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算算錯,任老師只是問什麼地方能找到百花圖,又沒說一定能得到。
他們眼下不就找到了?
至於得到得不到,那要靠緣分,怎麼能去怪卦師?
鄭老頭在那兒生悶氣,紅塵到不氣,她忽然想起這老人家是誰了,書裡面提起過。
當年歐辰不幸犧牲,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就有他的外公,叫鄭愛國,鄭老。
原主連自己的外公外婆都不太記得叫什麼,更別說歐辰家的,歐辰那人其實也是個悶葫蘆的性子,跟原主談個戀愛,也是走地下路線,別說外公了,就是他親爹親媽,也照樣不知道。
歐辰家裡的人,原主一個都不認識,最多小時候一起玩,偶爾見過幾次。
所以紅塵也就沒太關注。
因爲這淵源,她也該儘儘心纔是。
“其實百花圖也不難畫。”
一羣人都轉過頭來看她。
任老師莞爾,略有幾分打趣地道:“確實,隨意找哪個美院的學生也能畫得出來,這是基本功。”
只是,百花圖和百花圖不同,能有眼前這幅畫三分功力,就能稱作當世名家。
那雜毛的小妖怪目光更是不屑一顧。
紅塵笑了笑,也沒讓人幫忙,自己打開箱子,擺開筆墨,揮毫潑墨,也就不到二十分鐘,一幅百花圖就已經畫了出來。
這一次,並不如人家售賣的那幅一般,繁花似錦,只是水墨而已,顯得寥落。
可鄭老爺子一看。一下子便明白,他找到的那位半仙所謂的活百花圖究竟是什麼樣兒。
花朵明明只有黑白而已,卻自帶芬芳,無論是枝頭的,還是已然落地的,無論是盛開的,還是隻有一朵花苞的。都帶着一個‘活’字。
那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形容不出來。
此時忽有一蜜蜂飛來,徘徊不去,半晌落在花枝之上。衆人側目。
那雜毛愣了下,目中露出幾分懷疑,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任老師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小聲道:“小同學,你這不會是拿蜂蜜調的墨汁吧。”
紅塵:“……”
隨即就回過神。失笑。
誰能知道今天要畫畫,還提前拿蜂蜜調了墨汁?電視劇看得有點兒多。
不過,眼下這場景確實比電視劇還精彩,也更假了些。
說實話。這幅百花圖是現畫的,現代畫,沒有古韻。鄭老爺子心中也不知能不能管用,但喜歡卻是真的。就算半點兒用處沒有,他也捨不得不要。
任老師也沒想到自己的學生裡還有這樣的人才,不去讀個美院什麼的,跑中文系來,有點兒屈才。
如果她學美術,也許中國會有一個國畫界的巨星,冉冉升起,不像現在,但凡有名氣的,多是畫油畫的,國畫式微。
夏雪也嘆氣。
她和紅塵做室友也有一學年了,最近幾個月才覺得稍稍瞭解她一點兒,沒成想,這點兒瞭解還遠說不上到位。
鄭老頭收了畫,這回紅塵沒要錢。
她出去擺攤算卦,要錢應該,本來就是做買賣的,賺得再多,也是理所當然,但現在逛街,她只是紅塵,心情好送給人一幅畫,哪裡還需要收什麼錢?
鄭老爺子也沒多說什麼,急急忙忙拿着畫回去給他求見的那個算命的大仙兒去瞧一瞧,萬一不能用,他還要發動更多朋友幫他找。
說着,也不顧陌生人在,就打電話找人。
“我先走了,王大師的店面正好就在河西街,到省了我多跑一趟,老任,有空我請你喝酒,帶着你的得意弟子一塊兒來。”說完,鄭老爺子把裝畫的畫桶往胳膊底下一夾,出門也不招呼出租車,晃晃悠悠地走人。
任老師喊了幾聲,那位都裝沒聽見。
“說好的報酬呢!”
那位老爺子是懸賞求畫,說好的,誰幫他把畫找到,他就把自己珍藏的大紅袍相贈。
真正的大紅袍。
他忍不住嘀咕了幾句也就罷了,平時鄭老還是很靠譜,畢竟曾經也是省級幹部,但現如今年紀大了,到開始有些孩子氣,當然,只在親近的朋友面前。
辦完了事兒,夏雪還是沒買到需要的裡屋,但還是和任老師一起離開。
雖然學生逃課,當老師的也能理解,可在一位教授老先生面前,明目張膽地逃課,那就有點兒不大合適。
一老兩少,溜溜達達出門,後面曲老闆笑眯眯地招呼他們再來,一轉頭,就看見那個雜毛的小妖怪正拿着手機小聲說話,目光看着有一點兒詭譎,登時搖了搖頭:“趙宣,你小子別使壞,要是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可別怪我告訴你爸爸去。”
“切。”
小雜毛翻了個白眼兒。
文化一條街越到了晚上越是生意興隆,行人衆多,簡直有節假日旅遊景點的風範。
尤其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應該是來了個什麼明星,不小心曝光,好多粉絲蜂擁而至,街道堵塞,一羣人擠着走。
夏雪緊緊抓着紅塵的衣角,生怕走丟,連任老師的臉色都隱隱有些發白。
好不容易擠出去,長長吐出口氣,幾個人都心有餘悸的,連夏雪也顧不上琢磨自己的禮物,趕緊去公交車站準備回學校,抹了把汗,紅塵忽然一愣,站住。
“怎麼了?”
“……包還在嗎?”
夏雪一摸揹包,只剩下兩條帶子在脖子裡晃盪,她那個名牌lv包包早就不知哪裡去。
任老師也嚇了一跳。
他到是沒帶包,可口袋讓人掏空了,裡面是剛換了一疊一塊的人民幣,坐公交車用的。
哎,他這短短時間都丟了兩回!
第一次幸運。這一次,恐怕沒那麼幸運。
“什麼時候小偷變得這麼多!”
至於紅塵,同樣丟了東西,手裡拎着的那個箱子到安然無恙,她一直在手裡拎着,可另外一個背在身後的小皮包卻是消失無蹤,裡面到沒證件什麼的。她不習慣帶。可是,剛纔在街面上買到的一堆碎瓷片都在裡面。
紅塵嘆了口氣。
夏雪咬牙切齒:“走,報警。報警!”
一堆人直接殺入派出所去報警。
值班的民警問了問損失,損失超過三千塊了,還是最起碼來說,民警就給登記。
不過。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人家也說了。要是正好抓住那小偷,小偷自己交代了,把贓物尋回,他們還有找回來的希望。專門去找,那不可能。
夏雪氣得臉色發白。
紅塵皺眉。
民警也挺同情的,知道學生不容易:“沒辦法。你們以後小心點兒,出門包一定要掛在前面。不能背在後頭。”
紅塵猶豫了下,小聲道:“同志,我丟的東西到不怎麼值錢,但那東西有點兒危險,您能不能做個廣播什麼的,告訴那小偷,從我那兒偷的那些碎瓷片,儘量不要放在家裡,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埋了吧,還有,馬上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這幾天多吃點兒好東西補一補,別隨意去公墓一類的地方轉。”
她這番話,說得民警愣了下,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她想着眼前這位失主腦子可能有問題。
不過,人家有一個老人家在,她身爲民警,到也不好多說什麼難聽話,應付了幾句就把人打發走。
任老師到是有一點兒信自家這個學生,拉着紅塵她們離開派出所,就偷偷摸摸地道:“你寫作業的時候,不是預測過我的錢包什麼時候能找回來?不如你再給算一卦。”
夏雪也擡頭看,一臉好奇。
紅塵搖搖頭臉上露出幾分爲難,扭頭看了看夏雪。
夏雪這會兒到是心平氣和了些,剛纔生氣,也是因爲碰見小偷不高興,對於丟的那點兒東西,她到不在乎。
“我反正也想換個包,舊的丟了也就丟了。”夏雪牙酸,還是吭吭唧唧地道。
夏雪家算是有一點兒小富貴,家裡父親是一個小官,母親做點兒小生意,有幾套房產,然比不上那些豪富之家,卻也不缺她買個包的錢。
“……我今天挑出來的那些瓷片,都是陰氣很重的東西,還有的沾了鬼氣,會影響到占卜的結果,而且占卜它費力極大,我覺得沒什麼必要。”
“鬼氣?”
夏雪揚眉。
紅塵一本正經地道:“要是別的時候也就罷了,但最近不知爲何,濱海市的鬼門彷彿大開,這些瓷片不小心處置,一定會出問題,現在只希望偷它們的人根本就不喜歡,別隨意擺在家中才好。”
“鬼門開?那不是七月半。”
“大部分時候是七月半,但清明節也偶爾會開鬼門,其它時候,也不是完全不能開。”
紅塵也解釋不太清楚,她自己都是剛剛知道這方面的信息,然後就馬上執行任務,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去認真學習,估計學會所有的東西,她一輩子也做不到,只能通過幾輩子漫長的時間來消磨了。
夏雪半信半疑,她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能說完全一點兒都不相信,可到底是受馬哲毛概教育長大的,你一下子就讓她信,也不大可能。
紅塵一笑:“走吧。”
夏雪想了想也樂:“反正就算真出事兒,也不是我們倒黴。”
這麼一琢磨,她到有點兒興奮,還真想着,要是紅塵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也挺有意思的,她要能親眼看看,就更好了。
走着走着,紅塵忽然駐足,稍稍一停,隨即又跟上夏雪的腳步,心中卻不覺好笑。
她想起那個雜毛小妖怪來。
那位以後好像是個明星,名氣挺大,和著名企業家明雯雯明董事長是至交好友,上節目經常被提到。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呢。
紅塵代替原主來到這個,完成原主的願望。即便什麼都不做,一點兒也不想和‘女主’打交道,老天彷彿也會撥動命運,按照它老人家自己的想法來逗弄棋盤上的棋子。
“有趣兒!”
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紅塵也不介意。
在同一時刻,距離中南大學不遠處的一家公寓樓裡,小雜毛正招待客人。
客人正是明家的明雯雯。
明雯雯和趙宣是網友。打遊戲的時候認識的。後來在現實裡見了面,兩個人的關係很不錯。
趙宣覺得明雯雯活潑開朗大方,又不喜歡對着他說教。更不是看他家的錢和地位才和他交朋友,是他所有朋友裡最真實的一個。
明雯雯也覺得趙宣這小子有點兒中二少年的樣兒,當朋友很好。至於他家裡的錢和勢,那都不重要。不過是朋友附帶的東西,需要借用的時候。完全可以借用,不必矯情。
這次過來,明雯雯是來借錢的。
趙宣自己的錢也不多,他家是有錢。可也不會隨便拿來給孩子花,他父親講究的是富養女兒,窮養兒子。給他一年也就兩萬零花,再想多。自己去打工。
他又不是個會理財的,花錢又稍微有點兒大手大腳,每次都緊巴巴。
這會兒他知道明雯雯炒股賠了,把自己今年剩下的一萬多都掏出來:“你先拿去用,大不了我今年只在學校吃飯,不出去旅遊,老老實實的,熬一年也能熬過來。”
趙宣家裡給的兩萬,到底是正經的零花,他平時的生活費,學費什麼的,家裡還是給他出。
再有,逢年過節,紅包也不少,生日的時候,也能得生日禮物,說是窮養兒子,其實也比尋常家境貧寒的人家好太多。
可明雯雯卻有那麼一點兒失落,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明白趙宣現在還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又不是將來那個紅遍半邊天的影視歌三棲明星,能有一點兒,算好了,她其他的朋友,一聽借錢轉頭就跑,藉口一大堆,哪裡有這麼痛快過。
“對了,你那個什麼表妹時不時又欺負你?”
趙宣忽然想起什麼,一皺眉,問道。
明雯雯搖了搖頭:“說什麼呢,說的好像我整天說紅塵小話似的,她沒欺負我,是我自己多管閒事,覺得她年紀還小,遇見個腳踩兩隻船的人渣,該替她教訓教訓對方,結果讓她不高興,現在和我疏遠很多,哎。”
趙宣臉上更不好看——什麼東西,雯雯好心好意幫忙,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惹得雯雯哭,不知道里外人,他最討厭這種人!
這小子其實也是自己心裡不舒服。
他前陣子剛因爲諷刺家裡的兩個窮親戚,被他爸給削了一頓,從此聽見什麼表哥表妹的,就要反應過度。
那些親戚有什麼好?你家困哪時,退避三舍,有多遠跑多遠,你家富貴,他們到個個找上門,簡直和螞蟥似的,咬住人就使勁吸血,各種貪婪。
他爸還每次都幫襯,幫家裡蓋房子修路也就算了,好歹造福鄉間,也能得個好名,怎麼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小輩們結婚,他爸爸也要包個厚厚的紅包,更有甚者,那幫不知足的,竟然想讓他爸給他們置辦新房……憑什麼!
趙宣憋了一肚子火兒,那日聽見明雯雯在那兒哭,又是因爲家裡不省心的表妹,就一下子遷怒上。
目光閃了閃,他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個小荷包上面,荷包還很漂亮,做工精細,走過去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出來,倒在盤子裡,遞給明雯雯。
“雯雯你看看這東西。”
“瓷片?”
明雯雯眨了眨眼,“古瓷片吧。”
街市上流傳的這古瓷片大部分都不怎麼值錢,“你拿這麼多這個做什麼!”
趙宣哼了哼,也沒瞞着:“找人從你那個討厭表妹手裡弄到的,聽說她還很重視,藏得比較緊,也不知道這堆破爛玩意有什麼用!”
“你——”
明雯雯無語,半晌終究還是不忍心罵自家朋友,“我說多少遍,你別和你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沒有好處。多學點兒東西,你不是喜歡演戲嗎?閒着沒事兒,不如找個劇組客串個角色什麼的。”
她記得,趙宣好像就是因爲客串了一個反派角色,特別出彩,恨的人,恨他到牙癢癢。愛的人。卻又愛得不行不行的,從此一炮而紅,漸漸紅遍影視圈。
“這瓷片我拿走一部分。拿去鑑定一下,看看都是些什麼,要是很值錢,你就趕緊還回去。省得紅塵着急。”
明雯雯搖搖頭,也不管趙宣一副你怎麼這麼好心的表情。收了幾個她看起來比較特別的瓷片,還有一片通紅通紅,拿帕子裹好。
趙宣把荷包遞過去給她用,她沉吟了片刻。還是沒要,總覺得這荷包挺彆扭……不知道夏紅塵什麼時候學會的刺繡,時常見她在學校裡換荷包佩戴。行爲舉止,到有些古代大家閨秀的樣子。
雖然她總在外頭嘲諷現代女性還有很多傳統做派。可讓人看不順眼,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紅塵那一身的傳統味道,特別的好看,特別的吸引人,別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了。
最近學校裡古裝漢服特別流行,尤其是中文系那一塊兒,好些女學生都愛穿個漢服什麼的,恐怕就是夏紅塵帶起來的風。
拿了一堆碎瓷片回宿舍。
明雯雯心裡覺得怪怪的,你說這東西有什麼用,一堆破爛,可要是沒用,夏紅塵買它們幹什麼?
不知不覺,明雯雯拿着東西仔細看,越看越奇怪,還越放不下,把蚊帳放下來,再掛上一條牀單,小小的牀鋪就是她的私密空間,打開臺燈,仔仔細細地盯着那瓷片看。
只有拇指大小,暗紅色的,像沾上了鮮血一般,神秘又古怪……
看着看着,明雯雯就睡着了。
一連過了數日,平靜無波。
大學生涯總是那麼自由快活,可又波瀾不驚的。
“最近發生的那件事兒你們知道嗎?”
王丹丹坐在書桌前,合上電腦,難得沒有打遊戲,張華也沒有讀書,託了託眼鏡,兩個人湊在一處嘀咕了一會兒,齊齊扭頭盯着宿舍的姐妹們道。
紅塵和夏雪一起轉頭。
李燕都從厚厚的偵探小說裡面探頭出來。
王丹丹神神秘秘:“就是給你們提個醒兒,有男友的要小心,咱們中文系這邊,七個女孩子的男朋友都讓人搶走了。這位搶人男友成癮的牛氣人物,你們還都挺熟悉的,就是那個明雯雯,號稱不要靠男人,一切要自己努力的現代女大學生表率。”
紅塵挑了挑眉。
其他人都呼出一口氣。
“紅塵,聽說你還是她表妹,最近可別離她太近了,聽說幾個女同學都火了,要給她個好看,說不定過幾日,咱們好好的讀書的大學校園中,就要發生一起全武行。”
紅塵:“……”
宿舍裡的幾個,也就當八卦說說,全沒在乎,紅塵到是聞到一股異樣。
她身邊的法器,最近都不太安穩,說學校裡有不知名的存在在搗亂呢。
爲此,紅塵晚上藉着月色,還借了一輛自行車,騎着自行車,辛辛苦苦地挨着宿舍樓,教學樓,體育館,圖書館,食堂轉一圈,貼上自制的黃符,還得偷偷摸摸,不能讓學校保安,老師什麼的看見。
黃符能辟邪,就算有邪氣,希望也能平安無事。
紅塵卻不知道,這裡是學校,和她的世界不同,這裡的學生們都好奇得很,看見黃符那麼明顯的東西,不去揭下來纔有鬼,幾乎她才貼上,沒一會兒工夫,差不多快讓人給揭完了。
她也不是神仙,自然不知道這個,回到宿舍,看了會兒書,踏踏實實睡覺去。
黎明時分。
天剛矇矇亮,風很大,呼嘯而過,紅塵耳邊隱約聽見幾聲嘶吼,猛地坐起身。
其他人也坐起來,一個個迷迷瞪瞪的:“好像有動靜!”
“死人了,死人了,元秀秀死了!”
聲音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半晌戛然而止。
衆人打了個激靈,都爬起來穿衣服。
紅塵速度最快,披上衣服就出門,王丹丹緊緊跟在後頭,大長腿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
不只是他們宿舍,其它宿舍也陸陸續續地亮了燈,很多人出門,朝着喊聲走過去。
不多時就走到鍋爐房旁邊,只見一個黃衣服的女孩子倒在地上,臉上全是燎泡,昏迷不醒,旁邊站着幾個人,臉上的表情驚恐欲絕,地上還有一地的碎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