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兒啊,這次上山,不知要多久才能回家一次,你多吃一點。”莫小玉一邊向張小閒的碗裡夾菜,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
“好了娘,你看我的碗都被你盛的滿滿的了,孩兒吃不了啦。”張小閒一邊向嘴裡塞着各式各樣的飯菜,一邊喊道。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麼會吃不了?聽話,嗯,這就對了,來,再吃一個雞腿。”莫小玉一臉慈祥地看着張小閒。
“你娘說的對,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多吃點。”張秀山將碗筷放至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娘倆。
“爹,孩兒這次被玉磯真人收入門下,是不是就可以學到上天入地的神仙般的法術了?”張小閒將一塊肥膩的野豬肉塞到嘴裡,支支吾吾地問道。
“是啊,爹只是個外門弟子,就已學會這一身橫練的功夫,如今你也是衡雲派的內門弟子了,只要肯努力,就會學到那些神仙才能施展的法術。”張秀山慈愛地撫着張小閒的頭,笑呵呵地說道。
“爹,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張小閒咕嚕一下將整塊肥肉囫圇吞棗般地嚥下,大聲地說道。
“嘿嘿,我兒子就是有出息。”張秀山聽了兒子的話,哈哈地傻笑。
衡雲派在天南是修仙第一大派,光達到易相期的修士就不下十人,在修仙界稱霸數百年,如今張小閒有幸被選入衡雲派內門修習仙術,張秀山和莫小玉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進入衡雲派內門,就有機會接觸到仙道,就有機會得道成仙,這麼誘惑人的條件對於張秀山夫婦來說就像天上掉下來的一大塊餡餅,將兩人砸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雖然夫婦倆此生再也沒有機會晉入仙道,但是兒子能有這麼大的福氣,夫婦倆都感到十分欣慰。
張秀山與莫小玉本就是衡雲派的外門弟子,爲衡雲派打理世俗事務,所以也就近居住在衡雲山山腰上,但是自他們居住地往上一里之上,便是衡雲派內門的居住之地,禁止外派弟子踏足半步。
吃過飯,夫婦兩人將張小閒送到禁區外面,莫小玉眼見要與孩子分離,不知要過多長時間才能見上一面,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傷痛,怕被張小閒看到,轉身輕聲抽泣。
張秀山看到妻子在一旁獨自落淚,心中也是一陣難過,想出言安慰妻子,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只好輕輕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娘,你看,衡雲派好大!”張小閒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衡雲派,一時這瞅瞅那瞧瞧,竟然沒有發現莫小玉正在一旁暗自傷心。
“嗯,是啊。”莫小玉抹抹眼睛,輕聲應承,“小閒,進了衡雲派一定要聽師父的話,好好修煉……”
“知道了,娘,你看,那邊有人來接應我了!”張小閒嫌莫小玉絮叨,沒等莫小玉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伸手向前一指。
“這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莫小玉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睛卻順着張小閒手指的方向望去。
禁區外圍種植了大片的松柏,向上望去,煙霧繚繞中依稀能夠看到成片的房屋樓宇,一名年輕的小道人踩着一隻形狀奇怪的法器凌空搖搖晃晃地向着張小閒這裡飛過來。
“你看,你看,這個人會飛哎!”張小閒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地喊叫起來。
“是啊,是啊,嘖嘖,這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果真是沒法比啊。”雖然以前也經常看到內門弟子乘着法器御風而行,可是這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仍讓莫小玉讚歎不已。
轉眼間乘着法器的小道人便已到達三人面前,可能是初初掌握御器的法訣,下降的時候險些一頭栽下,幸虧這個小道人身手不錯,一個縱身跳了下來,將法器收入手中。
“娘,你看他的法器好奇怪啊,是個老頭兒用的柺棍!”未等小道人站穩,眼尖的張小閒便看到了小道人手中法器的模樣,大聲喊道。
“這,這不是拐,柺棍,這,這是師,師父賜予我的法,法器,它,它有名字的。”也許是心急,也許是生氣張小閒輕視自己手中的法器,小道人面紅耳赤地爭辯道。
“這孩子,怎麼胡亂說話,雖然長得確實像柺棍,但那怎麼可能是普通的柺棍呢?那是有法力的柺棍。”莫小玉食指輕輕地點了張小閒腦門一下,佯裝惱怒地說道。
“分明就是個柺棍……”張小閒有些委屈地嘟囔着。
“它,它不是拐,柺棍,它叫,叫孤舟,是,是師父給,給我的法,法器。”小道人見母子倆人都認定自己手中的法器是柺棍,不由心急,嘴上更是口吃的不得了。
“這位小兄弟,他們娘倆和你開玩笑呢,柺棍就是柺棍,法器就是法器,雖然長得像柺棍,但小兄弟手中的怎麼可能是柺棍呢?”張秀山看小道人說話實在費力,便出來打圓場。
“好,好吧,你,你們說它是什麼就,就是什麼吧,可,可它確實不,不是柺棍……”小道人諾諾地說着,聲音低的像一隻蚊子。
“這位小兄弟是接我家閒兒上山的嗎?”莫小玉見小道人木然的樣子不禁捂嘴偷笑,但又感覺有些失禮,便出聲問道。
“是,是啊,師,師父叫我來接,接新入門的小師弟。”小道人應道。
“閒兒,和這位小道人去吧。”張秀山慈祥地撫了撫張小閒的腦門,輕輕在腦後一推,將他推到小道人面前。
“小,小師弟,我,我們走吧,晚,晚了師父會發火的。”小道人祭了法器,將張小閒拉上,兩人顫顫巍謂空中,一轉身向着山上飛去。
“爹,娘,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張小閒轉身向張秀山夫婦大喊。
“娘等着你……”莫小玉沒待說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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