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我家樓下之後,我才知道自己那一句多嘴是犯了多麼大一錯誤,且不說曾子默在ktv裡的禽獸行爲,就說現在吧,人家死皮賴臉坐在電梯門口,非要求着我一起上去,美名其曰,酒喝多了,口渴。
曾子默我還不瞭解,他這哪裡是口渴,擺明是居心不良。
看在本姑娘心存善念的份上,就帶着他去喝口水,他要是敢輕舉妄動,看我還不收拾他。
原本以爲曾子默是裝的,可沒想到他真是喝多了,進屋之後也沒有什麼越距的行爲,而是眯着桃花眼躺在沙發上哼哼。我一瞧這鏡頭,急忙給他倒水,他咕嚕咕嚕的喝完,繼續躺在沙發上。
我這才放下心來,見他已有睡意,就只開了一旁的檯燈,安靜的坐在他身旁。
曾子默平時雖然張牙舞爪的,但是閉上眼睛之後,還真是挺可愛的。
我偷看着他,生怕他察覺。好一會,曾子默伸了伸手,將我的手抓在了他的掌心裡。
他說:“陳天喜,你告訴我,以後,你會不會還想着那隻狗啊。”
都說酒後吐真言,曾子默這下暴露了。
“誰知道呢。”該忘得不該忘得我都忘記了,能記起來的那麼少。
“我不想你記得……”曾子默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嘴邊,輕輕地親了一口,說:“你知道,你現在可是貼了標籤的人。”
“什麼標籤啊。”能夠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感覺真好。
“曾六少的女人啊。”曾子默說的理所當然,簡短的幾個字,字字說的清晰。
其實聽他這麼一說,我是挺高興地。然後,我又聽到曾子默問:“陳天喜,你好奇過去的事兒嗎?”
“有點兒。”我實話實說。
“可是你過去的那些時間裡,有我的次數太少了。”曾子默聲音裡帶着遺憾,說:“你想聽嗎?”
“你要說,我就聽唄。”
“其實吧,你大學那會兒,沒現在可愛。”曾子默樂呵呵的開了口,說:“你還總說我,因爲一競賽,晚上還不回寢室,多傻啊。”
“還有呢。”
“你挺喜歡穿牛仔褲,大熱天的,別的女孩子都露大腿,你傻不拉幾的穿那麼厚。好幾次看到你滿頭大汗的,我都想抽你。”曾子默好像打開了話匣子,說的有聲有色的。
“你敢抽我啊。”
“不敢。”曾子默回答的乾脆,“我也捨不得。”
“捨不得”幾個字直接撞擊着我的心臟,聽得我心花怒放,忽然聯想到羅蒙那晚說的話,我試探的問了句:“曾子默,你老實告訴我,大學那會兒,照理說,我應該時常和魏勳在一起,這些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曾子默忽然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瞪着雙眼看着我,說:“陳天喜,以後不許提這個名字。”
“爲什麼?”
“就算偶爾好奇,也只能說魏先生。”曾子默霸道的看着我,說:“能夠連名帶姓的喊的,只能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曾子默這鬥雞的模樣,不以爲然的說:“這才哪根哪兒,這麼快就要對我下命令了?”
曾子默將我的手攬到了身前,放在他的心口,說:“我不管,是你先提出要試一試的。既然要試一試,那就得全心全意。你男朋友的這點要求你都做不到,那就是三心二意。”
某些人無理取鬧起來,還真是不好說。
“那你呢?要求他人前,得先反省自己。”
“只要你說的,我全部同意。”曾子默毫不猶豫的開口,那眼神,簡直比參加革命還認真。
“學兩聲狗叫。”我逗他。
“汪汪汪!”曾子默跪在我面前,頭對着天花板,有模有樣的學着。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說:“曾子默,你還真豁得出去。”
曾子默自知中計了,一臉惱火的看着我,忽然下了沙發,一個環抱,便將我抱了起來,由於他抱的太利索,衝擊力也很大,嚇得我趕忙抓住了他。
八戒聽到我的尖叫之後叫了兩聲,可曾子默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抱着我進了臥室,一隻腳蹬上了門,色眯眯的看着我,說:“陳天喜,你乖乖投降吧……”
“好啊你個曾子默,你剛纔不是還暈乎乎的躺在沙發上,敢情你是忽悠我呢?”我瞪着曾子默,滿臉的不悅。
曾子默被我拆穿,也不說話,只是將我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湊到我的耳邊說:“陳天喜,你現在可以嘴硬,再過一會兒,我就怕你叫不出來。”
我聽着曾子默這語氣,鐵定了這傢伙今晚會做壞事。可是我這大齡單身女青年,家裡有沒有備有必備的那啥,心底自然而然有些顧忌。
曾子默倒是沒想那麼多,他的吻好像雨點一般席捲着我的肌膚,或許是得到了我的肯定,他的動作比以往要麻利許多,三下兩除二,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衣服裡,我有些緊張,可嘴巴卻被他堵住,慌得要死。
滾燙的舌尖在我的嘴裡流動,曾子默一邊吻我,一邊說:“陳天喜,其實,我做夢都想着這一刻。”
“曾子默,緊張……”
“別怕……”曾子默這才放緩動作,任憑他的舌尖在我的耳垂流動,他的手好像帶着一股魔力,觸碰到我身體的哪個部分,我哪裡就燒了起來。
他的目光那麼澄澈,好像在告訴我,以後,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真的信了,而且無比的信。
光線柔和,氣氛極佳,連當事人也覺得這個時候肯定會發生點什麼。然後,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地上的手機響了。
而且是曾子默的手機。
我和曾子默面面相覷,直到手機鈴聲從有到無,才準備繼續目前的動作。然而沒想到的是,曾子默剛剛玩下身來,他的手機又響了。
我擔心是他學生的事兒,就讓他先接個電話。曾子默十分憤怒的拿起手機,看着我,說:“是羅蒙打來的。”
“你接。”
曾子默這才按了接聽鍵,第一句便是:“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壞了老子的好事,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信不信老子明天卸了你的車輪子!”
電話那頭是安靜的,曾子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這纔開了外音。
羅蒙終於開口,卻不是以往的戲謔語氣:“子默,珊珊出事了。”
羅蒙的話一字一頓被裝進我的耳朵,我看着曾子默,看着他那張無比緊張的臉,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頓了兩秒,問:“到底怎麼回事?”
“珊珊在別墅割腕了。”羅蒙的聲音也是顫抖的,“還好女傭發現的早。”
曾子默一聽,急忙打開了臥室的們,但是他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很清楚的:“哪家醫院?現在怎麼樣?”
但是,有一點我是不能理解的,比如,羅蒙說的是,對方是珊珊。
可曾子默這個心疼的勁,有點不可思議。
我呆愣的坐在牀上,隔了兩秒,立即拉上了衣服,走出了臥室。
曾子默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故作淡定的說:“別愣着啊,一起去吧。”
“太晚了,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你喝了酒,又不能開車,一起打車過去吧。”不等曾子默迴應,我已經去門口換鞋,即使我沒說話,也能感覺到曾子默的眼神一直盯着我。
到了醫院之後我才發現,這兒居然是匡醫生所在的醫院。曾子默下了車,頭也不回的朝前奔,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我急忙將打車費遞給司機,也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的搶救室,遠遠地就看到兩個男人哭喪着臉站在那兒。曾子默比我的速度要快,等我看清楚那兩人是誰時,曾子默的拳頭已經落了下去。
又狠又重的一拳。
曾子默打了魏勳,他的瞳孔睜得老大,那模樣,簡直像是要吃了人。
但是搶救室裡躺着的不是我,而是珊珊。
羅蒙慌忙的擋着曾子默,而魏勳則被那一拳打的倒在地上。
我看着面前的混亂情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曾子默和珊珊,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她割腕自殺,他的反應會有那麼大。
他到底瞞着我什麼?
我緩緩地走到魏勳面前,拉着他起身,回過頭來看着羅蒙和曾子默,說:“我想你們現在肯定不想看到他,我先帶他離開這裡。”
魏勳的臉上也是自責,我想,珊珊自殺,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們兩人沿着樓梯下樓,我走在前面,魏勳走在後面,良久,他終於開口,說:“陳天喜,我是不是你見過最沒出息最沒用的男人。”
我回頭看着魏勳,吸了一口氣,說:“她會沒事的,我們等等吧。”
魏勳可能也察覺到了我的神色,他慌忙解釋道:“天喜,六少和珊珊,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背對着魏勳,聽到他這句話時,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我不知道,這個曾子默,到底還有多少事情隱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