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風挾着江晟天,魅作一團綠『色』殘影閃動而過。
驚海門內的房間就如藏在地道之中的石室一樣,只是裡面的佈置跟普通的寢房無區別。陳如風一拳震出勁氣,將幾個相遇的驚海門弟子打昏,目光飛速地尋索着每一間寢房。
很快,他就見到了一間較爲特別的房間,門外有兩個驚海門弟子把守着,房內必定是有古怪。想也不想,陳如風一手扯着江晟天,身如疾電般一閃而至。
“喝!”拳影繚眼,那兩個驚海門弟子根本就連誰對他們出手都看不清,悶哼了一聲栽倒在地上。
打開了那扇木門,只見郭通武正躺在房間內的牀上,神『色』安然,如熟睡過去了一般。
陳如風與江晟天連忙跑過去,確認他氣息還在後,陳如風將他背在肩上,對江晟天道:“快跑!”
他實在沒有能力能夠將三個人同時用縹緲功帶走,只能夠徒步了。
此時,驚海門上下已經『亂』作一團了。
“給我掀翻了都要將他們揪出來!”海原君氣急敗壞地站在大廳內,指揮着那些慌忙前來聽命的驚海門弟子,那些弟子手忙腳『亂』地四處奔去,有的甚至揭開桌布,懷疑陳如風他們躲藏在桌子下了。
看着這一片胡鬧之景,羽弈書也不多顧,默然站立在一旁,皺眉思索着。
這次與天風幫的交鋒,算是他們吃虧了。不過羽弈書心忖他們也逃不出堡壘之中的,現在堡壘已經是門窗皆緊閉,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走了。
“你們喜歡玩貓捉老鼠的把戲?我就跟你們慢慢玩吧。”羽弈書心中冷笑道,但他看着這些已經陣腳大『亂』起來的驚海門弟子,心中又升起了另一股的不安。
他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而自己還矇在鼓裡,不得而知。
這種感覺很不好,羽弈書開始不安地跺腳。
“到底又是哪裡出了差錯?”
陳如風他們已經按早先約定的集合在房間之中。
“我們得找人先帶他出去。”胡九未看着沉睡在陳如風背上的郭通武,“要不然將會成爲我們裡應外合之計的最大包袱。”
出人意料地,江晟天踏出一步來。
“我來吧。”江晟天抿着嘴脣道,“這裡就只要我不會武功,我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少用處,就讓我帶三弟走吧。”
“別傻了,”陳如風瞥了他一眼,“你都說你不會武功,你還怎麼帶他出去這個密不透風的堡壘?”
江晟天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
韓陵卻沉聲道:“現在,我們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帶他離去。現在驚海門必定已經關閉了所有能通出外部的門戶了。”
聽罷韓陵此言,所有人的額上都泛起一陣焦急之意,不知所措。陳如風望了望緊閉的門外,隱約聽到有許多陣急促的腳步聲跑過,啪嗒啪嗒地響個不停。
“現在,他們大概正展開全面的搜索了吧?”陳如風有點悲觀地說道。
“如今之計,我們只能等天風幫開始進攻,那時驚海門就不得不開門迎戰,到時候就有機會帶郭通武出去了,雖然這個機會相當渺茫。現在我們就暫且留守在此吧。”韓陵道,衆人的心中都被外頭驚海門弟子燥『亂』的腳步聲擾得心神不定,不知他們何時會找到來這裡,韓陵所說的也是眼下迫於無奈之法了。
衆人凝神屏氣,望着那扇隨時可能會被破開的門,心眼提到了嗓子上。
腳步聲似乎越來越重,天風幫的進攻卻遲遲未至。
陳如風開始在心中疑慮着,會不會是因爲被驚海門察覺了他們的計劃,趁他們未集合完畢就將外面的天風幫人馬消滅殆盡?還是在集合的過程中生出了其它意外?
這種不安的情緒,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上。
難不成,他們真的要在這裡作困獸之鬥?這就只有死路一條!
到底要耽擱多久,怎麼他們還遲遲不發起進攻啊,胡九未等人開始在心中怒罵道。現在只是一盞茶的時間在他們的心中就像過了一個時辰一樣。愈發的焦急令他們都開始有點惶然起來。
陡然間,房門被人粗暴地踢開,一個驚海門弟子一掃過房內的人,原本還苦愁的臉一下變得興奮起來,對着外面他的那些同伴叫嚷道:“這裡!他們在這裡!”
嘩啦!
一股劍氣化作一團風,直接將那驚海門弟子撞到了牆壁之上,昏死過去了。
聞訊而來的驚海門弟子爆發出喊殺聲,手執着兵刃就要攻入他們所在的房間。
陳如風狂劈怒風劍,一股接一股的綠『色』風暴劍氣噴向門外,連續幾個驚海門弟子被震到牆上重傷後,就沒有人敢再衝擊了。
“快!通知門主!”一個眉目精明的驚海門弟子立刻就招呼其他人道。
正在此時,一股巨響傳出,雖然隔着厚厚的牆壁,但也聽得人震耳欲聾,渾身一震,猶如大地崩裂一般。
“他們來了!”江晟天歡叫道。
這種聲音,不正是天風幫開始攻打驚海門的頭炮聲麼?
驚海門堅如石壁的堡壘外,天風幫已經聚集了有千人之衆,前排的人不斷地扔出手中霹家莊獨制的“震雷破天石”,威力極爲兇悍,只是拳頭一般大小的一塊石頭,卻能夠將比它大數十倍的石頭炸成碎末。
不斷地如雨點一般的震雷破天石擲向驚海門的牆壁,每一顆震雷破天石撞在了牆上,就會引發出強猛的炸裂,一團團濃密的黑煙升起,牆壁上的幾塊石頭就碎裂了滾下來了。
前一排的天風幫弟子剛扔完手中的震雷破天石,他們身後的另一排天風幫弟子接替上前,一個個御起身法騰空,激『射』出手中的混元彈,如雨點一般落在了驚海門的城牆之上,燃起了長長的火龍,烈焰熊熊,直衝上天際。
他們乃是天風幫聯合霹家莊所培養出來的暗器好手,專門負責使用暗器對敵,今日在此也是初試身手,想不到竟發揮出如此神威。
一闕闕驚海門的牆壁都已經坍塌下來,剩下的都陷入了無盡的火海之中。
驚海門堡壘的大門打開,海原君與羽弈書在幾個驚海門弟子的簇擁下快步走出,他們看到了火光滔天的城牆,頓時都傻了眼。
一個霹靂彈越牆而過,幸好海原君縮得迅速,那個霹靂彈在他的腳下炸開了花,股股濃煙升起,要是他遲疑了片刻怕是已經變成一堆血肉模糊的碎片了。
“快退!退入堡壘之中!”眼見着一大羣猶如羣蝗出襲的霹靂彈鋪天蓋地地落下來,海原君失聲地叫喊道,無數的爆裂在堡壘門前逞盡威風,炸得地上千瘡百孔。
“殺啊!”一個天風幫弟子舉起長槍,身後那一大羣人洶涌地跟在他身後,越過火焰包裹的城牆,直接往海原君他們衝來。
幾個守在前頭的驚海門弟子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長槍幾下刺擊,他們就胸口上一灘血跡,倒地不起了。
面對着如此多的人,縱使你有絕世神功也抵擋不了,海原君與羽弈書連忙一扯動身影,逃到了堡壘深處。
勢如破竹的天風幫幫衆們殺聲更響,掄起寒光閃爍的寶劍長刀,鐵斧長槍,長驅直入,猶如開閘堤壩一樣,傾瀉進了驚海門的堡壘之中。
而驚海門內部,陳如風一羣人已經強勢地殺出,怒風劍劍光大盛,外綠裡白,橫掃不止,無人可擋。
“哎呀!”一大片驚海門弟子的身體被撞飛,凌厲的勁氣四處劃出,一下就將他們傷得遍體鱗傷。不過陳如風並無混足十成真勁,因此並那些驚海門弟子也沒有丟掉小命。
江晟天揹着郭通武跟在他身後,韓陵與胡九未等人也不斷地迎戰着那些不斷殺來的驚海門弟子,四處氣勁橫飛,江晟天不得不注意着躲避,雖然是五個人護在他身旁,但那些氣勁幾乎是無孔不入,稍有不慎就會被其所傷。
天風幫的人已經殺進了驚海門深處,地上也是雙方激烈廝殺過後死的傷的門人弟子,此刻也沒有人有暇去顧他們的死活,紛紛浴血奮戰。
霹靂彈『亂』拋,在那些樓梯走廊處炸開來,幾個運氣極壞的驚海門弟子聚在一起,被一顆霹靂彈炸得血肉橫飛,他們站着的地板也不能倖免。
不斷的轟鳴聲,兵刃交擊聲狂響,在內外夾擊之下,猝不及防的驚海門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頹勢漸現,開始有驚海門弟子棄械投降了。
被霹靂彈炸出來的牆壁碎片濺『射』四周,又不知道傷了多少人。
驚海門的大廳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屍體疊着屍體,桌椅更是變成了一堆木屑,連原本昂貴的地毯也染上了一灘血跡。
天風幫的優勢越來越大,所到之處幾乎是所向披靡,很快堡壘之中的絕大多數驚海門弟子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
主動權完全落入了天風幫的手中,陳如風與外面突進來的天風幫隊伍也成功會合了。
“海原君和羽弈書呢?”陳如風讓人先帶江晟天和郭通武離去後,開始着手找尋兩個驚海門重要人物的蹤跡。只有將他們二人除掉,驚海門纔算是完完全全被征服。
一個天風幫幫衆跑到陳如風跟前,大聲地道:“海原君他帶着殘餘的驚海門弟子走上了堡壘天頂,羽弈書則逃逸失蹤了!”
韓陵眼中精光一閃,冷冷地道:“他不會走遠的,我去追他,你們去追海原君!”
話一說完,韓陵已經身形快動,迅速地跑向驚海門的大門。
看了一眼四周幾乎盡化爲廢墟的光景,陳如風心中暗歎一聲,招了招手,領着一大羣人向那條直通堡壘頂部的樓梯進發。
韓陵出了驚海門堡壘,身化閃光,迅速地躍過了餘火未熄的城牆,往那片樹林追去。
“想逃嗎?”羽弈書正在葉影下快步疾走,不料頭頂上卻有一身影如大鳥飛翔而過一般,最終變成一人落在了他的面前,阻他去路。
韓陵緩緩地摘下了那個金黃的面具,冷笑着望着羽弈書。
羽弈書臉上盡是憤恨,雙手緊握成拳,不甘示弱地瞪着韓陵。
“怎麼樣?這一次是你敗了吧?”韓陵不禁面『露』得意,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這一次確實是我大意了,讓你有機可乘。不過,你也只是在智鬥這一關贏了我,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比試還有武鬥呢。”羽弈書哼了一聲道。
韓陵仰首哈哈了幾聲,擊掌叫好,“當日你與我都只是勢均力敵,今日你還想勝過我?未免有點癡人說夢了吧?”
羽弈書齜牙咧齒地道:“那麼,我們今日就來一場徹底的武鬥吧,勝者生,敗者死,如何?”
韓陵舉起手,笑道:“奉陪到底!”
強烈的殺氣瞬間從二人身上涌發,彷如無形的大掌將這一片葉林狠狠地壓制着。
“不妨告訴你,我一早就謀劃着如何鯨吞掉你驚海門,只是愁於沒有出手的機會。想不到你們居然就先按耐不住對我們動手,我們就有合理的理由還手了。你們驚海門是在自取滅亡。”韓陵笑着道,極盡挑釁之意。
羽弈書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暴喝一聲,化作一道殘影往韓陵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