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冢,凝神香的氣息遠飄揚,兩人仍然陷在兒時的回憶之,沒有回憶的人是悲哀的,便如同這木偶一般,便是經過長期紫府的溫養,最終也不過是個器物,自從老乞丐死的那個時候,厲晨便已經明白,他要活着,努力的活着,比別人活的更久,活的更好。
“宗主,丹器宗鄭宗主求見。”守衛的話語落在皈依冢,看似空蕩卻將兩人的回憶打破,厲晨一臉喜色,對着守衛說道。
“大開宗門,歡迎鄭宗主。”說完朝王馨望去,卻見她楞在原地,雙眼含淚。
“師妹,隨我一道前往幻月殿,你與他也分離了數十年了,還楞在這裡作甚?”厲晨說完便要拉起王馨奔走,王馨卻反手掙脫開來,心卻是思緒萬千。
“師妹,你這是爲何?難道你不想見他?”厲晨不解。
王馨聞言搖了搖頭,非是不想見,而是不敢見,原來一直期待的東西到現在即將見面,反而覺得生分起來。往事堆積在心裡,王馨總覺得自己欠下鄭飛太多。
厲晨見狀,暗自搖了搖頭,自己也體會不來,眼下眼見好事就要成了,這是怎麼回事?
“哎呀,師妹,你見與不見,倒是說句話來,如此這般猶豫,往日我那處事果決的師妹到哪裡去了?現在你們母團聚,你想那麼多幹嘛?”
厲晨急了,這一輩他自認爲沒做過多少好事,但是眼下這件關係着自己,又幹繫着幻鳴大陸數萬計的黎民蒼生的大事可容不得半點差池。
幻月殿,鄭飛面色焦急的坐在玉案旁,手裡把玩着琉璃夜光杯,心卻是空落落的,紫苑見狀,悄悄的將他的手握住。
手上有了依靠,鄭飛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於是又想起王馨給他的玉簡來,當時看的時候因爲心的焦急,未曾多想,現在在此處等了已經一盞茶時間,卻不見母親出來,由不得他開始猜想起來。
“厲晨爲什麼突然讓孃親傳書給我,又爲何遲遲不見孃親出來?”念想至此,他不由得用手緊了緊懷的通靈玉,眼露出一種寒芒。
“此番只要見到孃親,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將孃親帶走。”
便在此時,身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身白衣的厲晨滿面春光的走進了幻月殿,鄭飛霍的站起身來,朝四處望去,哪裡有孃親身影,不由得面色一冷。
“厲宗主,爲何不見我母親前來?”
厲晨見狀,心頗爲滿意,鄭飛如此看重親情,看來自己這一顆棋是落對地方了,隨即一團和氣的對鄭飛說道。
“鄭宗主勿怪,非是我故意刁難,實在是師妹的原因,想必鄭宗主也是收到了師妹的傳書纔來到此處,我也不知爲何,師妹現在便在淑馨殿,我話是否有假,以鄭宗主如今的神識,只需一掃便知。”
鄭飛聞言微微一愣,事不關己,關己必亂,眼下幻劍宗禁制全開,至少說明了他的誠意,自己的確沒想到這一層來,隨後,鄭飛發出一縷神識,朝四處掃去。
幻月殿東南方向,一處桃花盛開的地方,王馨雙眼含淚的望着前方,心卻是思緒萬千,便在此時,她忽然感覺到一個讓人不能抵抗的神識朝自己掃來,不由微微一怔。
幻月殿之,鄭飛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這一刻他確實有些亂了,一種壓抑在心的思念讓他一時間不知所以。
“鄭宗主,我可有半句相欺之語?鄭宗主?”見鄭飛也如王馨一般的楞在當地,厲晨露出疑惑之色,這便是母連心嗎?連傻都傻得這麼一樣?
紫苑見狀,不由得將握住鄭飛的手緊了緊,隨後鄭飛不理厲晨的話語,拉起紫苑飛快的朝淑馨殿跑去。
門口的守衛見狀,本想阻攔,卻被厲晨瞪了一眼,不由得望着兩人迅速遠去,但片刻之後,鄭飛卻生生的停在了淑馨殿門前。
硃紅色的木門隱隱朝外散發着淡淡的靈氣,門的外面是鄭飛與紫苑,門的裡面卻是王馨,母兩雖然只隔着一扇門,卻又好似隔着一座山。
王馨幾次想要將房門打開,但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來,只是暗暗的流淚,門的外面,鄭飛也是滿腹辛酸,就這樣站着。
時間飛快流逝,便是站在遠處的幻劍宗弟,也覺出一份難受的氣氛來,是一種壓抑,便如同什麼堵在喉結之一般,讓人難受。
“咚”鄭飛雙膝跪在地上,便是紫苑也默默的跪了下來,便在此時,王馨卻是一臉震驚之色,心再無他想。
“吱~”房門緩緩打開,這一刻,王馨雙手顫抖,一臉慈祥的望着眼前這個少年。
(驚雲言:小說寫到這裡突然感覺到詞窮了,心有些感慨,這一路走來,有喜有悲,鄭飛終歸和親母王馨見面,到此處,驚雲想對天下的母親說一句,娘,你辛苦了。
驚雲算不得孝,自小在農村長大,母親也不過是個普通農婦,但是卻是如天下所有的母親一般,偉大而又無私。驚雲的一生有過很多失敗,讀書,工作,戀愛,甚至爲人處世,但是母親卻教會了我很多,從母親身上,驚雲學會了忍耐,學會了勤勞,很多很多。
小說即將順利收尾,驚雲想說的是,世事如煙,我們身邊有很多東西都容不得我們錯過,當有一天你們累了,便將這顆浮躁的心平靜下來,不管有多少失敗,在你們身後一定有這樣一個人,她默默的支持着你,在她眼裡,你是她的全部,在她看來,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也抵不過你的萬分之一,因爲,她比任何人都更重視你,更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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