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是您點的一杯長島冰茶和一杯威士忌。”女服務生微笑着將酒放在桌上。
桌子邊坐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穿着一身咖啡色的夾克外套,一臉細細的胡茬子更添上了幾分男人的味道。
有經歷的男人總是更受小女生的歡迎,特別是在大理這個充滿着人文氣息的地方,落魄的文藝青年總是要比在別的地方更受女性喜愛一些。
“謝謝。”落魄的男人朝着服務生微微一笑,伸手向衣服的口袋中摸索着。蹲坐的他身旁的一條四肢細長的黑狗卻已是急不可耐的跳上了桌子。
“你這個小酒鬼!”男人笑着將那被烈性的威士忌推到早已流出了哈喇子的黑狗面前,黑狗就伸出舌頭,津津有味地舔着杯中的酒。
“來,錢。”男人從口袋中摸出了兩張百元的鈔票,遞給那被黑狗驚呆了的女服務生。
“哦!”服務生回過神來,拿過男人手中的錢,臉色卻有些發紅,小聲地說道:“先生,能不能加個微信?”若是可能,她甚至不介意在大理這個浪漫的地方和眼前這個男人發生一些浪漫的事。
男人笑着搖了搖頭,他並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也不想去惹太多的風流債,他身上欠的債已是太多,多到甚至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對。
女服務生略顯失望的將零錢找給了眼前的男人,男人就坐在窗邊,和那隻黑狗靜靜地喝着酒,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距離馭獸師全國大賽成都賽區決賽的日子已過去了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李玲玲開了學,作爲全校成績第一的她,正在爲高考做着最後的衝刺;薛燕重新經營起了她的酒吧,那個酒吧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家,她似乎願意在那裡等着那個永遠不願意回家的人;而小耗子,則是拿到了第二名獎金平分下來的六十萬——他的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此時一家人正在國外旅遊享受呢。
最讓人意外的要屬陸鳴,他竟然休了學,跟着一個神秘的男人去了西藏,也不知那個男人是怎樣勸說他的。當陸鳴將一百二十萬的鉅款放在父母面前時,他們也沒有阻攔他的選擇。
李健知道,陸鳴骨子裡一向是個要強的人。
而眼前這個默默地喝着酒,略顯落魄的男人,就是李健——他將自己第二名六十萬的獎金都給了陸鳴,以表達他對陸鳴的歉意。兩兄弟雖然在那次爭吵以後不如原來那般親密,卻也總算是沒有翻臉。
李健背起了自己的揹包,帶上了小黑,從成都開始,一路向南。
他不知道這次的旅程會有多遠,卻知道這次的旅行的終點在哪裡——成都,那個地方有一個人還在一直等着自己。李健已經決定,在這次的旅行結束後,便回成都向薛燕求婚。
他已將這次的旅行,當作是和過去的告別。
一個人或許會做很長時間的夢。可是夢,終究是要醒的。
“喝完了就走吧,咱們還得趕路呢!”李健拍了拍小黑的屁股,那小傢伙,似乎已經要將頭拱到酒杯當中去。
“汪!”小黑回過頭來,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李健,不停地搖擺着它那細長的尾巴,似乎是在央求主人再給它來一杯。
“這可不行,小東西,咱們出來前可是說好了,一次只能喝一杯。”李健笑着搖了搖頭,這小東西似乎比他還要喜歡喝酒,他喝酒通常是爲了麻痹自己,而這小傢伙,只是爲了喝酒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