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見我不吭聲,秦北琛瞥了一眼我輕聲說道,“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我再次瞥了一眼秦北琛,最終還是輕聲嘆了一口氣應道:“秦北琛,他救過我......”
我話還沒說完秦北琛突然把牀頭燈給砸了,牀頭燈經過線的拉扯瞬間倒在地上絲絲叫了幾聲後頓時整個房間黑了一片。
秦北琛這一個動作瞬間把我嚇到了,我在他懷裡頓時抖了抖,明知道看不到秦北琛的臉可還是忍不住擡起頭看着漆黑的一片喏喏的喃了句,“秦北琛......”
這時眼睛卻接觸到了一塊溫熱的肉感,愣了愣後才反應過來是秦北琛的脣蓋住了我的眼睛,他輕輕的吻着我的右眼,然後我聽到了他在我耳邊輕聲喃道:“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夠多,我還可以爲你做更多,甚至‘死’。”
聞言我頓時心裡一怔,對於秦北琛這麼偏激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哭,秦北琛不愛我時我總很愁,愁他不愛我卻十分寵我、愁他爲什麼不愛我、更愁他對別人的關心甚於自己,不管是什麼都能愁個半天。
可如今秦北琛愛我了,我卻變得更愁了,而唯一愁的莫過於秦北琛對於我的愛已經超越一半情侶和夫妻的關愛。
他簡直把‘佔有慾’這兩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甚至做了老公後更是對這三個字利用得沒有一絲餘地。
佔有慾這玩意兒,一旦過度就會像是溫暖柔軟的一雙手卻猛地惡狠狠的掐住了你的喉嚨,在你掙扎喘息空氣稀薄即將仔細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秦北琛一句低沉濃烈,想要把你揉進骨髓裡的,‘我愛你’。
我被秦北琛抱得很緊,緊得讓我覺得開始有些喘不過氣,我忍不住掙扎了一下說道:“你弄到寶寶了。”
聞言秦北琛忽然一怔,下意識的回了我一句,“哪個寶寶。”
我頓時一皺眉,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還是忍不住擡頭說道:“你很多寶寶?”
“一個是你,一個是肚子裡的。”秦北琛淡淡的應了句。
“......”我沉默了一下,輕輕的應了一聲哦後繼續說道:“那就肚子裡的那個寶寶不舒服了。”
秦北琛沒吭聲,可手勁兒明顯放小了一點,這話題飄遠了可絲毫不阻止秦北琛拉回主題,這不立馬回了句,“回答我。”
我一怔,開始有些裝傻,“回答什麼?”
“爲什麼要在我們抓獲易正的時候那個反應...你是不是還惦記易正。”秦北琛說道。
聽到這麼白目的問題我就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我對易正明顯沒有絲毫的愛情好嗎?純屬是愧疚和一絲絲的感恩,雖然這一切都是易正自己弄出來的,我會自殺也是因爲易正這個因,纔會有這個果。
可我被救是確真的事實,而我和易正也確實是已經結過婚的夫妻,再加上說實話如果說我和易正沒感情,這是不可能的。
這養條狗都有感情,更何況我和易正之前天天對着呢!
但顯然秦北琛這個對於感情就一條筋的傢伙,好像完全不懂這麼多感情,只知道愛與不愛。這人說心機重,善變,可一條筋的時候又確實挺可愛的。
“我沒有。”我無奈的說道,“我只是有點愧疚,這畢竟我也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你打得不成人樣......”
其實我一開始以爲的是秦北琛真的心狠手辣到要了易正的命,所以我纔會一直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易正的事情,居然眼盯盯看着他去死。
聞言秦北琛沉默了,抱着我很久很久,久到讓我以爲他睡着正準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的時候卻忽然感受到了他抖個不停的手。
他在緊張。
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可他緊張什麼呢?又在害怕什麼呢?
就在我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到秦北琛這個烈性男人突然抵着我耳邊輕聲說道:“路十里,我認輸了。”
聞言我頓時一陣錯愣,直到他把我抱得更緊後我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他想要表達的初衷還是,他愛我,比我想的還要多得多。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我只感覺是甜言蜜語,可這話在秦北琛的嘴裡吐出來,即使我想不相信都不行。
“好。”在他的懷裡,我聽到自己那略微破涕而笑的聲音,我沒有告訴他的那句話更被我默默的吞回了肚子裡去,
“秦北琛,其實我們都輸了。”
我們都輸給了對方,卻贏了一份相濡以沫的真情。還有人比我們更合適對方嗎?我想,應該是沒了。
第二天我們都趕回去古城,在這車裡大家氣氛都有些沉重,這畢竟趕回去後就代表着這案子已經列爲奇案,而這也代表着回去古城後有更難面對的等着我們。
秦北琛也沒說錯,這古城確實有東西等着我們好好的面對。
在這沉重的車子裡聽着這輕輕的音樂,每個人都心事重重,我也不敢吭聲。就在這時手機忽然來了一條匿名短信,“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十里。”
短短一句話卻讓我頓時緊張得手忍不住一抖,我臉一黑連忙撿起了掉下的手機並且手快的把那條信息按了一條,‘刪除’兩個字。
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他到底想幹嘛!他這麼做到底是想做什麼!!
短短的一句話威力卻如此之大,甚至讓我開始思緒走散了開來,伴着這句話不知不覺回到了古城。
因爲這碎屍的案子不僅僅只是西城那邊了,甚至還蔓延到了各個古城小鎮,西城、南城、北城僅僅三天就接到報警電話說有碎屍出現。
還是那樣,被人擺放得十分有藝術感,每一個擺放位置和時間彷彿都經過精密細算,如果這人真的是易正,我不得不說這真的太瘋狂了。
易正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變得現在這個樣子?
看着桌面上擺放着琳琳滿滿的照片,我開始皺起了眉頭,這血肉模糊的一面說實話已經開始有了免疫力了。
因爲更恐怖的我都看過了,還怕這些?
想起在我面前被兇手活剖的小純,我頓時頭皮一發麻,連忙問道:“這些被拋屍的屍塊是不是都形成一個人型?”
人頭、手和腳、這五臟六腑、這身體的肉塊......
這拼起來還真的是一個人型,可人頭上的五官明顯已經開始腐爛並且開始腐化看不大清楚這個死者的原來的面貌了。
“這說不定就是小純。”這腦子一閃,我連忙說道,“當初小純就是這樣被他活剖然後在我面前硬生生死了的。”
“這臉都看不到了啊!”一旁的蔣心掩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納悶的說道,“這兇手也太殘忍了吧。”
“這是不是小純還得看化驗報告,等dna重組估計就可以知道這死者到底是誰了。”一旁的凌豪輕聲說道。
“這碎屍不僅僅只是西城那邊了,甚至還蔓延到了各個古城小鎮,西城、南城、北城僅僅三天就接到報警電話說有碎屍出現。就這樣的情況,琛哥,如果我們不加快追尋速度,我們真的承受的壓力就越大,平民的壓力就更大。”阮城皺着眉頭說道。
聞言我情不自禁看了一眼秦北琛,只見秦北琛面無表情的盯着桌面上的照片兀自出着神。這易正真的太狡猾了,甚至就連現在到底在想着什麼,我們都還是一臉懵。
我們在明,他在暗,都不知道他背地裡在算計着我們什麼。
“琛哥,要不我們再設個局吊他出來?”一旁的阮城忽然提議道。
這些調調多了反而就不新鮮了,現在這個社會、尤其對付像是易正這樣的人,屢鮮不退是不可能是事情。
“不了。”秦北琛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不然就靜靜的看着他殺人不成?”一旁的阮城一陣燥悶,這話讓我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始終坐在一邊不吭聲的易生。
對於大家開着會議說怎麼對付自己的哥哥,易生是什麼感受?他又能是什麼感受?我忽然有些心疼起易生。
這易生被夾在中間確實挺難做人的,一邊是親哥哥、一邊是道德更是兄弟情,不管是哪一邊都不能兼顧的時候,他瞬間在兩邊就成了小人。
就比如現在。
我在心底裡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秦北琛後將思緒藏得更深了一些。
“嗯。”秦北琛突然不緊不慢的應了句,“我們...就靜靜的看着他殺人。”
“什麼?”我們異口同聲的喊了聲,聞言我們頓時震驚了。
見我們都這麼大驚小怪的樣子,秦北琛有些無語的瞥了一眼我們幾個,有些淡定的說道:“沒聽過什麼叫做,‘以不變應萬變’嗎?”
嗯,原來秦北琛這是採用了心理戰術,就是在和易正玩迂迴戰。可這個迂迴戰我們絕對不能輸,因爲一輸,死的人分分鐘極有可能上十、上百、上千、甚至更多。
相信我,這絕對是一個刺激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