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幻鳴大陸上,此刻卻是那樣的柔和與溫暖,時間便在此刻定住,這樣的畫面在這個無情的修仙界來說是那樣的刺眼。
王馨艱難的伸出顫抖的手將鄭飛扶起,相顧無言,雙眼寫盡慈祥,輕輕的縷了縷鄭飛耳旁的黑髮,用手敲敲的逝去鄭飛臉頰上的淚珠。
多年的苦難經歷讓鄭飛顯得更加堅強和剛毅,英俊的面龐卻少了少年應有的稚嫩,多出了男該有的成熟,此刻,死去多年的鄭羽與他的身形完全重合,王馨的心感慨萬千,作爲母親她知道自己虧欠他們父太多,到底怪世事弄人,還是該說命運多變,這一刻她便如同那百年柳樹上的老鴉一般,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撫弄着鄭飛的青絲。
“娘,孩兒不孝,讓你受苦了。”鄭飛說完,對着王馨跪了下去。
王馨見狀,連忙將鄭飛托起,兩人相視一眼,隨即放聲大哭起來。
遠處的幻劍宗修士哪一個不是飽經滄桑之人,眼見鄭飛如此,也不免觸景傷懷,厲晨則是重重的嘆息一聲,隨後單手一揮,讓所有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數個時辰之後,幻月洞府之,厲晨與鄭飛三人平靜的坐在一起,隨後從懷拿出一個硃紅色的玉牌來。
鄭飛見狀,面色平靜的接了過來,在淑馨殿,王馨與鄭飛說了很多話,數十年的相思之苦便如同洪水一般,隨着閘門被開啓,瘋狂的衝出來。
“這枚玉牌便是師妹的封令,如今我將它交給鄭宗主,師妹再非我幻劍宗之人,從此海闊天空。相信師妹把各種緣由已經和鄭宗主說好了,不知道鄭宗主如何考慮?”
鄭飛聞言,望了望自己的孃親,再望了望紫苑,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隨後,鄭飛緩緩的將通靈玉取了下來。
厲晨見狀,心下大喜,雖然想過鄭飛有可能會將通靈玉還回幻劍宗,但卻沒想過會這樣輕鬆,原本準備的說辭現在卻一句也用不上。
“且慢,且不說厲宗主所說是否屬實,但是這通靈玉卻不會這樣便送給你的。”鄭飛面帶笑容的說道,他自然不會輕易的將通靈玉教出來,雖然自己已經用神識反覆的查看過孃親體內的情況,並未發現任何禁止以及異樣,但他卻不相信厲晨會這樣相信自己。要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鄭飛如果強行帶着王馨離開,幻劍宗未必就真的能夠把他們留得下來。另外通靈玉還有淨空的魂魄留在其內,自己也必須將他安頓好。
“鄭宗主這是何意?莫不是不相信厲某,以如今鄭宗主的修爲,如果我在師妹身上下禁止的話,又豈會探查不出來?”厲晨冷聲道。
鄭飛聞言,心一陣疑惑,難道自己真的想錯了?但是既然干係着自己的孃親,任何有可能發生的危險都容不得自己馬虎。
“厲宗主所言鄭某知曉,但此事幹繫着我孃親,還請厲宗主給出誠意來。”厲晨聞言,面露苦色,這是哪門事情,自己難得辦了一件好事,現在他卻懷疑自己做了手腳,便是真做了手腳還好,大不了現在自己解開了便是,關鍵是自己還真不曾做下什麼手腳,讓我怎麼弄?
“鄭宗主不妨明言,要怎樣才能信得過我?厲某本處於好心,現在卻落得個讓人懷疑的下場,如果真做了手腳到好,我直接當着鄭宗主的面解開就是了,但是這無生有的事情,讓我怎麼個誠意法?”厲晨冷聲道。
“簡單,我很早便聽說幻劍宗有轉還魂丹,厲宗主不妨給再下一顆,再者,厲宗主也不會空手就換走這樣的通靈玉吧?要知道如果我不主動解開認主,通靈玉便是一塊廢玉罷了。”
厲晨聞言,心一片冷色,對着鄭飛道,“好個巧言令色的鄭宗主,通靈玉本就是我幻劍宗之物,你這般說法豈不是強人所難,丹器宗素來以丹器聞名,轉還魂丹豈是尋常之物,我幻劍宗在這幻鳴大陸上也算是屹立數千年,唯一的一顆早已用在了你妻身上,你讓我如何給你?”
鄭飛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朝紫苑望去,見紫苑一臉嬌羞的點了點頭,隨後盡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難不成自己還真冤枉好人了。
“如此,卻讓我有些爲難了,厲宗主不妨直說,貴宗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至少讓我相信厲宗主的誠意。”
厲晨聞言,心怒火難平,你這可是明擺着要強,連話都說的這樣直接,想歸想,但是也不好發作,對着鄭飛無奈的說道。
“行了,除了我幻劍宗拿不出來的,靈石,法器,防具,丹藥,你開個價。”
鄭飛聞言,心疑慮減下不少,既然他提前釋放出善意來,想必不會爲難自己的孃親了,要知道幻劍宗雖然強勢,但是卻並不見得能夠得罪一個化神期修士,而且還要加上自己的爺爺,以及正在閉關的顧雨寒,眼下卻是一個良機,至少狠狠的宰上幻劍宗一刀,以後丹器宗便有了立身之本。
“爽快,不愧是道門之首,那我便直說了,眼下我丹器宗剛剛歸來,實在需要太多的東西,我也不矯情了,上品靈石一百萬塊,上品法器三十萬件,上品防具十萬套,元嬰丹五百枚,築基丹兩千枚,另外,我需要一根極品養魂木,奇緣城三分之一的礦脈必須分給我丹器宗,如何?”
“你這是明搶”厲晨聞言,露出豬肝一樣的面色,再顧不得涵養,對着鄭飛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