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怪事

所有人手段頻出,折騰的滿頭大汗,好半天,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

到也不是出了驚天動地的大問題,只是……不管用而已。

絕對意義上的不管用,唸經的唸了半天,心卻靜不下來,經文的頻率總是不對,生不出氣場。

哪怕都用上了一口舌尖血,桃木劍上的陣法絲毫不肯啓動。

畫符即便是畫最簡單的靜心符,畫了十八張,十八張作廢——這位平時也不是次次成功,可靜心符而已,不用黃紙憑空也能畫出來。

甚至不必驗證,大家都清楚得很,所做的一切根本沒用,反而是這位二爺,別管怎麼說,好歹一張隔音符很成功。

“這張隔音符乃是祖上傳下來,現在我家也只剩下十張不到,我自己畫的……”

燕二爺嘆氣,臉色漲紅。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他們可不是江湖騙子,個個都是名聲遠播的高人!

他們這等人,對自己的本事十足依賴,眼下忽然發現,一身的玄術都無法使用,簡直和正在捕食的壯年老虎被拔了牙一般,難受之極,痛苦至極,恨不得馬上走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反而是王半仙,因爲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手裡拿着塊兒點心坐在角落裡吃吃喝喝,悠閒自在,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扮相。

主人家看他自是好奇。那些個高人,就多少有些不爽快。不過眼下,大傢伙心裡都彆彆扭扭的,各自想找種種藉口,不丟顏面地跑路,一時間到顧不上他。

王半仙最會看人臉色,別看他這會兒神色淡淡。其實眼珠子亂轉。已經拎着箱子溜牆邊,找到側門,一出溜就過去,結果剛一出門,就看見兩個戳在門邊的衙役,登時腳下一軟,坐在地上。

“哼哼。”

身後傳來兩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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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半仙故意倚在門框上,隨手拎了一壺酒,慢慢喝起來。搖頭晃腦,瀟灑自在。

“裝模作樣。”開口的是個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叫王大寶,也是街頭相師。不過有點兒真本事,屬於半矇騙,半靠真能力的主兒,他這種人,本來就是騙子,看到另外一個老騙子,自然第一時間就認了出來。

要是換做別人。都是江湖同道,肯定不會拆臺,但這人卻是出了名的小肚雞腸,也不懂規矩,看人不順眼就炸刺。因爲這個,他在道上樹敵良多,奈何他後來機緣巧合,混到國師府,給打打下手,跑跑腿,到是身份地位水漲船高,別人都不樂意和他計較了。

他和王半仙都姓王,王半仙比他的賣相好得多,尋常人一見,總是更容易相信王半仙這個老騙子,兩個人因爲生意衝撞過兩次,即便是王半仙與人爲善,還是免不了起衝突。

眼下看見,心中火氣又來,不覺嗤笑:“就你這等人,還好意思在京城立招牌,雲家的人也是傻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家裡叫,也不怕瘋癲起來亂咬人。”

王半仙眯了眯眼,心中也來氣,他行走江湖被人擠兌的時候多了去,可在這麼多同行面前,要是落了顏面,那他可不能忍,一時間,逃走的心到稍稍淡了些許。

從箱子裡把那盆寶貝花抱在懷裡,王半仙溜達到一個避人的角落,使勁掐花瓣。

花瓣顫抖顫抖,蹭一下竟然躥出根刺兒,十指連心,一刺刺到指尖上,疼的王半仙差點兒淚奔,他是拿出設局賺大錢,做大買賣的忍耐力,愣是忍了回去,卻是咬牙切齒,飛速地拿指甲在花瓣上寫:“救命!”

紅塵那會兒懶洋洋地正看着羅娘她們擺弄那幾樣墨玉的首飾,看見窗臺上的花瓣飄然而落,落在她面前,再一看那字,眯了眯眼,“過年呢,在哪兒發財?”

“別玩笑,救命,我被堵在雲府,此地邪性,諸多知名靈師法術失靈,屋子裡胡亂作響,頗爲嚇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寫字,儘量簡潔地把話說清楚,心裡直撲騰——可別臨到老了,就這麼折在這兒!”

早知道,他就真心金盆洗手!

這貨金盆洗手都洗過兩三次,每次遇到危險都想要安享晚年,可事情過去,還是忍不住出山!

紅塵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妥,那些靈師的法器法術都不能用,肯定是要命的東西,使了個眼色,讓羅娘給準備出門的衣服,儘量簡單寫:“馬上到,坐在東面,戴上佛珠,遠離雲芳的師哥。”

掃了一眼,王半仙臉色大變,忍不住就向側門走去。

別看他年紀不小,惜命的很。這雲家還不知招惹多大的禍事,他可是普通人,不會什麼神奇玄術,早走爲妙。

紅塵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個什麼貨:“不要出去,危險!我現在就穿衣服坐車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告訴你,你要呆在屋子裡還好,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那麼多靈師,都不是酒囊飯袋,總會想到辦法,可要是你一個人出去,說不定就真屍骨無存。”

王半仙欲哭無淚——“……那你快點兒!”

紅塵寫得囉嗦,但沒辦法,她還是擔心王半仙這老小子鋌而走險,必須說得更清楚些才能放心。

這老貨心裡虛得很,抱着花盆不撒手,哆嗦了幾下,靠着牆壁站好,暗地裡嘀咕——當年他技術不好的時候,騙人失敗,最多吃兩天勞煩,讓人追打一通,可現在抱到大金腿了,怎麼到越發危險起來,眼下可是小命難保的節奏!

他眼珠子四處亂轉,雲芳他認得,雲芳的師哥他不認得。不過,既然是小姑娘的師哥。大概是二十多歲,年紀不會大,他儘量向着那些認識的靈師方向靠近,總之避開陌生年輕男子。

隨手把紅塵說的佛珠掏出來,仔細戴在手腕之上,深吸了口氣。默默唸經。

他埋着頭。恨不得躲桌子底下去,就聽雲芳喊了一聲:“師哥!”

本能地探頭,便看到那小姑娘一路小跑,衝到屋裡,伸手抓着一年輕男子的胳膊,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師哥,我有點兒害怕。”

雲芳也不知看見了什麼,眼睛裡含着淚。抱着他師哥的胳膊不撒手。

燕二爺顯然對這小姑娘很是熟悉,起身領着幾個靈師走過去,低聲勸慰。

一行人立在西面,小聲說話。

別人都互相攀談。探聽情況,根本就沒大注意,可王半仙被紅塵提醒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芳她師哥身上,只看這人低着頭,一言不發,眼睛裡時不時地閃爍着一絲血光。嘴角發黑,哪怕只有一瞬間就恢復過來,登時心中一驚。

他是跑呢,還是跑呢!

不行!

王半仙本心裡先顧着自己,但只要一想到,若是這個‘師哥’暴起發難……靈師們一不注意再着了道,那他自己也得不了好。

一咬牙,罷了,富貴險中求!

想想吧,眼下這幫是什麼人,那是京城靈師圈子裡的精英,正經的靈師,沒有一個是吃乾飯的,他要是在這幫人面前露露臉,以後那還了得!

別的不說,再碰上處理不了的活兒,可以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這點兒小事,哪裡用得着我,你去找XXX,報我的名兒!”

多威風!

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慢慢走過去,側着頭不看雲芳家那位師哥,只對雲芳笑了笑:“小姑娘,還記得我嗎?”

雲芳嚇了一跳,扭頭看到王半仙,登時大喜:“老神仙!您怎麼也來了,太好了,您在這兒我就什麼都不怕!”

一句話,衆人側目。

王半仙也老臉一紅。

尤其是燕二爺也在,上下掃了他幾眼,恍然:“你就是福運自來的那位?”

這話平平淡淡,到透着一股子驚奇。

燕二爺在京城住了一輩子,對於王半仙那些道道也是門清,知道但凡開鋪子做生意的,十個裡面有八個都是騙子而已,而且看王半仙,根骨不好,周身毫無靈氣,實在不像一個靈師,身爲靈師,可沒有話本小說裡那些返璞歸真的說法,至少他能沒見過,但凡厲害的靈師,都有很強烈的氣場,讓人一見就心頭頓生感應。

王半仙這會兒卻顧不得害臊,努力讓自己顯得穩重誠懇,伸手拉住雲芳的胳膊,拉着她旁邊走一點兒:“你師哥不對勁,找人先把他綁起來。”

“啊?”

雲芳愣了愣,驚訝扭頭。

燕二爺顯然也聽見,同樣頗爲吃驚。

這位還算有修養,委婉道:“王半仙何出此言?”

王老騙子皺眉,捋了捋鬍鬚,正考慮怎麼忽悠,後面就有人嗤笑:“二爺,你不會連這騙子的話也信?”

王大寶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用力摟住雲芳她師哥的肩膀,高聲道:“樑非凡,怎麼着,聽見了沒有,那老小子說你有問題,在你家,當着你師父師爺的面,要綁了你呢?”

他砰砰地拍着胳膊,哈哈大笑。

雲芳那位師哥卻沒吭聲,慢慢轉動頭,看了他一會兒,雙目暴突,嗷一聲過來,抱住他的脖子就是一口,鮮血橫流!

只一下,這人就捂住脖子癱在地上。

其他人登時愣住。

幾個靈師頓時反應過來,齊齊後退,王半仙拉着雲芳一蹦三尺遠!

徐茜從懷裡取出一個金鈴鐺,猛地一搖動,高聲唸誦:“四方神靈,鬼神退避,天地借力,回魂!”

她念咒時神色堅毅鎮定,向前一步,一臉自信。

然後——“嗷!”

樑非凡撲過去摟住她,照着她的臉上咬去,徐茜登時花容失色,王半仙猛地撲過來,閉着眼摔在樑非凡身上,金光一閃。樑非凡渾身抽搐了幾下,撲通倒地。沒了意識。

徐茜大口大口地咳嗽,臉色煞白,一臉難看。

衆人不可思議地看向王半仙。

人家國師家的高徒施術無效,他一江湖算卦出身的老頭子,竟然一下就制住了!?

王半仙站起身,低頭撫了撫衣服。他差點兒就失禁。心中憤憤——究竟誰他奶奶的在地上灑了茶水,害他站立不穩!

好在……有驚無險。

他這種驚嚇到極致,反而喊不出聲音的毛病,其實有時候挺好的,不用改。要是這會兒嚇得哇哇大叫,肯定沒現在這麼氣派。

王半仙站直了身子,腦子裡飛速轉動,捏了捏手腕上的佛珠,登時有數。

也就一晃神。樑非凡就身體蠕動,猛地立起身,眼睛赤紅,一臉猙獰。張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

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幾個靈師同時唸咒,各類法器也往他身上砸去,奈何半點兒用處也無。

雲芳和雲家那些人已經傻了眼,尤其是雲芳,撲過去抓住她師哥的胳膊,急聲道:“師哥,師哥!你怎麼了?”

“小心!”

燕二爺一把把她拖回來。好歹沒讓那小子啃一口,一揮手,一幫下人衝上前,棍棒相加,一開始都不大用力,只想控制住他,可這人的力氣陡然大增,十幾個下人竟然壓制不住。

其他靈師們臉色全不太好看,不着痕跡向外退去,王半仙連忙道:“大家此時千萬不要出去。”

要是換了之前,誰也不會信一個老騙子的話,但這會兒卻不自覺停下腳步。

王半仙一臉正色:“現在我們一動不如一靜,大家也知,雲家的宅子似請高人指點過,可辟邪祟,一旦出去,萬事不知,反而危險。”

一行人一想,還有些道理。

雲芳喘息了兩聲,欲言又止,卻沒開口。

她是不知道家裡會有什麼高人來過,事實上,她懂事之後十多年,家裡都是百無禁忌來着。

可王半仙如今於她來說,宛如救命稻草,那說什麼,她都信個十二分。

一晃眼,樑非凡已經連傷了好幾個下人,還有一個下人的耳朵被咬下,傷口發黑,人也昏迷。

衆人齊齊警醒,悚然大驚。

王半仙也害怕,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看兩個壯碩的漢子使勁壓着掙扎不休的樑非凡,對方一時半會兒掙脫不開,這才慢吞吞出去,舉起右手,佛珠攏在袖子裡,高聲道:“誅邪!”

話音未落,用力在那人身上一拍,對方就渾身抽搐,再一次癱軟下來。

衆人:“……”

“快綁起來。”

王騙子一揮手,厲聲道。

雲家的下人這纔回神,四下找了麻繩,結結實實地把樑非凡給捆成糉子。

剛剛捆好,這位就又醒了,面孔猙獰。

雲芳嚇得直哭:“老神仙,您救救我師哥啊,他這是怎麼了!”

王半仙搖了搖頭,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

“不行,我要回去。”

徐茜臉上雪白,看了眼樑非凡扭曲的臉,咬了咬嘴脣,站起身也不顧她那個倒在地上的跟班,馬上就要走。

“這宅子太詭異,我片刻也不想呆。”

其他人也猶豫。

王半仙說的話,他們雖然有點兒信,但這宅子的確詭異,身爲一個靈師,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段都不管用,簡直就好像自己的衣服都讓人扒乾淨,赤身裸體地立在大庭廣衆之下,那種痛苦難受,不是尋常人能體會得到的。

一時間,大家蠢蠢欲動。

徐茜心中的怨念最重,盯着燕二爺,目光銳利:“二爺你別怪我無情,你既知詳細情況,就該提前告訴我們,若是你一開始就說清楚,說不定國師也來了,何必此時發愁?”

她搖了搖頭,就甩袖而走,衝到門口用力拉住門,使勁一拉——竟然沒拉動!

頓時臉色大變,猛地回頭,目中流露出幾分恐懼。

其他人也嚇了一跳,轉頭瞪着燕二爺,燕二爺三步過去,同樣拉了拉門,也是打不開。厲聲道:“來人,撞!”

一下、兩下。好些下人都撞得腦袋發矇,大門依舊緊閉。

整個屋子,簡直就像一隻巨獸,他們這些靈師,都成了腹中食!

冷風陣陣。

屋子搖搖晃晃。

濃重的窒息感,襲上心頭。

所有人大驚失色。也只有戒色大師等幾個高人勉強還能鎮定。卻也皺起眉。

徐茜臉色發青,到是一直半死不活倒在角落的王大寶,嗚嗚咽咽地哭出聲,瞪着王半仙,一臉怒色:“都是你,要不是你阻攔,大家早走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不來了。

他這話偏頗,可其他人也不免有此念頭。人總是喜歡遷怒。

像王大寶這樣的小人,欺軟怕硬慣了,不敢怪旁人,轉挑軟柿子捏。其他人卻也同樣習慣歸咎於旁人。

王半仙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忽然住口,故意眯了眯眼側耳傾聽半晌,大笑道:“來了!”

話音未落,大門洞開。

所有人頓時提起心——不知道外頭忽然而來的,能是什麼擇人而噬的怪物!

衆目睽睽之下。就進來一個特別特別漂亮的姑娘……

靈師們目瞪口呆:妖邪之物,化作美人,誘人下地獄的傳聞他們聽了好些年,難道今日到撞見了?

徐茜驚得後退了好幾步,那姑娘也不以爲意,攏了攏頭髮,笑道:“風真大啊!”

大門就那麼呼扇呼扇地開着。

院子裡陽光明媚,幾個雲家的下人還在打瞌睡,懵懂醒來,滿眼的迷糊。

“祖宗!”

王半仙這一聲,是真叫出了口,幸好聲音不高,否則可丟了大人。

紅塵輕笑:“諸位好啊。”

她拍拍手,冷風停了,屋子恢復了平穩,那種地動山搖的恐怖感覺頓時消去。

“戒色大師,有些日子不見!”

“原來是郡主駕臨。”戒色大和尚吐出口氣,輕輕地抹去額頭的汗珠,“您能來,我這大和尚看樣子總算免去下地獄之苦,善哉善哉!”

一行人登時大驚。

別看戒色這法號叫得有點兒不妥,卻是大雲寺裡輩分最高的高僧之一。

大周佛教不興,但大雲寺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天下聞名。

戒色對眼前的姑娘如此畢恭畢敬,甚至還直呼郡主,衆人都不免驚奇,看她的目光都帶着幾分奇妙,心中敬畏。

不過這會兒房門洞開,他們心中的懼怕還在,首先還是忍不住出去談了談。

小心翼翼的,頓時就發現衆人來去自由,外面毫無異常,剛纔那種簡直要死去的壓抑,也分號不見。

王半仙蹭一下,就躥到紅塵身邊,半步不離。

紅塵搖了搖頭,走到牆邊,輕輕把上面的符咒揭下來擱在旁邊的桌子上。

好幾個靈師嚇了一跳,本能地捂住耳朵。

紅塵擺擺手,嘆了口氣:“諸位請再仔細聽一聽。”

燕二爺一怔,困擾了他兩晝夜,讓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那些古怪動靜,竟然消失不見。

衆位靈師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

徐茜連忙默默晃了晃手中鈴鐺,金黃色的氣場一閃而逝,她的臉色也漸漸恢復紅潤,氣息平穩。

看來大家的能力都恢復了,登時心情大好。

紅塵卻嘆氣:“……如果我猜得不錯,剛纔的種種動靜,並非邪祟作怪,反而是此地的諸般法器示警護主,如今沒了聲息,怕是不敵之故,恐怕雲家的麻煩更大。”

王半仙打了個哆嗦。

雲家人俱都暗自咬牙,心中害怕。

紅塵轉頭看向雲芳,低聲問道:“你祖父呢?你祖父想來應該知道家中佈置的陣法詳情。”

雲芳一臉的迷惘:“什麼陣法?”

連燕二爺的目光都銳利三分,臉上露出幾分意外。

就在這時,西邊的小門一開,雲芳的祖父拄着柺杖,短短時日不見,到好像老了好幾歲,臉色蒼白,一身恍惚,進門看向紅塵,低垂了眼睛,似是有幾分敬意。

“哎,就算國師當面,也不一定能發現我這宅子的底細,郡主竟一眼察覺,實在令人欽佩。”

話語裡多少帶了一點兒苦澀之意。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多少聽出來,這處宅子不簡單,在場的都是靈師,自然本能地認真查探了一番,但也只是得出一個佈局還算合理,作爲陽宅,無功無過的結論,至於說法器,屋裡當然有,現在牆上就掛着鎮宅寶劍,八卦鏡,可也就是尋常貨色,不說多假,也沒有太真。

但看雲老爺子的模樣便知,雲家可不簡單,燕二爺氣道:“老雲,你說說看,你個老小子是不是早知道家中情形不好,你應付不了故意騙了我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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