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別人的死活跟我沒有關係

車裡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除了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就是彼此的呼吸聲,現在的車速跟莫允的心情差不多,宋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莫允不僅是在酒駕,而且還飆車,莫允斜了一眼宋黎,好像看出了她的擔心,就慢慢的放慢了速度,宋黎感覺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就將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一路上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車子平穩的開進來了“清安居”的院子,莫允將車熄滅,手放在方向盤上依然看着前方,宋黎的一隻手剛要去開車門,就被莫允拉住了,宋黎回過頭看着莫允,看着依然平靜的宋黎,莫允挑下眉毛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沮喪的鬆開了拉着宋黎的手,看着宋黎下了車,莫允也跟着下了車,宋黎沒有等莫允就直接挪着步子往屋裡進,莫允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宋黎知道被莫允帶回他家她反抗也是沒有用的,只要宋黎想離開莫允的家,她肯定會有機會的,不急於這一時,所以也不爭辯什麼就順着莫允的意思做就是了,當宋黎走到房間裡二樓的樓梯想自己邁上去的時候,莫允從後邊一把將她抱起,宋黎只輕輕的推了莫允一下再就沒有其它動作,莫允面無表情的抱着宋黎上樓進了宋黎的房間,直接把她放到牀上,然後沒等宋黎自己動手,莫允就彎下腰給她脫鞋襪,隨後就去了洗手間,出來後說:“洗澡水我給你燒着呢,”宋黎放下揹包淡淡的說:“謝謝,”莫允換了鞋子也坐到宋黎身邊,然後就擡起宋黎受傷的右腿掀開一點裙子,漏出患處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才把她的裙子放下,宋黎沒有阻止莫允任何動作,莫允輕輕的把宋黎的腿放到自己腿上給她輕輕的按摩着,柔聲的說道:“我和則軒很久以前就是好朋友,自然就認識了宋則心,誰知道宋則心那丫頭會喜歡上我,我也是一直把她當妹妹而已,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受不得刺激,所以我也沒太刺激她,但也沒接受過她,每次都對她說我是當她是妹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單方面的一廂情願,僅此而已。”莫允說完停下手中的動作凝視着宋黎的眼睛,宋黎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盯着自己的傷處,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良久,宋黎把腿拿下來就要下牀,莫允一把抓住她有點着急的說:“小黎,你別這樣冷淡好不好?我……我不想看見你這樣,你這樣我這裡難受”說着莫允就一隻手指着心臟的位置幾近哀求的語氣對宋黎說,宋黎擡起頭坐了下來,看着莫允淡淡的說:“感情的事誰都別勉強,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我始終堅信:是我的終究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不是我的我也強求不來,所以……”宋黎說到這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宋則軒打來的,宋黎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宋黎又繼續說:“所以莫允,你沒必要解釋什麼,如果命中註定你莫允是那個陪我一起白頭的人,誰都搶不走你,如果命中註定你我只是擦肩而過的過客,你我再怎麼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所以,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宋黎拿開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的進了浴室,留下落寞的莫允靜靜的坐在那裡……莫允聽着宋黎的話就覺得宋黎打算離開自己,他知道,他根本強留不住她了。

進了浴室的宋黎,緊緊的把門鎖上,打開花灑,接着嘩嘩的流水聲痛哭了起來,因爲她知道,對於莫允,自己真是愛了,自從看見莫允跟宋則心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愛上他了,她也知道如果她現在不控制自己對莫允的感情的話,終會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跟當年的母親一樣的極端,她不喜歡這樣的母親,她不想給莫允任何牽絆和負擔,但她也不想像當年的母親那樣,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報復自己愛的人,她沒有母親那樣的勇氣,或許她是懦弱的吧,沒有母親那般愛的執着愛的可以丟了性命。她也不喜歡跟誰去掙,不想誰爲難,所以,她決定趁着還沒有陷入太深的時候就放開手,算是以求自保吧!就算會被說成懦弱也好,愛的不夠深也好,不敢愛不敢恨也好,她都無所謂了。只是一想到離開莫允,她某個地方就痛的撕心裂肺!

洗完澡的宋黎出來後,莫允還雙手扶着額頭坐在沙發上,聽見宋黎出來的聲音就擡起頭,宋黎看着他有些面容憔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宋黎的心又抽了一下,如果不是腿上有傷,不是宋黎強迫着自己控制對他的感情,宋黎不敢保證這種情況下她會不會衝過去抱着莫允,宋黎真有些羨慕宋則心那種對愛情的執着和勇氣了,最起碼她是敢追求自己的愛情的,而自己……太過於懦弱了,她不想再被傷了,親情也好愛情也罷,就算得不到,也不想被傷害。宋黎強迫自己不去看莫允哀傷的眼神,坐在梳妝檯前心不在焉的吹着頭髮,可是鏡子裡,她清清楚楚的看見莫允也在盯着鏡子裡的她看着,一動不動。宋黎低下頭吹着頭髮,不再去看鏡子裡的莫允,莫允就走近了她,現在她的身後,看着鏡子裡的她幽聲的說道:“我愛你,不愛宋則心,我只希望你清楚這一點就可以了,如果你對我也有感情的話,就別冷淡我,那樣我的心會很痛。”宋黎聽着莫允的話,放下手中的吹風機,也擡起頭對着鏡子裡的莫允說:“我不得不承認,我是愛上了你,所以我很在乎,但是我覺得我們彼此還是需要冷靜處理這件事,畢竟中間還有個宋則心,而且宋則心還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說着宋黎就站起身來和莫允面對面的站着,直視着莫允的眼睛,說:“也許你不知道,當年宋則心的母親也是有心臟病,受不了刺激,所以我爸爸無奈之下就離開了我和母親,選擇了她,我母親也是個對愛執着的人,當年爲情所困,爲了愛情丟了性命,甚至連年幼的我都不顧,她一旦想想自己的孩子或者把對父親的愛情放下一些,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抑鬱而終!”宋黎吸了下鼻子又說:“如果我還執意和你在一起,當有一天宋則心真就是不能離開你的時候,你拋棄我選擇她的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和母親一樣,但我肯定也是個爲愛執着的人,我怕,我真的怕,如果那時候我是被無奈放棄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我覺得現在咱們倆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到時候傷人害己。”“我不會……”宋黎打斷莫允的話說:“以後的事誰也無法斷定,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還是彼此先冷靜一下吧,時間很晚了,你也回房休息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也想自己冷靜冷靜,我希望你給我自己一點空間和時間,”“那好吧,你休息吧。”莫允深深的看了一眼宋黎,就轉身往出走,走到門口停下來回過頭,冰冷的說:“我莫允雖不是惡人,但也不是善類,沒對任何無關緊要的人仁慈過,我也不會像你父親那樣婦人之仁,連自己的感情都左右不了,而且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如果真有像你說的那麼一天,你和宋則心,即使宋則心死了,我莫允該愛你還是愛你,我只在乎我愛的女人死活,別人我不在乎,她死了只能說明她命短,”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宋黎彷彿感受到了莫允渾身散發的寒氣,剛纔的莫允冷的可怕,對於莫允,她是自私的吧,怕自己受傷害就逃避莫允的愛,肯定也是傷了他的心吧,母親的悲慘遭遇真的讓宋黎怕了。

一夜都沒怎麼睡的宋黎,打算今天先去醫院看看姥姥再出去找房子,所以很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後打開門就往出走,還沒下樓,莫允也從房間出來了看見正要下樓的宋黎,就抱起她下樓了,抱着宋黎的莫允,緊抿着脣,眼睛直視前方,也不看宋黎也沒跟她說話,把宋黎放在餐桌前莫允就拿起包上班走了,宋黎看着莫允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裡一陣空虛難受,想是自己真的是傷了他的心吧。

宋黎也沒有吃早飯,就打車去了醫院,幾天沒有見到姥姥,姥姥又瘦了,宋黎給姥姥擦了擦身體,又做了按摩,雖然這些都有護士做,但她還是又做了一遍,儘管腿有些不方便,但最起碼可以不用住着柺杖了,只是走路的姿勢有些難看而已,在宋黎去洗手間打水回來的時候,一開門就看見了爸爸和哥哥,宋黎有些微微吃驚,隨後微笑着說:“爸,您和哥怎麼來了?”“小黎,爸都聽你哥說了,你這孩子怎麼沒跟爸說呢”宋振海有些埋怨的口吻跟宋黎說,宋黎也只是笑笑,宋則軒說:“好了,爸,你就別說小黎了,她也是不想咱們擔心,”宋則軒說着就看着宋黎:“小黎,搬回來住吧,爸爸和我還有趙阿姨心心都希望你回來!”“是啊,小黎,爸是真的想你!”宋振海也跟着勸說着,宋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自從和哥哥見面後就一直推辭着,“我……”“小黎,你要是再推辭你可就太另哥哥失望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宋則軒怕宋黎還是拒絕他,就義正言辭的說話了,“好吧,我今天就……就回家住”,提到‘回家’兩個字,宋黎鼓足了勇氣說出了口,提到‘家’,宋黎都是滿滿的難過,這些年她是不敢提的,也不敢聽誰提。“太好了!讓你哥哥跟你去拿東西,哦不,都買新的,沒用的就都不要了,爸爸給你買新的!”宋振海激動不已的說,“哈哈!爸,您這也太過於激動了吧,什麼都讓小黎自己做主吧,您就別管了,她回家就好!”宋則軒笑着說,宋振海一聽也跟着笑:“對,對。我就不跟着瞎管了,我老了,糊塗了,亂說話,哈哈”宋振海生怕那句話說錯了宋黎再離開他一樣,宋黎也看出了宋振海的顧慮,就無奈的笑着說:“沒用的我就不帶了,讓爸爸買吧,”“好好!”宋振海開心的說着,宋則軒也跟着欣慰的笑了,這個妹妹還是善良的。

從醫院出來宋則軒就要跟着她去取東西搬家,還是被宋黎拒絕了,被拒絕也是在宋則軒意料之內的事,宋則軒也就沒勉強,只要小黎答應回家住就很好了,送走爸爸和哥哥,宋黎就打車回了“清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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