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雲天出現在步輕塵舊府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雲天震驚了。
四王子府可以用血流成河來說了,到處都是潛衛還有不知黑衣人的屍體,一眼看去怕是有數百之多,其中不乏因爲脫去元嬰的空殼。以雲天的目測,就是府門口的地方最少有,十幾個修爲高絕的修真之士。
而且此時的四王子府內,還不是散出巨大的真元氣息,單單這個氣息,雲天就知道此時正在比鬥之人,比之自己怕是要高好幾階修爲,怕是燕階廷對上了什麼人物一般,而且這個人的修爲,明顯要比燕廷階要高的多,怕是和凡鄉淚的修爲相仿了。
雲天也不多想閃身,闖進了四王子府中,那四散而來的真元,明顯是從內院之中傳來,怕是此時那些攻擊,四王子府的黑衣人,已經衝到了府中的內院之中。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婦人和孩子都不放過。以步輕塵的爲人如此的謹慎,雲天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誰,居然和步輕塵有如此大的仇怨,已經到了斬草除根的地步了。
“燕廷階你不過,九天玄仙的業位,若是不想像你兩個兄弟,一般尸解而去的話,就快收手退到一邊,卓先烈我可以放你離去。”就在雲天接進內院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有人如此說道。
燕難歸和燕玉搖,居然被破肉身尸解而去,這是什麼情況?燕玉搖也就罷了,看他的樣子已經不是頭一次尸解了,此身已經是沒有,希望攀到多高的境界了,但是燕難歸明顯不是如此,如此殺身,他已然失去了衝擊高位的機會了。
燕玉搖也就算了,雲天對他殊無好感,但是燕難歸不一樣,雲天的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雖然看出了雲裳的身份,但是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有所想法,更重要的是,燕難歸幾次相助,對自己來說這分恩情,那是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此次聽到這個自稱卓先烈的話,雲天心中之火大盛了起來。
“我兄弟都不怕以身赴死,我燕廷階是什麼人,豈會怕你!四王子你且安坐,讓潛衛他們護着世子和王妃衝出去,我來纏住此人!”
“燕廷階你也不想想,我青城這麼大舉前來,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從容離去?若是此時衝出去的話,不過是早死一刻罷了!”名叫卓先烈的那個人,聽到燕廷階的高叫聲,嘿嘿一笑道。
“我只想問一下,今日之事三姐他知道嗎?”
在雲天踏進後院大門的時候,他看着一個紫袍老者,正用強悍的真元,將燕廷階壓得的死死的,怕是再過一時三刻,就要把燕廷階打得肉身破壞了,此世了卻。
只見步輕塵懷裡抱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出乎雲天意外的躲在王妃,那個樓國的公主身後,此時那個婦人打扮,安靜溫婉的女子正手持長劍,攔在了步輕塵的面前,她身上更是沾染上了大片的血污。
“若非如此,你以爲我們青城五老,此次會全體出動嗎?只是沒想到劉接陽和陳懷月,居然被那個小子徹底絞殺,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這一點確實讓我們沒有想,無可奈何之下只有轉變了想法,只好要置四王子你於死地了,我家主母也是無奈之極的,若非你四王子你太過優柔,只知道一味的退讓,說不定今日之事,不可能出現。現在要怪就只能怪你,一心向着晉投城了。”
紫袍老者卓先烈說着,手下並沒有停頓,強悍的真更是如,驚濤駭浪一般,衝向他面前的燕廷階,此時的燕廷階已經是面白如紙,若是在不脫飛出元嬰的,怕是要被殺當場了。
雲天再不多想,赤峰仙劍從芥子囊中驅動而出。
剛剛他與凡鄉淚的一戰雖然耗費了他大量的真元,但是他體內的天地靈根和雙系法訣,已經將他失去的真元,已經補的七七八八了。這不得不說這天地靈根,果然是祭練天地靈氣的上佳之選,現在雲天運用法訣,祭練真元的速度,要比之以前快的不下數倍,現在只要給一夜的時間,他就能將全身的真元祭練如初,這種恐怖的速度,怕是十階上品的功法,也沒有如此的能力。
還沒等赤峰仙劍擊到卓先烈的身上,他已然發現了身後的濃重的火息。燕廷階就感覺加在自己身上的真元一輕,此時的卓先烈已經全力的去對付,向他飛來的赤峰仙劍了。
“轟!”
兩道真元極至無比的對碰,四散的真元,死寂的瑤泉城給驚醒了一般,四面八方都好像有人向這邊衝殺過來。
“西老頭攔住外面的,等我解決掉這小子和步輕塵一家。”卓先烈雙手催動,聽着四周如潮水般的廝殺聲,他對着半空之中喊到。
沒有答話,雲天感覺到突然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朝着四方的喊聲衝了過去。一時間慘叫聲不停的響起,只是一瞬間四王子府外,又恢復了剛剛的安靜。
“轟!轟!轟!……”
真元激盪之下,雲天和紫袍的卓先烈又對轟十幾記,雲天發現眼前的這個紫袍老頭的真元,直可以用海大的形容,自己的真元已經夠強大的了,沒想到這個卓先烈,已經和燕廷階等人對拼了這麼久,還有如此充盈的真元。
殊不知雲天心中這樣想的時候,卓先烈的心中更是驚駭莫名,雲天的修爲他是看的出來,不過是列位金仙絕頂的修爲,比之自己合體大成羅天上仙絕頂的修爲,那差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檔次呀!
雖然說自己剛剛用手,用真元出奇不意,擊殺了燕家兩兄弟,而且還和燕廷階對拼了一會,但是自己的真元消耗的並不多。在自己真元充足的情況下,這小子與自己對拼,居然能不落下峰,就是剛剛的燕廷階,以九天玄仙的業位的他,周天的真元也不過如此呀!這小子也強悍了吧。
兩人心中各懷心思,但是手下並不慌亂,該如何出手還是如何出手。
只是這個時候,剛剛那一股強的氣息,已經出現在內院之中。
“這小子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仙業位,你居然到現在也沒有擺平,我看你以後還好意思讓我東做西做的。你慢慢忙,我來解決這一家子。”
話音剛落一個藍袍老者,身影閃動已經衝到了,步輕塵一家三口所在的方向。如山的一拳更是拍向了,正攔在步輕塵面前,那個仗劍而立的四王子妃身上。
“轟!”
原本已經真元殆盡的燕廷階,奮力的將藍袍老者如山的一掌,硬抗了下來。他原本就肢離破碎的肉身一下子,就被打成了肉泥,赤紅色的元嬰瞬間,就從體肉被迫了出來。
“我勸你還是早早尸解去吧!從此齊雲燕家也將煙消雲散了,你們也就不必做他步家的階下之人了!”藍袍老者看着燕廷階的元嬰,頗有深意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廷階有負王子所託!”
燕廷階的元嬰沒有離去的意思,反而是轉過身來對着步輕塵如此說道。步輕塵看着眼前燕廷階的無嬰,他分明在燕廷階的元嬰的那雙眼裡,看到了一絲絕決之色,他想幹什麼?步輕塵眉頭微跳。
“燕老不要!”步輕塵大聲的叫道。
但是一切都晚了,燕廷階赤紅色的元嬰,在步輕塵叫聲出口的時候,從他的元嬰之中散出了無數白色的光華,巨大的能量一瞬間將眼前,那個藍袍老者包在其中,緊接着巨大的爆炸聲,將再一邊拼鬥的雲天和卓先烈,都嚇的退到了一旁。
自爆元嬰!這何等的勇氣,這要何等決訣。
雲天實在想不到,一個九天玄仙列位的修真之士,居然會了爲了一個皇家子弟,將自己一生苦修所成,自爆而去。這等爲之效死之心,讓雲天都爲之一心驚,若非齊雲國處西漠之中,先天有弱,若是換了他在大晉之中,怕不是早就一統九州天下了吧。
“燕廷階你這是何苦呢?”
但是讓雲天更加吃驚的是,那着被巨大能量,包住的藍袍老者,居然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這種震憾讓雲天的蓮心,都有些季動不平了。
“換做別人或許在你元嬰自爆之下,必然不能倖免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藍袍老者說着,從他的手中浮現起了一隻水藍色的小珠子。第一眼看到這顆小珠子的時候,雲天就覺得這顆珠子,它的裡面就好像是有,另外的世界一般,就是一個獨立的存在。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樓嵐風一手創造的那個世界一般。
“梵天珠!沒想到你的手上居然有此等寶物,燕家主死的也太過不值得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內院之中響起,緊接着一股森寒的冷意,一下子將四王子府,籠罩了起來。雲天知道齊雲國長子,步臨塵來了,只是他的氣息,比之早上的時候,又要強悍的多了,難道短短一日間,他居然有所得?
“沒想到我只是閉關半日,燕家主就不幸煙消雲散了。這世間之事,真不是我等能夠明悟的了……西莫言你若是現在尸解而去,我可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不然就憑一顆梵天珠,還不足以讓你今天離開此地。”
步臨塵如冷霜一樣的臉,在瑤泉的黑夜之中,就像是幽冥鬼王一般,讓人望之心驚。從他身上傳出的肅殺之意,更是將原本已經,森冷的四王子內院,變得於萬年玄冰窟一般,寒氣迫人。此時只是,普通人的步輕塵和他懷中的世子,已經冷的渾身顫抖了。
如此威壓,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半天功夫,步臨塵已經突破到了,羅天上仙的業位,這讓雲天心驚無比!這是何等的天資,何等的心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