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臺灣南部,某山谷。
“全體集合!”
突然有如驚雷一般的集合號令在寂靜的山谷中迴盪,不多時,從不遠處山谷中茂密的灌木叢中陸續衝出成百上千個身着迷彩服裝的男子,彷彿這些人是憑空從空氣中出現一樣。這些男子全部身穿草綠色的迷彩服裝,身材魁梧,身手矯健,每個人都手持一把閃着道道寒光通身鋥亮的三棱軍刺。全身凡是裸露的臉部,手臂和肩膀全部都用綠色的油脂塗成一道一道,這種接近草綠的顏色使得數千人瞬間就可以隱藏在山區的樹叢中消失不見。
儘管是上千人的集合,但是在集合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混亂出現,彷彿所有人都是啞巴一樣,只能聽見腳步踏在草地上的沙沙聲。不一會,上千人集合八人爲一列依次排成上百列,站在隊伍最前面向後望去一眼望不到盡頭。隊列中的每個人一臉肅容象一棵棵挺拔的青松一樣,目不斜視,剛毅果敢的臉上刻的就是對命令的絕對服從。
“立正!”
“唰――唰!”
所有人動作整齊劃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所有人呈現的都是隻能在軍隊才能見到的最完美的軍姿和軍容。
“兄弟們,五十天的野外特訓馬上就要結束了,現在檢驗我們訓練成果的時候到了。所有人全部輕裝跑步前進,目標十公里外的南天物流基地,半小時後出發。”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戴着鴨舌帽的年輕人大聲地喊道。
“是!”
上千人的吶喊如同氣吞山河般順着山谷在山間迴盪,山中的一羣飛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吶喊驚得展翅高飛………。。
臺南,海岸巡防署。
自金門炮擊之後,臺灣的海岸巡防署就承擔着臺灣南部地區海防巡邏的任務,因爲這裡是距離大陸最近的地域,對臺灣當局來說戰略性不言而喻。臺南地區的海岸巡防署的一個基地隱蔽在靠近臺南山區的一個山坳中,四架從美國購買的阿帕奇武裝直升飛機兩架爲一組在每天的固定時段執行巡邏任務,巡邏過程中不斷把獲得的信息傳達到海岸巡防署情報科。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
不斷地重複的機械話語言不時地從情報科的揚聲器中傳過來,看着前面的雷達掃描屏,一位情報人員不斷地打着哈欠。象這樣的回覆他都聽了好多年了,除了幾次臺海危機給他們造成一些恐慌外,其餘的時候只能無奈地坐在雷達屏幕前每天都聽着這幾乎於枯燥的回覆。
突然,一聲刺耳的喊叫聲從揚聲器中傳了出來。
“報告,發現情況!”
“哦!”情報人員慵懶地答應了一聲,隨着一聲大喊,彷彿觸電一樣拿起旁邊的耳麥大聲地和直升飛機中的巡邏人員對起話來。在臺海局勢比較緩和的現在,這可是近年來少有的情況,如果臺海真要發生戰爭,臺灣南部就是解放軍登陸的前哨站,所以一句簡簡單單的
“有情況”怎麼能不讓這位情報人員萬分緊張。
“什麼情況,快回報!”
“玉山山脈發現可疑軍隊,正向臺南郊區移動!”
軍隊!我的天啊!從哪裡跑出一隻軍隊啊!這情報人員叫苦不迭,整理了一下頭腦中混亂的思路,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密切監視,隨時回報!”
“是!”
“HNL4511,HNL4512收到請回話!”
“HNL4511,HNL4512收到,完畢。”
“命你們小組馬上到臺南郊區與HNL45009,HNL4510小組匯合,監視一支從玉山山脈出現的可疑軍隊。”
“是!”
發出命令後,這位情報人員立刻拿起電話要打給巡防署署長,他想這麼大的事情第一時間一定要讓署長知道。
就在他要撥第一個電話號碼的時候,從揚聲器中再次傳來了聲音。
“中心!剛纔情報有誤,不是軍隊,看上去象……”負責巡防任務的駕駛員回報道。
“恩?象什麼?”這位情報人員有點光火,現在的軍事情報是不可以出一點差錯的,輕了撤職,重了可能就會當局政府判個莫虛有的罪名,然後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了。雖然現在國民黨執政沒有以前那麼高壓,但是在某些方面尤其是對大陸動向的把握上還存在很大的主觀因素在裡面,所以上至軍隊高級將領,下至普通士兵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惹火上身。
“有點象軍隊但是看上去身上沒有任何攻擊性武器,也有點象某個黑幫組織晨練,還有點野營拉練。。。。。。。。。。”
“你眼睛是用來吃飯啊!你家黑社會沒事早上晨練啊?你要是貽誤軍情,我他媽的拿軍法處置了你!”這位情報人員看來有點急怒攻心了。
然而坐在駕駛室裡的這個飛機駕駛員聽到這位情報科專員的叫罵聲卻是敢怒不敢言,心道,你要是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景,你他媽的沒準還沒有我形容的象呢。這個時候另外兩架阿帕奇已經與之匯合了,四架直升飛機在上空來回盤旋着注意着這條象黑色長龍的隊伍。
“他們穿什麼樣的服裝?”情報科的這位高級情報專員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出現了問題,現在不是和巡邏人員起衝突的時候,而是要弄清他們到底看到的是什麼樣的隊伍,萬一真的出現差池可不是他拿腦袋就能承擔得起的。
那是臺海戰爭啊!是戰爭,不是小孩子打架。
“他們全部是一身黑色服裝,看上去大概有一千五六百人的樣子。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槍支,領跑的是三個男子,這三個人上身都穿着白色體恤衫,下身和後面的隊伍一樣都是黑色馬褲。。。。。。”
“沒有攜帶槍啊,那就什麼都好辦了。”情報人員總算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們給我密切監視這支隊伍的動向,看他們到哪裡。”
“是!”
雖然嘴裡這麼回答着,但是作爲長期在軍隊中生活的這些飛機駕駛員們來說,眼下的這支隊伍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雖然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攻擊意識,但是隻是從高空俯視這支隊伍就知道這是一支綜合素質非常高的近乎于軍隊式的隊伍。一千多人跑在馬路上只有兩種聲音,那是雙腳着地發出的聲音,他們整齊得彷彿只有一個人在跑步前進一樣。單單在空中就能深切地感受到這支隊伍散發的霸氣讓人陣陣膽寒,如果是正面和這支隊伍碰面又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呢?
更讓四架直升機駕駛員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最前方的頭戴黑色貝雷帽的那一百多人,全身上下散發的氣勢更是驚人,黝黑髮亮的肌肉,挺拔魁梧的身軀,這整個就是海軍陸站隊員啊!四個駕駛員幾乎在心中都認爲只有這個詞語才能描繪出這領跑的一百多人給人的第一印象。
“剛哥,天上的那幾架飛機是幹什麼的?”在前面領跑這支隊伍三個人其中的一位問道。
被問的年輕人也回頭看了看天上的直升機說道
“可能是巡邏的,別管他們。馬上就到基地了,老大等着咱們呢?”
天上地上,兩種心情。天上的人急切想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所以緊隨其後。而地上的人一心只想感到目的地。所以現在出現了一個很壯觀的場面,馬路上一千多黑衣人在跑步,而天上卻有四架美式阿帕奇直升機在跟隨,彷彿是護航的飛機編隊一樣。
今天,一大早,蕭天率領衆位兄弟,包括火鳳,飄雪,龍虎二兄弟,雙車兄弟,楊明,裴勇,六叔還有坐着輪椅的劉忠言說什麼也要見證黑旗大軍回家的這一歷史性時刻,如果不是王森到現在還下不了牀,這個場面也一定少不了他的。
此時所有人都眺望着南天物流基地的大門外,誰都希望自己就是第一眼看到黑旗軍的人。爲迎接黑旗軍的歸來,蕭天讓公司的所有兄弟全部身着白色衣衫分列在馬路兩旁,直到黑旗軍歸來,以此看出蕭天對黑旗軍是多麼地重視。
這些人中最氣定神閒的可能要數六叔了,因爲訓練黑旗軍他可是主教官之一,黑旗軍是什麼樣子,他比誰都要清楚。六叔曾經放話說,如果給這支隊伍裝備上最先進的武器,黑旗軍立刻就會成爲一支標準化高素質的軍隊。而最迫切的可能就屬雙車兄弟了,因爲他們第一個有幸率領這支隊伍的人,雖然可能只是一百多人的小隊伍,但這足以使他們在衆兄弟中的地位變得超然。
而同時,最激動的一定就是蕭天本人,眼看着自己心中多年的構想在今天就可以幻化爲現實怎麼能不讓他激動萬分呢?蕭天感覺到此時的心情就好象當年高考揭榜一樣的激動人心,自己的情緒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越發難以控制,那種難以銘狀的心情就好象一壺已經煮沸了的水一樣,不斷地翻滾着。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但是所有人的熱情依然高漲,就好象隨着時間的推近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一樣。
“轟-轟!轟-轟”
“嗒--嗒!嗒--嗒!”
一陣節奏感極強的聲音由遠而近傳進了所有人的耳鼓,所有人的心絃被這似乎是發自天邊的聲音震撼着,印象中似乎只有錢塘江大潮來臨前的咆哮纔會產生這樣的效果。上千人腳踏的每一個節奏都在震撼着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震撼着基地中蕭天衆兄弟的心臟,同時也震撼着馬路邊分列而立的千多名南天公司的兄弟們。
“1-2-3-4”
“1,2,3,4”
一種只能在中國解放軍部隊中才能聽到的號子猛然間在大家的耳盼響起,除了土生土長的雙車所有人都幾乎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熱淚似乎就在眼眶中打着轉轉,因爲這種感覺中帶有太過濃厚的思鄉情節了。當中站立的蕭天聽着這震天響的軍營號子不時地感覺後脊樑骨一股股涼氣直衝腦頂,頭皮一陣陣發麻,他深深地被慢慢進入視野的黑旗大軍震撼着。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領頭的身着白色衣衫黑色長褲的三個人,最前面的就是‘戰神’李冬,後面二位自然就是‘左手’張剛,‘右手’張強組成的剛強二人殺手組合。接隨三人後面的就是衣着異常鮮明的黑旗大軍,所有人全部黑色體恤衫,黝黑的皮膚似乎已經和衣衫融爲一體,下身穿黑色帆布黑色長褲,針對黑旗軍的作戰特點在長褲的右邊是大大小小的衣袋,有裝手槍的,有裝藥棉的等等,最爲顯眼的就數別在小腿部的三棱軍刺了。三棱軍刺長短几乎和小腿的長度一樣,別在小腿正好不多不少,而且方便軍刺的**。腳登黑色軍靴,所有軍靴全部都是小龍找臺南的一間製鞋廠特別定製,全部採用澳大利亞最優質的牛皮,鞋身輕快而且異常的結實,一記重腳可以輕易地把一張鐵皮踢穿。
一千多人的黑旗大軍彷彿一團黑雲一樣朝臺南郊區的南天物流基地涌來,基地中心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迎面而來,只是這種氣勢在一般的黑幫中是絕對見不到的,看得雙車兄弟目瞪口呆,這是黑幫麼?這整個就是一支國家的特種部隊啊。尤其李冬三人後面的一百多人,清一色的黑色貝雷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在黑旗大軍中是多麼的與衆不同。這一百多人全部一米八以上的個頭,幾乎都是同一個高度,緊身的黑色體恤把全身肌肉的棱角刻畫得一覽無餘,腹部的六塊肌肉彷彿是豆腐塊一般嵌在身體裡,全身上下任何一塊肌肉蘊涵的爆發力讓所有人都不可小覷。
這一百多人要是由我們兄弟二人來帶就好了,雙車兄弟二人心中打着如意算盤,想着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得意忘形這個詞此時形容二人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呢,就在二人正得意的時候,楊明幾人也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敢情他們也似乎在打這一百多人的主意。
各懷鬼胎,這個詞在這個時刻似乎更適合蕭天的這幫好兄弟們。
然而基地中的所有人在注視李東率領黑旗軍的同時,也注意到在不遠處空中有四架武裝直升飛機在盤旋着,來意不明。
“老大,東哥這次玩得有點大了吧!?”旁邊的小龍看着天上的直升飛機似乎在對蕭天說,又似乎在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