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失笑,偷偷道:“你喜歡下次哥哥給你買。”
“喜歡個屁,就爺爺那俗到爆炸的眼光,辣眼。”胡滿了一嘴混賬話,又讓大寶看着。
女孩兒猶豫了一下,翹着蘭花指把手帕接過去,直接轉個身給了胡大姑。還滿臉不耐煩的抱怨,“表姐等着人我呢,不能讓人家久等。”
聞言,胡大姑涼涼看了女孩兒一眼,笑着道:“你舅舅也在呢,給舅舅見禮了嗎。”
“不用這麼見外,”胡有田接了一句。
女孩兒站着不動,絞着手帕,很是委屈。
胡大姑也沒在管她,而是把手帕打開,瞪了瞪眼睛,臉上閃過欣喜,叫女孩的名字‘冰兒’。
元冰兒看過去,臉上立馬暫開笑,把胡大姑手裡的金耳墜搶到手裡,“好漂亮啊,這蝴蝶做的真好,是純金的嗎?”
金燦燦的金線尾端綴着展翅的蝴蝶,分量不重,勝在巧別緻。這是胡老爹踏遍好幾家鋪,聽了胡有田的意見纔買的。既不寒酸,又不至於太過昂貴。
“你這孩,”胡大姑嗔怪了冰兒一句,不知想到什麼,眼裡突然含了淚。
她哽咽道:“要是早寫年咱們家的日好過,也不至於”
不至於什麼?她沒,胡老爹就問:“是不是有啥困難?爹能幫的上幫不?”
胡滿特後悔沒能堅決的拒絕這趟走親戚,這跟伸着頭讓人宰沒區別。這個胡大姑十幾年不回孃家,只是不想回那個窮山溝而已,知道家裡富裕了,以後就是常客了,就像胡二姑,回孃家了就是要銀。
一家過的和和美美,胡滿也不在乎那些,但架不住爺爺奶奶總被自家兒女吭。
她想分家還來不及,奈何這種事兒她了不算,時機也不對。
她正胡想,就聽胡大姑道:“去年我家老爺大病了一場,城裡的鋪都兌出去了,纔將將保住命,要是知道爹能幫把手,我們也不會賣了祖業,以後,沒臉去見列祖列宗了。”
元冰兒的目光浮動,捏這金墜偷眼瞧自家哭唧唧的娘。她爹明明是跟着人家跑商隊賠本了,才大病的,而且鋪早這之前就賣了。
娘這是想幹嘛?贖回鋪?
外祖父家那麼富裕?那可是需要很多銀的。
胡老爹關心道:“姑爺的病怎麼樣了?可治好了?咱家正還認識行醫的,不行我就帶着姑爺找人家看看。”
“身上的病好了,”胡大姑擦眼淚,“就是心裡的病是治不好了,瘦的沒人樣了,等會兒你見了就知道了。”
她把元大春的病仔仔細細的了,又道:“我家那鋪被當鋪那些黑心肝的正在往賣,也不知道落到誰手裡。”
胡有田心裡一動,問:“大姐,你家鋪在哪兒呢?弟弟也想這在府城做點買賣嘞。”
聞言,胡大姑帕下的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向他,吸流這鼻提醒道:“那鋪在城門附近,最最好的位置了,可不便宜,咱家買的起?”
“當然買不起,老實種地日不是過的更踏實嗎。”胡滿面無表情的樣近乎冷酷,換換插話,“是吧,三叔?”
胡有田想開店鋪的想法,一點沒死心,他有新點,還是那天跟藥材商喝酒的時候人家好意給他出的主意,那是個非常好的點。
他掛着類似神秘的笑:“咱家滿財神好東西多,隨便拿出來賣一個就夠揮霍半輩的,你們不知道——”
胡有財巴拉巴拉講,把李家,楚娉婷,朱修都吹的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下無。
大寶吁嘆:“平時三叔也沒這麼能吹啊,。”
“腦殼有疾,”胡滿現在就想給三叔一悶拳,讓他歇歇,少巴巴幾句,瞎這眼,看不見人家的目光都變綠了。
不是她對這個初初見面的大姑有啥意見,她跟她們又不熟,但這親熱中透出來的算計遮都遮不住,若不是奶奶實在惦記這個沒良心的大閨女,她能勸爺爺不要來。
“冰兒啊,”胡大姑推了推沒動靜的閨女,“你帶這你滿表妹他們去你屋玩去,娘去準備晚飯。”
還沒見着元大春,胡老爹沒打算走,就囑咐胡滿讓她跟元冰兒好好玩兒。
元冰兒掛着一臉皮笑肉不笑,拉住胡滿的手往外走,問道:“你十幾歲了?真的我表妹?比我還高,女孩個頭太高了不好,容易嫁不出去。”
胡滿把手上的爪甩開,心:妹,什麼仇什麼怨,要詛咒我嫁不出去?
被甩了,元冰兒斜睨這胡滿,一邊的嘴角憋着:“你幹嘛呀,當我想拉你?瞧瞧你那個樣,棺材臉,來我家幹啥?窮酸樣兒吧。”
她們倆有仇?大寶不明白,默默看着不話。
“你娘知道你翻臉比翻書快嗎?”胡滿揣着手問,十分不明白僅僅對視過一眼的人,怎麼就看她不舒服了。
因爲比她張的漂亮?
也是,元冰兒是個無鹽女,方臉,五官平,也就一雙大眼有點她孃的樣,估計是隨了她爹了。
胡滿暗搓搓的揣測。
“你要去告狀?”元冰兒表示不怕,指着堂屋門,一臉你不去就是孫的樣,“你去,看我娘向這誰。”
胡滿邪魅一笑,扭頭就要回去。
大寶趕緊拉她:“妹,幹嘛呀,算了。”
“娘——”元冰兒飛快越過他們,用哭腔喊:“他們欺負我,娘——”
大寶滿臉黑線,橫了胡滿一眼:“滿意了?”
“滿意了,”她就是故意激怒丫頭片的,最好是能鬧騰的把他們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