看你是不成的了,她喜歡文雅的人!你還是找個好人家的姑娘吧。”

斯日波纔想說我要備重禮什麼的,一個僕人跑來恭敬地道:“我們家主人達蘭臺老爺,聽到老朋友察罕帖木爾老爺在這作客,務必要請察罕帖木爾老爺過去敘舊!”

察罕帖木爾看外面的駿馬,無奈道:“斯日波,看來大叔我今天是走不成的了。”斯日波興奮道:“大叔,那我去佈置了,等會還需要你多指點。”

子龍在帳篷裡轉了兩分鐘,就下決定,今天的事一了,就必須閃人,畢竟他和反賊海日古呆了那麼多天,這可不是跳到黃河能洗得清的問題,而是在長江裡也泡不乾淨的麻煩事!……還有那幾乎沒成年的美女,真麻煩……

太陽升起老高,昨夜酒色過度的鐵木爾脫歡才起牀,子龍與他吹牛到中午,纔有人前來報信說有察哈臺兀魯思的王子前來向特薛禪家求婚,而且,求婚的對象,竟是薩仁格日樂!

鐵木爾脫歡的臉頓時成醬紫色,怒道:“一個窮國的王子,竟敢跟我爭?”不過他看到斯日波的示意他注意的神情,意識到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有小小封地的親王的兒子,且察哈臺汗國其實也不窮,於是改口道:“斯日波,去,把那討厭的傢伙趕走!”

斯日波應聲出去,沒一會就轉了回來,道:“太遲了,特薛禪家的人,答應讓那察哈臺兀魯思王子亦裡牙思火者參與追求薩仁格日樂姐妹的活動。如今如果我們去趕他走,會讓人恥笑的。”

而子龍卻在旁邊想,特薛禪家的人也太那個了,收了人家那麼多禮物,也只不過是給了個參賽的份,禮收得真可謂心安理得,且這一來,就不用特薛禪家的人費心去調查亦裡牙思火者的身份,競爭對手肯定會想方設法搞垮他!

果然,斯日波道:“察哈臺兀魯思離這千遠萬遠,就算他是真王子也難能證明……岱欽是察哈臺兀魯思來的,昨晚他已經證實這位亦裡牙思火者王子是真的……”

好在啊——子龍真慶幸海日古通知的夠及時,讓他有充分的時間和假王子波日特串通。他清了下嗓子,道:“是的,他確實我的夥伴亦裡牙思火者!”

斯日波眼神閃爍道:“如果,你能證明他無法繼承察哈臺的大統……”

子龍立刻拿出相當英雄氣概的樣子,高聲道:“不!我決不會這樣做的,我寧願與他光明正大地比賽,我絕不可以做卑鄙的小人!”

斯日波沒料到這嬉皮笑臉的傢伙怎麼突然又雄風高振了,事實上,斯日波確實是想讓岱欽去做小人,成功了薩仁格日樂是鐵木爾脫歡的,失敗了便可把小人的責任全推到岱欽身上,順帶以不齒與小人爲安答的名譽,讓他滾蛋,好和鐵木爾脫歡撇清關係!

鐵木爾脫歡很欣賞子龍的英雄氣概,舉杯道:“對!我們決不這樣做!來,安答,我們乾杯!”說着,一大碗酒就咕地倒進喉嚨。

這叫幹碗,哪叫乾杯?子龍無奈地做出很豪邁的樣子,也端起了酒碗……他孃的酒鬼,你知道不知道喝酒會損害帥哥容貌的?

兩碗落肚後,帳篷外響起急促的馬蹄聲,沒等鐵木爾脫歡罵,斯日波已走出帳篷去看誰那麼囂張敢在鐵木爾脫歡的帳篷前跑馬,纔出去他就驚得縮回來,道:“是火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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