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
這波突如其來的開竅,着實把我驚了一驚。
除了驚,說實話,心裡還有一絲小爽。
剎那之間,腦子裡的天使和惡魔又出現了。
不過這一回,惡魔完勝,我立刻對錢多多說:“我要吃麻辣燙!”
“啊?”錢多多秀眉擰起,一臉詫異:“這好吃的地方那麼多,幹嘛要吃麻辣燙呀!”
“我就要吃麻辣燙!”我倔道,目光悄咪咪地瞄了眼連恩的反應。
他又垂下了眼眸,盯着某一處,沉默凝思。
片刻後,再度朝我投來的眼神,變得無奈又寵溺。
掀動薄脣,聲音比剛纔更加溫柔:“我想和你一起吃麻辣燙,沒有你,我吃不下。“
頓了頓,又懇求地補了一句:“好嗎?”
“......”
認錯態度倒是很端正,耐心,委曲求全。
可光這麼一句話,就想馴服我?
沒門!
雙手環胸,我一翻白眼,繼續賭氣:“哼!算了吧,您連大少爺的胃多矜貴呀!麻辣燙這種東西可不適合您,況且您這皇帝般的架勢,不嚇死人家麻辣燙老闆啊!”
“多多,我們走!”
我看向錢多多,錢多多卻不動了。
再看段御,也不動了。
兩人還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擺明是準備要把我這隻羊給賣了。
我眉頭一皺,心裡一聲:靠!
什麼豬隊友啊!說好的追妻火葬場呢!說叛變就叛變啦?
正鬱悶着,突然間,一聲軟綿綿的“喵嗚”傳了過來。
我愣了愣,視線再度轉向勞斯萊斯。
只見連恩兩隻手抱着好漂亮的腋窩,把它舉了起來,似真似假地對着它唉聲嘆氣:“唉......好漂亮,我們好可憐啊,主人都不要我們了......”
這個舉動,不做還好,一做,我才勉強平息下來的那股火氣,又“蹭”地冒了上來!
臭男人,居然還把貓咪帶出來做“人質”?!
雖然看見好漂亮我的確會心軟,但他這樣利用小動物的行爲,實在是可惡!
反正自己也不是不會走,我撐着輪椅就站了起來,邁開步子,頭也不回。
可沒走幾步,身後忽然響起了甩車門的聲音。
我頓住,回頭,就看到連恩陰沉着臉,朝我氣勢洶洶衝了過來。
終究是沒壓制住壞脾氣,一把攥住我的肩膀,不顧我的反抗,強硬地把我扯了回去,抵在車門上,困在他跟勞斯萊斯中間,大手緊緊鎖住我的手腕。
彼此的距離驟然拉近。
緊貼的身體,即便隔着衣服布料,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聽到他粗重的鼻息,就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雄獅。
一雙琥珀色的淺眸裡,倒映出我蒼白的臉,附和着徐徐晚風,竟讓我感到有一絲妖冶的氣息。
高挺鼻樑下,緋淡的薄脣抿成直線,緊繃的下頜線彰顯隱忍。
下一瞬,他倏然低頭,涼涼的脣壓過來,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住了我的脣。
始料未及,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瞳孔微微放大。
他的左手虎口鉗住我的下頜,右手攬過我的後腰。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噬咬。
遒勁的長臂,堅硬的牙齒,薄而有力的脣,帶着某種偏執的瘋狂和怒氣,霸道又蠻橫,還有一股旺仔牛奶糖的味道竄進我的口鼻。
我幾近窒息,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嚶嚀。
脣被放開,只是剛吸了口新鮮空氣,他立馬又貼了上來,不斷挑逗追逐......
喘息聲越來越重,清冽的男性氣息包圍了我,我禁不住地戰慄,雙腿發軟地站不住。
儘管他動作生猛,可我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心底激起千層海浪。
就像是兩塊相互吸引的磁鐵,越吸越貼緊。
只要跟他在一起,做任何親密的事,不管什麼情況下,我都會不由自主地迎合,沉淪......
這個念頭把我一個激靈,本迷離的大腦頃刻間清明,隨即在他脣上咬了一口。
他悶哼一聲鬆開我,捂住脣,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反抗,冷不防地被我推開。
我叉起腰,火冒三丈喘着氣:“清醒了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嗎!”
他亦是呼吸緊促,深邃的眼眸注視着我,幽幽地泛着波光:“我一直很清醒。”
“清醒?”我氣結,“清醒個屁!一會溫柔一會霸道,這雙重人格哪冒出來的啊!”
聞言,他陡然怔住了。
眨了眨眼,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過。
怔了好一會後,慢慢放下捂着脣的手,隨之拉開車門:“上車!”
我扒着車門,堅決不從,想向錢多多求助,可一扭頭,傻掉了。
“大部隊”竟已無影無蹤,全都逃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一個。
面對一隻雄獅,我的抵抗終究是徒勞,最後被強行拽了上車。
好漂亮嚇得上躥下跳,不停地發出惴惴不安的喵喵叫,彷彿也很是不滿連恩的行爲。
不光如此,這一進車裡,我才發現,不止好漂亮,連東東雞竟然也跟着一起來了。
萎靡不振癱倒在座椅上,在我看來,就像是被逼得懷疑“雞生”。
不僅“挾持”了好漂亮,還要“虐待”東東雞。
不僅沒有追妻火葬場,自己還被他強吻,被他硬拖上了車。
他得償所願,我敗了個徹底。
人的崩潰往往總在一瞬間。
當各種情緒已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卻又持久得不到發泄,歇斯底里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且一發不可收拾。
眼淚頓時涌了上來,宛如打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我一拍座椅,扯着嗓子放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掄起小拳頭,一拳一拳往連恩身上狠狠地揍:“憑什麼!憑什麼你讓我幹什麼我就要幹什麼!嗚嗚嗚.....”
“你要抱我就抱我,要親我就親我!”
“要我上車就上車!要我吃飯就吃飯!要帶好漂亮就帶好漂亮!要欺負東東雞就欺負東東雞!”
“嗚嗚嗚......就連聯姻對象這種事,你都要瞞着我!嗚嗚嗚......”
“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考慮過它們的感受!”
“嗚嗚嗚......臭男人!臭臭臭男人!”
連恩任由我打了他一會後,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入了他懷中。
我一下子哭得稀里嘩啦,他一貫沉靜的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一急之下,衝我一吼:“別哭了!哭得那麼醜!”
“.....”
一個“醜”字,簡直如五雷轟頂,我一下石化了。
石化過後,“哇”的一下,哭得更兇了,在他懷裡一頓亂捶亂打,以我的洪荒之力吼回去:“你、敢、說、我、醜?!”
“嗚嗚嗚......你居然說我醜......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