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這個刻印痛不痛啊,要是痛的話,我不做了行不行?”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去刻印,在最後的關頭夜幽卻冒出這麼一句話出來,頓時離人殺人的心情都有了。本以爲說服這小子之後,接下來會順利很多,沒想到還真是青山不改啊,離人都在想剛纔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
想歸想,離人的面上還是一絲表情都沒有,“痛,怎麼可能?莫非是你怕了”輕蔑的語氣從離人的口中吐出,頓時夜幽那張本就很紅的豬頭臉更加的紅豔欲滴,對於離人的輕蔑,他還真沒有什麼話可說,畢竟事先他可是說的信心滿滿的,事到臨頭卻說出這樣的話,就連他自己都爲自己感到丟人。
於是他便一臉正氣的說道“就算是痛又能算什麼,我可是堂堂隱蝠族的少族長,這點苦難與我又算什麼,不過話說,真的不痛嘛?”
“哼,痛與不痛,與我何干,受術之人又不是我,需要改變的又不是我,此事你做也好,不做也罷。”對於夜幽無賴的話語,離人選擇了無視,更是對他下了最後的通牒,畢竟在這個世界,一個有着共同目標的人雖說不多,但總還是能找到的。
夜幽從離人的口氣中聽出如果他還是這樣,有可能便會被拋棄在這裡,雖說不會死去,但也不可能離開這個世界,至於復興妖族的夢想,那更是見鬼去了,估計也只能做夢想一想。想動了這裡,夜幽用近乎茹諾的聲音說到,“死就死啦,來吧,我怕什麼。”
若不是離人的耳力遠超常人,怕也是聽不清這句話。對於此時夜幽的表現,離人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只是太淡。只顧着即將刻印的到來,而緊張的夜幽並沒有看見,不然只怕又要大驚小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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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體的夜幽,渾身上下佈滿了血色的紋路,紋路複雜而神秘,透着一股來自洪荒的氣息。至於被刻印的夜幽這渾身抽搐的躺在地上,儘管疼痛已經深入骨髓,但是那佈滿血絲的雙眼,仍是睜得大大的,早已嘶啞的嗓子只能發出嘶啞的咯咯聲,且不會比一隻蠕蟲活動時的聲音大。看着在一旁露出滿意神色的離人,他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說好的不痛呢,看着對自己渾身的痛苦毫不在意的離人,尤其是每次在自己快被疼痛折磨暈的時候,總是被他救醒,不讓自己痛痛快快的暈下去。還美其名曰:是爲自己好,爲了刻印與自己的融合更完美,必須在清醒時與之融合,這也沒錯,可是你能把時間提前告訴我嗎?這都快三十三天了,能想象一個妖,在三十三天中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且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下,還會對這個幫助自己的人保持感激嘛?
‘什麼?會?’開什麼玩笑,不當場殺了他,就算仁至義盡了。只不過對於給離人的報復,夜幽也只能想想,先不說以後爲了自己的小命而要保護這個混蛋,光是現在的實力,也註定了自己被他蹂躡的命運。不過幸好,三十三天也快過去了,這種折磨也要結束了。不過這樣一想,恐怕這種非人的折磨也是這種功法修行之人不多的原因吧!且過程中喪命的機率也太大了,神智稍有不清醒,便有隕落的危險。創出這種功法的人肯定是一個瘋子,還是一個喜歡折磨別人的瘋子,而這個自己的便宜大哥肯定也是這養一個瘋子,對,沒錯,一定是。
離人看着自己這個兄弟眼中那堅定的目光,不由感到自己終沒有看錯人,雖然廢話實在太多,平時又膽小怕事。不過關鍵時刻還是可已下定決心的,如果讓他知道夜幽心中想法的話,可以想象夜幽即將遭遇的後果會有多大。幸好離人並不知道他兄弟的想法,所以我們這個沒心沒肺的也有才能完完整整的活下來。
在這第三十三天裡,夜幽所經受的苦難終於結束了,此時的他早已與之前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清秀帥氣的相貌變得棱角分明,偏瘦的身材也是變得肌肉塊塊壘起,雖說不是太誇張的類型,但也不是那種修長的類型。原本黑色的頭髮也帶上了淡淡的紅色,覆蓋滿全身的刻印魔紋也隱在了皮膚下,古銅色的皮膚根本就看不出來在這下面是一道道神秘的魔紋。只是那種無賴的氣質配上現在的身體,怎麼看,怎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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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密林中的各種生靈遭到了屠殺,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離夜這兩個人。對於怎麼走出森林二人都沒有什麼好主意,商量了幾天之後,只是得出了向着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卻沒有想到。四分之一的機會也讓他們碰上了,他們所選的方向正是森林的中心,也就是離人來到這個世界的地方。只不過,也就是在離遺蹟不到一天的路程時,離人才發現了不對。不過他也沒有改變想法的念頭,反而加快了前進的速度。這一切對於他身旁的夜幽來說,卻充滿了迷惑,他根本就搞不懂他這個便宜大哥的想法,明明都走錯了方向,爲什麼還不掉頭,卻要加快速度前行,不過不解歸不解,他還是緊緊的跟上了離人的腳步。
廢墟之中,離人徑直的走向了那個他出世的祭壇,身後的夜幽雖然對這個廢墟很感興趣,但也感覺到了此時從離人身上傳來的凝重氣息,隨着離人越接近祭壇,這股氣氛也越加的沉重。
而這時一股輕靈的琴聲從祭壇之下傳來,那琴聲似乎帶着一股令人放鬆的魔力,在不知不覺中,凝重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淡。對此離人只是輕輕的皺了下眉頭,不急不緩的走向了祭壇。至於夜幽則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站在了那裡,神色間帶着一股安詳,似陷入了那美妙的夢中,對這外界之事再也不管不顧一般。
地底大殿之中與離人離開之時已不相同,那一堆堆金山早已不見,唯一不變的只有那頂上的明珠仍在照亮着大殿中的每一處地面。而在原本黑棺所在的位置上,已有一琴,一桌,一椅,一香爐。白衣,白髮一女子。琴聲早在離人進入之後便已停下,離人看着那神情淡然的女子,眼中不時有迷惑之光閃過,似想起了什麼,又似什麼又沒想起。兩個人便這樣互相平靜這望着,似相識了很久,又似那路邊的陌生人。如果夜幽在這裡,一定會被這種古怪的氣氛逼瘋,但他不在這裡,也就沒有了逼瘋之說。
良久,離人終於緩緩的開口,“你,不該在這裡。”平淡的語氣似這只是朋友之間的家常,但出現在這個環境裡,便越發的讓人尋味。
“你在這裡,所以我在這裡。”聲音清脆悅耳,只是那種比離人還要淡然的語氣,卻說出了這麼一句如那戀人之間的話,卻沒有一絲讓人感到古怪,似那本來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