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何歡回頭。`藍=※書=
逆光裡,義工宿舍門板微開,那頎長高大的身影,就堵在門口,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何歡卻感覺到強烈的注視。
炙熱無比的眼神,帶着她讀不懂的複雜。
何歡怔了下,“先,先生……”
有那麼一瞬。她驚喜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陪在那個女人身邊嗎?怎麼會過來找她?難道就不怕那個女人生氣?
何歡臉上的情緒,方天揚不是讀不懂,好在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吸了口氣。他笑意無奈,偉岸的身軀靠着牆壁,用殘缺的左腿踢上門。
聲音低沉的說,“過來!”說着,伸長了胳膊,等待窗邊那發呆的女孩過來。
何歡臉紅,理了下耳邊的碎髮,幾乎沒猶豫的飛奔了過去。
由於用力過猛,差點害得方天揚要跌倒,大手蓋大她後腦勺,下巴抵在發頂,“告訴你,剛剛說什麼不能?不能做什麼?嗯?”
“我……”
不能吃醋,她可以說嗎?
有立場嗎?
猛地,何歡記起羅斯罵她的話:你就是見不得光的狐狸精,人人唾棄的小三!
吸氣。她什麼都不說,只緊緊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和貪戀這一刻的溫暖,卻是方天揚微微支起她下巴,感覺到何歡的抵抗。
他聲音裡帶着命令,“擡起頭!”
何歡怕他看到被打的臉。越加低頭,“不要!”
方天揚不強求,但粗糲的大掌,握着何歡的素手,一根根的摩擦着,像是要揉進心窩裡那般,瞧着錯落午後日光裡,她根根剔透的手指,像極了上好的藝術品。
他說,“手很漂亮!”要是再戴上美輪美奐的戒指,一定會更漂亮!
這樣溫柔的他,讓何歡心跳加快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先生,你…你怎麼過來了?”
“不想我來?”牽着她的手。方天揚問,“委屈嗎?”
“……”被打,還是情敵打,以何歡的性子,哪裡是還回來這麼簡單?
要說一點都不委屈,那是矯情,是心口不一,可是她要是把委屈發泄,她心裡舒服了,那麼他就會爲難,她小小的心裡,滿滿的全部都是他。
她不捨得他爲難,不要他皺眉!
想到這裡,何歡輕輕的搖頭,“要是我說委屈,你會補償我嗎?”
她忘記了臉脹,一下子仰起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帶着晶亮的期待,像是討糖吃的孩子,震得方天揚心口猛得一陣抽疼。
“何歡!”他叫着她的名字,手指很輕很輕的擦過她被打的臉頰,自口袋裡拿了藥膏,輕聲說,“閉上眼睛,我給你擦點藥,不然晚上會很疼!”
“……”
原來,他不是不在意她。
原來,她在他心裡也是有位置的。
這刻的何歡,被幸福和喜悅,無邊的溫柔包裹着。
感受他帶有老繭的指腹,一點點擦過臉頰,曾經支離破碎的心,像是被慢慢癒合,成形,裝滿了一個名爲先生的男人。
即使她無法在陽光下,無法光明正大的擁有這個男人,但有他,能待在他身邊,此生足矣!
何歡,你不能貪心,一定不能貪心,能擁抱他就好!
就這樣,在擦藥的過程中,她想了很多,由內而外的甜蜜,看在方天揚眼裡,向來清冷的目光裡,再一次多了心疼的痕跡。
“何歡!”他藥膏放在她手裡,“睡前再擦一次!”
“哦,我知道了!”何歡垂着長長的睫毛,很是聽話的點點頭。
感覺到他的轉身,她急切的拉着他的衣袖,心裡明白又到了分開的時候,卻就是不捨。
“要走了嗎?”她像只小可憐蟲,撅嘴問的同時,又眼巴巴的奢望着。
那小鹿似的眼眸,被隱忍的淚水輕輕包裹着,從方天揚的位置看去,映在陽光裡,散發着扎眼的光芒又水汪汪的惹人疼。
方天揚低笑,“也能再待一會!”
“真的?”何歡紅着臉,“十分鐘?半小時?還是……”
等到她說一小時,看到了方天揚點頭的動作,瞬間快樂得像天邊的小鳥。
不等男人反應過來,何歡房門一鎖,窗簾一拉,跟着跑到他面前,擡手就去解他黑大衣的扣子,卻是下秒被方天揚大掌給蓋住。
他聲音沙啞,“想做什麼?”
她紅着臉,說得口無遮掩,“不是想,是要!”
方天揚眸子暗了暗,“你確定!”
何歡咬脣,脈搏快到不行,“你猜!”
第一次,他們僅有過的一次,那不是帶着愛,那是帶着殺意爲目的,所以不太會害羞。
卻是現在,何歡感覺整張臉都燒熱了。
她低着頭,一粒粒的解着釦子,“上次不是你和我說的嗎?”
在醫院的時候,是他在她的手心寫下一個月,後來她也曾過,術後一個月的確可以做。
“……”
方天揚明顯有些微楞。
事情發展得有些意外,特別是大手被拉到她肩膀的揹帶時,那金屬性質的扣子,像帶着滾燙的溫度,烙得他掌心都在沸騰。
她努力大膽,又掩飾不住緊張的樣子,在這間不到十平米,甚至光線不怎麼好的宿舍,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想揮都揮不去。
他擁住她,瞧着她的美好和羞澀,心底隱隱作疼。
那是爲她不求回報,只是一味付出的深意,感到深深的疼和虧欠。
想承諾日後補償,加倍疼惜,卻是拿不出實際行動,給不了正常情侶所該有的一切,說得再好都是空話!
終於,方天揚吸了口氣,斂去心裡的躁動。
他幫她理好微開的衣服,“你好好休息,我……”後面的話還不等說出,這時突然砰!的一聲響跟着皮帶好像被打開了。
羞澀,不好意思,臉薄等等女孩該有的小情緒,儘管在何歡身上一一俱全,但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容不得她矯情,直往他西褲…
咬脣,何歡不敢看他,但動作很大膽。
膽肥的驗證了後,她說,“先生,你心口不一!”
“…何、歡!”老二被侵,方天揚聲音都啞了,“我,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這個也給不了嗎?”她用剛剛被他誇獎的手,劃過槍口,奔向根部,輕輕搖了搖頭,勾掉他最後的障礙,仰頭吻上去,“先生,我愛你!”
因爲愛,所以願意。
因爲愛,所以不在意。
那怕渺小到,只在某個短暫的片刻裡,他能記起她,能在他堅硬的心裡,縮成很小很小的軀殼,默默的存在過,那也好……
這是一場,情難控,未來渺茫的開始。
事後,方天揚靠着牀頭,攬着她白嫩柔軟的身子,默默抽菸,時間一分一秒的渡過,很快他外套兜裡的手機響。
內容是之前就預想到的那樣,“劉雅不見了。”
方天揚眯眼,吸完最後一口煙,指腹捏滅菸頭後,輕聲嗯了下,掛斷電話,有幾秒的時間裡,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何歡紅着臉,胡亂裹好自己,一件件的拿起她給他脫掉的衣服,由內到外的,就像賢惠的妻子,再一件件的給他穿回去。
看着再次恢復西裝革履的男人,何歡恍惚,不敢相信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輕輕笑了下,她說,“先生,路上小心!”
“…先生。”方天揚咀嚼着這兩個字,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走了兩步,像是記起什麼,轉身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返校?”
喜悅在何歡心裡,一下子被虧擊潰了,她咬着微腫的脣,滿目憂傷的做最後的爭取,“我,我不想回去了,我……”
方天揚堅決,“不行!必須回!”
何歡,“……”
方天揚差覺自己語氣太過於凌冽,走近後將何歡攬在懷裡,輕輕揉着她的腦袋,再開口不止聲音柔,就連眼神也柔下來,“我是說,不能半途而廢,你該知道巴黎高美院,並不是誰都可以進去學習的!”
以後等老了,等風平浪靜,他可以陪她。
作畫,或是在大片紅的杉樹下看她起舞,也好!
卻是沒注意,那微開的領口還有一枚鮮豔的痕跡,看得何歡又是一陣心亂如試,舔了舔嘴角,她很不爭氣的說,“除非你去看我,一月至少兩次!”
她纏着他,淘氣得不行,言語裡又帶着威脅,瞧得方天揚哭笑不得。
“真是個傻丫頭!”
“說嘛,你同不同意?”咬了咬手指,她再讓步,“那兩月三次?”總不能一月一次,她會很想很想他的啊,“先生……”
“看你表現!”
他點了點她的鼻樑,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轉身走出了宿舍。
那凌亂的牀鋪,散落的紙張,微疼的身體,還有胸前的痕跡,一切的一切,都清晰而又幸福的提醒着何歡,他們剛剛的激烈……
叩叩叩!
一陣突然來的敲門聲,何歡以爲是方天揚忘記什麼了,衣服都沒怎麼扣好,就急忙去開門。
“方……”看清來人,她懵了,啞巴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身後屋子裡的歡愛現場,還沒來得及收拾,而他的未婚妻便上門了。
吸氣,何歡說,“有事嗎?”
其實這句等於廢話,既然找來了,那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一下子不要臉的小三,令人唾罵的狐狸精!這幾個字眼閃出何歡的腦海,特別是剛纔她是主動,即使後來方天揚掌控了全局,但開始的人,依舊是她!
張了張嘴,對不起,她說不出,只是這樣堵在門口。
夏飛卻是微微笑了下,“怎麼,不歡迎?不請我進去坐坐?”
何歡怔了下,“有事就在這裡說!”
夏飛上下看了兩眼,“何小姐臉紅什麼?脖子怎麼腫了?蚊子咬的?”
幾句話,何歡更是自責愧疚的不行,就像偷東西被當場活捉那般,眼神閃躲的就是不敢看面前的女,最後硬着頭皮,“那…進來!”
進來,看她和她未婚夫的事後……。
何歡痛苦的拍了拍腦袋,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忽然耳畔傳來清麗的女聲,是夏飛說,“過來做我助理!”
肯定又命令式的口氣,讓何歡微微有些不悅,“很抱歉!”她說,“我還有學業沒完成,過幾天就要返校了,恐怕做不了您的助理,謝謝賞識!”
夏飛像沒聽到一樣,只說,“一個月,你沒得拒絕!”她用尖頭皮鞋踢了踢地上用過的紙巾,那不言而喻的警告是那麼的明顯。
不等何歡開口,她又說,“現在跟我走!”
何歡頓了下,“要去哪?有事可以……”
“心煩,逛街,缺個提包,拿衣服外加跑腿的,可以嗎?”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何歡還能說什麼?
何歡離開後,水杉樹孤兒院徹底的亂了。
每個人彷彿都變得異常忙碌,不放棄任何一絲地方的去尋找劉雅。
從孤兒院和菜市場,只是幾百米之隔,人爲什麼就不見了?
呼啦的一陣,周圍的鄰居還有民警開始逐一查找,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劉雅,正被兩盯梢的混混,帶到了郊區最偏遠的地方。
長長的蘆葦蕩裡,枯葉連片。
壓倒踩實之後,就算偶爾有扎人的地方,都不足以影響迫不及待的事。
就算劉雅使勁的喊,祈求有人能救她,又說敢碰她,方天揚一定不會繞過他們,又說現在快活了,明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兩混混哈哈一笑,“好啊,做鬼也風流!”
就算事情鬧大了,不是有老闆頂着嗎?於是腰帶一解,扯下襪子塞在進了劉雅的嘴裡,惡臭和以及侮辱的姿勢,讓她拼命的嗚嗚。
對於男人來說,往往這樣的聲音,更能激發他們征服的欲。
胖的開始,但稍黑的那位又不甘心,一時間兩人幾乎是同步,很快沒進行多久,胖的那位名叫虎子的混混手機響了。
來電人正是幕後老闆,有名的跨國走私大亨,白佔。
白佔用不怎麼標準的漢語嘀嘀咕咕的一陣,虎子看着正在欲生欲死的同伴,邊咽口水邊接連點頭答應,整個通話的過程中,唯一說出嘴的也就是夏小姐三個字。
奔潰絕望間,劉雅含糊不清的詛咒,“夏飛,竟然是你!”
虎子騎上去,“哈哈,就你,還想跟我們家小姐抗爭,就你現在,已經被毀了,毀了知不知道,就算方天揚再喜歡你,也沒用!”
放平時,漏洞很好找,但此時的劉雅,早已經失了冷靜。
人被折磨着不說,早已經解決完的另名混混還在啪啪的拍照。
她咬牙,“混蛋,畜生!!”
虎子抓着她柔軟,“罵,你使勁兒罵!”他聲音壓低,說得邪惡,“知不知道,女人在發火憤怒的時候,給男人感覺會不一樣?”
“卑鄙,無恥!”
“看看,又緊了!”
“啊啊!”劉雅絕望的想死,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角滾到蘆葦從。
在渙散刺眼的夕陽裡,她彷彿看到了一身黑大衣的方天揚。
一如十歲那年,她流落街頭,被他資助時一樣,他的笑,那麼溫暖,那麼親切,就像天邊的彩虹,像夜晚的明月,像寒冬裡烈火。
給她希望和重新生活下去的勇氣。
而現在,這具只爲他守護了27的身體,沒了。
再也沒有了,劉雅吸氣,含淚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侵佔……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周圍好像沒有聲音了,她這才動着身體,一點點的掙脫,當捂眼的破布扯下來的時候,她被現場的慘狀,以及自己身上的痕跡時。
劉雅哭了,絕望奔潰之際,遠遠的彷彿有車子經過。
那時,她已經喊不出,艱難的爬起來,疲憊的揚着手裡的衣服。
好在暈倒前的一刻,她看清了來人,竟然是喬爾,緊緊拽着他,劉雅說,“夏,夏飛害我,她……”說完關鍵字,人跟着不省人事……
醫院裡,劉雅在經過兩天精心治療後,醒來看到了方天揚,那哭聲,委屈得堪比六月飛雪,一字一句的訴說着夏飛的歹毒。
期間有醫生和護士過來,針對劉雅的現狀進行了細緻的檢查。
等到沒什麼大礙可以出院時,更是拉着方天揚的胳膊,“哥,方大哥,雅兒以爲再也見不到你,真沒想到夏飛竟然會那麼殘忍,明明我們什麼都沒有!”
方天揚看了眼後視鏡,知道該演戲,卻是恨不得將人扯離他懷裡,直接丟到下水道纔好,一路上幾乎是黑着俊臉,凌冽的說,“直接去老宅!”
劉雅身上還穿着病號服,聽到了老宅兩字,立馬樂了。
要知道,到目前爲止,除了那名爲未婚妻的母老虎,還沒有女人這樣堂而皇之的住進去,一時間,窩在方天揚懷裡,更加委屈哽咽了。
很快,只聽喬爾一聲到了!她淚水又落下來。
哎喲喂,那楚楚可憐,眼角末梢卻掩飾不住得意的神。
喬爾恨不得直接兩個大巴掌過去,沒腦子的女人真是可憐,竟然不想想方天揚是誰?就算你僞裝的再像,再捏準他心底對妹妹的那份虧欠,他又怎麼可能要一個被輪過的女人?
真是,喬爾搖頭苦笑,在內心不禁爲劉雅的智商着急。
而她本人呢,倒是沒覺着怎樣,狐假虎威的縮在方天揚身旁,等到了進大門,又直進院子,遠遠看到一身豔紅的夏飛,正曬着日光浴。
那少奶奶般的生活,立馬惹紅了她的雙眼。
對於方天揚的佔有慾越加濃厚,彷彿只要搞定他,得到他的心,她就會是人上人,而害她的夏飛自然而然的跟着掃地出門。
打動男人的除了柔弱,就是她目前的遭遇。
一下子,劉雅哭得那就一個驚天動地,哽咽又抽搐,“夏姐姐,我和方大哥真的是清白,你不相信我,質疑我也就算了,但你再怎麼樣你都不能找人侮辱我!要不是……”說着,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低聲嘀咕了聲:要不是看在方大哥的面子上,早就報警了。
太陽傘下,夏飛摘下墨鏡,“喲,這是來算賬呢?”
“你……方大哥,你看她,看她啊!”劉雅跺腳,蒼白的臉配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怎麼看怎麼嬌弱,像是沒骨頭似的靠着方天揚。
方天揚目光深深,“你有什麼話說?”
夏飛起身,砰的一聲,直接砸了一旁的茶杯,“方天揚,是!那天我是在孤兒院動手打了她,但我沒的人!我發誓沒找!”
劉雅冷笑,“發誓?我親耳所聽,根本就是你!!”撅嘴,她拉着方天揚,“方大哥,你看她,就說她根本不會承認!嚶嚶”
方天揚俊臉鐵青,“夏飛,你說!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方天揚你竟然不相信我?!”面對兩人的質問,夏飛像被嬌慣了許久的大小姐,先是喊來下人,一個人的問,我有嗎?我是那種人嗎?
最後爲了證明似的,將何歡拉了出來,“她是我助理,這幾天別說離開,就連廁所都會跟着的貼身助理,我究竟有沒有找人,你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問她!”
噯,這是怎樣的一場混亂?
何歡聽了很久,才知道劉雅出事,然後說是夏飛找人陷害的。
而現在靠在她心愛男人胳膊旁的女人,也就是劉雅,她是出院後直接前來質問?那夏飛呢,則是拉着她這個和方天揚不清不楚的女人,出來作證?
何歡不由得搖頭,剛要開口,這時劉雅先發制人,“方大哥,她們明明就是一夥的,不然何歡怎麼會突然去孤兒院,一切都是她們算計好的!”
說着,劉雅想了想,繼續道,“對對,她們就是算計好的,兩個月前,這個叫何歡的女人,半夜還給你打過騷擾電話,要不是……”
要不是什麼?
當時她發了一張親密照給她!
劉雅暗中叫糟,怎麼就說漏了呢,腦快的轉移話題,“要不是她早有居心,又怎麼可能有你的號碼?還有侮辱我的事,根本就是她倆設計好的,嗚嗚,方大哥,人家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可得替作主啊,不然……”左右看了看,拿腦門直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哎喲,一時間,又是哭聲,又是各種解釋和陣低吼以及打砸的時候,自方宅裡傳出來,聽在盯梢的兩混混耳朵裡快要樂翻了天。
叫虎子的那位,兩手一拍,“這下準蹦!”
果然不蹦怎麼着,只聽又是哐啷一聲巨響,大門打開後,是氣呼呼的夏飛,拎着行李箱,身後只跟了小助理忿忿的離開方宅。
經過路人身邊時,夏飛還瞪眼,“看什麼看?沒見過夫妻吵架?!”
“嘖嘖嘖!”不遠處的綠化帶裡,虎子搖頭,“好彪悍的母夜叉,別說不設計,單單就是這脾氣,就方天揚那性子,一準不用幾天就分!”
“得,趕緊回去和老闆彙報,餓了一天,快餓死了!”
誰說不是呢!自從劉雅被救走後,兩人也從蘆葦從裡離開,本想着可以洗洗睡了,誰料老闆又會下達寸步不離,死守着命令,搞得一天都沒吃東西。
回到大本營後,兩人邊吃喝着,邊和主位上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闆,繪聲繪的描述着方天揚的現狀,以及方宅的混亂。
白佔精明,自然不能相信,單單就是這點風波就足以拆散方天揚和夏飛。
摩擦着下巴,招手讓虎子過來後,輕淡的說,“拿照片威脅那女人,讓她寫信遺言……”頓了下,望着窗外,“就選跳樓!”
虎子嚥了咽口水,“可,可那是方宅啊!”
“怎麼?”白佔不悅,“方宅怎麼了?嗯?”
白佔眉頭一挑,有寒意自鏡片裡折出,嚇得兩混混立馬點頭應下,出門的時候,因爲緊張和慌亂差點和迎面走來的二老闆陳彪撞上。
兩人連忙道歉,陳彪擺了擺手,“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
兩人沒多想,將白佔安排的事簡單說了說。
“哦!”陳彪點頭,示意兩人可以走了,那低垂的眼簾裡有不亞於白佔的凌冽。
原本還想着好好表現,等老東西老了,產業和他的傻女兒一併收了,那基業就全部都是他的,現在看來這老東西是鐵了心,想要收服方天揚?
切!一個瘸子而已,有什麼好的?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現在看來是傻子眼裡出西施纔怪,一條腿的男人,也能滿足她?
一連兩天,不管是做戲也好,還是真如外界所猜測的兩人不合適,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方天揚再也沒聯繫過夏飛。
兩天以來,他幾乎都留在方宅。
看上去是特意陪劉雅,實際爲什麼,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到了第三天晚上,夏飛憋不住,不請自來的按響門鈴,卻是被方天揚給無情的拒絕了。
第四天,夏飛又來,還是被拒絕。
到了第五天,再一次拒絕後,盯梢的兩混混雖然還沒找準機會去對付劉雅,但顯然這個消息已經足以達到白佔的想法。
終於第六天的時候,守到方天揚出門,兩人一番喬裝,趁夜混進方宅。
按白佔的吩咐,先寫遺囑,再製造自殺現場,從而讓方天揚和夏飛的關係徹底破裂,劉雅是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始至終,她僅僅只是一枚棋子。
不至受過無端的侮辱,還在眼看就能取代夏飛,坐穩方太太位置時,被人陷害。
那一聲砰的巨響,震得方宅裡早已經睡下的其他人,猶如噩夢驚醒似的,紛紛跑出來一看……
那夜星星很閃,月光極好。
只穿了睡衣的劉雅,肝腦塗地,雙眼瞪在豔紅的血泊裡,瘮人又恐怖。
“啊,死人了死人了!”
“快,打電話通知方先生!”
“……”
方天揚離開方宅後,一路開車直往約見的地方。
那是一處位於郊區,看起來相對比較隱蔽的茶社,隱隱的燭光裡,等待他的除了軍區首長還有搭檔以及名義上的未婚妻,夏飛。
便衣警衛,談不上三步一崗,至少也算是五米一站。
在通過驗證後,方天揚依舊的關了手機,直進茶社。
一方方桌,一壺清茶,隨着沖泡,茶葉在熱水的浸泡下,翻滾又盛開。
夏飛不僅身手了得,同樣觀察細微,人前她是彪悍的母老虎,可是私下她卻心細玲瓏,即使方天揚什麼話都沒說,但也猜出些什麼。
“師哥,你在怪我!”
方天揚只盯着杯子,不怎麼想說話,棱角分明的俊臉,陰沉得可怕。
老首長自然也能看出什麼,出言緩和着氣氛,最後方天揚這纔開口,“最初要夏飛假扮我未婚妻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那麼藉着現在的機會,就解約!”
任務沒完成,夏飛自然不答應。
卻是方天揚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恐怕由不得你!”
“師哥!”如果說,前幾天方天揚拒絕她,那還可以理解爲演戲的話,那麼現在就再清楚不過了,夏飛說得一針見血,“你在怪我,怪我拉她進局,對不對!”
不說這個話題還好,一說方天揚眼光更冷,“我們的任務,只是抓捕白佔!”
“可何歡早晚都會被人挖出來,難道你不認爲她做我的助理,是爲安全的方法嗎?即能讓你們每天見面,又能不引起白佔的懷疑?”
砰!方天揚拍案而起,那大概是夏飛見他最生氣,動怒的一次。
耀眼的燈光裡,是高大的他,在不容人否決的說,“你配合的任務到此結束,後面抓捕的事,我自己可以!”說完,方天揚看了眼老首長,“做完這次,我請求退出!”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師哥,你知不知道……”夏飛剛要開口,被老首長一把拉住,他起身拍了拍方天揚的肩膀,“知道嗎?我們有太多的同事,入局後,要麼因爲受不了誘惑,要麼就是沾毒,想回都回不來,而你……”記嗎叨劃。
他擡手捶了下方天揚胸口,“我一直相信,你可以,你也保證能完成,只因爲你這裡足夠強大,但是……”老首長頓了下,“前不久,李隊犧牲了!”
“什麼?”方天揚手指動了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至於回去的路上,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紅了眼圈,李伯伯,那是父親在世前,最好的戰友。
捏了捏眉心,不知不覺中,便開車來到孤兒院。
夜正深,睡意濃重。
他卻不由得想到了她,煙霧裡,她一顰一笑都是那麼清楚…
心有靈犀或許說得就是現在,正當方天揚坐在車裡閉目養神,想着何歡的時候,她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匆匆的洗了澡,捏着手機,想聽聽他的聲音,又怕打擾。
最後只是登陸了社交賬號,編輯了一條:深夜,願好夢!
滴滴,兩聲提醒後,方天揚摸出手機,扔了菸頭劃過屏幕一看,那熒光裡的俊臉,整整陰沉了好幾天的俊臉,總算是舒張了些。
孤兒院本就是他的地盤,自然知道後門,又或是什麼捷徑。
說來也巧,剛好和何歡同住的義工有事回老家,所以狹小的宿舍裡,就剩下她一個人,還是剛剛洗過澡,正在嗡嗡吹頭皮的她,完全沒發現門板是插手了,但窗戶還是半掩着。
別看方天揚左腿殘缺,但一米多高的窗臺,對於他來說,太過輕易了。
咚,跳下宿舍時,那邊背對着窗臺吹頭髮的何歡,還是沒有發覺,只是心不在焉的想着什麼,直到胸前忽然多了一隻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