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水流,席捲着他們,向下遊衝去。
獨角獸吞了一口氣,吩咐樑無忌,“爬到我的頭上去。”然後,四肢如千金之柱,牢牢地踩在河上,好在他有千斤之重,居然一動不動。
樑無忌扒在他的頭上,叫四下裡看了看,突然間,順着獨角獸的頭就往下爬。
獨角獸知道有異,告訴樑無忌,“你有鏈子拴着我的四肢,想要哪隻蹄子幫你,你就拉到哪個蹄子。”
樑無忌抱着獨角獸粗的腿,叫渾濁的河水裡探了探,半天后,他收起了被河水凍得通紅的小手,“完了,我們被困住了。”
原來,這河下密佈機關,獨角獸表面上看上去是河水衝不動他,其實是被河水下的機關牢牢鎖住,一動不能動。
他突然覺得小手刺痛,舉起手來,發現自己的手跟獨角獸的手一模一樣,又紅又腫,血管暴起。
獨角獸這時也慘叫起來,“你看看我的四肢是不是腫了?怎麼又痛又癢?”
樑無忌無奈地說,“這河水被紅綠藤浸泡了,也帶着毒性,你我都中毒了。”
獨角獸一下子慌了,強行提起四肢,要掙脫出來,可是,只聽見稀里嘩啦的響聲,無數粗大如胳膊的鐵鏈子滾滾翻動在河水中,被他拖動着,發出震天的巨響,向他聚集而來。
獨角獸暴怒,天下還沒有誰敢捆住他,他竟然使用蠻力,硬拖着鐵鏈子,就向河邊走去。
樑無忌望着河裡的鐵鏈子,鐵鏈子“稀里嘩啦”的作響,激盪起無邊的水花,竟然愣是困不住獨角獸。
他發現,獨角獸天生蠻力,皮糙肉厚,眼珠子轉了轉,有了主意。
他拍打着獨角獸,“你只管按着我說的方向走。”
獨角獸知道他人小鬼大,聽從他的指揮,一點點挪動着。
隨着獨角獸的挪動,河底下縱橫密佈的鐵鏈子被捲了起來,拉動機關,稀里嘩啦作響,攪動着河水翻起了潔白的水花,黑白相間,好像是一條蛟龍翻滾不息。
獨角獸四肢被鐵夾子牢牢夾住,密密麻麻,竟然有上百隻之多,痛的他滿頭是汗,他扯着大嘴,低聲哼哼着,強行忍着,還是按着樑無忌吩咐的所做。
在樑無忌的指揮下,這些機關搬了上來,附着在鐵鏈上,彼此交錯,密密麻麻,嚴嚴實實,竟然動彈不得,形成了一道鐵索橋。
這道鐵索橋中心這是紅綠藤。
樑無忌沿着這道鐵索橋,來到了紅綠藤跟前,吩咐獨角獸,“擡起你的左蹄子。”
獨角獸依言而爲,那機關嘩嘩作響,旋轉如飛,順着紅綠藤的根部深深刺下。
樑無忌不由笑逐顏開,“再加把勁,紅綠藤就要拔出來了。”
獨角獸此時已是皮開肉綻,刺骨的河水攜帶的毒性,將他的四蹄泡得紅腫,他的四肢如同只紅彤彤的柱子,別說是擡起來,站都站不穩了。
他喘一口大氣,忍着刺骨的疼痛,按着樑無忌的吩咐,艱難地擡起了蹄子。
只聽得唰啦啦作響,機關旋轉起來,像
是把鐵鍬,將紅綠藤挖了出來。
樑無忌不由歡呼了起來,聽到歡呼聲,獨角獸覺得大功告成,再也吃不住力了,身體一晃,他黑色的蹄子放了下來。
這一放,紅綠藤轟然倒下,豔麗的紅葉飄搖地落下,陰森可怕,嚇得樑無忌跳入冰水河中,衝着獨角獸拼命高呼,“快來救我。”
獨角獸按照眼前模模糊糊的輪廓,艱難地拖動着機關,來到樑無忌的身邊,鼻子湊上去,只覺得刺痛,原來這只是紅綠藤,樑無忌已然被河水沖走了。
獨角獸哼哼地大叫起來,“快拉鐵鏈子,指揮我去救你。”
但是,這寬大的河波濤洶涌,樑無忌又是個小矮個,哪裡還有能力再去控制鐵鏈子,只有死死地抓住鐵鏈子,不叫河水沖走而已。
獨角獸急了,他必須趕快,不然的話老鷹趕過來,不但得不到紅綠藤,還得搭上他們兩人的性命。
說來奇怪,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老鷹爲什麼還沒有出現?
而那頭食草獸向着山脈的深處跑去,白非月緊緊追趕。
突然眼前一片樹林一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莊。
這村莊裡卻是各式各樣的召喚獸密集,好像大軍一樣。
但是這些召喚獸都迷迷糊糊,倒在地上,瞪着血紅的眼睛,表情駭人地望着白非月。
白非月在一隻召喚獸身邊停下了腳步。
這隻召喚獸是一隻桃木召喚獸,半樹桃花原本豔麗,現在已經開始腐爛,他的眼睛通紅,木訥地向着白非月伸出一隻手,低聲叫道,“救救我,我不想當奴隸。”
原來食獸草抓了他們,賣給組織當奴隸。
白非月抿了抿嘴角,淡然地點了點頭,她會幫着桃木召喚獸的。
看起來,這食獸草是受組織的指使,裝紅綠藤來抓他們的。
食獸草把白非月引到這裡來,怕是別有目的。
白非月提起神識,向莫黯溝通着,“莫黯,你還在使用玄力嗎?”
聽不到莫黯的任何回答,白非月有點緊張了,是不是莫黯被吃掉了。
就在這時,老鷹拍着翅膀落在了村莊的最高處,歪着脖子,衝着白非月高叫道,“想叫你的召喚獸安全,就用紅綠藤來換。”
白非月轉身離去。
過了時辰不多,白非月回到了這個村莊,背上赫然揹着紅綠藤。
老鷹翻了翻陰桀的眼,怎麼跟他想的不一樣,這可怎麼進行下去啊!
他落到了白非月的面前,扯高嗓子,“這個紅綠藤換一隻召喚獸,你再去弄。”
可是白非月偷偷地手腕一翻,紅綠藤對着老鷹的頭砸了下來。
老鷹可是知道紅綠藤的厲害,嚇得撲騰的翅膀就想飛走。
但是,白非月哪裡管他那麼多,紅綠藤被一道玄光激起,飄飄揚揚,飛在半空中,化成了一道網,將老鷹牢牢地綁住。
老鷹滋裡哇啦亂叫着,“快給我解藥,我放了你的召喚獸。”
他知道紅綠藤的毒性,動也不敢
動,深怕越掙扎,跟紅綠藤接觸面積越大,中的毒越深。
白非月上前來,用數道玄光困住了老鷹,手抓了紅綠藤往外一丟,叫老鷹抓了起來。
老鷹這才反應過來,這些藤蔓並非紅綠藤,不過是些紅葉子綠葉子罷了。他說白非月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紅綠藤,搞了半天,白非月用他自己的方法騙了他。
白非月笑道,“現在不是光換召喚獸的事兒了,你得帶我們去找紅綠藤。”
老鷹一聽,正中下懷。
他召喚一聲,“食獸草,快送上兩位小姐來。”
可是這隻召喚獸卻想着立功,救了老鷹,好晉升幾級。
他搖頭晃腦向着白非月貼過來,白非月警覺到,“退後三尺。”
食獸草嗚嗚叫了兩聲,用手比劃着,示意白非月,她的兩隻召喚獸關在籠子裡,靠近了才能放出來。
白非月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一樣扇了扇,一手卡着了老鷹的脖子上,如果這是召喚獸有什麼動作,她馬上掐死老鷹。
食獸草靠近了白非月,枝蔓伸開,咔咔作響,又變成了一隻很大無比的召喚獸,掛着無數飄飄揚揚的籠子,每隻籠子裡都怪這一隻召喚獸或者人。
白非月在這羣籠子裡尋找着莫黯和韻流。
突然間,所有的籠子全部打開,所有的召喚獸發現逃跑的機會來了,蜂擁而出,在白非月的面前,化成了一支大軍,鋪天蓋地,嗚嗚泱泱,尖叫着撲過來,叫白非月猝不及防。
就在白非月猝不及防的瞬間,老鷹目瞪口呆,只得奪路而逃,食獸草得意萬分,跟在後面,轉身就想跑。
可是,他一回頭,卻發現白非月的光劍直逼着他的喉嚨上。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快?他嘶啞的尖叫了一聲,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纔不會甘心呢!他身形一縮,瞬間換小,從白非月的攻擊下,躲開了去,連滾帶爬地向着老鷹靠攏。
就在這時,一隻手又在他的背後拍了拍了拍他的背,他轉過頭來,天哪,這個白非月真是神,那把尖銳的光劍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不過是眼皮眨了眨的功夫,白非月是怎麼做到的。
但是,食獸草毫無辦法,只得停下來,放出了莫黯和韻流。
就在這時,傳來老鷹的咒罵聲,白非月跟老鷹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乎。
原來食獸草面對的根本就不是白非月,而是莫黯製造出來的幻境。
老鷹心裡那個鬱悶啊,明明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任務,碰到這個食獸草,愣是叫他搞砸了。
好在白非月還在他的眼皮下,他還有機會。
他怒罵道,“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將功折罪,抓住那兩隻召喚獸,否則,它們就跑了。”
白非月隱隱地感到不對,這食獸草突然大突然小,吃了那麼多召喚獸,卻連話都不會說,這樣的召喚獸往往身懷異術,不好對付。
老鷹罵罵咧咧,“傻根,快點,你再不動手,他們就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