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叉麼?”還未等臧三路的話說完,水凝那賤次次的聲音忽然傳來。見衆人都望了過來,水凝繼續說道。
“剛剛不是說了麼,我讓你亮出底牌。”臧三路直接被水凝的話給懟的尷尬異常。可此時他卻並未再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了,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看着水凝三人就如同是看着三個死人。突然,臧三路身上的氣勢猛然散開,就在水凝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只見那老東西的氣勢竟然在不斷的攀升。築基後期、築基巔峰,水凝的雙眼輕輕眯起,心中似是有些猜想,難道是小說中最der的橋段?
果然!一陣狂風驟起,臧三路的氣勢繼續攀升,猛然間越過了那個臨界點。金丹!一層、兩層、三層。終於,臧三路的氣勢穩定在了金丹三層的境界。而這時營地方向忽然出現八道身影向着水凝三人急速而來。
莫言、辛芷柔等人落於水凝身前,目不轉睛的注視着眼前氣勢滔天的臧三路,臉色卻是平靜得很。
而對面的臧三路見忽然趕來的幾人,眉頭微微一皺。
趁此際水凝側身附於煉陣子耳旁。
“這是秘技麼?”水凝低聲詢問道。在各大勢力之中皆是流傳着一些秘技,能夠以一定的代價換取短時間的修爲提升。對面臧三路若是如此,那水凝心中還有底,憑藉着三人的配合說不定能夠拖到其秘技CD。
可令他失望的是,煉陣子聞言仔細的盯着臧三路看了一會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是封印,他應該本就是金丹,只不過由於某種原因請人將自己的修爲給封印住了。”聞言,水凝心頭一凜,這就很難辦了。當初牧竹師兄只是象徵性的一劍就差點將自己三人幹掉,如今三人要面對的是一個完整的金丹修士,哪怕再加上幾個妙音宗的小娘們兒也夠嗆啊!
“要不,咱撤吧!”水凝出來這麼久,第一次有點慫了,實在是他心裡沒底啊!而他迎來的卻是煉陣子驚訝的目光。
“爲什麼?”於是水凝將自己心中的擔憂告知了煉陣子。結果,煉陣子滿臉的無語。
“你知道牧竹是誰麼?那可是在整個彌塵域中能夠排的上號的金丹修士,咱們能從他的手裡回來就已經夠咱們吹的了,你拿眼前這貨跟牧竹比?”說完,煉陣子還滿臉嫌棄的向着一旁躲了躲,好似是怕被水凝的智障傳染一樣,就連一旁的鬼瞳此刻也是白眼連連。水凝頓時覺得自己被社死了一樣,覺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他敢肯定,等日後自己再教訓這倆貨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拿這件事來反擊自己,一時間水凝只覺得自己呼吸十分困難,未來再無光明可言。
於是水凝一臉憤怒的看向了面前的臧三路,都是這貨惹得。可就在水凝要動手之際,他卻聽見懶貨在自己耳旁輕聲說道。
“雖說這老東西排不上號,可那也是相對於金丹修士來說。對於咱們來說,若是不付出點代價恐怕不一定能幹掉他。”聞言,水凝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提防着老東西的暗手。
水凝緩緩走上前來,手輕輕按在蠢蠢欲動的莫言肩膀上。
“你帶人爲我三人壓陣,注意其餘人。今日我們便要來個‘三匪斬金丹’!”說完也不待莫言回話,直接向着臧三路竄了過去,莫言剛回過神來忽覺身旁又是兩道人影閃過。待其看清,三人已然與那臧三路戰在了一起。
水凝赤手空拳,靈力裹緊拳腳,招招狠辣,行雲流水般向着臧三路攻去。鬼瞳則是掄起門板般的巨刃不斷阻擊臧三路的活動範圍,爲水凝創造機會,限制臧三路化勁的卸力空間。煉陣子則是在三人的戰鬥範圍外不斷的遊走,尋找這臧三路的弱點,不時佈下一道道陣法對其進行一定的干擾,使其釋放不出需要大量靈力驅動的招式。
就這樣,臧三路就在三人的圈子中不斷的進行着戰鬥。
圈子中的臧三路此刻卻是更加的震驚,原本他以爲只要自己解開封印,亮出修爲,對方哪怕不投降那自己也是會勢如破竹般擊敗對方,可他此刻處境竟然變得異常的艱難。
在他的眼中,三人裡唯有鬼瞳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威脅,只因爲鬼瞳手中的巨刃乃是法器,有能力擊破自己的護體靈力。而且其修爲也是最高的,甚至已經邁入了半步金丹的行列。
可一交起手來他才發現自己錯,那鬼瞳竟然是三人中最好對付的一個。其招式大開大合,只要自己小心應對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但如此,甚至他還發現鬼瞳甚至根本沒有想要對自己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害。完全就是爲了封住自己閃躲的路線而已。
那個帶頭的少年卻是真的棘手,雖然自己剛剛已經領教了其招式的狠辣,可此刻搏起命來,其招式的狠辣程度和出招速度竟然又上了一個層次。自己如今的身體竟然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而對臧三路來講最麻煩的卻是一直身處戰圈之外的煉陣子。別看那小子從來沒有與臧三路交手,可其竟然是一名陣法師,各種陣法層出不窮。能夠讓人虛弱的、使人情感迅速放大的,甚至還有干擾靈力運行的,應有盡有,無所不用其極,導致臧三路非但不敢調動大量的靈力,甚至還要緊守心神,以免自己戰鬥中情緒暴走,靈力紊亂。
臧三路的心越來越沉,他知道面對如此配合的三人,他根本沒有可能短時間將其擊敗。可若是長時間的戰鬥不說自己的靈力,就算自己的身體也肯定跟不上。
再看周圍的人始終猶猶豫豫不肯出手相助,臧三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還在看什麼?老朽今日若是折在這裡,那你們便是一盤散沙,他日你們該如何面對外州匪人來襲?”臧三路這一聲嘶吼,雖是氣急敗壞,可也正刺中了匪人們心中最痛的點。劫匪本就被外人所不齒,凡是有一點本事的都會拿各州路上的劫匪開刀、揚名。久而久之,各州的匪人便想到一個繼續生存下去的辦法。那就是各州的匪人各自聯合起來,選出一個個把頭,再從衆多把頭中選出一個總把頭。統一指揮本州的匪人對抗外州的侵襲,與各大勢力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
而臧三路便是這福州匪人的把頭之一,也是此刻場中衆多匪人的把頭。若是其此刻真的被水凝三人幹掉,那一時間這一夥子人中誰也不服誰,若是外人欺壓過來,那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盤口被人搶走。一時間,福州匪人們環顧四周,互相交換眼神就欲準備出手。
“啐,你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若你是個築基當個把頭還好,可你是個金丹,你想要做什麼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一盤散沙也好過給別人當狗!”水凝狠狠啐了一口,毫不客氣的說道。雖然明知道水凝是爲了分化自己等人,可福州的衆多匪人竟然真的緩緩收回自己邁出的腳。
人,是有劣根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些東西大家可以都沒有,但絕對不能你有我沒有。有些事不擔心你做,而是怕你有能力做,卻還未做。而此刻便是,那臧三路在此地做把頭已經足足有十餘年,可衆人只以爲他是一個身手非凡的築基修士,一直能夠相安無事。
可此時衆人已經知道他是一名金丹修士,這就不行了,憑什麼同樣做劫匪,你就能到金丹,我就不行?是不是劫路的時候你沒按規矩拿啊?一次拿的多了?是不是在與外州匪人搶資源的時候你沒有都拿出來,自己留了一部分啊?一些人的心中開始偷偷的打起了鼓。
而衆人最擔心的便是,原本大家都是築基,一旦有什麼衝突,大家即使不是對手也不會太虛,可此時對面是金丹啊!那日後若是再有什麼分歧,這結果,可就難說了!
一念至此,那些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卻是冷靜了幾分。見此,那臧三路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匪人就是匪人,一旦遇到有關個人利益的時候,心中僅有的那一點兒大局觀便會蕩然無存。看來這些人他是指望不上了。
反觀水凝,一見自己離間得逞心中一喜,其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煉陣子二人察覺到了水凝的節奏,從而也緊隨其上。三人中間的臧三路瞬間便壓力大增,而其心中此刻卻是異常掙扎。其實他手中還有一張十分危險的底牌,那張牌甚至等同於他的生命,他實在是不願意拿出來。
但此刻若是不出,眼下的局勢異常危險,恐怕他今日難逃個身死道消。可那張牌一旦出了,那日後等待他的便是終生的逃亡之路。
可就在其滿心糾結,分神之際原本戰團之外的煉陣子看準時機,抓住那一瞬間的破綻,摺扇打開狠狠的削在了臧三路的後脊上,臧三路心中大驚,瞬間一個逼退水凝二人,急速逃竄。待其脫離危險之後,滿心後怕,若是自己再晚一刻自己的脊柱就斷了。
感受到背後火辣辣的疼痛,臧三路臉色異常難看,已然滿是猙獰。
“你們三個,好、好、好!這東西我本寧願死也不想拿出來的,這是你們逼我的。”臧三路咬牙切齒的衝着水凝三人說道。三人見此,心頭皆是一凜,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個金丹修士寧願面對死亡也不想用出的牌,水凝他們可不認爲是什麼逗比一樣的玩具。
聽到了臧三路的話,就連遠處的莫言與辛芷柔也不由的握緊了拳頭,緊張的望着場中。
場中的衆人只見那臧三路,右手緩緩靠近儲物袋,一道流光閃過,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物。而這一物出現之時,在場的衆人的臉上皆是大驚失色。只因爲他們從此物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可其中的靈力又十分怪異。
仔細分辨,其中的靈力異常的死寂,致使在場的人體內的靈力也共鳴般的產生了一種瀕死的錯覺。可人們又在那東西上感受到了無窮的生機,使得人們身體內的靈力歡快不已。衆人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同時讓人既有無盡的死亡又有着無限生機的感覺。
此刻的水凝在看到臧三路手上的物品時,臉上的神態頓時不安起來。他看清了其手上的東西,那是一把——傘!雖然此刻那傘在臧三路手中是收起的狀態,可水凝已然看到了其上面的花紋,那是——太極圖!以太極鑄傘,轉換生與死的力量,此物必然非同小可。
沒錯,此傘的名字正是“太極”。此傘便是當初臧三路在遺蹟中與那“太極掌”一同找到的,他當初爲了得到這兩樣東西,可是親手擊斃了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義兄。也正是如此,他爲了躲避義兄家裡的追蹤,才封閉自己身修爲躲到這福州中做起了劫匪,極力隱藏身份。這也是他爲何不敢將此傘和“太極掌”公之於衆的原因。
可此時,這兩樣自己極力隱藏的禍端都被眼前這三個少年逼了出來,那以義兄家裡的勢力早晚會找到自己,此戰之後自己也只能開始逃亡了。此時的臧三路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三人,以消心頭只恨。
“今日你們能死在‘太極’之下也算你們三生有幸。”說完,臧三路“嘭”的一聲將傘打開,水凝見了果然沒錯,就是太極圖!
只見那臧三路將傘逆時針一轉,一股龐大的生之力瞬間自傘杆涌出,順着臧三路的手臂流入其身。只見其背後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水凝三人對望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可事到臨頭三人也只能頂着頭皮硬上了。
三人不敢猶豫,趁着臧三路傷未痊癒,瞬間化作三道光影衝殺而去。
只見三人各自裹挾着龐大的靈力,電光火石般的來到臧三路的面前,眼看就要打在其身上,只見臧三路忽然嘴角微微上翹,眼中滿是不屑。手中的太極傘順時針一轉,四人頓時撞在了一起。
“轟!”
人們只覺一聲震天巨響,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縈繞在衆人的耳旁。
隨後衆人皆是被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