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胡有田大寶跟朱修在騎竹馬。其實就是騎在一根柺杖似的木棍上,這麼幼稚的遊戲,幾個孩兒倒是玩的傻兮兮的。
還得拉着胡滿上。
反正這麼傻缺的事兒她也乾的多了,爲了不掃興,她毅然決然的騎在了木馬上。
一通亂喊,幾個人騎着木馬互撞,震天響的笑聲饒這天空飛出牆外。
正沉這臉兒的人驀地一頓,他側耳聽了聽,腳步加快,提着袍就跑進院裡。
看見他的人愣了愣,還沒出聲呢,就見正跟胡滿撞在一起的朱修被來人狠狠一腳踹翻在地上。
胡滿一回頭,就迎面看見怒氣騰騰的李顯,他的鼻孔一張一合的,可能覺得自己是噴火龍,隨時能從鼻孔裡噴出火。
這操|蛋的想法從腦一略,胡滿就皺着眉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哈’的一聲嗤笑,李顯一手掐着腰原地轉了兩圈兒,磨着牙笑了:“你我怎麼在這兒,你他孃的怎麼這兒?你要在也應該在李—氏—醫—館。還有啊,你剛纔幹嘛呢?跟這玩兒的這麼高興?嗯?”
辛災樂禍的鳴鶴插嘴道:“虧的我們公還偷跑出來,你們這羣白眼狼就是這麼報答的?知不知道這是誰的產業?”
“誰的?”胡滿冷冷的看着鳴鶴,毫無起伏的聲音同樣冰冷冷。
鳴鶴:“田家的——”
胡滿的腦快速的轉起來,她認識的姓田的,且李顯也認識的姓田的,只有田一卓,只是不知這此田是否是彼田。不過李家跟田家不是親戚嗎?怎麼看着跟有仇一樣。
她一手將同樣怒氣騰騰的朱修拉起來推到身後,不解的目光看向李顯道:“田家的又怎麼樣?”
“你怎麼樣?”李顯氣的不輕,但嘴脣哆嗦了幾下終究是沒。
太丟人了,尤其實在胡滿面前。
他錯開眼,就看到幾步的水桶裡試圖往外蹦的魚。這樣顏色的魚他認得,是那座深潭裡的,上一次還弄幾條,但胡滿攔着不讓。
李顯腦一抽,幾步上前就把水桶哐當一腳踢翻,魚兒順着水衝出老遠在地面上蹦躂。
“你什麼人這麼無禮?”朱修怒喊了一聲就把胡滿推開,上前去想跟李顯推搡。
他要不是看見李氏醫館的那個掌櫃的跟這人一起來,早就容不得這個在他家撒野了。
沒插上話胡老爹跑過來,先把朱修攔住,哈着腰道:“公,公,這是府城李家的公李顯,你們都是好孩,是讀書人,別打起來啊。”
府城的李家,朱修自然是知道的,他一鼓作氣衝上來,再而衰,三而竭。聽了胡老爹的話就氣哼一聲站到一邊兒,嘴上卻沒放過:“府城李家乃是士族,怎麼會有這等無禮之人。笑話——”
鳴鶴氣炸了:“你個毛孩也敢道李家的是非?叫你大人來,看他敢不敢。”
跟他們一起來的孫大夫上前勸他:“這畢竟是田家的產業,咱們兩家又是姻親,可不敢鬧的太過難看。”
他有扭過頭,擠開胡老爹,弓着腰勸李顯:“公何必爲了胡家人失了風範。”
多的他也不敢在,省的落個挑撥離間,畢竟胡家不光依仗公,他們與大老爺哪兒是掛了名的,不敢得罪狠了。
李顯的火氣在外人看來莫名其妙,他知道自己這一通不講理失了禮數,在鬧騰下去就是仗勢欺人,但心裡那股氣實在咽不下去。
他自詡大人,又尷尬彆扭,就是忍不住咋呼的朝胡滿吼:“臭丫頭你給我過來。”
胡滿沒動靜,倒是被白氏推的向前了一步。
她愛答不理的樣惹的李顯更氣,他主要是覺的胡滿不給他面,他堂堂的公屈尊降貴還鎮不住一個丫頭,豈止是丟人,傷自尊。
有那麼一瞬間,李顯決定跟胡滿絕交,他隨意朝朱修拱了拱手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走到門前撞見老朱,他撇了一眼道了句:很好。
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天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胡滿在心裡罵:大傻|逼。吃錯了藥了吧…
“走走走,快去看看,”白氏推着胡滿要跟出去。
胡滿腳下生了根似的,冷笑道:“不去,想找人慣他就呆在家裡好了。我這裡沒有慣二貨的心情。”
噗嗤一聲,朱修笑了:“滿,你這樣做就對了,那霸王就被人慣的,是的有人搓搓他面。”
他也在青山學院讀書,李顯的大名自然聽過,只不過是頭一次見而已。沒想到李家自詡名門望族家規嚴苛,也養出肆意妄爲的弟來。心裡這股抑制不住的輕飄幹是怎麼回事兒!
“修別胡,”老朱輕斥了一句,就問是怎麼回事兒。
但誰知道。
老朱想了想,對胡老爹道:“老哥帶着孩同我一起去看一看,李家的公可不好得罪,我家大掌櫃姓田,是府城與李家並列的田家。世代與李家聯姻,我也的走一趟看看。”
“是是是——”胡老爹巴不得,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得罪了李家,心裡清楚是什麼原因惹得李顯不高興,想着等會怎麼解釋。
他蠻橫近乎不講理的揪着不情願的胡滿,叫這幾個孩就走。
李氏醫館跟杏林館就隔了一條街,幾人徒步就過去了。
遠遠的就瞧見兩匹健馬拉這的馬車,那是李顯的馬車,就停在醫館門口,看樣正打算走。
“快快快——”胡老爹拽着胡滿跑上前,問鳴鶴:“公在呢?”
“不在——”鳴鶴翻白眼。
他從始至終都不喜歡胡家人,覺的他們粗鄙。
“滾上來。”馬車裡傳來李顯氣急敗壞的聲音。他正以壁虎的姿勢趴在車壁上,就等着有人來給他道歉,道完歉在絕交。
“這不是在呢嗎,”胡老爹吐槽了一句,站住不動了,李顯那話明顯是呵斥鳴鶴的,難不成他滾上去啊。
鳴鶴憋着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