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滿‘嗯’了聲,越過他去看劉獵戶。“師傅,我找蘇文有些事交代,您先上工,等會兒有的忙了,有批送出去的水泥被退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劉獵戶問清楚情況,急匆匆的走了。
“姑娘找在下是?”蘇文拉長得音調,問的心翼翼。
昨天他就想過里正會找自己,曹家的事情總要有人處理,而劉獵戶…年紀大了,顯然不適合。
胡滿帶着人走在巷中,這裡不是話的地方,她似是而非的‘嗯’了下,沒有作答。
蘇文很有眼色的不問了。
兩人走至曹家宅,那門上落了鎖。沒看清胡滿是怎麼做的,只聽‘啪嗒’一聲響,鎖開了。
蘇文多喵了幾眼,暗道胡滿還適合去做賊。
進了門,猛然看到屋裡跑出來一個惡鬼似的老婦人撲過來。蘇文怪叫一聲,迎上去把老婦人踹翻在地。
哀嚎中看清那張老臉。
……是曹母。
這世間似乎這有一夜白頭的壞事,只一夜不見,曹母發中銀絲多了不少,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兩頰凹陷,紅腫的眼睛佈滿褶皺,臉上的顏色都是灰敗的。
不怪她有這麼大的變化,昨日,做了一天的噩夢。她沒想到胡滿敢不顧胡栓,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更沒想到,她早就知道曹青勾結外人的事兒。接二連三的打擊,把這個倔強,心眼又死,又卑劣的老婦人嚇壞了。
她昨夜就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讓女兒去胡家做工,後悔竄騰她搭上胡栓的船。那就不會蓋了兒,她可憐的兒,嚮往高處走我什麼錯?
想着,悔恨着,不禁哭了一夜。這會兒被狠踹了一腳,她趴在地上起不來,渾濁的老眼狠呆呆的看着蘇文。
“我兒是童生,你們休想隨意打罵他。快快把我兒放了——”最後一句幾乎是用靈魂在咆哮,曹母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念念叨叨的重複着。
“呸——”蘇文對着她呸了聲,翻着白眼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的道,“童生算個屁,也不想想是誰供你那個吃裡扒外的兒讀書的。你這老貨真夠不要臉的,女兒是個騷貨婊,兒見錢眼開大蠢貨一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胡——”曹母從地上爬起來,不怕死的指着胡滿。“她供我兒讀書也是想讓青兒將來有出息了回報她,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再給胡冬至,胡寶碌鋪路,將來好踩着青兒上位。那兒憑什麼要給你賣命?你供人讀書是你樂意,誰逼着你,求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