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凝卻不吃這套,毫不客氣地斥道,“少裝好人了!像你這種受萬千寵愛長大的人,根本沒法感同身受,只會在得利時假惺惺裝大度,嘴裡根本沒一句真心話!”
丟下這句數落,她就一抹眼睛,帶着小姐妹走了。
姜寧妤一怔,便蹙起了眉。
再一次被當成出氣包的感受並不好,她是真不知道,陳凝緣何對她有這麼大的怨念?剛纔那話聽着可不像單單對臨栩月愛而不得的不滿。
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哪裡得罪過她。
曾經相知的朋友鬧到今天這步,不可謂不難看。
不過,姜寧妤忘性大,無關緊要的事想不出就不去想它了。
半小時後,臨栩月一下場,就衝她問,“沒事吧?”顯然注意到了她們在場外的那一幕。
她知道他在問什麼,笑着搖頭,“沒事啊。”然後從他的包裡拿出毛巾,又把衣服遞了過去。
臨栩月用毛巾擦了汗,就當着她面把球衣脫了,露出了精瘦有料的上半身。胳膊上和胸上的肌肉,腹部的馬甲線……再往下不敢看也看不到,但光這樣,性張力就拉滿了。
明明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但每次看到仍會害羞得不行。
姜寧妤矜持地假看手機,真低頭咽口水。
然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那,那個,你餓不餓?”
話音剛落,鬢角的髮絲忽然被他輕輕勾住了,耳垂也被他的拇指輕輕揉了一下,“問我的時候,能不能擡頭看着我?”
姜寧妤被他的小動作弄的,從耳垂處酥麻到了整張臉,立刻紅着臉跳起來了,“我看工作信息呢!”
“好好好,別急眼。”
“誰急眼了?”她不服氣地還擊了一句。
然後才發現他早就換好衣服了,嘴角微翹,一副捉弄人的模樣。
她悟了,頓時扭了下肩,“臨栩月!”
從她嘴裡喊出的他的名字,怎麼就那麼好聽。男人的眉眼都笑出了溫柔的漣漪,背起球包,輕輕牽起她的手,“有點餓,要陪我吃點再回去嗎?”
“我也要吃,李薇薇做的菜她自己都不敢動!”
“所以沒吃飯?”
“不是沒吃飯,是光吃飯了,白米飯。”姜寧妤摸了摸喉嚨,“乾死我了。”
臨栩月牽着她慢慢往外走,“所以聊了些什麼?”
“一些私事。”
“你的私事還是她的私事?”
“有區別嗎?”
“她的私事我就不聽了,但你的私事就是我的事。”
姜寧妤偏過頭看他。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有種理所當然的篤定。
她便說,“就是她問我,如果我未婚先孕……會不會把孩子打掉。”
“你怎麼說?”
“我說分情況,糊弄過去了。”
“那你心裡怎麼想?”
她不假思索,意有所指,“如果對方沒法負責的話,我就帶球跑,去找個山清水秀慢節奏的城市定居下來,自由自在地帶娃。”
“……這個想法就留在想象裡吧。”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手指握着她的力道堅決而炙熱,“你懷孕,我們就馬上領證,婚禮可以看情況提前或延後。”
他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姜寧妤不由自主地輕笑了一聲。
可能被他誤解了。手忽然被鬆開,臨栩月轉過身來,捧着她的臉認真地說,“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姜寧妤很自然地摟住他的腰,歪過頭笑,“所以你要加油哦。”
那麼脈脈含情的眸子,路邊的橘色燈光映得水波盪漾,似乎被她目光捕獲的一切都躲閃不及,只能乖乖成爲她的俘虜。
再一次被純情而直白的精靈引誘,他心甘情願地低下頭,吻住了她甜得冒粉色泡泡的雙脣。
“不想吃飯了……想回家做點有意義的事。”
……
不過,最後還是捨不得姜寧妤餓肚子,去了小區附近的烤肉店。
滋滋冒着香氣的烤肉,一瓶酸梅湯。服務員幫忙烤肉的時候,臨栩月抽空看了眼手機,忽然臉色微微變了,“今天又碰到那個尾隨的了?”
明白他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姜寧妤點頭,“送李薇薇的時候看到了,應該是同一個,衣服都是一樣的。”她有點納悶,“我房東那小區其實很好了,住的也大多是附近上班的,我一開始以爲是多想了,但哪有人穿那麼奇怪,還總是被我遇到的……不是變態就是精神有問題。”
他點頭,“我去了解一下。”說着就把一塊剛烤好的五花肉放到了她碗裡。
從印度出差回來後,他就喜歡挨着她坐,似乎覺得面對面那種社交距離對他們而言過於生疏了,哪怕寬度不夠的二人小桌,也非要摩肩擦腿的擠坐在一起。
他徹底放飛自我,掩飾都不掩飾一下了。
姜寧妤被他有意無意的觸碰弄的,渾身都敏感起來,吃了兩口就吃不動了。
一時竟忘了問——你怎麼了解?怎麼去了解?
只能看手機轉移注意力。
李薇薇回家後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不過,你跟月色同學應該和好沒多久吧?這麼快同居不會感到不自在嗎?】
她還真思考了一下。
一開始……似乎是有一些的。卻也並不是因爲同居本身,而是覺得他們的關係不尷不尬,說出去沒個正當理由。
但他們曾經多親密啊,每一次的單獨相處都像約會。習慣早已養成。就像疏於練習的琴技,刻在骨子裡的技法還在,記憶深深的,再演練幾次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就回來了。
所以哪怕真的明天就領證……好像也不覺得突兀了。
【比起同居,沒參與他生活的那兩年讓我感到更不自在。】她如是回覆道。
回到家剛過十點。
一進門,燈光應聲大亮。
臨栩月扔掉手裡的東西,忽然扶住她的腰,細密的吻就迫不及待地落到了她臉上。
“……”
她被親得不能自已,輕輕一跳雙腳就盤住了他的腰,回以熱烈的吻。
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最後臨栩月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間的牀上,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等我。”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