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還是要那個女人
石巖是15號上午的飛機飛德國。
木槿並沒有去送他,一個是她要上班,另外一個是石巖說有小蘇送他就成了,他不敢耽誤老婆的上班時間。
其實木槿完全可以請半天假的,不過既然石巖說不用她送,她也就沒有堅持,何況他們倆這兩天好不容易日子過的平靜了點,她怕萬一堅持要去送他又讓他不高興或者爲難起來。
自從石巖週六晚上通宵未歸後,一連三天,他都表現得非常的好,週日在家陪着她,倆人研究了一下婚禮後去度蜜月的地方,最終敲定了去貢山的怒江。
週一和週二他都是早上和她一起上班的,下午早早的下班就回家了,還主動去商場買了食材,倆人一起在廚房裡煮飯轢。
木槿有種錯覺,她和石巖好似又回到了剛結婚時的那段日子,雖然說已經找不到當初的心情,可他們倆都在儘量的想要把這日子過好。
橙子昨天還給她打電/話說,她好羨慕她,因爲石巖爲她準備了中式的婚禮,而她和劉昊的婚禮卻是西式的,讓她覺得有幾分鬱悶,她的父母都是惠城小鎮上的人,也都很傳統,其實也還是喜歡大紅的中式婚禮的。
木槿就安慰她,說婚禮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中式西式都一樣,重要的是兩個人結婚的心意是否一致,這個,比形式要來得重要多了翮。
橙子聽她這樣一說,即刻不啃聲了,只說今天她父母要從惠城來,問木槿中午下班後能不能去幫她接一下她的父母,因爲劉昊這兩天既要忙婚禮的事情,又要忙公事,所以抽不出時間來。
木槿當即就答應說沒問題,橙子是她的好姐妹,她的父母就和她的父母是一樣的,她開車去接一下又有什麼呢?
橙子說她父母坐的長途大巴車大約11點50分到,她會早點去長途汽車站的,而木槿只要在12點之後到就成了。
木槿怕耽誤了接橙子的母親,最終還是請了半個小時的假,主要是擔心路上塞車,又擔心自己去晚了失了禮節。
剛請了假,還在收拾辦公桌,電/話就響了,是橙子打來的,她用手按下接聽鍵,笑着開口:“橙子,別催了,我馬上就下樓了......”
“木頭,我不能去長途車站接我父母了,你幫我借了直接送迎賓酒店1216房間,那是我幫我父母定的房間,”橙子的聲音在手機裡急急忙忙的響起。
“橙子,發生什麼事了?”木槿只覺得不對勁,橙子的父母來了,她居然不去車站接,還有什麼是比接自己父母更重要的事情麼?
“劉昊那個王八蛋,他騙我,”橙子終於在電/話那邊哭着喊了過來:“他居然把他和那個女人的婚禮提前了,就在今天,他和那個女人要在海悅酒店舉行婚禮,我要去殺了他們!”
“什麼?”木槿也嚇了一大跳,趕緊大聲的喊着:“橙子,別做傻事......”
只可惜,她喊的這句橙子估計沒有聽見了,因爲她的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很顯然,橙子在那邊把手機給掛斷了。
劉昊要跟那個女人舉行婚禮,橙子要過去拼命,木槿嚇得六神無主了,她拿了自己的包,顧不得收拾辦公桌,就那樣直直的朝辦公室門外跑去。
同事小馬剛好從外邊走進來,木槿因爲跑得太快沒有注意到,直接和小馬撞了個正着,小馬朝後退了兩步,看着木槿楞了楞道:“安設計師,你這是忙什麼啊?什麼事讓你急得火燒眉頭了?”
“小馬,你幫我個忙,”木槿看見小馬,即刻心生一計,把自己的車鑰匙塞進小馬的手裡道:“你去西區長途汽車站幫我接兩個人,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他們是從惠城過來的。”
“喂,我不認識他們啊。”小馬見木槿已經跑到電梯口了,即刻又追過來幾步喊着:“我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啊?”
“他們知道我的車牌號,”木槿在電梯門開時對小馬喊了句:“你把車停在顯眼的位子就成了。”
“哦,”小馬應了一聲,隨即猛的又喊着:“那我接了他們送哪裡啊?他們是你的親戚嗎?”
只可惜,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他這聲喊也是白喊,於是搖搖頭道:“成,先接了人再說吧,到時再給安設計師打電/話。”
木槿把自己的車鑰匙給小馬了,她自己跑下樓來就沒有車開了,只能去公司門外的馬路邊攔出租車,心裡不斷的唸叨着,快點來出租車,快點來輛出租車。
其實這地段也算繁華,平時上下班時間出租車比較多,這會兒不到下班時間,過路的出租車好多都是載有客的,所以一時半會還沒看見空車。
大約等了將近十五分鐘的樣子,終於有輛車到這裡下客,謝天謝地,她在那人還沒下來正在付費時就已經拉開車門上去了,弄得那人和司機都有些無語。
她公司去海悅酒店有些距離,海悅酒店在南邊兒,創科公司在東邊,她一上車就對那司機道:“海悅酒店,開快點。”
司機側臉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這又不是飛機,何況這路上也不是我一輛車在行駛,這快又能快到哪裡去?”
話雖這麼說,不過司機的油門還是踩下了一點點,在有條件可以快的情況下,他還是提高了不少的車速。
等木槿趕到海悅酒店時,已經是11點55分了,這個時候橙子的母親應該到西邊的長途車站了,而橙子呢?
劉昊的婚宴設在海悅酒店,她是到了海悅酒店門口才發現上面寫的是劉餘聯姻,她這才知道那女的原來姓餘。
迎賓小姐見她看劉餘聯姻的大廣告,以爲她是來賓,即刻在前面引着她上三樓,還非常禮貌告訴她是三樓的專用百合婚宴餐廳。
木槿謝了迎賓小姐,迅速的朝着百合婚宴餐廳奔去,剛奔進門口,即刻被裡面的情形給嚇住了,因爲所有的賓客都圍着禮臺在,而禮臺上,劉昊身穿白色的禮服,那個姓餘的女人身穿白色的婚紗,兩人正站在一起。
橙子呢?因爲太多的人圍着禮臺,木槿又是剛剛趕到的,所以沒有看見橙子,正在疑惑那丫是不是沒有來。
然而,這個疑惑只有三秒,隨着人羣裡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她才知道原來橙子早就到了,而此時,大家圍在這裡,就是在看橙子和劉昊理論。
“劉昊,現在我問你,是不是要跟這個女人結婚?”橙子的聲音傳來,因爲滿腔憤怒的緣故,整個聲音都在不停的顫抖着。
木槿用力的朝裡面擠,想要擠到橙子的身邊去,偏偏沒有人給她讓道,所以她擠得非常的辛苦。
而劉昊的臉黑沉着,他看着站在那裡像個瘋子一樣的橙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橙子,你先回去,別在這鬧,我明天會給你解釋的。”
“我不要明天,我要現在,”橙子的聲音近似瘋狂般的響起。
她的左手死死的抓住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睜大眼睛瞪着劉昊問:“我們19號的婚禮還有沒有?”
“劉昊今天跟我結婚,明天我們都飛法國度蜜月去了,他怎麼可能在19號和你結婚呢?”旁邊那姓餘的新娘瞪了橙子一眼,忍不住譏諷的道:“也只有你這種傻瓜纔會輕容而已的相信這種謊言。”
“謊言?”橙子忍不住笑了,原本指着劉昊的匕首一下子就指着了自己隆起的肚子,憤憤的道:“現在,劉昊,你告訴我,你是要跟她結婚還是要跟我結婚。”
“橙子,”劉昊終於是怕了,額頭上隱隱約約的有着汗珠溢出,他小心翼翼的朝禮臺邊走了兩步,低聲的祈求着:“橙子,孩子是無辜,你不要太沖動,先回去,我保證明天一定會過來跟你解釋的!”
“我不要解釋!”橙子大聲的喊着,因爲情緒激動的緣故,整個臉近乎扭曲着,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劉昊,我現在要你告訴我,你是要和我結婚還是要跟這個女人結婚,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劉昊看着瘋狂的橙子,又看着身邊的女人,半響說不出話來,只是繼續低聲的勸着柳橙橙:“橙子,我求求你,別在這鬧了,趕緊回去吧,好不好?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保安,保安呢?”旁邊有人在喊,顯然是那姓餘的女人的親戚什麼的,“趕緊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拉開,把她拉到樓下去,不要讓她打擾了這裡的婚禮,吉時已經到了。”
原本就已經上來的保安即刻分開人羣走了進來,他們看橙子是個女的,又是個孕婦,到底沒有硬來拉她,只是低聲的勸着:“小姐,麻煩你跟我們下去好嗎,人家要舉行婚禮了。”
“劉昊,我最後一次問你,是要你的兒子還是要那個女人?”橙子的刀尖反指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瞪大眼睛望着禮臺上身穿白色禮服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的逼問着。
“橙子,聽話,趕緊回去,”劉昊略微有些煩躁的開口,有些想要朝橙子走過來,可那個女人卻用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昊,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爸和你爸都正看着我們呢。”
劉昊猶豫了一下,又看着橙子,低聲的道:“橙子,你趕緊回去了,我和餘櫻還要舉行婚禮,我們的吉時......”
“嚓!”清脆的聲音,匕首插進肉裡的聲音響起,當即打斷了劉昊還沒有說完的話,而他的臉也在瞬間煞白無色。
“橙子!”劉昊大喊了一聲,再也顧不得身邊的女人和所謂的婚禮,他一下子奔了下來,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上那只有刀柄的匕首,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橙子,你怎麼這麼傻?”劉昊小心翼翼的朝橙子走近,低聲的道:“別亂動,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橙子話落,猛的抽出匕首,鮮血當即噴出,濺了劉昊一身,當即讓他白色的禮服佈滿了紅色的花朵,像鮮豔的桃花飄零到白紗上,嬌豔而又刺目。
憤怒中的橙子,欲再次舉起匕首插向自己的腹部,這一次後面的保安終於驚醒過來,即刻抓住了她的手臂。
而劉昊也終於清醒過來,迅速的上前,在橙子即將暈倒前一秒把橙子攔腰抱起,快速的朝樓下奔去,一邊奔跑還一邊大聲的喊着:“趕緊準備車,快點準備車......”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他的婚禮了,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做夢都不曾想到,橙子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行爲,做夢都不曾想到,她會朝她的肚子上插刀。
“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他抱着她像失去伴侶的狼族狂叫着:“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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