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月沒心情和他逗笑,想來想去,“你說SK在亞洲這邊,除了唐慶龍以外,還有誰說話能好使呢?”
這個問題可問到了盛如溪,他皺緊眉頭想了想,“當然是季總了!”
“這樣啊……”
“不過他那個人完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有着黑幫背景,爲人更加低調沉穩,想見他一面,比登天都難啊!”盛如溪感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其實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每天報紙上新聞上能見到看到的人,的確既富且貴,但並一定都是真正厲害的大人物,一般有着某種強大背景和手腕的人,輕易在任何社交場合都很難見到的。
因爲是大人物,早就司空見慣了一切,自然爲人低調,且極度內斂,例如SK集團的季大總裁。
“奉勸你一句啊,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兒,都千萬別去找季總,也別想着見他!”盛如溪提醒她說。
慕十月看着他,其實道理她都明白,也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季放的,但還是很好奇盛如溪會說什麼,就佯裝一臉懷疑的問,“爲什麼?”
“那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別,找季總,就和找死是一樣的,不要去尋找死亡,死亡會主動找上你的!”盛如溪雖然笑呵呵的說着,但話裡的真實含義,慕十月心知肚明。
季放這個人,確實很危險,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一輩子都不會碰面纔好。
但恐怕事與願違。
晚上,慕十月如平常那樣離開公司,開車從停車場出來,還沒駛入公路,就從黑暗中突然竄出一輛黑色的轎車將她的車被迫逼停。
被迫停車後,她有些奇怪的下了車,還想找對方車主理論,不慎身後被人一棒子打昏,從黑色轎車裡跳下來兩個人,擡着她上去,然後消失在夜幕裡。
慕十月再次醒過來時,她已經身在船艙裡了,雙手已經被自鎖式尼龍紮帶綁住,雙腿也一樣,她掙扎了下,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一隻普通的漁民捕魚時用的船,搖搖晃晃的在巨浪滔天的大海里泛舟,船上還有兩個男人,膀大腰圓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外國人。
慕十月心下一片慌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的罪了什麼人,爲什麼三番五次的遭到綁架,只是她此時更好奇的是,爲什麼會是船上,他們又要帶她去哪裡?
看到慕十月醒了,一個男人進了船艙,看到了她的掙
扎,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
‘唰’的一聲,疼痛感猛然襲上心頭,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她掙扎的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我?”
“你就是慕氏集團的總裁慕十月吧?”一個男人用英語說。
慕十月點頭,也用英語回答,“對,是我,你們又是什麼人?”
“有人說你太礙事了,讓我們幫忙處理一下,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男人說着,上前又用膠帶將她的嘴封了起來,絲毫不給慕十月任何再開口的機會。
慕十月聽着他們的語氣,不由得倒吸口冷氣,可能是女人的直覺,感覺這次的綁匪,和以往的都不同,這次的這兩個外國男人,應該就是人們經常所說的僱傭兵!
不禁心裡泛了一絲涼氣,她又想到了之前盛如溪所說的,季放這個人絲毫沒有任何的人性,莫非這次的綁架,是季放安排指使的?
那劉詩宴那邊的綁架呢?只是爲了引開韓非宇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習慣常用的調虎離山?
她心中有種萬念欲毀的感覺,坐在搖搖晃晃的船艙裡,心裡緊張害怕的砰砰亂跳。
漁船在海上行了很遠,近乎漂泊到了後半夜,不遠處有燈光傳來,然後一艘快艇駛過,兩個男人將慕十月交給了他們。
快艇的速度在海上行駛,接近凌晨的時候,便到了一個孤島上。
慕十月頭上被人蒙上了眼罩,身體被一個人高馬大的外國壯漢抗在肩膀上,等到摘掉眼罩時,她人已經來到一棟房子門前,有人打開了房門,在後面那麼一推,慕十月便跌跌撞撞的摔進了房子裡,房門接着被人從外面反鎖。
然後聽到外面的人打電話,用德語說,“人已經帶來了,暫時關在這邊,嗯,我明白,您放心!”
那態度謙恭的好像應該是在和大老闆聯繫,慕十月咬咬牙,猜測着他們綁她來到了這裡,這裡只是一座孤島,應該距離F市很遠很遠了吧!
然後門外安靜了下來,慕十月挪動身體想要站起來,卻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歲的模樣,很年輕,談不上漂亮,但最起碼很耐看,她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色灰白,好像長期處於這種不見光的房間裡,又缺乏營養的難民,精神好像還有
些崩潰,眼神呆滯的看着慕十月。
慕十月看了看四周,房間裡很簡陋,也很破舊,地上扔了幾件撕裂的不堪入目的衣服,還有一灘灘早已乾涸的血跡,不知道這間房間裡,到底有多少亡魂命喪於此。
再看看那個女人,看着慕十月的眼神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麼,慕十月急忙朝着女人方向挪了挪,用嘴巴嗚咽的示意她。
女人倒是也算聰明,走過來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帶,小心的放在一邊。
慕十月終於可以說話了,不禁舒了口氣,“呼,謝了,你叫什麼?怎麼會在這裡的?”
女人的眼神慘淡,看了看慕十月,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了句,“歐尼……”
慕十月一怔,居然是個韓國妹子!
她心裡有點凌亂,但絲毫沒有嫌棄的樣子,用標準的韓語重新問了一遍,如此一說,女人立馬聽懂了,說,“我叫韓秀妍,借了他們的高利貸還不上,他們逼我我工作掙錢,我實在幹不下去就跑了,就被他們抓到了這裡。”
“高利貸?”慕十月皺眉,“你一個女孩子,借那種東西幹什麼?”
韓秀妍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的,可爲了湊我爸爸的手術費,還有之前的一些債務……”
慕十月懂了,又是一個苦命人,若不是被逼無奈,誰能走到這一步呢!
她深吸口氣,“他們抓從哪兒抓到你的?”
“緬甸……”
她猛然心裡一驚,居然跑去了緬甸抓人!好厲害的幫派,簡直如傳言所說,縱橫五湖四海啊!
“你被他們抓來多久了?”慕十月問。
韓秀妍歪頭想了想,“不知道,反正好久了,久到了我都快忘了自己到底叫什麼……”
她的神智有點錯亂,眼神也跟着渙散的像兩個空洞的玻璃球,絲毫沒有任何的生機。
慕十月有點無力的感覺,但韓秀妍是她瞭解此地唯一的線索,必須抓着不放,她又問,“你就這麼一直被他們關着嗎?”
話音剛落,好像觸碰到了韓秀妍的某根敏感神經,她猛地尖叫起來,接着轉爲瘋狂的大笑,那笑容近乎瘋癲,好像已經徹底喪失理智,只留下動物的原始本能。
“抓來的,都是工具,工具!”她胡亂的叨咕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