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藍氏喜百年難見 衆豪傑齊聚上京

眼看此時街上走動的人越來越多,之前那男孩暗罵了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別人的地盤仍不知收斂。他唯恐將事情鬧大,尷尬的走近藍景書跟前行禮道:“這位公子,着實抱歉得很。小王乃雪靈令丘三皇子令浩齊,舍妹年幼無知方惹下事端,萬望公子海涵,過後小王定當嚴加管教,望公子饒恕舍妹這一回,小王感激不盡。”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令丘康王啊。那令妹就是貴國慈公主令慈淑囉。”藍景書笑道。

“正是小妹……”令浩齊聽到此言,覺得有望,心下一喜,立即回道。

藍景書打斷他的話:“哦!慈公主不慈啊。若我不曾記錯,方纔那小女娃娃比慈公主還小了不少吧,跟前這幾位侍女也比慈公主小兩三歲吧!本公子着實不知康王何出此言哪?。”

就在藍景書與令浩齊說話之間,聽到令慈淑尖叫道:“三皇兄,你還跟他囉嗦什麼,快把他趕走,他不走就抓起來。”

“閉嘴,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令浩齊頓時頭疼的呵斥道。

“嘖嘖!瞧瞧,瞧瞧,怕是你也管教不了她吧。”

“且不說前些時日,太上皇陛下壽誕,我朝只邀貴國皇后與東宮太子太子妃夫妻和安王前來吧。康王與慈公主不請自來,於我玉清之境來去自如,猶入無人之地。倒是我朝招呼不周了。”藍景書忽然話鋒一轉,犀利道。

令浩齊一聽此話,心裡咯噔一下,尷尬之餘又暗暗道:壞了,事情還是鬧大了。原以爲今日乃藍氏一族大喜之日,眼前這位公子應該不會願意繼續追究下去,方纔見他站在藍府門前迎客,以爲會息事寧人,不成想……他妹妹不慈是事實,他們兄妹不請自來也是事實,玉清太上皇壽辰早就過了也是事實。可是,此時尷尬至極,進不得退不得,令浩齊一時陷入兩難之境……

藍景書搖着扇子,不耐煩道:“還望康王與慈公主速速請回吧,本公子恕不遠送。”

令浩齊一驚,立即慌亂道:“別別別,別呀,敢問這位公子貴姓?有話好說嘛。”

藍景書再次不耐煩道:“免貴姓藍,字景書。”

令浩齊忙拱手道:“原來是景書公子,失敬失敬。我兄妹二人昨夜方到貴國,尚未來得及拜見貴國陛下,未來得及送上國書拜帖,乃小王之過……”

藍景書再次打斷他的話:“是來不及呢還是沒想來得及。再說了,那當然是你之過,難不成會是我之過?還有,在本界,本國拜訪他國之際,哪國不是約莫提前一月送達國書,何時叫貴國給改了規矩?”

額……

令浩齊一噎,他也很無奈,屢次被藍景書懟到懷疑人生,雖說他是一國皇子,但誰讓他們有錯?事情已經鬧大了,只能在繼續發酵之前爭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管怎麼說他也只是小孩子,又向來不夠聰明,懂的也不太多。不過,再如何不懂,也知道此事本就他們之過,況且,不送國書拜帖而私自進入他國之界本就犯了大忌。如此一想也就不敢再爭辯了,否則就真下不來臺了。

都怪他那個所謂的阿姨知道了玉清國此次邀請了各國帝后與皇子公主們,除此之外還允許帶些重要家眷,而他們國家卻只邀請了母后和太子皇兄夫婦與二皇兄,共四人,且他們四人帶着要緊的家眷,輕車簡從便出發了。而他那所謂的阿姨則深深的嫉妒着,惡毒的詛咒着,便可勁兒的勾搭他那所謂的父皇又翻雲覆雨了一番,他那父皇更是十分不滿玉清國邀請母后卻沒邀請他,於是兩人臭味相投,一番乾柴烈火後便一拍即合。急急命他與他那所謂的妹妹帶着諸多侍衛和侍女們出發前往玉清國,甚至國書都不先送,國禮也不備。卻獨獨帶了那麼多的侍衛和侍女,那不是來搗亂的,又是什麼呢?欲藉此來侮辱玉清國,也不知彼時究竟是誰自取其辱。

他想此生永遠也不會忘記玉清國書送達的那一日,使臣宣讀其國書曰:“皇帝敬問令丘帝后無恙,玉清與令丘素約爲兄弟之邦,今初如故。今夕臘月十八乃我朝太上皇壽誕,朕身爲人子,爲盡孝道,略舉小宴,共邀各邦諸友前來同賀。爲此,誠邀令丘皇后攜東宮伉儷與安王前來小聚,可攜重眷隨行,此乃玉清臣民之志,朕甚嘉之,敬如令丘帝書。”之時,青筋暴出卻又極力忍耐而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着實滑稽。恭送使臣之後,終於發作,將玉清國書丟下大殿,明知無用,依然欲上前將其踩碎,恨不得將其撕碎,卻又畏懼此行傳到他人耳中,遭玉清人討伐,遭天下人唾棄,這才作罷。呵呵……其實,不過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天玄諸輝吳銘氏不過只邀了皇后與文王母子二人,還不如令丘呢,還不知足,竟是些後宅女人的陰私手段,真叫人瞧不上……

“喂,喂,喂,喂,康王,康王……”藍景書喊了幾聲,見其陷入沉思不可自拔之際,藍景書幫襯了他一把,以手中摺扇敲了敲其肩膀道“想啥呀你,幹嘛呢,不服氣?在心裡罵本公子?”

令浩齊立即驚醒,忙道:“哦,哦,不敢不敢。景書公子,小王是想玉京人傑地靈,異常暖和,便也想沾沾喜氣,可否進去討杯喜酒喝?”他見藍景書靜靜的斜看着他,他拍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景書公子,你別誤會,小王並非溜鬚拍馬,玉京着實比其他地方暖和了許多。”

就在藍景書與令浩齊說話之際,又聽見令慈淑再次不帶腦子的尖叫道:“三皇兄,你到底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我們進去,看他敢如何?”

“閉嘴,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安靜些。”藍景書和令浩齊同時大聲呵斥道。嚇得令慈淑連連後退幾步。侍女欲上前扶她,被她一把甩開了。

藍家這邊門口等着,一盞茶過去了,藍景書還沒處理好,藍旭霽不悅的對藍昊亦道:“小七,你過去看看你小叔怎麼回事,這麼久還堵在那兒。”

小昊亦看着藍旭霽,機靈的回道:“是,大伯,我去把他們全請過來吧。”

藍旭霽笑着點,並俯身拍了拍小昊亦的肩膀。

藍秉賦笑道:“還是小七機靈,比你那不成器的小叔強多了。”

藍遜之道:“老四你親自過去招呼一下,叫懷信和蓮蓮也快過來吧,蓮蓮還病着呢,不宜站在外頭。”

“知道了,二哥。我這就過去。”藍岑翳點頭道,牽着小昊亦向中央街“案發現場 ”走去。

藍景書手搖着摺扇,正想說話,就聽見他四哥陰深深的拖長的聲音:“藍景書!”

藍景書嚇得一機靈,手抖了抖,笑嘻嘻道:“四哥,我正與令丘康王進行國與國之間親切友好的交流着,這被你一打斷,靈感又不見了,你賠我。”

這是欠揍的節奏啊,我說呢,原來是故意拖後腿呢,顯然對方纔被羣笑耿耿於懷呢!果然,藍岑翳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在打什麼小九九,頓時氣得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頭上,藍景書疼得齜牙咧嘴的,抱着頭道:“四哥,有客人在哪,給點面子唄,疼死我了。”

紅衣美男子見是藍岑翳,立即放下小女娃娃的手,拱手作揖道:“四叔,你不用過來的,我們馬上就去了。”然後對身旁水靈靈的小女娃娃道:“蓮蓮,這是藍四叔,快打招呼。”

小女娃娃又重現彎彎的眉眼,笑着規規矩矩的行禮,甜甜的道:“拜見藍四叔,我是蓮蓮。”

藍岑翳一聽小蓮蓮軟萌萌的聲音,心都酥了,他立即甩開小昊亦的手,跟染了瘟疫似的。蹲在地上把小蓮蓮抱在手上,笑呵呵的道:“哎呀,小蓮蓮啊,來四叔抱抱,才一日不見就長高了不少啊。”

“藍四叔,你認識蓮蓮啊?”小蓮蓮聽見藍岑翳的花,好奇地問道。

“對啊。”

“什麼時候認識的呀,蓮蓮爲何不知曉?”

“就在蓮蓮睡着的時候呀。”

“啊,爲何是睡着的時候認識的,醒着的時候不行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紅衣美男子和藍岑翳哈哈大笑,紅衣美男子道:“傻蓮蓮,這些日子你病了,四叔天天請御醫來看你,你沒醒自然不知曉囉,蓮蓮變笨了,如此明瞭之事都不知道。還有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五叔/嬸以及衆位老祖宗和哥哥姐姐們等等,大家都來看你,給你送許多許多的祝福,無窮無盡的祝福,蓮蓮纔會這麼早痊癒了呀。”

“壞哥哥,蓮蓮纔不笨,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藍岑翳又被小蓮蓮逗得哈哈大笑。

“謝謝四叔,謝謝所有的叔叔伯伯與伯母嬸孃和各位老祖爺爺奶奶,謝謝所有所有的親人們。蓮蓮也送許多許多的祝福,無窮無盡的祝福給你們,祝願大家笑口常開,一生平安,所有的災難都要走得遠遠的。”小蓮蓮用真誠和天真,奶聲奶氣的給所有的親人和好人送去無價的祝福。

此刻,被他四叔嫌棄的小昊亦正蹲在地上畫圈圈呢,臭四叔,壞四叔,說好的叔侄同心呢,是你主動牽起我的手卻這麼快就毫不猶豫的愉快的放下了?這麼快就變心了,我不想活了,嗚嗚嗚嗚……

藍景書那邊又眉飛色舞的和令浩齊愉快的進行兩國之間親切友好的交流着……

紅衣美男子見小昊亦一個人蹲在地上畫着,也好奇地蹲下去問道:“小昊亦,你蹲在地上畫圈圈是爲何?地上涼,快些起來。”

小昊亦擡頭瞟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畫着,沒答話,一臉的不開心。

紅衣美男子笑笑沒生氣,又不死心的問道:“小昊亦,爲何不開心,今日是個喜慶日子啊?畫圈圈好玩嗎?你不喜歡妹妹?”

“畫圈圈詛咒四叔,不顧叔侄之情,毫不留戀的放下了牽着我的手而轉向了蓮蓮妹妹。我最喜歡妹妹。”小昊亦低着頭悶悶的說道。

“噗哧!哈哈哈哈!”紅衣美男子不客氣的笑出來了。

“懷信哥哥,你笑什麼?”小昊亦氣憤的問道。

“笑你還真是小孩子心性,我澹臺懷信活了二十載, 二十載的東宮太子,想當年在鄴國也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卻是頭一回長了見識,世間竟還有人是這般行詛咒之事的。果真是活到老,學到老啊。呵呵呵呵……”澹臺懷信認真而風趣的打趣道。哎呀真是不容易啊,紅衣美男子終於介紹自己了。

小昊亦尷尬了,但是他也只能如此小小的發泄一下抑鬱的心情,也沒真想要如何?蓮蓮妹妹那般可愛,那般小,他是堂堂小男子漢,蓮蓮妹妹不能怪,他自己也是小孩子,就只能怪一怪身爲大人的四叔囉!

澹臺懷信知道他怎麼想的,摸了摸他的頭,笑着把他抱起來,風趣的道:“好了好了,四叔抱着你蓮蓮妹妹,那換懷信哥哥抱着你了。”

小昊亦有點小尷尬,掙扎着要下來,害羞道:“懷信哥哥,我自己能走。”

“哎喲,你就是小孩子,害什麼羞?”澹臺懷信有些好笑道。

“懷信哥哥,我不小了,十一歲了都。”小昊亦反駁道。

“呵呵呵呵。在我面前你都是弟弟,弟弟小,哥哥抱着弟弟,天經地義。”澹臺懷信仔細對小昊亦說道。

小昊亦馬上不動了,呀,果真是好聽話的孩子呀!

“懷信,你就慣着他吧!”藍岑翳笑道。

“小哥哥,哥哥是太子,他抱着你,你佔便宜了好嗎。”小蓮蓮癟癟嘴道,也有些不高興了,在她看來,哥哥的懷抱是隻屬於他們三姐妹的,別的人,哼哼!該是天大的榮幸纔是,竟還不樂意。

“哼,太子哥哥就常常抱着我們,有何稀罕的?”小昊亦也不高興道。

“我哥哥是鄴國太子,哼!”小蓮蓮奶聲奶氣道。

“我們哥哥/叔叔,是玉清太子哎。”兩道小奶音突然在小昊亦出聲前冒出來道,定眼一看原來是方纔萌霸萌霸的小煜熠和小兆年啊。

“我哥哥當了二十年太子。”小蓮蓮不服氣道。

“我們太子哥哥/叔叔也當了二十年了。”萌霸萌霸的小藍煜和小兆年也不甘示弱道。

“哼,離當皇帝還差的遠呢!”同時異口同聲道。

小孩子再聰慧畢竟也是小孩子,雖說年齡不同,但都稚氣未脫,很快便爭了起來,誰也不讓誰。

“哎哎哎,哎,越說越離譜了,嗯!”藍岑翳很快向小藍煜與小兆年制止道:“藍煜,奚兆年,怎麼有臉跟小妹妹爭吵,有些話不要隨便亂說,知不知道。”

“皇爺爺/皇伯伯/父皇,又不會怪我們。”兩個小不點和一個小小不點,反駁道。

藍岑翳沉下臉,嚴肅道:“有些話是因爲別人不會怪罪就可以口無遮攔的嗎?”

“知道了,四爺爺/四伯/四叔。”三小隻見此刻長輩沉着臉,也反應過來了,立即乖乖認錯道。

“此刻你們四個給我牢牢地記住,事不三思終有悔,人能百忍自無憂。子曰:‘君子有三思,不可不察也。少而不學,長無能也;老而不教,死莫之思也;有而不施,窮莫之救也。故君子少思其長則務學,老思其死則務教,有思其窮則務施。’”藍岑翳沉重而嚴肅的說道。

四個孩子鄭重其事並鏗鏘有力道:“請長輩放心,你今日之言我輩定當銘記於心,凡事三思而後行,定秉承先人之志行事。”

澹臺懷信也靜靜地認真聽着,今天藍岑翳與四個孩子的這番話,對他今後都有着深遠而有意義的影響,對周圍的百姓們,中央街上的行人,藍家門口的和屋裡的等等,凡是重新聽到這番話的所有人,彷彿又重活了一回,所有從前長輩先生們的諄諄教導皆於此刻浮上心頭,久久未曾散去。吊兒郎當的藍景書也沉思着……

令浩齊則若有所思,少學,老教,富施。聖人之志,後有幾人?玉清國真乃強國也!不知太子皇兄等人能在此學到幾層?令丘是否能承這等福分?

“啊啊啊啊啊……太過分了,本公主受的傷,如何賠償?方纔被那兩個小鬼頭打傷的,疼死本公主了,爾等此時竟還嘰嘰喳喳的,煩死了。本公主千里迢迢而來玉京,可不是來聽爾等賤民說教的,還趕快把本公主扶進療傷。誰敢攔路,格殺勿論。”被忽視的令慈淑又腦殘的叫囂着了,命令着,所有的沉思都被她的尖銳的聲音打散了。

“啪!”令浩齊轉身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啊啊啊啊啊啊!三皇兄你敢打我?你爲何要打我?嗚嗚嗚嗚……”令慈淑尖叫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令浩齊高高舉着的右手,哭泣着。

“閉嘴!令慈淑。”一道陰冷的聲音向藍家門口傳來。衆人回身一看,一道修長的淺紅色身影從藍家出來,正向着令慈淑的方向走來,英俊的臉上此刻卻陰沉的盯着令慈淑,那冰冷的眸子彷彿在看向地獄。令浩齊一臉驚訝脣角微張卻什麼也沒說出口,而肇事者令慈淑則一臉驚恐的連連後退,最終跌坐於地上,瑟瑟發抖,蠕動着發紫的脣角,慌亂道:“太子皇兄,太子皇兄,皇妹忽然站不起來了,皇妹今日受了不輕的內傷,並非有意對太子皇兄不敬,萬望太子皇兄見諒。皇妹知錯了,再也不亂喊亂叫了,皇妹對天發誓,這回是真的。再也不敢了,真的。嗚嗚嗚嗚!”

大家都十分好奇,看她的樣子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對別人再狠毒也是個孩子,況且這種人對自己往往惜命得很,她還要留着命才能作威作福。衆目睽睽之下亦是做不得假的,可一個受了驚嚇的人,怎麼會說話如此的利索,還條理十分的清晰。

令慈淑心裡苦呀,這回是真恐懼呀,沒辦法。她眼中的太子皇兄真是恐怖至極呀。她永遠都忘不了,六歲那年冬天,有一回她因着玩遊戲輸給了三個三歲多的宮女們,心裡恨極了,於是命人將其毒打了一頓,挑斷手筋腳筋,割了舌頭和耳朵,剃了頭髮,扒了衣裳,丟進城西的乞丐窩裡,想讓她們後悔贏了她,原本打算完事後,將其送至各自家中讓其家人痛不欲生。可恨天不佑她,纔出宮門恰巧就讓太子皇兄給碰到了,將她的左右心腹都毒打一頓,逼其說出實情,便把人給劫下帶回東宮醫治傷情,等其情況好轉穩定後,安撫了其家人。而後着手處置她,將她狠狠的毒打幾頓,傷口撒鹽,反反覆覆,也挑斷了手筋腳筋,剃了頭髮,若非她父皇阿姨及時趕到,舌頭和耳朵也被割了,乞丐窩也去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扒了衣裳,丟進了水牢,不給飯不給水,讓她自生自滅。太子皇兄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爲那些在她令慈淑手上枉死的冤魂報仇,她第一次會怕了。阿姨大鬧,父皇大發雷霆讓太子皇兄放了她,太子皇兄便把父皇阿姨捆起來堵住嘴,關進冷宮裡,大概她父皇是從古至今第一個被自己的太子關進冷宮的人,冷宮從來都是皇帝處置宮妃的地方,不成想令丘國竟打破了規矩。從此,她父皇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永遠在其他皇帝面前擡不起頭來。在水牢裡,她吃盡了苦頭,飢寒交迫,僅靠着喝水牢裡渾濁骯髒的水堅持着挺過了三個月。當她的太子皇兄在水牢出現之時,也是很訝異的,沒想到她能熬過來,她終於體會到那些冤魂的驚恐、掙扎和無助,最後絕望。可她想活着,因爲她想找太子皇兄報仇,報仇!正如那些人想活着,想找她報仇一樣,那些賤民的仇有人報了,而她的仇無人願意幫她報,她自己也報不了。當她與父皇阿姨劫後餘生,抱頭痛哭之際,她的太子皇兄無情冷漠的轉身離開,只剩那虛無縹緲的背影。

從此,他成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夢,噩夢!她的父皇再也不敢提重立儲君之事,她的阿姨再也不敢大吵大鬧了,而她自己,再也不敢以折磨人爲樂,至少在太子皇兄的視線裡。她的三皇兄,她的親哥哥,自小崇拜太子皇兄,她的二皇兄以太子皇兄馬首是瞻,二皇兄的阿姨對皇后唯命是從。他們一家三口從此,被孤立了。直到她蠢到以爲出了令丘就逃出了太子皇兄的控制,而揹着三皇兄折磨死了她的貼身侍女水兒,直到她蠢到在玉清國,別人的家門口大放厥詞,想“重操舊業”,直到太子皇兄就站在跟前,她不想死,她還要報仇,爲此必須活着,不要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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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合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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